我让渣夫亲手杀死了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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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杯里的红酒,像一块凝固的血,在头顶昂贵的水晶吊灯下,折射出冰冷又迷离的光。我,

苏晚,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杯壁,留下模糊的印痕。今天是三周年。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长餐桌上铺着崭新的、浆洗得挺括的白色桌布,正中央的花瓶里,

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开得正盛,每一片花瓣都饱满得像是要滴下血来。

空气里弥漫着馥郁的花香,混合着厨房飘来的、我精心烹制的法式羊排的香气。

一切都完美得像个样板间,精致,却没有一丝活气。我抬眼,望向墙壁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顾言琛,英俊得无可挑剔,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

手臂占有性地环着我的腰。那时的我,依偎在他怀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福和依赖,

眼睛里盛满了星星。三年了。时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那些曾经鲜活的记忆。

那些星星,是什么时候一颗颗熄灭的呢?是从他越来越晚归的夜晚?是从他手机屏幕亮起时,

他下意识侧身避开的动作?还是从他口中越来越频繁出现的那个名字——“薇薇”?林薇薇。

一个只存在于他醉酒后模糊呓语和书房那本从不让我碰的旧相册里的名字。一个像幽灵一样,

盘踞在我婚姻缝隙里的名字。指尖的冰凉透过杯壁渗进皮肤。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昂贵的红酒滑过喉咙,只留下满嘴的苦涩。墙上的欧式挂钟,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

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被无限放大,像某种倒计时。滴答。滴答。滴答。

指针冷漠地指向八点。他答应过,今天会早点回来。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暗下去。

没有新信息,没有未接来电。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我放下酒杯,站起身,

走向卧室。也许他只是被堵在路上了?也许他正在给我挑礼物?

我试图用这些念头驱散心底那不断蔓延开来的寒意。推开主卧厚重的实木门,里面一片漆黑。

我摸索着按下开关。“啪嗒。”暖黄色的灯光瞬间倾泻而下,

照亮了房间中央那张巨大的婚床。也照亮了床上那两具纠缠在一起、忘情投入的躯体。

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我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一下,

又一下,沉重地撞击着耳膜。床上的男人猛地抬起头,是顾言琛。

他英俊的脸上还带着情欲未退的潮红,眼神却在一瞬间变得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向我。

那里面没有慌乱,没有愧疚,只有一种被打扰的、冰冷的恼怒。而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

是我的闺蜜,夏晴。她尖叫一声,慌乱地扯过凌乱的被子试图遮掩自己**的身体,

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甜美笑容的脸,此刻写满了惊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时间被拉长了。我像个局外人,看着这荒诞的一幕。

看着夏晴脖子上那条刺眼的钻石项链——那是我上个月生日时,

顾言琛说弄丢了、为此还对我发了顿脾气的**款。看着顾言琛**的胸膛上,

那几道新鲜的红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才勉强压下那股强烈的呕吐欲。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像是站在冰天雪地里,

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苏晚?”顾言琛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耐烦,

他慢条斯理地坐起身,甚至没有急着遮掩自己,就那么坦然地、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你怎么回来了?”我怎么回来了?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捅进我的心脏,

再用力搅动。血液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我扶着冰冷的门框,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我……”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

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所有的质问、哭喊、歇斯底里,都堵在胸口,堵得我几乎窒息。

目光扫过夏晴那张惊慌失措却难掩春色的脸,

最终定格在顾言琛冷漠的、甚至带着一丝嘲弄的嘴角上。“言琛哥……”夏晴怯怯地开口,

声音带着哭腔,往顾言琛身后缩了缩,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晚晚她……她是不是误会了……”顾言琛没有看她,他的视线始终钉在我脸上,

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然后,他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

一步步向我走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阴影笼罩下来。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后背抵住了冰冷的门板,退无可退。他停在我面前,

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属于夏晴的香水味,混合着他自己的气息,令人作呕。

他伸出手,没有碰我,只是用指尖,极其轻佻地抬起了我的下巴,强迫我仰头看着他。

他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赝品。“误会?”他低低地笑了,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裸的残忍,“苏晚,你还不明白吗?”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

说出的话却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刺骨:“你不过是个替身。

”“一个……长得有点像薇薇的,廉价替代品。”“现在,正主回来了。”他侧过头,

目光扫过床上衣衫不整的夏晴,那眼神带着一种近乎施舍的宠溺,“你,可以滚了。

”“替身”……“廉价替代品”……“滚”……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脑子里嗡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彻底断裂了。

长久以来积压的委屈、不安、自我怀疑,在这一刻被这句残忍的宣判彻底点燃,

炸成一片毁灭性的火海。“顾言琛!”我尖叫出声,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他,

眼泪终于决堤,汹涌而出,“你这个**!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和她……”我指着床上的夏晴,手指抖得不成样子,

“她是我的闺蜜啊!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愤怒和极致的羞辱让我失去了理智。

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嘶吼着扑上去,只想撕碎眼前这张虚伪冷酷的脸。“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的脸上。力道之大,打得我眼前金星乱冒,

半边脸颊瞬间麻木,随即是**辣的剧痛。我踉跄着后退,撞在梳妆台上,

瓶瓶罐罐稀里哗啦摔了一地。顾言琛甩了甩手,眼神阴鸷得可怕,像淬了毒的蛇信。“苏晚,

别给脸不要脸。”他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带着毁灭性的压迫感,“认清你自己的位置。

如果不是你这张脸还有几分像薇薇,你以为我会娶你?”他猛地伸出手,

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冰冷的手指像铁钳一样骤然收紧!空气瞬间被剥夺!

“呃……”我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徒劳地去掰他钢铁般的手指,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血痕,

他却纹丝不动。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出去,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只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写满厌恶和冷酷的脸。“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漠然,“我让你滚,你就得滚。再敢撒泼,

我不介意让你消失得更彻底一点。”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意识开始模糊,

视线里他的脸扭曲变形。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这样被他活活掐死的时候,

小腹深处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那痛楚来得如此猛烈,如此熟悉,

又如此陌生。像有一把冰冷的刀在里面狠狠搅动。“啊——!”我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身体瞬间弓了起来,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空。掐在脖子上的手似乎松了一下。

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双腿间涌出,迅速浸透了薄薄的睡裙,

滴滴答答地落在光洁的地板上。鲜红刺目。顾言琛似乎愣住了,掐着我脖子的手彻底松开。

我像一滩烂泥般滑倒在地,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死死捂住小腹,

剧烈的绞痛让我浑身痉挛,冷汗瞬间浸透了全身。眼前阵阵发黑,

耳边是顾言琛和夏晴模糊的惊呼声。

“血……好多血……”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怎么回事?

”顾言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似乎我的痛苦和流血只是给他添了麻烦。

剧痛一阵猛过一阵,意识在沉沦的边缘挣扎。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

看向那个我曾经深爱、视为全部的男人。他的眉头紧锁,眼神里没有担忧,

只有被打扰的厌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别的?

黑暗彻底吞噬我之前,我仿佛看到夏晴依偎进顾言琛的怀里,小声说着什么。

而顾言琛的目光,越过我,落在我身后那面巨大的落地镜上,镜子里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和他怀里夏晴那张与我有着几分相似、此刻却写满无辜的脸。冰冷,无边的冰冷,包裹着我。

意识在粘稠的黑暗里沉沉浮浮,像溺水的人。耳边是模糊的、遥远的声音,

像是隔着厚重的海水。

“……大出血……孩子保不住了……”“清宫……准备输血……”“家属呢?家属签字!

”孩子……我的孩子……那个在我腹中悄悄孕育了三个月,

我还没来得及真切感受他存在的小生命……没了?巨大的空洞感瞬间攫住了心脏,

比身体的疼痛更甚千倍万倍。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不知过了多久,

身体被移动的感觉传来。我被推出了手术室,送入一间冰冷的病房。麻药的效力还在,

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但意识却诡异地清醒了一些。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只能透过一条细微的缝隙,感知着外界模糊的光影。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又关上。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是夏晴。“言琛哥……”她的声音刻意压低了,

带着一种黏腻的甜,“医生怎么说?她……不会有事吧?”“死不了。”顾言琛的声音响起,

就在离病床不远的地方,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流产而已。

清干净了也好,省得麻烦。”流产……而已?省得麻烦?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密密麻麻扎进我千疮百孔的心脏。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身体的痛,早已被心口那片被彻底碾碎的荒芜所覆盖。

“可是……”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她要是醒了……闹起来怎么办?

毕竟……我们……”“闹?”顾言琛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屑,“她有什么资格闹?

一个赝品,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要不是看在……呵。”他话没说完,

但其中的轻蔑已足够刺骨。短暂的沉默。“言琛哥,”夏晴的声音忽然变得小心翼翼,

带着一丝试探,“那……薇薇姐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她这次回来,

好像……”“薇薇……”顾言琛的声音瞬间变了,刚才的冰冷和不耐烦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和……不易察觉的紧张,“她刚回来,需要时间适应。

苏晚的事,不能让她知道,免得影响她心情。”他顿了顿,

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苏晚这边,尽快处理掉。等她能出院了,直接送走。

给她一笔钱,打发得远远的。”“那……葬礼呢?”夏晴的声音更低了,

带着一种隐秘的兴奋,“总要有个说法吧?毕竟,她‘死’了,对你,对薇薇姐,都更好,

不是吗?”葬礼?我的……葬礼?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他们要……让我“死”?“嗯。”顾言琛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处理一份枯燥的文件,

“车祸?或者意外坠楼?你看着办,做得干净点。找个身形差不多的……烧焦了,

谁也认不出来。对外就说,苏晚受不了流产打击,自杀了。”“好,言琛哥,你放心。

”夏晴的声音里透出压抑不住的得意,“我会办妥的。保证让‘苏晚’这个人,彻底消失。

以后,站在你身边的,只会是薇薇姐。”“嗯。”顾言琛应了一声,

似乎对夏晴的提议很满意,“薇薇喜欢安静,葬礼……简单点,别太张扬。”脚步声响起,

两人似乎准备离开。“对了,”顾言琛的脚步停在门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她母亲那边……那个老房子,尽快处理掉。省得夜长梦多。”门被轻轻关上。

病房里恢复了死寂。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单调而规律的“嘀——嘀——”声,

像在为我敲响丧钟。黑暗中,我睁开了眼睛。泪水早已干涸,

眼底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一片死寂的荒原。孩子没了。丈夫是刽子手。闺蜜是帮凶。

而我,连“活着”的资格,都要被剥夺。葬礼?烧焦的尸体?彻底消失?呵。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大脑开始运转,

前所未有的清晰。顾言琛。夏晴。你们想要我的命?你们想要踩着我的尸骨,

去迎接你们的“正主”林薇薇?好。很好。我,苏晚,从地狱爬回来了。三年后。深秋的雨,

带着刺骨的寒意,敲打着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繁华都市璀璨却冰冷的夜景。窗内,

暖气开得很足,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雪茄和威士忌混合的气息。私人会所的顶级包厢,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这是本市新贵圈层的一次小型聚会,能拿到邀请函的,非富即贵。

顾言琛坐在主位的单人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燃烧的雪茄,烟雾缭绕中,

他英俊的侧脸轮廓分明,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疏离和淡漠。三年时光,

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沉淀出一种更内敛、也更危险的气质。

他偶尔与身旁的人低声交谈几句,唇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眼神却没什么温度,

仿佛游离于这场喧嚣之外。直到包厢厚重的门被侍者无声地拉开。

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室内明亮的灯光似乎在她踏入的瞬间,黯淡了一瞬。

所有的目光,无论男女,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她穿着一身剪裁极简的珍珠白缎面长裙,

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却将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恰到好处。海藻般的黑色长发松松挽起,

露出修长优美的天鹅颈。脸上妆容极淡,却精致得无可挑剔,尤其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

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清冷又妩媚的风情。最令人屏息的,是她的脸。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连背景的爵士乐都显得突兀。顾言琛端着酒杯的手,猛地顿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