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这里我能拥有价值,我能发挥余热,我不再是一个没人要的废人。
他又说:“叶家六少,是个瘸子,也是一个刚认祖归宗的私生子。”
“但——”
父亲话锋一转:“叶老很喜欢他。”
“他手上有凌氏急需的项目,你一定要哄他合作。”
“嫁给他,你不吃亏。”
身体的瘸怕什么?
心理残疾的养父母也没能奈我何呢。
我毫不犹豫答应了婚事。
可为什么父亲赞赏的眼神下是浓到化不开的鄙夷和嫌弃?
第二天,我早起给他们做了三杯港式奶茶。
父亲一口没喝,母亲假笑了几声。
只有被宠成公主的凌氏千金嫌弃地摔碎了茶杯:
“以后不允许脏货进厨房!谁知道身上有什么病毒。”
我登时狠狠松了口气。
原来是怕我手脏,不是知道了我手上有人命,沾染了盖不住的血腥。
和亲生父母见的第三面,父亲问我在哪儿读书。
我说:“从没上过学。”
父亲根本不像故事写得那样,说可怜的姑娘,再送我去读书。
他手一颤撕碎了财经报一角:“文盲?”
“认字吗?”
我又摇摇头,说不怎么认字。
谁知父亲脱口而出,骂我是个废物。
“凌氏从不养废物!”
我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比第一次送养父去见阎王的时候还害怕。
3
我害怕。
害怕刚拥有的家就消失了。
“爸,我能学!您让我学什么,我都能学会!”
父亲眼底的厌恶缓缓浮现,但被他狠狠压住:
“好。”
“半年,我只给你半年。”
那半年,我每天只睡三个小时,看了无数次凌晨四点的港市。
凌氏千金不满我整日待在家中吸血啃老。
“你认祖归宗,就是为了享清福吧?”
“不为凌氏做贡献,却不要脸地要成为凌氏一份子。”
她撕了我一笔一划写成的笔记本。
将碎屑洋洋洒洒撒满了书房的木地板。
她说:“垃圾不待在垃圾桶,就会造成肮脏和混乱。”
“管家!”
“给这外来货换个书房!”
从此我住进了阴冷的地下室。
比凌氏的保姆住得还差。
父母知晓此事只是让凌宵月不要闹得太难看。
至少面子上得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