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中邂逅闻笙踩着湿透的帆布鞋冲进后台,鞋尖还滴着水。
她刚跳完《小美人鱼》的终章,裙摆湿透了。脚踝**辣地疼,可她顾不上,
后台乱成一锅粥。她只想逃。逃开人多的地方,逃开那些“你今天跳得真好”的客套,
逃开脚踝里越来越响的警报。她推开安全门,顺着楼梯往下跑,
只想找个没人看得到的角落喘口气。结果一抬头,撞到了一堵墙。准确的说,
是撞到了一个男人的胸口。穿着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领口最上面那颗扣子没扣,
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拽。男人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一把黑伞,伞尖还在滴水,
滴在闻笙的帆布鞋上,像给她打上了专属的水印。“跑什么?”男人声音低沉,
带着一点暗哑。闻笙抬头,看见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她认得他,是沈砚,
舞团今天刚请来的技术顾问,据说负责给她们设计新的“脚踝保护器”。
后台的小姑娘们偷偷传过他的照片,说这人长得好看,就是太冷,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现在这是就站在她面前,低头看她,像在看一只迷路的小动物。“我找个地方坐一下。
”闻笙小声说,声音软得自己都吓了一跳。沈砚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旁边看,
楼梯拐角,有一间小储藏室,门半开着,里面堆着落灰的道具和一架旧钢琴。“进去。
”他说。闻笙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走进去。在她身后传来门关上的声音,
储藏室瞬间暗了下来,只有门缝里漏进来的一线光,刚好打在沈砚的侧脸上。他蹲下来,
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脚踝。“疼?”闻笙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掉下来。
沈砚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撕开包装,塞进她嘴里。草莓味的,甜得发腻,
刚好压住她喉咙里的酸。“含着,别说话。”他低头,手指穿过她的鞋带,轻轻一挑,
鞋带就松了。然后是袜子,他动作很轻,像怕弄疼她,又像在拆一件易碎的礼物。
脚踝肿了起来。沈砚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记号笔,笔头是软的,颜色是暗红。
他笔尖落在她皮肤上,像一支羽毛,轻轻画了一个圈。“这是什么?”闻笙含着糖,
声音含糊。“记号。”沈砚说,“从现在开始,你例归我管。”闻笙愣住,糖块在舌尖化开,
甜得发苦。沈砚站起身,低头看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别怕。”他伸手,
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一路烫到她心里。储藏室外面,雨还在下,
像一首没人听过的摇篮曲。2 隐秘的关怀闻笙坐在沙发上,糖块贴着她舌尖,甜得发麻。
男人起身,没回头,只是把琴盖轻轻合上。“能走吗?”他问。闻笙试了试,
脚沾地就开始发软。她摇头,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疼。’沈砚“嗯”了一声,走过来,
单膝蹲下。指尖碰到她踝骨外侧那圈早就干了的朱砂印,像确认什么记号。随后,
他解开自己衬衫袖口的第二颗纽扣,把袖子折到小臂。“那就先别走。”他伸手,
穿过她膝弯,另一只手托住后背。闻笙被抱起来的瞬间,听见自己心跳砸在他锁骨上。
沈现抱着她,绕过那架旧钢琴,推开休息室另一侧的磨砂门,里面是一间更小的卧室,
只放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矮柜。灯没开,走廊的光沿着门缝溜进来。他把她放在床上,
动作很轻,像怕压坏一样。“今晚住这儿。闻笙怔住:“团里还有宿舍。”沈砚没接话,
只是从矮柜里拎出一双灰色棉袜,袜口绣着很小的草莓图案。“新的。”袜子被展开,
他捏住她脚尖,一点点套进去。棉料蹭过皮肤,带着晒过太阳的味道。她下意识缩了缩,
被他握住脚踝:“别动。”袜子穿好,他又拿出一条绷带,剪成两指宽,贴在她的踝骨外侧,
凉意立刻漫开。闻笙轻轻“嘶”了一声。“疼?”“凉。”“凉才消肿。”沈砚声音低,
却带着一点哄,“明天还要排练?”她点头,又摇头,自己也没想好。
男人把绷带末端折进袜口,确保不会松开。“那就明天再说。”他站起身,
俯身替她掖好被角,动作细致得像在给易碎品打包。床头灯被拧到最暗,
只剩一圈橘黄的光晕,刚好罩住她的脸。闻笙看着他,小声问“你呢?”“隔壁。
”沈砚指了指墙壁,“有事拉铃。”他伸手,碰了碰她腕间那根细细的红绳,
银铃极轻地响了一下。“铃响我就来。”门被带上,屋里只剩雨停后的安静,
和她脚踝处一点点渗开的凉意。闻笙把被角拉到下巴,草莓糖的甜味还在舌尖打转。
她听见隔壁房门轻轻合上,随后是极轻的脚步声。那声音隔着一堵墙,
却一下一下的踩在她的心上,比雨声更真实。3 草莓印记闻笙醒来的时候,
草莓牛奶的甜气已经漫到鼻尖。她躺在卧室那张单人床上,沈砚不知道多久进来的,
坐在一张扶手椅。此刻男人半靠着椅背,长腿交叠,一只手搭在膝头,另一只手勾着银链,
链尾的草莓坠子刚好垂在她踝骨上方,像一颗随时会滴下来的糖。灯没全开,只留一盏壁灯,
暖黄的光把他的睫毛影子拉得很长。闻笙一动,银铃轻响,沈砚就睁开了眼。
“醒了?”声音带着夜色的哑,低低地滚过耳廓。闻笙还没说话,他已经俯身,
掌心贴上她额角,确认温度正常,才松开手。“疼不疼?”闻笙下意识缩了缩脚,
绷带换成了更薄的纱布,昨夜**辣的痛感被凉意镇住,只剩酸胀。她摇头,
声音软得发黏“好多了。沈砚“嗯”了一声,起身走向门口。门被推开,走廊的亮光照进来。
“洗漱,然后吃饭。”他说完,人就已经出去了,门却没关严,留了一道缝,
像给她留了一条逃生的路,又像在提醒,她其实无处可逃。闻笙扶着床沿站起来。
慢慢挪到浴室,洗漱台上摆着新的牙刷,杯子里插着草莓印的小吸管。
镜子里的人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却亮得过分。她刷着牙,听见厨房传来轻响,
烤箱停止了工作,接着是瓷盘轻碰桌面的声音。草莓味更浓了。等她扶着墙挪出去,
沈砚已经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着两人份早餐。空着的椅子前,放着一只软垫,
高度刚好让她的脚不用着地。沈砚没催她,只是把牛奶往她那边推了推,吸管碰到杯壁,
发出极轻的声音。“吃完量脚,”他说,“给你做新的踝撑。”闻笙坐下,
银铃在脚踝上晃了一下。她低头,看见草莓坠子落在踝骨那圈已经变淡的朱砂印上,
像一颗熟透的果子,落在早春的雪里。沈砚的指尖在桌面敲了敲,声音低而缓:吃完,
你现在归我管。”4 朱砂之约沈砚那句“吃完量脚”像一句预告,却迟迟没兑现。
早餐过后,他没有立刻打开工具箱,而是重新把我抱回卧室,放在床尾。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洒进来,落在她踝骨的草莓坠子上。“再睡半小时。”他说得很轻,
指尖却留在她踝撑外侧,像是忘了收走。闻笙被那一点温度烫得睡不着,
只能睁眼看着天花板。沈砚也不催,随手从床头柜抽出一本硬皮笔记本,翻开空白页,
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落在纸上。半小时的时间到,沈砚合上笔帽。“时间到。”他起身,
把笔记本塞进她怀里。上面只有一行字:[W-10初次数据:踝围19.3cm,
红肿+1°,触痛+2】闻笙指尖一颤,耳根瞬间烧红。沈砚像是没有看见,单手抱起她,
另一只手拎起早已备好的工具箱,步伐稳得像踩着节拍。穿过走廊,拐进电梯,
直达同一层的另一端,那是她昨夜并未留意的侧门。门推开,冷气扑面。不是实验室,
是一间不大的阳光房。三面玻璃,一面是整排百叶,阳光被过滤成柔软的金粉色。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可调节高度的软垫台,比昨夜那张更窄,却铺着奶白色皮革。
沈砚把她放到软垫台上,脚踝正好悬空。工具箱打开,卡尺、记号笔、极薄的类肤膜,
一排银亮的仪器。他却没急着动手,而是先俯身,指尖拨开她的睡衣下摆,
露出昨夜画在踝骨外侧的朱砂圈。颜色褪得只剩下淡粉,像草莓被咬了一口,汁水半干。
“颜色淡了。”他说着,拧开朱砂笔,重新描了一遍。笔尖掠过皮肤,比昨夜更慢,
像在确认边界,又像故意拖长时间。闻笙脚趾无意识地蜷紧,银链轻轻响,
草莓坠子晃出一小片光斑。沈砚抬眼,声音低哑.“别动。”卡尺贴上踝骨,
他的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脚背上,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袜面传进来。数字在屏幕上跳动,
最终定格在19.15。沈砚似乎不太满意,指尖在屏幕旁轻轻一按,
数据自动存进笔记本里。随后,他取出一片透明薄膜,贴在她踝骨外侧,
薄膜上浮现出昨夜那圈朱砂的精确轮廓。“这是模板。”他说,声音像贴着耳廓落下,
“下一次,不会再让你疼。”话音未落,阳光房外传来极轻的声音。百叶窗自动合拢,
光线瞬间暗了一度。沈砚眉梢微挑,指尖在透明薄膜上轻轻一压,
薄膜边缘亮起一圈细小红点,像倒计时。闻笙脊背一僵。沈砚却笑了。“别怕,只是热身。
”他俯身,掌心贴上她后颈。“接下来,才是草莓印真正的颜色。
’5 心跳测试沈砚的指尖还停在她后颈,温度顺着脊椎一路向下,
烫得闻笙不由自主地蜷了蜷脚趾。脚踝上的银链轻响,像在警告着:别碰,会疼。
“热身很简单。”男人嗓音低哑,指腹从她的颈侧滑到锁骨,再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