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男人睡得正香，呼吸平稳，像个无辜的孩子。他就是我忍了十年的男友，张远。

「张远，你是不是又把我**版的AJ拿去当拖鞋穿了？」我小声嘀咕，他丝毫没有反应。

我伸出手，想去捏住他的鼻子，但又缩了回来。「哼，不和你一般见识。」我翻了个身，

拿起手机，刷着朋友圈。闺蜜小薇发了条动态：「终于把那个渣男甩了，世界真美好。」

我笑了笑，心里却泛起一丝苦涩。小薇不知道，我比她更窝囊。「张远，你醒醒，

咱们该起床了。」我推了推他，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老婆，再让我睡五分钟。」

他搂住我的腰，头埋在我的颈窝。我僵住了，没有挣扎。「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问。他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挠了挠头发。「什么日子？咱们在一起十周年纪念日？」

我瞪了他一眼，他马上改口。「不是，不是，今天是我妈的生日！」他突然大叫一声，

从床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找衣服。「你看看你，一点都不上心。」我冷冷地说。「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他连声道歉。「你现在就去把我的鞋拿回来。」

我指着他脚上那双脏兮兮的拖鞋。他低头一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老婆，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他小心翼翼地说。「你以前也这么说。」我没有给他好脸色。

「这次是真的，我发誓。」他举起右手，像个小学生。「行了，快去吧。」我摆了摆手。

他像只兔子一样，飞快地跑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十年前，我刚毕业，

懵懂无知。他英俊潇洒，风趣幽默，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追我的时候，

用尽了各种浪漫手段。「老婆，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你就是我的全世界。」这些甜言蜜语，现在回想起来，都像是笑话。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

找到了可以依靠一辈子的港湾。可事实证明，我错了。我们住在一起之后，他变了。

他变得懒散，变得不修边幅，变得对我不上心。「张远，你能不能把袜子扔进洗衣机？」

「老婆，我太累了，你帮我一下嘛。」「张远，咱们出去吃个饭吧，我不想做饭了。」

「老婆，咱们在家吃吧，省钱。」我无数次想和他分手。但每次，他都会用各种方法挽留我。

「老婆，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的生活就像一团糟。」「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

但我会努力改正的。」每次听到这些话，我的心都会软下来。我告诉自己，再给他一次机会。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十年过去了。我成了他的保姆，他的老妈子。2他很快回来了。

手里拿着我的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老婆，你看，我把你的鞋洗干净了。」

他把鞋放在我面前，上面还滴着水。「你是不是又用我的牙刷刷的？」

我看着鞋上熟悉的蓝色污渍，感到一阵恶心。他僵住了，笑容也凝固在脸上。「没有，

我用的是旧毛巾。」他心虚地把鞋往回缩。「张远，

你是不是把我的**版牙刷拿去刷马桶了？」我站起身，走到卫生间。果然，

垃圾桶里有一支被扔掉的牙刷，刷毛已经发黄变形。「你这个蠢货！」我气得浑身发抖。

「老婆，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旧的。」他跟在我身后，小心翼翼地解释。

「你知不知道这支牙刷有多贵？是你两个月的工资！」我指着垃圾桶里的牙刷，怒吼道。

「我……我赔你，我下个月的工资都给你。」他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以为我稀罕你的那点臭钱吗？」我眼眶发热，感觉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我只是想让你长点心，可你呢？永远都记不住！」我的声音越来越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抬起头，看到我的眼泪，慌了。「老婆，别哭，都是我的错。」他抱住我的腿，

把脸埋在我的膝盖上。「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他像个孩子一样，抽泣起来。

「你哭什么？你凭什么哭？」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心疼。我只是想把他踹开。

「老婆，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男友，我配不上你。」他哭得更厉害了，

鼻涕眼泪都蹭到我的裤子上。「你现在才知道吗？」我冷冷地说。我弯下腰，想把他推开，

但他抱得更紧了。「老婆，你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听起来可怜极了。我感觉自己的腿被他抱得有些麻木。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已经九点了。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你快松手，我还有事。」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他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老婆，你是不是要去见那个姓王的？」他突然抬头，

眼睛红红地看着我。我愣住了。「你胡说什么？」我否认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和他经常聊天。」他嫉妒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上。「张远，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气得不行，想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你敢说你对他没有感觉吗？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吗？

」他站起身，逼近我，身上散发着酒气。「你喝酒了？」我皱了皱眉。「我没有，

我只是心里难受。」他有些站不稳，身体晃了晃。「你赶紧把你的臭袜子和臭鞋都收起来，

我不想再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捂住鼻子，后退一步。「老婆，你嫌弃我？」

他受伤地看着我，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我没有，我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因为我的确嫌弃他。嫌弃他的邋遢，嫌弃他的懒散，嫌弃他的一切。「你就是嫌弃我了。」

他打断我，声音嘶哑。「行，你嫌弃我，那我就走。」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挽留。「你去哪？」我问。「我去哪关你什么事！」

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手放在门把手上。「别走！」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

但我嘴上却说不出来。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我瘫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张远，你个**！」我捶打着地板，放声痛哭。我恨他，恨他的不争气。我更恨自己，

恨自己的懦弱。我为什么不拉住他？我为什么不告诉他，我爱他？我明明那么爱他，

为什么嘴上却那么狠心？我起身，冲到门口，打开门。他已经消失在楼道里，

只留下空荡荡的走廊。我拿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但手却在颤抖，按不下那个号码。

我怕他不会接。我怕他真的走了。我怕我失去了他。我把手机扔到地上，抱住自己，

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我的心好痛，痛得无法呼吸。

我后悔了。我后悔我没有好好和他说话。我后悔我没有告诉他，我有多么在乎他。

我后悔我记了十年的仇，却忘了我爱了他十年。我感觉我的世界崩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真的结束了。

3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地板冰凉，我的身体也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我拿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小薇打来的。我没有接。我把手机扔在一边，

蜷缩在角落里，像一个被遗弃的猫。「我为什么要哭？」我问自己。「我为什么要难过？」

我问自己。我应该高兴才对。他走了，我终于自由了。我可以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可以和我的朋友们出去旅行。我应该高兴。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我的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我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我拿起手机，

点开张远的聊天窗口。聊天记录停留在昨天晚上。「老婆，晚安。」我看着这三个字，

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我打了好几个字，又都删掉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我只是他的女朋友。

一个被他扔下的女朋友。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打字。「你是不是真的要离开我？」我打完，

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发送键。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

他没有回我。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我感觉我的世界正在崩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心？

」我又发了一条。我抱着手机，盯着屏幕，等待着他的回复。等待着他的一个解释。

等待着他的一句道歉。等待着他的一句「我回来了」。但什么都没有。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傻子。我把自己所有的尊严都扔在了地上。我像个乞丐一样，

乞求着他的爱。我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夜色正浓。城市的灯火像是银河里的星星，

闪烁着光芒。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空荡荡的。「张远，你回来吧，求你了。」

我给他发了第三条短信。我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我看不清手机屏幕上的字。我只知道，

我的心在痛，我的身体在颤抖。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你活该。」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出现了这三个字。我的脑袋“嗡”地一声，像是被重物击中。

「你活该。」他回的。是他亲手打出来的。我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敢相信，他会这么恨我。我跌坐在地上，手机从我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我的心也像是被摔得粉碎了一样。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只知道，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傻子，被他玩弄了十年。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演了十年的戏。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他扔下的垃圾。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傻子，在回忆里挣扎。我站起身，

赤着脚，一步步走到卫生间。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蓬头垢面，泪流满面，像一个疯子。

我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你活该！」4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成碎片，然后被他狠狠地踩在脚下。我瘫坐在地上，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三个冰冷的字，眼泪止不住地流。「你活该。」这三个字像一把刀，

在我心上狠狠地划了一刀又一刀。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个夜晚的。我只记得，

我在冰冷的地板上哭了一整夜，直到筋疲力尽。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我的脸上，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我挣扎着爬起来，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双眼红肿，像个鬼。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洗脸。

冰凉的水让我清醒了一些。我回到客厅，看着满地的狼藉，心里充满了绝望。

「我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我问自己。我打开手机，点开小薇的聊天窗口。「小薇，

我……我分手了。」我打完，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发送键。我没有勇气告诉她，

是我被甩了。我只敢告诉她，我们分手了。小薇很快回了消息。「真的吗？太好了！

你终于解脱了！」她发了一连串的表情包，看起来非常开心。我看着她的消息，

心里更加难受了。她不知道，我的「解脱」，是以被羞辱为代价的。我没有回她，

把手机扔在一边。我开始收拾房间。我把他的臭袜子扔进垃圾桶。

我把他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我把他的拖鞋扔进阳台。我把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都扔掉。

我希望，当他回来的时候，他会发现，他的世界，已经没有我了。我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然后，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我只是想，等他回来，

我要告诉他，我恨他。我要告诉他，我不再爱他。我要告诉他，我没有他，也能活得很好。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我站起身，

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门开了。他回来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他的眼神里，

却充满了光芒。「我回来了。」他说。他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看着他，

感觉像是在做梦。「你回来了。」我重复着他的话，声音颤抖。「是啊，我回来了。」

他微笑着，手里拿着一个行李箱。「你……你去哪了？」我问。「我回家了，

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我妈了。」他回答道。我愣住了。「你……你和你妈说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他点点头。「她很支持我，她说，我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看着我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张远，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以为，

他会回来道歉，会回来乞求我的原谅。但我没有想到，他会带着行李箱回来。他会告诉我，

他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他的母亲。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疑惑。「你……你的幸福……」

我还没有说完，门外，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张远，你好了吗？我好累啊。」我转过头，

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她长得很漂亮，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

「你好，我叫李娜。」她微笑着，朝我伸出手。我的脑袋“嗡”地一声，像是被重物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