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兽科举生肖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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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胤朝,江南苏府。时值暮春,本该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天色却阴沉得可怕。一道赤金色的惊雷毫无预兆地撕裂长空,如同天神的怒鞭,不偏不倚地劈中了苏府后院那间摇摇欲坠的柴房。"轰隆——"柴房应声而倒,碎木四溅,烟尘滚滚。待尘埃稍定,只见废墟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揉着摔疼的**,哼哼唧唧地坐了起来。"疼疼疼……哪个缺德的在姑奶奶睡觉时放炮仗?"年小夕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赤金色长发,发间两只毛茸茸的兽耳困惑地抖动着,试图甩掉上面的木屑。她身后,一条蓬松柔软的大尾巴无意识地扫开身边的碎木,每一下都带着几分委屈的力道。年小夕,年兽一族被宠上天的小祖宗,此刻正处在懵圈状态。记忆最后停留在她偷喝了老祖宗珍藏的"千年惊蛰醉",醉醺醺地想要提前练习除夕夜的吓人业务,结果法力失控,一头撞进了时空裂缝。"噗!"她试着运转妖力,兽耳和尾巴瞬间隐去。还好,基本化形还在,就是体内妖力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被动技——【微末祥瑞】(效果大概就是走路可能被鸟屎精准空投,或者捡到半个铜板),和一个冷却时间长到地老天荒、效果随机的保命技——【恐音咆哮】(吼完可能敌人没事,自己先饿晕过去)。"阿年!你个死丫头!诈尸呢?还没死透就赶紧给老娘滚出来!少爷要去'流云诗会'了,你敢耽误了,今天晚饭喂狗!"门外,管家婆子尖酸刻薄的骂声像淬了毒的针一样扎过来,伴随着不耐烦的踹门声。年小夕捂着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涌进脑海——一个同样叫阿年的、瘦小怯懦、常年挨饿受冻的小书童,主要任务就是替她那不学无术的草包少爷苏文瑾作弊考科举。科举?替考?年小夕那双圆溜溜、小鹿似的琥珀色大眼睛"噌"地一下亮了,仿佛盛满了整个星辰大海!考试=考好了有奖赏=有无数好吃的!烧鸡!红烧肉!酱肘子!水晶包子!龙须酥!吃货的本能如同火山爆发,瞬间湮没了所有穿越的迷茫和对陌生环境的恐惧!她一把抓起原主那件宽大得能塞进两个她、还打着补丁、散发着淡淡霉味的旧衣服,胡乱裹住自己虽然年仅十六却已发育得凹凸有致、饱满得如同成熟蜜桃的惹火身段,深吸一口气,为了未来的美食自由,猛地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随时可能散架的破木门!"来啦来啦!吃饭……啊不是!考试最重要!"她声音清脆,带着一股没心没肺的活力,眼睛亮得惊人。门外,叉着腰的凶恶管家婆子看到推门而出的"阿年",明显愣了一下。眼前的少女,虽然穿着破旧宽大的衣服,却难掩其玲珑浮凸的曲线,一张小脸未施粉黛却明艳逼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灵动得不像话,仿佛会说话一般。只是……这丫头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饱满了?而且这精神头,跟换了个人似的?管家婆子压下心头的怪异,没好气地骂道:"磨磨蹭蹭找打呢?赶紧的!少爷在前厅等着了!要是今天在诗会上给少爷丢了人,仔洗你的皮!"年小夕敷衍地"嗯嗯"两声,心思早已飞到了诗会上——听说那种地方,都会准备很多好看又好吃的点心吧?虽然可能不够塞牙缝,但聊胜于无啊!她跟着管家婆子,一路小跑穿过曲折的回廊,赤金色的长发在脑后飞扬,隐去的兽耳因为对食物的期待而微微发烫,脚步轻快得仿佛不是去伺候人,而是去赴一场盛宴。前厅里,一个穿着锦袍、面色苍白、眼神飘忽的年轻男子正坐立不安,正是苏家少爷苏文瑾。他看到年小夕,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带着几分心虚和依赖,压低声音道:"阿年,你、你没事吧?刚才那雷……吓死我了……今天诗会,你、你可千万机灵点……"年小夕拍拍胸脯,打包票:"少爷放心!包在我身上!"——才怪,包在点心上!为了好吃的,她年小夕拼了!苏府的马车载着心怀鬼胎的主仆二人,朝着举办"流云诗会"的沁芳园驶去。年小夕靠在车厢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鼻翼微动,仿佛已经闻到了各式点心的香甜气息。属于年兽小祖宗的科举(干饭)之路,正式开启!而她还不知道,一场远超她想象的"团宠"风暴,正在诗会上静静等待她的到来……

第二章:诗会惊鸿,萝莉盯梢

扇纶巾,吟风弄月,努力展现着腹中才华;佳人们则弱柳扶风,云鬓花颜,极力诠释着纤韵王朝以瘦为美的顶级审美。苏文瑾和他新上任的“书童”年小夕,就像两颗误入珍珠盘的土豆——还是烤糊了的那种——缩在最角落、最不起眼的席位。苏文瑾是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最好能隐形。而年小夕……年小夕简直就是鹤立鸡群——不对,是“珠圆玉润立瘦竹竿群”!她穿着那身洗得发白、明显小了好几号、紧绷绷的旧书童服,愣是穿出了惊心动魄的效果。肤光胜雪,在阳光下白得晃眼。一张脸明明带着未脱的稚气和婴儿肥,大眼睛扑闪扑闪,鼻子翘挺,嘴唇是天然的嫣红饱满,组合在一起是又纯又欲的萌态。可偏偏往下看,那身段……胸脯鼓囊囊地将布料撑出惊险的弧度,腰肢虽细却柔韧有力,臀腿圆润挺翘,勾勒出无比**的S型曲线。她只是那么百无聊赖地一站,就自成焦点,像一颗鲜活饱满、汁水丰盈的蜜桃,硬生生砸进了一片干瘪的酸梅堆里,扎眼得令人无法忽视。周遭投来的目光复杂得像打翻的染缸。有毫不掩饰的鄙夷轻蔑(主要是自诩风流的才子和力求纤细的佳人),有猎奇般的探究打量,有隐含嫉妒的审视,甚至还有几分掩藏不住的、被那原始生命力所吸引的惊艳。“啧,苏家如今是破罐子破摔了?这是请了个厨娘来当书童,还是打算在诗会上现场表演个‘贵妃出浴’?”一个摇着折扇、瘦得两腮凹陷、眼袋发青的锦衣公子,用自以为风流倜傥实则尖酸刻薄的语调低声嘲讽,引来周围几个同样瘦削公子哥儿的压抑窃笑。年小夕连眼皮都懒得朝那边掀一下。犬吠罢了,哪有吃的实在?她的全部心神,早就被面前长案上那寥寥几碟、做得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花里胡哨得像艺术品的点心勾走了魂。她偷偷咽了口口水,内心疯狂吐槽:这够谁吃啊!塞牙缝都不够!摆出来是看的吗?人类真是虚伪!一边追求瘦得像竹竿,一边又做出这么勾魂夺魄的小东西还不让吃饱!残忍!她趁没人注意,飞快地捏起一块做成莲花状的酥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嘴里——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花香淡淡……嗯,味道是不错,可这也太小了!她咂咂嘴,意犹未尽,目光又贪婪地锁定了下一块印着小兔子图案的绿豆糕。至于周围那些明枪暗箭,抱歉,在年小夕的字典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尤其是在妖力匮乏急需补充能量的时候。就在年小夕伸出“罪恶之手”,即将对那块可怜的兔子绿豆糕下手时,沁芳园的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着的、细小的骚动,一股清雅馥郁却不腻人、层次分明的混合香气,如同有生命般随风袅袅袭来,瞬间压过了园内的酒气与熏香。仿佛按下了静音键,原本还有些许交谈声、丝竹声的园子,瞬间安静了大半。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包括正努力跟食欲作斗争的年小夕(她主要是好奇是什么好吃的能散发出这么诱人的味道)。只见五位身着各色华美霓裳、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将“纤细”二字诠释到极致的少女,在一众低眉顺目的侍女簇拥下,如同五朵娇嫩名贵的鲜花,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她们的衣裙料子轻薄如雾,却层层叠叠,束腰束得紧之又紧,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断裂,衬得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愈发惊人。身姿窈窕,步履轻盈,仿佛一阵稍大点的风就能将她们吹走。容貌皆精致得如同最顶级的画师精心描绘出的瓷娃娃,眉眼口鼻无一处不完美,是纤韵王朝教科书级别的、备受推崇的顶级美人模样。然而,细看之下,这五位美人气质迥异,周身似乎还萦绕着极淡的、若有似无的、非人的奇异气息,让她们在绝美之余,更添了几分神秘与距离感。为首一位,身着浅金绣缠枝鼠纹的留仙裙,杏眼滴溜溜转,灵动异常,未语先带三分笑,笑容甜美得像裹了蜜糖,可那眼底深处却透着一股子精明的算计和洞察一切的了然。裙摆晃动间,似乎有灵巧的鼠影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子鼠家族大**,米灵儿,京城头号包打听,消息灵通得可怕。其旁一位,穿着暖杏色绣憨厚小牛嚼草图案的襦裙,气质温吞沉稳,甚至显得有些憨厚,但每一步落下都异常扎实,仿佛脚下不是光滑的青石板而是厚重的土地。眸底深处,偶尔会极快地掠过一抹沉稳敦厚的耕牛虚影。——丑牛家族二**,妞妞,以(看似)憨厚和(实际)深不可测的怪力闻名京城闺阁。稍后一步,一位少女身着橙黄间黑色虎纹劲装改良的裙袍,明明唇角弯着恰到好处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如刚刚出鞘的匕首,带着天生的优越感、侵略性和毫不掩饰的胜负欲。她指尖无意识地轻轻划过空气,隐约间似乎有霸道凛冽的虎纹虚影流转。——寅虎家族三**,虎萌萌,一生要强,卷生卷死,酷爱竞争,最讨厌别人抢她风头。一位少女穿着柔软的月白色绣长耳兔捣药图案的衣裙,怯生生地躲在稍靠后的位置,眼含两泡欲掉不掉的泪水,细声细气,仿佛受惊的小兔,不时抬起纤纤玉指掩唇轻咳,一副弱不禁风、需要精心呵护捧在手心的模样。——卯兔家族四**,兔依依,柔弱不能自理的代表,眼泪是她最强大的武器(或许)。最后一位,则是一身火红色绣追风骏马图腾的骑装,剪裁利落,勾勒出纤细却蕴含力量感的线条。马尾高束,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明媚大气的五官,眼神明亮灼热得像正午的太阳,看人时仿佛能穿透皮囊,直窥内里,带着一股洒脱不羁的英气。——午马家族七**,马小驿,性格飒爽,直觉超群,热爱自由,厌恶束缚。这五位生肖家族千金的联袂而至,瞬间成了全场唯一的、最耀眼的焦点,连空气都仿佛被她们带来的香风熏染得昂贵了几分。所有的才子佳人都下意识地整理衣冠,露出最得体的笑容,希望能得到她们哪怕一瞥的关注。压力瞬间给到了角落里的苏文瑾。他腿肚子直哆嗦,额头冒汗,脸色比刚才更白了,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昏迷,或者钻进桌子底下。他求助般地看向年小夕,却发现……年小夕正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的空档,成功将魔爪伸向了第二块兔子绿豆糕,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努力咀嚼,一边嚼还一边好奇地打量着那五位光芒四射的少女,歪了歪头,眼神里是纯粹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剔?咦?这些姐姐长得是挺好看,跟画儿似的,就是太瘦了!一个个腰细得像麻杆,风一吹就倒,一看就不好养活,肯定挑食!不像她年小夕,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而且她们身上好像有股……淡淡的、让她有点莫名的熟悉感,又有点想吃点心(不是吃人!)又想下意识挠爪子的奇怪味道?像是……同源却又隐隐排斥的某种极其稀薄古老的血脉气息?太淡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算了,想不通就不想。年小夕很快放弃了思考,人类的弯弯绕绕太麻烦,还是眼前的点心实在。她伸出**的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的糕点碎屑,目光又开始搜寻下一个目标。恰在此时,诗会的流程进行到了苏文瑾这一席。负责唱名的侍从高声道:“有请苏文瑾苏公子,以‘流云’为题,赋诗一首!”唰!众人的目光暂时从五位生肖千金身上移开,落到了角落。当然,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眼神——谁不知道苏文瑾是个草包?苏文瑾哆哆嗦嗦地站起来,面红耳赤,嘴唇翕动半天,脑子里一片空白,支支吾吾连个屁都憋不出来。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场面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年小夕正跟一块异常坚硬、试图负隅顽抗的核桃酥较劲,用小银牙努力啃着,眼看自家这个便宜少爷又要丢人现眼,连累自己可能没晚饭吃(苏老爷一生气就爱扣饭),下意识地小声嘟囔抱怨,声音含混不清:“流云……哼,看起来软绵绵白乎乎像刚出锅的棉花糖,看着好看,风一吹就散架啦,华而不实!还没手里这块硬邦邦的点心实在呢,虽然硌牙,但至少能磨磨牙,顶饿……”她的声音不高,带着点少女的软糯和抱怨的腔调,嘴里还含着东西,但在苏文瑾卡壳后的死寂、以及众人期待看好戏的安静氛围里,显得异常清晰。句子直白幼稚得像三岁孩童,毫无文采可言,甚至粗俗。可那“云朵如棉花糖”的比喻,配上她鼓着腮帮子、皱着秀气的小鼻子、全神贯注跟一块核桃酥搏斗的专注可爱模样,竟生出一种古怪的、不染尘埃的、返璞归真的灵透感!仿佛一下子撕开了在场所有矫揉造作的文人面纱,直指某种最简单朴素的真实。唰!五道目光,如同五把经过精心校准的、闪烁着不同意味的袖珍弩箭,瞬间精准无比地、牢牢地聚焦在了年小夕身上!那目光中的探究、惊讶、兴味、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远比刚才看苏文瑾出丑时要强烈百倍!米灵儿最先反应过来,用一柄精巧的缂丝团扇半掩着唇,一双灵动的杏眼弯成了月牙,里面闪烁着发现新奇玩具般的光芒,视线在年小夕惊为天人的火爆身材和那副懵懂吃货的表情之间来回扫视:“哎呀呀,苏公子家的这位书童妹妹,真是……有趣得紧呐。这相貌,这身段,真是……嗯,独具一格,让人过目难忘。说话也这般天真烂漫,实属难得。”语气里的探究和玩味远多于真正的赞美。妞妞憨憨地点点头,目光真诚无比,甚至带着点欣赏和肯定,她上下打量着年小夕,尤其在她线条优美、充满力量感的手臂和腿上停留了一下:“好看,圆润,有福气,肯定健康,好养活。”她似乎对年小夕的“占地面积”、“饱满度”和“结实程度”给予了高度且朴素的肯定,与主流审美格格不入。虎萌萌则微微眯起了那双锐利的眼睛,像一头盯上了势均力敌的猎物的小母豹,下巴微扬,带着毫不掩饰的挑战意味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区区一个身份低微的书童,也敢在如此风雅之集上妄议诗题、大放厥词?谁给你的胆子?真是不知所谓!”她最见不得这种不守规矩、乱出风头、还可能威胁到她焦点地位的存在。兔依依吓得往后缩了缩,小手死死揪住身旁马小驿的衣袖,声音抖得厉害,眼圈瞬间就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惊吓:“小、小驿姐……她、她好……好壮观呀……衣服……快、快被撑坏了……真、真是……太有勇气了……”她看着年小夕那被旧衣紧紧包裹的呼之欲出的胸脯和挺翘的臀,仿佛下一秒就要看到布料碎裂的恐怖场景,吓得声音都带了哭腔。马小驿没有回应任何人的话,她只是抱着胳膊,用那双过于锐利和明亮的眸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毫无顾忌地扫描着年小夕,仿佛想用目光把她整个人彻底解剖开来,看看这副惊世皮囊之下,到底隐藏了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年小夕那双清澈见底、只有食物和一点点不耐烦的眼睛上,直接开口,声音清越,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身上的气息,很特别,非常古老。那是什么?”苏文瑾被这五道强大的目光和直白的言语吓得魂飞天外,差点当场表演一个滑跪,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胡、胡说的!她饿疯了胡说八道!各位尊贵的**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小傻子!脑子不清楚!我这就带她下去!”他急得想去拉年小夕,又不敢。年小夕终于费劲地啃下了一小块核桃酥,满足地眯了眯眼,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她给了苏文瑾一个“你真没用”的大白眼,又莫名其妙地回望那五位气场各异的“瘦竹竿”姐姐,完全没理解刚才那几句话引发的风暴。她只是觉得这些姐姐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像她盯着好吃的点心时的样子……“看什么看?”她小声嘀咕,下意识地把手里的半块核桃酥往身后藏了藏,一副护食的小动物模样,“我的!不给!”然而,她这副全然不把世俗眼光、才女光环、贵族礼仪放在眼里,一心只有“吃”和“护食”的纯粹(或者说单细胞)模样,配上她那极具视觉冲击力的萌萌颜值和劲爆身材,反而让这五位早已习惯了被众星捧月、身边环绕着阿谀奉承和瘦弱才子的生肖千金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新奇感、探究欲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莫名吸引的冲动。流云诗会的气氛,因为年小夕这个变数的出现,变得微妙而暗流涌动起来。而年小夕本人,却只关心——那块没吃完的核桃酥,还能不能保住?下一碟点心什么时候上来?

第三章:考场显威,智斗投喂

替考生涯,正式拉开帷幕!县试、府试、院试,关关难过,但在年小夕眼里,关关都是通往美食殿堂的阶梯!年小夕很快发现了一个让她略感欣慰的事实——那些拗口晦涩、之乎者也的经义文章,在她那浩如烟海却杂乱无章的年兽传承记忆里,居然能找到点似是而非的模糊影子!毕竟活了几千年(虽然大部分时间在睡觉和吓人),听老祖宗唠嗑也听得耳朵起茧,什么王朝兴替、百家争鸣,总有点碎片化的印象。虽然理解得歪七扭八,但用来糊弄一下县试府试级别的考题,似乎……勉强够用?至于那些更重要的策问题目?年小夕就更不懂什么破题、承题、起讲、八股那一套复杂的规矩了。但她有她自己的一套逻辑——如何让一方地界安稳繁荣?这题她会啊!这不就是年兽的日常工作(理想版)吗?让地盘上的生灵吃饱(最重要!修粮仓!多种好吃的!)、别瞎折腾打架(吓唬住不听话的坏蛋!这是老本行!)、路修好点让商队跑得勤(好吃的才流通得快,种类才多嘛!)——于是,她的答卷上充满了诸如“广修粮仓,储粮备荒,民以食为天,吃饱不想家”、“对冥顽不灵者,当以雷霆之势震慑之,使其望风而遁,不敢犯境”、“拓宽官道,减免商税,使货物流通,市集繁荣,则赋税自足”这种简单粗暴、直白得令人发指却又莫名透着点实用主义的“吃货治国策”。主考官们拿着这样的答卷,表情往往是这样的:(⊙ˍ⊙)?→(・_・?)→(╯‵□′)╯︵┻━┻!最后往往拍案而起:“荒谬!粗鄙!……呃,但仔细想想,好像又有那么点歪理?”作弊过程更是惊险**,堪比一场精心策划的谍战大戏。首先是要极致地模仿苏文瑾那手独一无二、歪歪扭扭、仿佛鸡爪扒拉过的狗爬字迹。年小夕握着毛笔,小脸皱成一团,这比学上古妖文还难!她恨不得用自己的尾巴卷着笔写。其次是小抄的存放。最初她试图塞在袖袋、鞋底,甚至发髻里,但总觉得不安全。最后她灵光一闪!谁能想到检查一个书童的……尾巴呢?她将那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当成天然保险柜,用特制的细小炭笔在极薄的糯米纸上写下关键词(比如“粮仓”、“吓唬”、“修路”),然后小心翼翼地藏在最厚实的尾毛根部。就是每次取用的时候都得假装挠痒痒或者弯腰捡东西,动作幅度不能太大,否则一不小心掉出来……那乐子就大了。而且尾巴毛沾了墨汁很难洗!再者就是利用年兽天生敏锐的听觉和嗅觉躲避巡查的学政和巡检吏。她能提前几十步闻到那些官员身上不同的熏香、汗味甚至昨晚吃了啥的味道,听到他们刻意放轻却依旧沉重的脚步声和官袍摩擦的窸窣声,从而提前预警,做出乖巧状。最惊险的一次是在院试考场。一个眼神浑浊、满脸褶子、看面相就尖酸刻薄的老巡检吏,大概是看“阿年”这个书童格外不顺眼(或者说看她那过于饱满的身材不符合当下审美),故意在她准备进场时磨磨蹭蹭,反复翻查她的考篮,把笔墨纸砚一件件拿出来慢悠悠地检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嘟囔:“哼,苏家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什么人都敢往里送……这身段,是来考试还是来选美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进场锣声即将敲响。年小夕急得不行,隐去的兽耳在发间烫得厉害,尾巴焦躁地想在袍子下摆动。眼看就要耽误考试,她一咬牙,也顾不得许多,猛地凑近那老吏,努力瞪大那双小鹿般湿漉漉的无辜眼睛,却压低了声音,用自认为最凶最神秘的语调(实则奶凶)快速说道:“这位伯伯!晚辈略通相面之术!观您今日印堂隐有黑气缭绕,山根黯淡无光,眼下卧蚕发青!此乃小人口舌是非之相,易惹无妄官非!您在此处刻意拖延,怕是马上就会有上官巡查至此,若被撞见您无故刁难考生,恐怕……啧,宜速决断,以免横生枝节,殃及自身啊!”她说话时,情急之下,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古老苍茫的威严气息,如同沉睡的巨龙掀开了眼皮的一丝缝隙,不受控制地从她身上泄露出来一丝丝,混合着她那笃定又诡异的话语,直冲那老吏的心神。那老吏被她唬得猛地一怔,对上她那瞬间变得深邃莫名的眼眸,心里莫名地一阵发虚发毛,后背瞬间起了一层白毛汗。他想起自己刚才偷偷克扣了某个寒门考生的好墨,又想起自己确实有点怕那个铁面无私的上官……难道这胖书童真看出了什么?还是她……邪门?恰在此时,远处似乎传来了脚步声和隐约的呵斥声(其实是其他考官在训斥另一个考生)。老吏吓得一哆嗦,也顾不得细想了,像是怕沾染上什么霉运一般,赶紧胡乱把东西塞回考篮,像是赶苍蝇一样不耐烦地挥手:“滚滚滚!快进去!别在这碍眼!”年小夕如蒙大赦,抓起考篮哧溜一下就钻了进去。后来才听说,那老吏果然因为办事拖拉和之前克扣东西的事,被上官抓个正着,狠狠吃了一顿排头,差点丢了差事。(【微末祥瑞】疑似发动:让本就心虚的倒霉蛋更容易相信倒霉预言?)就这般,在一系列鸡飞狗跳、惊险万分的操作下,苏文瑾的名字,如同坐了蹿天猴一般,在一次次的放榜中不可思议地往上飙升!县案首!府试前列!院试魁首!苏府上下自然是喜气洋洋,苏老爷看着儿子(的替身)如此“争气”,赏赐给年小夕的鸡鸭鱼肉、糕点零嘴直接堆成了小山。年小夕幸福得快要冒泡,每天窝在柴房(已重修)里啃得不亦乐乎,小脸都肉眼可见地更圆润饱满了些,气色好得惊人。然而,福兮祸之所伏。苏文瑾的异军突起,不仅引起了其他竞争对手(如才子柳如风、官二代赵铭)的注意和嫉恨,也成功吸引了那五位生肖家族千金愈发浓厚的“兴趣”。她们的“关爱”行动,随之全面升级,变得无孔不入,让年小夕直呼吃不消!消息灵通、交友广阔的米灵儿,仿佛在年小夕身上装了雷达。年小夕好不容易溜出府想买串糖葫芦,就能“偶遇”摇着团扇、笑吟吟的米灵儿:“呦,这不是阿年妹妹吗?真巧呀!姐姐这刚得了些西域进贡的蜜瓜和葡萄,甜得很,一个人吃不完,妹妹帮姐姐尝尝?”然后顺势就把她拉到茶楼雅间,一边投喂各种新奇昂贵的零果,一边状似无意地旁敲侧击:“妹妹这般惊才绝艳(?),可是师从哪位隐世大儒?”“妹妹对如今漕运弊端怎么看?”“妹妹觉得……当朝宰相是鼠辈吗?”问题刁钻古怪,眼神热切得像是在挖掘一座举世无双的宝藏,让年小夕一边往嘴里塞蜜瓜,一边头皮发麻。力大无穷、脑回路耿直的妞妞,表达好感的方式则更为直接。她经常“碰巧”路过苏府后门,或者“顺路”去书斋,只要看到年小夕吭哧吭哧地搬那些给苏文瑾装门面的沉重书箱、或者是采购的大堆文房四宝,甚至会看到年小夕试图把赖床的苏文瑾从被窝里拖出来……妞妞总会二话不说,伸出那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胳膊,轻轻松松接过重物扛在肩上,或者一把将苏文瑾拎起来,如同拎一只小鸡仔,然后对着目瞪口呆的年小夕露出一个憨厚又敬佩的笑容,眼神亮晶晶的,仿佛在说:“我懂你!吃得多力气就是大!咱们才是同道中人!”有时候还会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好的、脸盆那么大、结结实实管饱的肉饼或酱肘子塞给她:“吃!力气足!”年小夕盯着她那小细胳膊,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巨无霸肉饼,常常陷入深深的怀疑兽生之中。胜负欲爆棚、酷爱intellectualchallenge的虎萌萌,则把年小夕视为了潜在的、需要被打倒的竞争对手。她几次三番在青年才俊的辩论会、诗会结束后,直接堵住替少爷拿奖品(通常是点心盒子)的年小夕,就刚才辩论最激烈的“王道与霸道”、“义利之辨”等话题,发起咄咄逼人的诘问,试图逼她显露“真才实学”,与自己一较高下。“依你之见,治国当以仁政感化还是重典威慑?”“方才李公子所言‘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你怎么看?”年小夕通常是一脸茫然地抱着点心盒子,嘴里还叼着半块杏仁酥,用“啊?什么王啊霸的?义是什么能吃吗?”“少爷说他饿得能吞下一头牛,再不去厨房就该咬人了”的实用主义生存逻辑,成功把满腹经纶、准备大战三百回合的虎萌萌噎得哑口无言,气得她虎牙都快呲出来了,却又无可奈何。柔弱不能自理、泪腺发达的兔依依,则走的是“投喂+心疼”路线。她时不时会让贴身侍女送来一个个精美绝伦的食盒,里面装的却是仅有一口的“玲珑珍珠羹”、“袖珍百花糕”、“一滴没十全大补汤”。然后她自己则躲在远处的马车里或者回廊拐角,偷偷看着年小夕接过食盒,往往连食盒一起啃了(饿急了),或者一口吞下那些塞牙缝都不够的补品后意犹未尽地舔嘴唇。兔依依看到这一幕,总会吓得眼圈更红,小珍珠似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一边哭一边小声念叨:“呜…真是…太可怜了…肯定从来没吃饱过……苏家是不是虐待她……”于是下一次送来的食盒可能会变成“两口没”,但依旧精致得不像话。年小夕对此心情复杂:东西是好吃的,就是量太坑兽了!而且那个送东西的兔子姐姐为什么老是哭?而直觉超群、目光如炬的马小驿,则是观察最久、说话最少、但问题最一针见血的那个。她不像其他人那样频繁出现,但总能在年小夕溜达、发呆、甚至对着一棵树磨爪子(无意识行为)的时候,出现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沉默地、专注地看着她。那目光不像米灵儿那样充满算计,不像妞妞那样单纯欣赏,不像虎萌萌那样充满战意,也不像兔依依那样泪眼婆娑,而是一种纯粹的、冷静的、近乎解剖般的审视,仿佛能剥开皮囊,直视灵魂深处。终于有一次,在一条无人的小巷,她拦住了抱着一包刚出炉、啃得正欢的糖炒栗子的年小夕,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开口,声音清越肯定,不容置疑:“你。身上的气息,很特别,非常古老,绝非人族。那到底是什么?”年小夕啃栗子的动作顿住了,心里咯噔一下。兽耳差点吓得弹出来!她一边疯狂摄入能量(维持这具人形和偶尔动用神通消耗巨大!吃货不是本性,是刚需!),一边疲于应付这群热情过度、心思各异、用各种方式“投喂”和“骚扰”她的“瘦竹竿”姐姐们,只觉得心力交瘁,比连续吓唬十个村子、参加十场科举考试还要累!她们那各种各样、或好奇或探究或怜惜或挑战或审视的眼神,让她感觉自己像一块掉进了饿猫窝里的、香喷喷的、动弹不得的巨型年年糕,随时可能被这群看似纤细实则执着的“猫”扑上来,你一口我一口地啃得渣都不剩!“哎……人类姐姐们好奇怪……”年小夕抱着一只烧鸡,啃得满嘴流油,幸福又烦恼地叹了口气,“投喂是真好……但被盯得心里发毛也是真啊!”

第四章:乡试龙啸,一吼定音

江南贡院,森严肃穆。三年一度的乡试,乃是选拔举人的大关,决定着无数书生一生的命运。高墙之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甲士执戟而立,目光如电;巡考官员面色紧绷,来回逡巡,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年小夕坐在属于自己的那个狭窄逼仄的号舍里,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不是因为紧张——考试对她来说,约等于大型“编故事换吃的”现场——而是因为这地方规矩太多,味道太杂!汗臭、墨臭、还有某些考生因为过度紧张散发出的酸腐恐惧气息,混合着墙角隐隐传来的霉味,让她灵敏的鼻子备受折磨。更要命的是,为了防止作弊,每个号舍之间都用厚厚的砖墙隔开,只留下一个小窗口传递试卷食物,压抑得让她想挠墙。

她面前铺着乡试最后一场的策问卷子,题目是关于困扰大胤朝多年的漕运弊端。什么“漕粮损耗”、“河道淤塞”、“漕丁困苦”、“沿途盘剥”……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眼晕。

“运粮食……”年小夕咬着毛笔杆(上好的狼毫笔被她啃得坑坑洼洼),小脸皱成了苦瓜,“怎么运才能不让押运的饿死,还能多运点好吃的到京城呢?”她的思维一如既往地直奔主题——吃。

她努力回想年兽传承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碎片。好像有哪个朝代修过很大的粮仓?哦对!得多修粮仓!沿途都修上!这样押运的官兵和民夫就能随时吃饱,不至于偷吃漕粮(虽然她觉得饿了偷吃一点也情有可原)。还有河道,老是堵老是淤,就不能找些厉害的人把它挖得又宽又深吗?就像她刨坑存过年零食一样利索!对了,还有坏蛋!肯定是有坏蛋偷粮食或者收过路费!对于坏蛋,就要……年小夕眼睛一亮,这个她拿手啊!吓唬他们!抓几个典型,吊在运河边上最显眼的地方,保证比什么律法都管用!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漕运三策”——“广修沿途粮仓”、“征发民夫深浚河道”、“严惩贪腐以儆效尤”——简单粗暴得令人发指,却又隐隐切中了问题的关键:保粮、通渠、肃贪。

正当她蘸饱了墨,准备把这些“真知灼见”用苏文瑾那狗爬一样的字迹誊抄上去时——

“啊——!!!蛇!有蛇啊!!!”

一声凄厉至极、变了调的尖叫声,如同淬了冰的钢针,猛地从考场西北角炸响,瞬间刺破了贡院死寂的氛围!

如同往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恐慌以惊人的速度瞬间蔓延爆发!

“蛇?在哪?!”

“救命啊!!”

“快跑啊!”

古代的读书人,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十指不沾阳春水,对蛇虫鼠蚁有着天生的、巨大的恐惧。这一刻,什么圣贤书、什么功名利禄、什么考场纪律,全都被最原始的恐惧碾得粉碎!

场面彻底失控了!

有人吓得直接从凳子上摔下来,连滚带爬;有人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动弹不得;有人惊慌失措地打翻了砚台,墨汁泼了一身也浑然不觉;还有人试图往号舍外跑,却被巡考的甲士厉声呵斥阻拦,推搡之间,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试卷、笔墨、茶水散落一地,哭喊声、尖叫声、呵斥声、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锅粥!巡考官员声嘶力竭地试图维持秩序,但他们的声音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瞬间被恐慌的浪潮吞没。

年小夕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她最怕两样东西:一是尖锐刺耳的噪音(比如除夕的爆竹),二是滑溜溜、冷冰冰、无骨的长条生物(比如蛇)!这双重暴击精准地戳中了她的小心脏!

那尖叫声刺得她耳膜生疼,头皮发麻!而“蛇”这个字眼,更是让她浑身的绒毛(包括隐形的)都倒竖了起来!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空气中那股淡淡的、令人极其不舒服的腥膻气味正在移动!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尾巴骨一阵发麻,那条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嗖”地一下,再也维持不住伪装,直接突破层层衣物的束缚弹了出来,在她身后炸成了一朵巨大的、毛茸茸的赤金色蒲公英!还好她坐在号舍最里面,背后是墙,暂时没人看见。

她死死按住躁动不安、想要自主防御的尾巴,小脸煞白,琥珀色的瞳孔因为惊恐而缩紧。混乱中,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条细长的、翠绿色的影子,正飞快地在地上游窜,方向直指旁边那个号舍——里面一个瘦弱的考生已经吓得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直接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极致的恐惧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年小夕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隐藏身份,什么考试任务,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求生的本能和某种守护地盘(虽然这地盘暂时是考场)的古老冲动压倒了一切!

她猛地吸足了一口气,那口气息之长,仿佛要将整个号舍的空气都抽干!胸腔剧烈起伏,也顾不得会不会暴露了,张开那张平时用来啃点心的嘴——

“嗷——呜!!!!!!”

一声低沉雄浑、仿佛来自洪荒远古的咆哮,猛地从她那娇小的身躯里爆发出来!

那并非寻常猛兽尖锐刺耳的嘶吼,而是一种沉重如山岳崩塌、凛冽如冰河炸裂、蕴含着无尽古老威严与驱邪镇煞本源力量的恐怖音波!它不像是在空气中传播,更像是直接响彻在每个生灵的灵魂深处!声音所过之处,仿佛连光线都微微扭曲了一下!

**嗡——**

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落,又如同九天之上的惊雷滚过心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那原本游窜的翠绿小蛇,像是被无形的、灼热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猛地僵直在原地,继而以比来时快了数倍的速度,惊慌失措地调转方向,“哧溜”一下钻进了排水沟的缝隙,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惊慌失措、哭喊奔跑的考生们,如同被集体施了定身术,脸上的惊恐表情定格,转而化为一片空白的茫然和难以置信的震惊。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血液仍在奔流,但灵魂却仿佛被一股强大而温和的洪荒之力狠狠抚过,所有的恐慌、焦躁、惧意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瞬间消融殆尽,只留下一种奇异的、深入骨髓的安宁与镇定。不少人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神发直。

那些试图维持秩序的甲士和巡考官员们也僵在了原地,满脸骇然与茫然交织。他们手中的兵器微微颤抖,刚才那一声咆哮,让他们从灵魂深处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与渺小。这……这是什么声音?!

整个江南贡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而制造了这一切的年小夕,吼完这一嗓子,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空,眼前一阵发黑,妖力彻底告罄。她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冰冷的号舍地面上,炸毛的大尾巴也无精打采地耷拉下去,变得灰扑扑的,短时间是别想再动用任何神通,连维持完美人形都有点勉强了,只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能吞下一头牛。

死寂过后,是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惊疑不定、骇然万分地射向声音大概传来的方向——虽然无法确定具体是哪个号舍,但大致区域已经被锁定。那些目光里,充满了敬畏、恐惧、好奇、探究以及难以置信。

考试……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得以继续。但所有人的心思,显然都已经不在试卷上了。

放榜之日,苏文瑾的名字赫然位列桂榜前列,成功斩获举人功名。苏府再次张灯结彩,庆祝少爷“高中”。然而,比苏文瑾中举更快的,是一个更加离奇、更加引人遐想的传说——江南贡院乡试现场,惊现“神秘兽吼”,一声之下,平定骚乱,驱邪镇煞,疑似天降祥瑞!

这传说如同长了翅膀,迅速在士林和民间流传开来,版本越发夸张神异。而所有当时在场的考生,在回忆起那声咆哮时,都心有余悸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崇敬。虽然无法确定具体是谁,但隐隐约约地,总有人将目光投向那个总是跟在苏文瑾身后、身材过分惹眼、眼神清澈又似乎总有点心不在焉的书童“阿年”。毕竟,那次事件后,有人似乎瞥见那个号舍出来的书童,脸色苍白得厉害,脚步虚浮,像是大病了一场……

这流言,自然也一字不落地传到了那五位一直通过各种渠道密切关注着乡试(尤其是某个人)的生肖家族千金耳中。

她们的反应,堪称炸锅,比贡院当时的场面还要激烈:

**米灵儿**正在品尝新到的雨前龙井,听到心腹丫鬟的汇报,手中的甜白瓷茶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那双精明的杏眼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整个人猛地从绣凳上站起,兴奋得微微发抖:“兽吼?镇煞?祥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掘地三尺!给我动用所有鼠族的力量,查!我要知道这小祖宗到底是哪座山里跑出来的神仙!祖宗十八代都要给我查清楚!”她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足以轰动整个王朝乃至他们隐秘世界的大秘密!

**妞妞**正在后院轻松举起一个需要四个壮汉才能抬动的石锁练习臂力,听到消息,憨厚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崇拜,把石锁随手一扔(地面都震了三震),用力拍手:“哇!吼声都这么中气十足!隔着那么远都能传来!厉害!太厉害了!”她自动脑补了年小夕如同上古战神般一声怒吼震退邪祟的英姿,眼神亮得吓人,觉得这个朋友(她单方面认定的)交得太值了!

**虎萌萌**正在书房挥毫泼墨,写下“唯我独尊”四个大字,听到侍女战战兢兢的回报,手腕一抖,最后一笔狠狠划了出去。她猛地将狼毫笔拍在桌上,上好的宣纸瞬间被墨汁染黑。她眯起那双锐利的虎目,胸中战意如同野火般燃烧:“这样的力量……这样的威势……这才配做我虎萌萌的对手!之前的诗会、辩论都是小打小闹!殿试!对,殿试上我一定要让她拿出真本事,与我一较高下!赢过这样的人,才有意思!”她已经开始构思殿试上如何逼年小夕正面回应了。

**兔依依**正在对着窗外垂泪葬花(伤春悲秋),听到贴身丫鬟的描述,吓得手里的花锄都掉了,小脸瞬间血色尽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往下掉:“呜哇……她、她果然受伤了!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肯定是为了救人耗尽了心力!说不定还伤了本源!呜呜呜……快!快把我那支珍藏的百年老参找出来!还有灵芝、雪莲、何首乌……都找出来给她送去!一定要补回来!呜呜呜……她真是太善良了……”她已经脑补出了一出年小夕舍己为人、heroicsacrifice的悲情大戏。

而**马小驿**,正站在府中最高的阁楼上,远眺贡院方向,仿佛能感受到那边残留的奇异波动。听到消息,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激动,但抱着胳膊的手指却微微收紧,眉头紧锁,那双能看透虚妄的眸子里闪烁着极其复杂的光芒,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古老……纯粹……霸道又中正……绝非寻常精怪妖魅所能拥有。那声音里的力量层次……难道……是早已失落不知多少纪元的神兽血脉?与我们十二生肖守护之力,似乎同源却又更为……原始强大?她究竟是什么?降临此地,又是为何?”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叫阿年的书童,可能会掀起远比科举大得多的风浪。

江南贡院的一声意外咆哮,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不仅让苏文瑾(的年小夕)名声大噪,更是将暗流涌动的水彻底搅浑,让所有关注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而风暴中心的年小夕,却只是在苏府柴房里,抱着苏老爷赏下来的烧鸡,啃得满嘴流油,一边后怕地嘟囔:“吓死兽了……下次再也不去有蛇的地方考试了……得加钱!至少两只烧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