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闻溪才从律所加班回家,刚进门就接到当事人的电话。
“闻律师,你相信爱情吗?”
闻溪冷静道:“胡女士,法院的离婚判决已经下来。”
“如果您对被告还有感情,可以协商后重新领证。”
电话另一头,胡女士哭着回忆起前夫当年冒雨穿过大半个城市给她买小笼包。
闻溪一边接电话,一边换了鞋,把包挂在架子上,走进二楼卧室。
她专心听着电话,没注意卧室的灯是亮着的。
习惯性走到窗边,闻溪靠在墙上听着胡女士哭诉她的婚姻和爱情。
整整半个小时。
胡女士有电话进来,只能匆匆收尾:“闻律师,我后悔了。”
“你能不能帮我把离婚判决撤掉,这样我和他就还是夫妻。”
“如果再领证,我们就成二婚了。”
闻溪静默片刻,自嘲道:“等我成为最高法院院长,或许就有可能了。”
胡女士追问:“那闻律师,你什么时候能成为最高院法院院长?!”
闻溪:“……”
挂了电话,闻溪浑身都透着疲惫。
她低垂着头,靠在窗户旁,一动不动,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最近很忙?”
沉凉厚重的嗓音响起,夜色似乎都被蒙上了冷淡霜色。
闻溪抬眸,才发现是商沉,她的新婚老公。
男人腿长肩宽,眉眼深邃挺拔,气势沉敛而巍峨,养眼又压迫感十足。
闻溪收起手机:“还好。”
商沉身上穿着浴袍,发间还有水珠,像是刚从浴室洗完澡。
闻溪的视线从他身上的浴袍扫过:“次卧的浴室出问题了?”
她本来是想问商沉怎么在主卧。
只是这么问,像是不想看到他一样。
两人虽然是联姻夫妻,但也是准备好好过日子的。
“没出问题。”商沉:“正好,我们谈谈分居的事情。”
他在沙发上坐着,沉着冷静的像是要召开家庭会议。
闻溪:“你说。”
商沉问的直白:“你不想和我睡一起?”
“没有。”
“那为什么让人把我的东西搬到次卧?”
闻溪解释:“昨天你去了次卧睡,我以为你想分居,尊重你的意思。”
两人昨天领的证,下午在商家参加家宴。
回来后闻溪太累了,就先睡了。
早上醒来,她发现身边床单都没皱,一问才知道商沉昨晚在次卧睡。
新婚夜,丈夫无声无息睡次卧。
闻溪以为商沉不想和她同房。
她体贴的让阿姨把商沉的东西重新整理,送去次卧。
商沉:“昨晚回来,你……睡姿不太好。不好打扰你,我就去了次卧。”
商沉说不太好,已经很含蓄了。
闻溪是整个人成大字形躺在床中间,商沉总不能缩在角落里睡。
他生来矜贵,也不可能睡沙发。
闻溪没想到闹了个大乌龙,还有点社死。
她平常睡姿不错,喝了酒就有点恣意。
领证那天,下午家宴她多喝了两杯,确实有点醉意。
要是商沉不直接和她谈,两人可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分居了,估计还心里暗暗把责任归咎对方。
“抱歉,是我的错。”闻溪认错利索,主动道:“我去把你的东西搬回来。”
“不用,明天我让人弄。”
商沉说完,室内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他知道自己常年待在公司,说话自带压迫感和严肃感,总像是在命令人。
闻溪是他的妻子,他不该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又补充了句:“今天太晚了,早点休息。”
闻溪抬眸看了商沉一眼,有点稀奇。
他是在解释吗?
虽然感觉语气没什么变化,都像是在命令人,但确实让人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