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卖了,拼命地赚,拼命地还。
他不敢请假,不敢生病,强迫自己变得无坚不摧,才能为霍姝的家人撑起一片天。
这些沉重的枷锁压在他身上,硬生生靠着回忆里的那些爱,才走到了今天。
可现在却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些爱,也是假的……
滂沱的大雨残忍地将过往血淋淋地撕开,汩汩地流淌着鲜血。
许明霄心痛地眼前一阵阵恍惚。
忽然,一个行人与他擦肩而过。
他蓦然栽倒在了雨里。
耳边传来惊呼声,他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
再次醒来,人在医院,雨已经停了。
“你在路上高烧昏迷,被行人送来医院,再不休息,迟早烧成脑膜炎……”
医生低头看着手中的病历:“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请假。”
许明霄眼睛呆滞而空茫,良久,他才缓缓抬头看向医生。
“不,请帮我开病假证明,我要休息。”
他已经,太累太累了...
医生诧异地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写了张病假证明。
“还有,您母亲的手术费用请尽快交齐,越晚就越危险。”
手术费用……
许明霄心中刺痛,他攥紧手,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麻烦去找她的儿子吧,她跟我,再没有关系了。”
……
离开医院后,许明霄看着下午空静的街道,竟有些恍惚。
有多久没如此闲适缓慢地走在街上了,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心脏微微收紧,往家里走去。
刚到门口,却见大门开着,门口堆满了他的东西。
霍庭宴将他最后一幅画丢出来,拍了拍手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赶紧滚吧,毕竟这房子写的我姐的名字。”
许明霄怔怔看着地上的画,那是与霍姝定情的那幅画。
无论怎样窘迫,他都不曾舍得卖掉。
此刻沾满了尘埃。
他心口泛起疼痛,抬眸看向霍庭宴。
“这房子我还了大部分贷款,法律上我至少有一半使用权。”
霍庭宴笑了:“那你去告我啊,哦,我忘了,你很穷没钱。”
说罢,嘲笑着走进屋内甩上了门。
许明霄看着紧闭的房门,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良久,他突然笑了一声。
笑声悲凉,不知道是在嘲笑她们一家的冷漠,还是自己的愚蠢。
他身上的钱不多,在附近找了家宾馆。
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看着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仿佛又回到了孤儿院,像个孩子般缩在被子里,哭得不能自已。
两天后,烧退了,
许明霄收拾心情,重新回到了公司。
刚进门,总经理便把他叫到办公室。
“和蔚蓝的合作项目,接下来由许佳接手对接。”
许明霄蓦然攥紧手:“为什么?”
总经理脸色有些沉。
“因为蔚蓝的霍总亲自发话,让你退出,否则直接结束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