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撤了！再磨蹭下去，咱俩真成开学第一天的焦点了——还是反面教材那种！”我拍着裤子上的草屑站起来，感觉再待下去，教导主任的死亡凝视就要穿透草坪射过来了。

沈燃像条被抽了骨头的咸鱼，瘫在地上纹丝不动，嘴皮子倒是利索：“焦点？那是我霄哥的出厂设置！自带聚光灯buff，走哪儿都C位出道！”声音飘忽，一听就是通宵“搞创作”把脑细胞都烧没了。

“焦点？”一个清冷的声音飘过来。

苏晚星优雅起身，随手掸了掸裙角不存在的灰，晨光给她镀了层金边。她嘴角勾起一抹堪称“核善”的微笑，目光精准锁定沈燃：“今早的焦点，难道不是沈燃同学吗？‘晨光熹微鸟雀忙’——好诗啊！就是作诗太耗神，裤子都能穿反，这份专注，着实令人‘叹为观止’。”说着，她手腕一抬，手机屏幕晃了晃。一张高清特写怼到眼前：沈燃裤腰反扣，睡眼惺忪像梦游一样狂奔！P图特效还“贴心”地给他头顶加了俩**嫩、颤巍巍的兔耳朵！

“卧——槽！林霄！是不是你小子干的？！朋友圈发的？！”沈燃瞬间从“咸鱼”进化成“电鳗”，弹射起步，指着屏幕的手指抖得像帕金森。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立马高举双手投降，眼神却贼兮兮地瞟向苏晚星，“路上‘偶遇’燃弟这‘绝世风采’，实在没忍住‘随手’记录美好瞬间。不过嘛，晚星姐这P图技术，绝了！瞧这兔耳朵，多衬您清新脱俗、品味卓绝的气质！”我故意把“随手”和“气质”咬得贼重。

沈燃死死盯着屏幕上自己那“萌”破天际、足以社会性死亡的形象，呼吸急促，感觉下一秒就要原地升天：“星姐！星祖宗！删了！求您了！高中三年我还想当个人啊！这照片要是流出去，我沈燃只能连夜扛着火箭逃离太阳系，找个没网的地方重新投胎了！”

“放心。”苏晚星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机，动作优雅得像在收藏名画，语气却像冰锥子，“给你留着。等你结婚典礼，投在大屏幕上循环播放——让新娘子也好好感受一下你青春里这份独特的‘懵懂’与‘羞涩’。珍藏版回忆，不谢。”

“什么？晚星你不打算当他新娘吗？”我立刻抓住机会，夸张地瞪大眼，声音拔高八度，“我一直以为你们俩……”

“你给我闭嘴/鬼扯！”两道裹挟着杀气的声波瞬间将我淹没。沈燃的脸红得像猴**，苏晚星的眼神则冷得能冻死企鹅。

“得令！燃哥星姐，开路开路！”我秒怂，缩着脖子，推着还在悲愤中的沈燃，跟紧苏晚星走向人声鼎沸的教学楼。

教学楼门口人挤人，跟下饺子似的。沈燃眼珠一转，贼兮兮地凑近苏晚星，压低声音：“星姐，B计划启动！您这人设——‘高冷学神、不染凡尘’，可不能被我们这两股泥石流带偏了！这样，您先移驾女厕，暂避风头。我俩负责冲进去吸引火力，制造点‘热情洋溢’的开学氛围！三分钟后您再闪亮登场！保证效果炸裂！营造出那种…呃…遗世独立、姗姗来迟的惊艳感！”他冲我挤眉弄眼，“说不定……咱霄哥还能混个‘姐夫’当当！稳赚不赔！”

苏晚星连个白眼都懒得翻，直接甩给他一个“你脑子被门夹了”的眼神，脚下却极其干脆地一个转身，走向侧门——得，默认了。多年的革命友谊，她太清楚了：我俩捅娄子本事一流，但收拾她的烂摊子，尤其是形象和“清白”更是专业得令人发指！

“Action！”沈燃低吼一声。我俩眼神在人群里扫射，瞬间锁定目标——一个瘦弱的眼镜男生，抱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书箱，摇摇晃晃，眼镜滑到鼻尖，额头全是汗，眼看就要被书箱压垮。

“兄弟！留步！”我一个箭步上前，脸上挤出比朝阳还灿烂（且假）的笑容，“高一（3）班的？”

“对…对啊！呼…呼…累…累死我了…”男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缘分呐！”沈燃无缝衔接，热情地猛拍对方肩膀（差点把人拍趴下），“巧了么这不是！我俩刚搬完一箱！后面还有吗？交给战友！专业团队，值得信赖！”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还…还有一箱在楼下传达室…实在…实在搬不动了…”男生眼神充满希冀。

“见外！客气啥！”我二话不说，一把“抢”过那沉得要死的书箱，入手瞬间差点闪了腰，“瞧你这手都勒红了！真男人！这要我是班主任，班长非你莫属！沈燃，别杵着，搭把手！让兄弟喘口气！”我顺势把重量往沈燃那边狠狠一歪。

沈燃龇牙咧嘴地抬起另一边。我俩瞬间化身“负重前行”的劳模，步履沉重，表情却坚毅得仿佛要去炸碉堡。路过那男生时，我还特意回头，眼神坚毅得像要入党：“兄弟！做兄弟，在心中！后面的，交给我们！你放一百个心！”男生感动得眼眶泛红。

刚一拐进楼梯间，脱离视线，沈燃立刻变脸：“林霄！你特么手往哪搁呢？！箱子全压我这边了！你当老子是千斤顶啊？！”

“战术！这叫战术倾斜！懂？”我一边狡辩，一边偷偷卸力，“少废话，C计划！憋气！脸红！装累成狗！拿出你影帝的自我修养！”

三楼高一（3）班教室门口。我俩“呼哧呼哧”喘得像俩破风箱，脸红脖子粗，额头硬憋出汗珠，双腿打颤，仿佛刚负重爬完珠峰。沈燃颤巍巍抬手，有气无力地敲门，声音虚得跟弥留似的：“报…报告…老…老师…书…书来了…”

门开了。讲台前站着位年轻女老师，栗色卷发，米色针织衫，气质温婉得像邻家姐姐。看到我俩这“惨绝人寰”的德行，她眼里立刻涌上心疼：“快进来！辛苦你们了！快放下歇歇！叫什么名字？老师给你们记一功！”

“为…为集体服务！应…应该的！”沈燃立刻挺直腰板（同时暗地里狠掐我一把，示意我继续喘），声音“疲惫”却“坚定”，“老师，我叫沈燃！他叫林霄！”他顿了顿，演技瞬间爆发，眼神无比“真诚”地看向尤老师，“哦对了老师！路上…路上我们还遇到一位女同学，苏晚星！她看我们实在搬不动了，主动上来搭了把手！可热心了！这会儿…呃…她好像去洗手间了！马上就来！”

尤娜老师眼中的赞许更浓了：“真是好孩子！老师叫尤娜，是你们的班主任，也是语文老师。”她转身面向全班，声音温柔有力：“同学们，这两位是沈燃和林霄同学，还有一位帮忙的苏晚星同学马上就到。他们主动承担了最累的搬书工作，汗流浃背，毫无怨言！让我们给他们鼓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尤老师笑容温暖：“老师刚毕业，今年28岁。你们是我带的第一届学生！希望未来三年，我们不仅是师生，更是能互相理解、共同成长的朋友！有任何问题，学习上、生活上的，随时找我！”她的话真诚又带着点青涩，瞬间拉近了距离。

“哇！老师好年轻！好温柔！”“女神！我语文要考150！”台下开始骚动。

就在这时，“笃笃笃”，教室门被轻轻敲响。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焦门口。

苏晚星安静地站在那里。额角有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细汗，呼吸平稳。她的目光像探照灯，先扫过讲台上那两个“累成死狗”、演技浮夸的家伙，又瞥见尤老师眼中还没散去的感动和赞许。她那好看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抽动了一下——那分明是“看你们演到几时”的无语和鄙夷。

“苏晚星同学吧？快请进！”尤老师热情招呼，“也谢谢你帮忙搬书！辛苦了！快找位置坐。”

苏晚星微微点头，面无表情，径直走向后排靠窗的空位。路过我和沈燃时，眼皮都没抬，只丢下一个轻飘飘、却像冰锥子扎过来的眼神，意思明确：“演，接着演。”我和沈燃默契地缩了缩脖子，假装研究地板。

又折腾了半小时排座位、发书、听尤老师唠叨注意事项，总算消停了。尤老师站在讲台，笑容依旧温柔：“好啦，开学流程走得差不多了。今天是第一天，大家互相还不认识。我们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放松点，想说啥说啥，姓名爱好期望都行。谁先来打个样？”

话音一落，刚才还有点嗡嗡声的教室，瞬间死寂。空气凝固。几十颗脑袋齐刷刷低下去，仿佛课桌突然变成了稀世珍宝。只要听到“上台发言”，刻在DNA里的“鸵鸟基因”就觉醒了。

“啧，霄弟儿，瞅见没？这就是人性！”沈燃用胳膊肘捅我，压低声音，幸灾乐祸，“刚才没事的时候，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刚认识十分钟，聊得跟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发小似的……现在？呵，全怂了！”

这小子还有脸说！他自己缩得跟个地鼠似的！不过，仔细一品他的话，我警铃大作——这孙子该不会又想坑我吧？

电光石火间，我计上心头。假装低头系我那根本没松的鞋带，同时气沉丹田，用尽毕生功力模仿沈燃那欠揍的调调，冲着讲台方向嚎了一嗓子：“老师！我来！”

喊完，我立马坐直，双手放桌上，摆出乖宝宝样，然后对着旁边目瞪口呆的沈燃，开始啪啪啪用力鼓掌，脸上堆满“兄弟你真棒我看好你”的“真诚”笑容。

“行！林霄！你够狠！你给我等着！”沈燃恶狠狠剜我一眼，眼神飞刀嗖嗖，“你有初一，我有十五！这梁子结瓷实了！”他咬牙切齿。

我则一脸“无辜”回望，用口型无声说：“好兄弟，还得是你！比我勇！强！上吧，开始你的表演！小弟给你打call！”脸上的窃喜藏都藏不住。

“好！非常好！”尤老师正愁冷场，看到有人“自告奋勇”（虽然是被迫），顿时笑开了花，“沈燃同学！勇气可嘉！那就由你开头热场！大家掌声鼓励！”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但足够让沈燃社死的掌声。

沈燃深吸一口气，像要上刑场，慢吞吞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努力挤出个“从容”的笑（有点扭曲）：“咳咳……大家好！我叫沈燃，燃烧的燃！毕业于D市A中学！身高1米82，体重72公斤，标准的模特身材……”他故意挺挺胸，引来几声憋笑，“平时最爱看书！泡图书馆！知识就是力量！”他顿了顿，努力凹“学霸”人设，“我看书比较‘杂’，上到世界名著，下到网络小说，都懂点！属于‘雅俗共赏’型！有爱看书的同学，欢迎交流！”他环视一圈，目光扫过我时，闪过一丝狡黠，话锋突转：“不过，比起看书，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林……”

我就知道！这小子报复心比针眼还小！早有防备！放在他背后的手，在他刚吐“林”字瞬间，闪电般在他腰侧软肉上狠狠一戳！

“嘶——！”沈燃倒抽冷气，差点蹦起来，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拐弯：“我…我最喜欢的还是林…呃…临摹！对！临摹古风诗词！有点研究！初中拿过‘全市中学生诗词书法临摹’一等奖！”他语速飞快强行挽尊，额头冒汗。为了增加可信度，他手忙脚乱开始翻书包，“对了！在这开心的日子，我给大家推荐一本对我影响深远的书！就是它……”

几秒后，沈燃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包装精美的书，高举过头顶，一脸“隆重推荐”的庄重。

全班同学伸长脖子，想看“一等奖”得主推荐啥传世经典？《唐宋八大家》？《宋词鉴赏》？

然而，当书封上那行**刺眼的花体字标题清晰映入眼帘时，整个教室陷入死寂。随即——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哄笑声像海啸瞬间淹没教室！窗外的麻雀都吓飞了。

“那个……沈燃同学，”尤老师也在极力憋笑，肩膀直抖，脸憋通红，职业素养让她强忍，“你要不……先看看？是不是……拿错了？”她尽力维护沈燃那摇摇欲坠的尊严。

“啊？”沈燃一脸懵逼低头看书，下意识念出书名：“《关于如何让肌肤变得吹弹可破——**般的秘密》……？”念完，他原地石化。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彻底掀翻屋顶。王浩笑得捶桌，女生笑出眼泪。

尤老师终于忍不住，猛地转过身，肩膀剧烈抖动——真是个好老师，嘲笑学生都要偷偷的。

沈燃举着那**的书，站在笑声漩涡中心，表情从石化到懵逼再到悲壮的坦然，只用了三秒。他抬手往下压压（没啥用），清清嗓子，用一种异常平静、甚至带点禅意的语气开口：

“诶，小场面，小场面啦！”他晃晃手里的书，“这书呢，确实不是诗集。是我妈写的。她在D市开美容院，是首席顾问。这书，是她熬通宵跑机构，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心血。”他声音低沉下来，带着点动容，“捧着它，我就想起她常说的话：‘做人，要对自己在意的事和人负责。我对你负责，因为我是你妈；我对顾客负责，因为我是顾问。你，也要对自己的学业负责，因为你是学生。’”他顿了顿，目光突然转向我，嘴角勾起熟悉的坏笑，“林霄，你说对吧？我想说的就这么多。接下来，请我的好兄弟、刚才‘力荐’我上台的林霄同学，给大家做个精彩介绍！掌声有请！”

沈燃！我R你大爷！这坑挖得！年度最佳“塑料兄弟情”奖非你莫属！我内心咆哮，脸上却挤出“兄弟你真棒”的僵硬笑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好兄弟都“优秀”到这地步了，我能掉链子？

我站起身，假装整理衣角（实则是压下掐死沈燃的冲动），清清嗓子，目光扫过台下，最后停在沈燃那张写满“期待”的贱脸上：

“咳咳，‘晨光熹微鸟雀忙，我的兄弟真的强！’”我张口借用沈燃的“名句”，引来一片会意低笑，“在开始前，先替我好兄弟沈燃解释下。他今天出门确实‘匆忙’，可能…嗯…拿错书了。但是！”我提高音量，一脸“肃然起敬”，“他今早跟我交流清晨感悟时，即兴赋诗一首：‘晨光熹微鸟雀忙，振翅觅得玉食香。’听听！这意境！这文采！我觉得有必要分享！让老师和同学都知道，咱班藏着这么位大才子！”我说得“情真意切”，不忘给沈燃投去个“望子成龙”的“慈爱”眼神。

沈燃在台下，脸皮厚如城墙地回我一个“算你狠”的笑。

我收回目光，正经道：“好了，说我自己。我叫林霄，云霄的霄。如大家所见，”我摊摊手，带点自嘲，“我既没带前世记忆回来拯救爱人，也没揣重生系统末日求生，更不可能一觉醒来躺在边塞公主腿上被问‘你还好吗？’——这种美梦，想想得了。”教室一片哄笑。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踏踏实实学好习，努力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如果可以，”我露出真诚笑容，“希望能和在座各位成为好朋友，一起熬过这三年。爱好打游戏。有同好欢迎推荐，一起开黑！当然，作业写完的前提下！”尤老师赞许点头。“我说完了，谢谢。”

“好！非常好！”尤老师带头鼓掌，满脸欣喜，“这么有才、有想法、又坦诚的学生，我一下拥有两个！太幸运了！”沈燃的嘴角得意翘起。

“那么接下来……”尤老师目光扫视，最后落在后排靠窗那个安静身影上，充满期待，“苏晚星同学？要不…你来？”

苏晚星缓缓抬头，似乎刚从窗外飞鸟身上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好的，谢谢尤老师。”声音清冷。

她站起身，身姿笔直，目光平静扫过全班：“我叫苏晚星。毕业于A中学。爱好安静。很高兴认识大家。”说完，微微点头，坐下。全程不到十五秒，干脆得像把刀。不知为啥，那句“很高兴认识大家”配上她那毫无温度的脸和语气，让我前排都打了个寒颤——太反差了！

“呃…很好，苏晚星同学很简洁。”尤老师有点被噎住，连忙圆场，“还有同学自告奋勇吗？”

“老师！我来！”一个响亮声音响起。我一看乐了——这不是早上被沈燃“帮助”搬书的眼镜男吗？精神抖擞，毫无早上的蔫样。我瞥沈燃，那货正冲眼镜男挤眉弄眼，脸不红心不跳。我严重怀疑他字典里没“脸红”这词。

“老师同学们好！我叫王浩，毕业于X中学。”王浩站起，声音洪亮，有点学生干部范儿，“初中当过学生会主席，虽然是挂名，但我保证愿意为班级出力！有事随时找我！”他推推眼镜，“爱好下棋，象棋围棋军棋都懂点。欢迎切磋！”

“诶，对了老师！”沈燃这货果然闲不住，刚坐下又举手，一脸“我要爆料”，“王浩同学！早上搬书他可出了大力！第一箱是他一个人吭哧吭哧搬上来的！累够呛！我们仨，”他指指自己、我、苏晚星方向（苏晚星没理他），“只是接力搬**室。他这默默奉献的精神，值得表扬！不能埋没！”

“哦？这样啊！”尤老师恍然，看王浩眼神更温和，“也谢谢王浩同学！大家要学习这种精神！”

王浩在座位给沈燃使个“够意思”眼色。沈燃得意地用左拳捶捶右肩，无声回：“做兄弟，在心中！”动作行云流水。

有了开头，加上尤老师鼓励，教室气氛活络了。陆续有人站起来介绍，有紧张的，有活泼的，有惜字如金的。时间飞快。

“好啦同学们！”尤老师看表，笑着打断一个正滔滔不绝讲自家狗的同学，“快中午了！自我介绍先到这。很高兴认识大家！”她笑容温暖，“现在把发的军训服收拾好，明天早上7点30，操场东南角**。我会在那儿等大家！千万别迟到！”她温柔叮嘱，“放学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

在参差不齐的“老师再见”声中，尤老师抱着教案，带着满足和一丝疲惫，笑着走出教室。开学第一天，在喧嚣渐散和书本新衣的气味中落幕。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