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酒而已,怎么,陈大少爷也玩得起?」昏暗的灯光下,我将一杯烈酒推到陈进面前,
制服的短裙堪堪遮住大腿。他身着高定西装,与这龙蛇混杂的酒吧格格不入,
眼里的轻蔑像刀子。为了让他心爱的女人嫁给男主,他毁了我的一切。两年后,
他却出现在我打工的地方,捏着我的下巴问:「李彩儿,后悔了么?是不是觉得,
当初爬上我的床,也比现在强?」我笑了,舌尖顶开他的手指,
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后悔了。后悔那天没在床上掐死你这只白眼狼。」
01陈进的脸色瞬间黑沉得能滴出水。他手上的力道骤然加大,几乎要将我的下颌骨捏碎。
「李彩儿,你再说一遍?」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都盖不住他话语里的冰碴子。
我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偏要笑得更媚。「陈大少爷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不行了?」
我故意挺了挺胸,制服的扣子被撑得岌岌可危,视线在他腰腹下三寸的地方打了个转。「啧,
看来这两年,你过得也不怎么样。」这是**裸的挑衅。对于陈进这种天之骄子来说,
没有什么比质疑他的男性尊严更让他破防的了。果然,他额角的青筋暴跳起来。
周围的酒客似乎嗅到了火药味,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经理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但一看到陈进那张全市无人不识的脸,吓得缩了回去,只敢在远处拼命给我使眼色。
我视而不见。这两年,我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受过?早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就在我以为他会当众给我一巴掌时,他却松开了手。
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仔細擦拭着刚刚碰过我的每一根手指。
那动作,仿佛我身上沾了什么全世界最肮脏的病菌。「李彩儿,你这张嘴,还是这么贱。」
他将用过的手帕嫌恶地扔在地上,从钱夹里抽出一沓厚厚的钞票,砸在我面前的吧台上。
「今晚,我包了。」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周围响起一阵暧昧的哄笑和口哨声。同事们向我投来或同情或嫉妒的目光。这一沓钱,
至少一万,是我在这里陪笑卖酒一个月的工资。我看着那沓钱,红色的纸币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慢慢地弯下腰,不是去捡钱,而是捡起了那方被他丢弃的手帕。然后,我当着他的面,
用那块手帕,一寸一寸,擦干净了我刚刚被他碰过的下巴。做完这一切,我抬起头,
冲他露出一个灿烂到近乎残忍的微笑。「不好意思啊陈少,」我将手帕扔进垃圾桶,
「今晚我来例假,不方便伺候您。」02陈进的表情彻底裂了。
他大概从未被女人这样当众拒绝和羞辱过。他死死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你说什么?」我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来例假了,陈少要是实在憋不住,出门左转,
那条街不少提供特殊服务的。」我话音刚落,一个酒杯就擦着我的耳边飞了过去,
狠狠砸在我身后的酒柜上。“哗啦”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和酒液四溅。一瞬间,
整个酒吧都安静了下来。我的脸颊被飞溅的玻璃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血珠慢慢渗了出来。
陈进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一步步向我走来。「李彩儿,你是不是忘了,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冷得像冰。
「你不过是我脚边的一条狗,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他抬手,
似乎想触碰我脸上的伤口。我猛地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陈进,我也没忘,
两年前你是怎么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你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那时候的你,比狗还狼狈。」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这是他的禁忌,是他最不堪回首的过去。当年,他因为家族斗争被同父异母的哥哥暗算,
打断了腿扔在街边,是我这个“恶毒女配”,不顾一切地救了他,把他藏在我的公寓里,
为他疗伤。那段日子,他温顺得像一只无害的大型犬,会用头蹭我的掌心,
告诉我以后会对**好。可他伤好之后,回到陈家夺回一切,
第一件事就是为了讨好他的白月光——这部小说的女主陆微然,而亲手将我推入地狱。
因为陆微然不喜欢我,因为我曾经追求过男主周宴。就这么简单。「你闭嘴!」他低吼出声,
眼底翻涌着恼羞成怒的疯狂。我却笑了。「怎么?敢做不敢认?」我故意提高了音量,
「你忘了你是怎么抱着我的腿,说只要我救你,你什么都愿意……」“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我的话。我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耳朵里嗡嗡作响,
口腔里瞬间充满了血腥味。这一巴掌,他用尽了全力。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我缓缓地转过头,舌尖顶了顶破裂的嘴角,尝到了咸涩的血。
我看到他眼中的惊愕和一丝……转瞬即逝的悔意?但那不重要了。我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
对他说:「陈进,这一巴掌,我还给你了。」还清了,我当初救你的恩情。从此以后,
我们两不相欠。不,是我欠你的,我会一一讨回来。说完,我解下身上的工作围裙,
扔在吧台上,转身就走。经理冲过来想拦我,却被陈进的朋友拉住了。我没有回头,我知道,
陈进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黏在我的背上。走出酒吧,外面的冷风一吹,
我脸上的伤口**辣地疼。我伸手摸了摸,满手的血。我却笑了,笑着笑着,
眼泪就掉了下来。李彩儿,别哭,这只是个开始。03我没有回家,那个十几平米的出租屋,
只会让我感到更加窒息。我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城市的霓虹灯光怪陆离,
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脸上的疼痛逐渐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是银行的短信提醒。到账,五万元。紧接着,
陈进的短信跳了出来。「医药费。还有,别再让我看到你。」呵,医药费。他总是这样,
用钱来解决一切,用钱来彰显他的高高在上。他以为五万块钱,就能抹掉那一巴掌的羞辱,
就能买断我们的过去?我看着那条短信,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陈少出手真是大方,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嫖资呢。不过,我嫌脏。」点击,发送。然后,
我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心里堵着的那口恶气,
终于顺畅了一些。我走进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包创可贴和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
坐在便利店靠窗的位置,我笨拙地给自己处理着伤口。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外面车水马龙,
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这个城市这么大,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两年前,
我也是这个城市里闪亮的一员。我是赵家的大**,是国内小有名气的珠宝设计师,
我的作品曾经在国际上拿过奖。那时候的我,骄傲、明媚,以为全世界都会围着我转。
直到我遇见了周宴,这部小说的男主角。我对他一见钟情,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可他心里只有他的青梅竹马,陆微然。我的追求,在他们看来,就是死缠烂打,
是恶毒女配的拙劣表演。为了让他们这对主角修成正果,陈进这个深情男二,就对我出手了。
他先是设计窃取了我的设计稿,让我身败名裂,背上抄袭的骂名。然后,他动用陈家的势力,
搞垮了我们赵家的公司。我爸受不了打击,心脏病突发去世了。我妈带着弟弟连夜跑路,
至今杳无音信。一夜之间,我从天堂跌入地狱。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此刻正享受着他的荣华富贵,守护着他的白月光。我撕开创可贴,对着玻璃上的倒影,
轻轻贴在伤口上。镜中的女孩,面色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那里面没有泪水,
只有未被扑灭的火焰。「李彩儿,你会拿回属于你的一切。」我对自己说。手机再次震动,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划开接听,对面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请问,是李彩儿**吗?
」「我是。」「太好了!我终于联系上您了!我叫张宇,是一个独立策展人。
我看到了您三年前的作品《晨曦》,
并且……我想邀请您参加我们即将举办的‘新锐之光’珠宝设计大赛。」04我的心脏,
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晨曦》。那是我大学毕业时的作品,也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它为我赢得了人生中第一个国际大奖,也开启了我的设计师之路。后来,在我身败名裂之后,
这件作品也被人污蔑为抄袭,蒙上了厚厚的尘埃。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它了。「赵**?
您还在听吗?」电话那头的张宇有些急切。我回过神来,
喉咙有些干涩:「你……怎么会找到我?」我的联系方式早就换了,
和过去的设计圈也断了所有联系。「说来话长,我是通过您大学老师的关系才辗转找到您的。
」张宇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带着一股初出茅庐的热情,「赵**,
我知道您这两年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外界对您有很多误解。但我坚信,
一个能设计出《晨曦》那样充满生命力的作品的人,绝不可能抄袭!」他的话,像一束光,
猛地照进了我阴暗了两年多的世界。原来,还有人记得我。原来,还有人相信我。
我的鼻尖一酸,连忙吸了口气,稳住声音:「谢谢你。」「所以,您愿意参加吗?」
张宇的语气充满了期待,「这次大赛的评委之一,是国际著名的珠宝设计大师卡地亚先生,
如果能得到他的赏识……」卡地亚先生!我的瞳孔猛地一缩。那是我一直以来的偶像,
是珠宝设计界的传奇。我做梦都想让他看到我的作品。可是……「我没有工作室,没有工具,
甚至……没有参赛的报名费。」我苦涩地笑了笑。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这些都不是问题!」
张宇立刻说,「报名费我可以先帮您垫付!至于工作室和工具,
我们策展方可以为您提供一个临时的工位!只要您愿意来!」我沉默了。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千载难逢的、能让我从泥潭里爬出来的机会。但我真的可以吗?我的手,
因为这两年在酒吧端盘子、开酒瓶,早已变得粗糙,甚至在不久前还因为和客人起冲突,
伤到了右手的小指,至今弯曲时还会隐隐作痛。我还能拿起那些精细的雕刻刀,
还能驾驭那些璀璨的宝石吗?仿佛是感觉到了我的犹豫,张宇又说了一句。「赵**,
这次大赛的冠军作品,将会被檀市博物馆永久收藏。」檀市博物馆。
我爸生前最喜欢带我去的地方。他曾经指着那些传世的珠宝对我说:「彩儿,爸爸相信,
总有一天,你的作品也会被陈列在这里,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才华。」一瞬间,
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是拼命地点头。「我参加。」
我听到自己用一种哽咽又无比坚定的声音说。「我参加。」05第二天,
我用陈进打来的那五万块钱,租了一个像样点的一居室,又给自己买了几身体面的衣服。
我不会退还那笔钱。那是他欠我的,是他打我那一巴掌的利息。
当我按照地址找到张宇说的地方时,还是吃了一惊。
那是在市中心一个旧工业区改造的创意园里,一间宽敞明亮的共享工作室。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焊接和石蜡的味道。这里的一切,
都让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张宇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孩,看起来比我还小几岁,
见到我时有些拘谨。「赵、赵**,你来了。」他给我安排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工具一应俱全,都是全新的。「谢谢你,张宇。」我真心实意地对他说。「不客气!
我相信我的眼光!」他扶了扶眼镜,脸颊微红,「大赛的初稿提交截止日期是一个月后,
主题是‘涅槃’。」涅槃。这个词,让我心头一震。这不正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吗?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几乎是以工作室为家。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
疯狂地吸收着一切与设计有关的知识,找回曾经的手感。刚开始的时候,我的手很生疏,
画设计稿时线条都在颤抖,拿起雕刻刀时,小指的旧伤还会传来阵痛。有好几次,
我都因为力道控制不好而弄伤了自己。但每一次,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
我都会想起父亲的期望,想起陈进那张轻蔑的脸。我不能输。我绝对不能输。
我开始没日没夜地画稿,查阅资料,尝试各种不同的材质。我的手上布满了新的伤口,
旧的伤口结了痂,又被新的伤口覆盖。无名指上,一道半月形的疤痕尤其显眼,那是两年前,
陈进为了抢走我存有设计稿的U盘,将我的手狠狠砸在桌角留下的。这道疤,
是我这段黑暗岁月的印记。这天晚上,我正在对设计稿做最后的修改,
工作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陆微然穿着一身香奈儿的最新款套装,优雅地走了进来。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清纯、温婉,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她身后,
跟着一脸不耐烦的周宴。看到我,陆微然的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李彩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没有理她,继续低头画稿。对于这种人,无视是最好的回应。
周宴皱起了眉头,语气不善:「李彩儿,微然在跟你说话。」我停下笔,抬起头,
冷冷地看着他:「所以呢?我需要跪下听着吗?」周宴的脸色一沉。陆微然赶紧拉住他,
柔声说:「阿宴,你别这样。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李彩儿。」她转向我,
脸上带着无辜的微笑:「听说这里在举办‘新锐之光’设计大赛,李彩儿,
你也是来参加的吗?」「是啊,」我扯了扯嘴角,「不像某些人,需要靠男人才能进来。」
我瞥了一眼周宴。这次大赛,周氏集团是最大的赞助商。陆微然的脸色白了白,
眼眶瞬间就红了。「李彩儿,我知道你还在为以前的事情怪我……但抄袭是你自己做错了事,
你怎么能……」「我有没有抄袭,你心里最清楚。」我打断了她。当初,正是她假意接近我,
看到了我的设计初稿,然后转头就告诉了陈进。她总是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躲在男人身后,
借刀杀人。周宴见她委屈的样子,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对我怒目而视。「李彩儿!你够了!
给微然道歉!」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道歉?周宴,你脑子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