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把卧底妻子送进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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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法官的木槌重重落下,宣判着我妻子林溪的命运——有期徒刑三年。

她穿着灰色的囚服,手腕上冰冷的手铐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从始至终,

她都没有看我一眼,平静得像一尊雕塑。没人知道,是我亲手策划了这一切。收网那天,

是我用一把枪,在她的大腿上留下了一个血洞,也为她铺就了一条“将功折罪”的绝路。

我是这座城市最大的毒枭,陈烨。而我最爱的妻子,与我同床共枕了整整五年的人,

是警方的卧底。我散尽家财,解散帝国,用三年的时间,把自己从地狱里洗刷干净,

只为等她出来。我以为,这是我们唯一能获得救赎的开始。1“被告人林溪,

犯包庇、纵容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即刻收监。”法官的声音像一把钝刀,

一下下割着我的神经。我坐在旁听席的最后一排,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

整个法庭里,只有我知道全部的真相,也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在心里为这个结果喝彩。

成了。林溪,我的小溪,你安全了。她被法警押着,从我面前走过。

那身宽大的囚服空荡荡地挂在她身上,衬得她愈发消瘦。她的脚步很稳,背脊挺得笔直,

就像五年前她第一次闯进我的世界时一样,带着一股不肯被任何人折断的倔强。

她始终没有看我。我知道她恨我。她一定恨我。恨我在最后关头,用最残忍的方式,

戳破了她五年的伪装,也撕碎了我们之间所有温情脉脉的假象。那天的雨下得很大,

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警笛声由远及近,将我的别墅围得水泄不通。

我的心腹阿伟带着几个兄弟,用枪指着我的头,满眼血红地嘶吼:“烨哥!她真的是条子!

我们都被她骗了!”而林溪,我的妻子,就站在我对面。她脱下了平时最喜欢的素色长裙,

换上了一身干练的黑色作战服,手里握着一把枪,枪口冷静地对着我的心脏。她的眼神,

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和决绝。“陈烨,结束了。”她说。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结束?”我一步步走向她,无视她警告的眼神和黑洞洞的枪口,“林溪,你跟我五年,

睡在一张床上,吃我做的饭,花我赚的钱。现在告诉我,结束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问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她嘴唇紧抿,不发一言。“没关系。”我走到她面前,

枪口已经抵在了我的胸口,“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猛地抬手,夺过她手里的枪,

反手指向她。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阿伟他们惊呼:“烨哥!

”林溪的瞳孔骤然收缩,但她依旧没有后退。“你猜,一个毒枭的老婆,同时也是个警察,

被发现之后,会有什么下场?”我轻声在她耳边说,语气温柔得像情人的呢喃,

“你的同事会怎么看你?他们会觉得你是英雄,还是一个被策反的叛徒?

”她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别怕。”我用枪口轻轻点了点她的脸颊,“我帮你选。

”下一秒,我扣动了扳机。“砰!”枪声在暴雨中显得沉闷而压抑。林溪闷哼一声,

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大腿。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除了震惊,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破碎。我把枪扔在地上,对着冲进来的警察举起双手,笑得张扬而疯狂。

“我老婆想抓我,可惜,她学艺不精。”我看着她倒下的身影,一字一句,

确保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清,“告诉你们张队,我陈烨的女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想让她回去当警察?做梦。”我用这一枪,斩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也为她伪造了最完美的“罪证”。一个被丈夫发现身份,并开枪示警,

最终被组织抛弃的卧底。只有这样,她才能在服刑之后,干干净净地回到阳光下。只有我,

永远沉沦地狱。2从法院出来,阿伟已经在车里等我了。他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车厢里很快烟雾缭绕。“烨哥,都按你说的办了。”阿伟的声音有些沙哑,

“东南亚那边的线全断了,国内的场子也都散了。兄弟们拿了钱,走的走,留下的,

我也给他们安排了正经活计。”我点点头,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曾经,

这座城市的夜景,有一半是靠我点亮的。而现在,我亲手将它们一盏盏熄灭。“哥,

我还是不明白。”阿伟终于忍不住,“你为嫂子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告诉她?

那一枪……她肯定恨死你了。”“恨就恨吧。”我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我的脸,

“她不恨我,怎么跟她的过去告别?不恨我,怎么回到她原来的世界里去?”阿伟沉默了。

他跟了我十年,从一个街头混混到能独当一面,他什么都懂,唯独不懂感情。他不懂,

当我第一次在资料上看到林溪的照片时,我就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是警校最优秀的学生,前途无量,正义凛然。而我,是烂在泥潭里的毒枭,

手上沾满了洗不干净的罪恶。她像一束光,不该照进我这种阴暗的角落。可她偏偏就来了。

为了任务,她伪装成一个在酒吧驻唱的单纯女孩,刻意接近我。我明知道她是谁,

却还是不可自拔地沦陷了。我配合着她的演出,让她一步步走进我的核心圈,

拿到她想要的证据。我甚至帮她处理掉了好几次可能暴露身份的危机。我天真地以为,

只要我掌控全局,就能在她完成任务后,让她全身而退。可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人心。

当我知道警方准备收网,而我手下的几个亡命之徒已经察觉到林溪的身份,准备对她下手时,

我知道,我没有选择了。我不能让她死,更不能让她背着一个“可能被策反”的污点,

在警队里被怀疑一辈子。所以,我设了那个局。用我自己的覆灭,换她一个清白的未来。

“阿伟,”我掐灭了烟头,“从今天起,世界上再也没有烨哥了。”“只剩下陈烨。

”一个等着妻子回家的,普通男人。3接下来的三年,是我人生中最干净,也最孤寂的三年。

我用剩下的所有资产,注册了一家正规的物流公司。从选址、招聘、买车、跑业务,

所有事情亲力亲为。脱下西装,换上工装,曾经那个一句话就能让半个城市震动的陈烨,

变成了一个为了几毛钱运费跟人磨破嘴皮的普通老板。很多人不理解。

以前的对手嘲笑我虎落平阳,以前的兄弟觉得我自甘堕落。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在赎罪。我在努力把自己从泥潭里**,洗掉身上每一寸的污秽,

只为了有一天能站在阳光下,有资格去拥抱我的那束光。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很难。

我的背景很快就被人扒了出来。没有客户敢跟一个“前毒枭”合作,银行也不给我贷款,

连招聘司机都困难重重。有一次,为了一个大单,我在酒局上被客户灌得酩酊大醉,

对方拍着我的脸,半是戏谑半是羞辱地说:“陈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放着轻松的钱不赚,非要来跟我们抢饭吃。”我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笑着给他把酒满上:“王总说的是,以前不懂事,现在想做个好人。”所有人都笑了。那晚,

我签下了合同,也喝到胃出血,被阿伟送进了医院。躺在病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我一点也不觉得苦。我只是想林溪。我想象着她穿着囚服,在那个四方天地里,

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在努力撑着。我每个月都会去监狱申请探视。无一例外,

每一次都被拒绝。申请表上,狱警用红笔写下三个冷冰冰的字:“拒绝会见。

”我不知道是她真的不想见我,还是监狱的规定。

我只能把给她买的日用品和爱吃的零食交给狱警,然后一个人坐在监狱外的车里,

从天亮等到天黑。隔着高墙,我看不见她。但我知道,她就在里面。这就够了。

**4】我第一次见到林溪的同事,是在我坚持探视一年后。那天,我照例在被拒绝后,

坐在车里发呆。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敲响了我的车窗。他自我介绍,叫张正,

是林溪的直属上司,也是这次卧底行动的总指挥。我们找了一家茶馆。“陈先生,

”张正开门见山,“我知道你每个月都来。我今天来,是受林溪所托。”我的心猛地一跳,

握着茶杯的手收紧了。“她说什么了?”“她说,让你不要再来了。”张正看着我,

眼神复杂,有审视,有警惕,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她说,她不想再见到你。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了,疼得几乎无法呼吸。我知道她会恨我,但我没想到,

她的恨意会这么决绝。“陈先生,恕我直言。”张正的声音很沉,“你和她,

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她有她的路要走,你也该有你自己的生活。”“我的生活就是等她。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张队长,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我现在,只想做一件对的事。

”张正沉默了很久。“你知不知道,她刚进去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他缓缓开口,

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心理评估差点没通过。医生说,她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我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洒了出来,烫在手背上,我却感觉不到疼。“那一枪,

不仅伤了她的腿,也毁了她的心。”张正的声音像一把锤子,一下下砸在我的心上,

“她在里面,每天都在做复健,腿上的伤好了,心里的伤呢?陈烨,你给她的伤害,

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她恨你,非常恨你。”“她说,如果不是你,

她不会像个罪犯一样被关在这里。如果不是你,她还是那个骄傲的缉毒警。”“她说,

她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是把你送进监狱。最错误的决定,是在那五年里,对你动了心。

”最后那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动了心……原来,她也动过心。

原来那五年的朝夕相处,那些看似虚假的温情脉脉,并非全都是演技。我忽然就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哭得像个孩子。张正没有劝我,

只是安静地看着。许久,我擦干眼泪,声音嘶哑地问:“她……在里面,过得还好吗?

”“不好。”张正说得直接,“但她很坚强。比我们想象的都坚强。她每天都在锻炼,

在学习,她在为出来之后做准备。”“那就好。”我点了点头,像是得到了某种安慰。

只要她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张队长,替我转告她。”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无比认真,

“告诉她,我等她。不管多久,我都等。”张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什么也没说。那次见面后,我再也没去监狱。我怕我的出现,会成为她的负担,

会让她本就难熬的日子,更加痛苦。我把所有的思念,都化作了工作的动力。我要变得更强,

更干净,强到足以保护她,干净到可以配得上她。我要为她建一座城堡,

一座没有任何黑暗和罪恶,只有阳光和温暖的城堡。等她出来,我就把城堡的钥匙,

亲手交给她。**5】时间过得飞快,又好像很慢。一千多个日夜,

我把一家濒临倒闭的小物流公司,做成了全市行业的龙头。我上了财经杂志,

成了媒体口中“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范。我有了新的身份,新的圈子,新的生活。

我戒了烟,戒了酒,每天健身,看书,学着做一个真正的“企业家”。阿伟说,烨哥,

你变了。他说我变得不像以前的那个我了。以前的我,狠戾、乖张,眼里的光能杀人。

现在的我,温和、沉静,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我知道,是林溪改变了我。是那三年的等待,

磨平了我所有的棱角。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改变,都只为了一个人。林溪出狱那天,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开着一辆最普通的车,

停在离监狱门口很远的一个拐角。我看到她从那扇沉重的大铁门里走出来。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是我提前一个月,托张正带给她的。三年的牢狱生活,

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她瘦了些,但眼神比以前更加清亮,也更加……冷漠。

她剪了短发,看起来干练又飒爽。张正和几个穿着警服的同事在门口等她。他们笑着拥抱,

庆祝她的新生。我看着那张警服,忽然觉得有些刺眼。她和他们站在一起,那么和谐,

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她天生就属于那里,属于那片光明。而我,像个躲在阴影里的偷窥者,

与他们格格不入。她没有四处张望,没有寻找任何人的身影。她和同事们说了几句话,

就上了一辆警车。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我发动车子,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我以为,

她会先回家,或者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饭。但警车没有去任何餐厅,也没有回她父母家,

而是直接开回了市公安局。我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看着她从车上下来,一步步走上台阶,

走进那栋庄严肃穆的大楼。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夕阳西下,

天色渐晚。大楼里的灯一盏盏亮起。然后,我看到了她。她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警服,

肩上扛着闪亮的警衔。她站在公安局门口的国徽下,身姿笔挺,像一棵小白杨。

晚风吹起她的短发,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远方的万家灯火。那一刻,

我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她出来了。但她没有回家。她回到了她的战场。我的城堡,

她根本不屑一顾。**6】我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下了车。我穿过马路,一步步走向她。

我的脚步很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她听到了脚步声,转过头来。当她看到是我时,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惊讶,没有喜悦,甚至没有恨。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们就这样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静静地对视着。三年了。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

我在脑海里演练过无数次我们重逢的场景。我以为我会抱着她痛哭,会告诉她我有多想她,

会把我这三年的委屈和努力全都说给她听。我以为她会打我,会骂我,

会用尽所有力气发泄她的恨意。可现实是,我们之间,只剩下沉默。死一样的沉默。“林溪。

”我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得不像我自己的,“我来……接你回家。”她看着我,

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笑。“家?”她轻声反问,“陈烨,我的家,

在五年前,就被你亲手毁了。”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不,

不是的……”我急切地想解释,“小溪,你听我说,当初那一枪,

我是为了……”“为了保护我?”她打断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陈烨,

收起你那套自我感动的说辞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吗?”我愣住了。“从我进去的第一天起,

张队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剜着我的心,

“你的计划,你的安排,你所谓的‘苦心’,我全都知道。”“所以,陈烨,你不用再演了。

”“我之所以在里面待了整整三年,之所以拒绝见你,就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她向前走了一步,那身笔挺的警服,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我林溪,

从来不需要一个罪犯的拯救。”“我的荣誉,我自己会挣回来。我的人生,我自己会负责。

”“而你,陈烨,”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残忍,“从你开枪的那一刻起,

你和我,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的世界,轰然倒塌。我以为我做的一切,是救赎。

可在她眼里,却是最大的羞辱。我以为的深情,她看作是自我感动。我所有的等待和改变,

都成了一个笑话。**7】“不……不会的……”我失魂落魄地摇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小溪,我们有五年的感情……那五年,难道都是假的吗?”我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卑微地乞求着。“那五年……”她沉默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就被冰冷所取代,“是真的。”我的眼睛瞬间亮了。“是真的我每天都在提醒自己,

我是一个警察,我的任务是抓捕你。”她的话,像一盆冰水,将我从头浇到脚,“也是真的,

在你不知道的夜晚,我一次次看着你的睡脸,在警察的责任和一个妻子的情感之间,

痛苦挣扎。”“我承认,陈烨,我曾经对你动过心。我甚至……爱上过你。”“我曾幻想过,

等你把所有生意都洗白,等你真正变成一个干净的商人,我就向组织坦白一切,

辞去警察的工作,就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陪你过一辈子。”“可是,

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她的眼圈红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用最残忍,

最自以为是的方式,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可能。”“你让我背着‘罪犯’的名义,

在监狱里度过了我人生中最宝贵的三年。你让我的父母为我担惊受怕,

让我的同事对我抱有同情和怜悯。”“陈烨,你毁了我作为一个警察的骄傲。”“你懂吗?

”我懂了。我全懂了。我自以为是的保护,对她而言,是践踏了她作为警察的信仰和尊严。

她是一个那么骄傲的人,她宁愿在任务中牺牲,也不愿意接受一个毒枭的“施舍”。而我,

却用我认为对的方式,给了她最沉重的打击。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以为我爱她,

其实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满足我自己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我从来没有真正站在她的角度,

去理解她,去尊重她。**8】“噗通”一声。我跪了下来。当着公安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

当着国徽,当着她一身正气的警服。曾经那个叱咤风云,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的陈烨,

就这么毫无尊严地,跪在了她面前。林溪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愣了一下,随即后退一步,

眼神里的冰冷更甚。“你起来。”她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我没有起来,只是抬起头,

仰望着她。路灯的光打在她的脸上,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眼里的厌恶和疏离。“小溪,对不起。

”我的声音哽咽,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改,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把公司给你,我把命给你,

只要你肯原谅我……”我语无伦次,像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她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动容。等到我说完,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

却足以击碎我所有的幻想。“陈烨,你知道吗?在监狱里,支撑我走下去的,不是对你的爱,

也不是对你的恨。”“而是正义。”“是把像你这样的人,一个个亲手绳之以法的信念。

”“三年前,你开枪打伤我,让我完成了任务。从这一点上,我该谢谢你。

”“我在监狱里待了三年,也算还清了那五年,我对你的包庇和纵容。

”她解开胸前口袋的扣子,从里面拿出一枚子弹壳,扔在了我面前。

那枚子弹壳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我的膝盖前,闪着冷冰冰的光。

是当年我打进她身体里的那一颗。“这颗子弹,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

”她说完,转身,再也没有回头,一步步走进了那栋灯火通明的大楼。高大的背影,

决绝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剑。**9】我不知道自己在公安局门口跪了多久。直到阿伟找到我,

把我从冰冷的地上扶起来。“哥,回家吧。”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家?我哪里还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