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军看着大姨子破旧的棉袄和小女孩冻红的脸，心里一沉。家里多了两张嘴，

粮食撑不过半个月。怎么办？他转身从床底抽出那把尘封已久的**，眼神狠厉——“上山！

打猎！”这一世，他要让全家都过上好日子！哪怕与天斗，与命争！1寒风呼啸，

雪花打着旋儿往人脖子里钻。张建军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

手里攥着一把沾满泥巴的锄头。"这...这是1978年？"他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

军绿色棉袄袖口磨得发亮，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前世妻子难产而死，

自己浑浑噩噩过了半辈子，最后孤零零死在养老院..."建军！建军！

"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喊声，张建军心头一颤，转头看见邻居王大娘气喘吁吁地跑来，

"快回家！秀兰要生了！"秀兰！李秀兰！他的妻子！张建军扔下锄头就往家跑，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前世就是今天，秀兰难产大出血，等他从地里赶回来时，

人已经不行了...土坯房前围了一群人，接生婆的喊声从屋里传来："使劲啊！再使把劲！

"张建军冲进院子，却被丈母娘拦住："男人不能进产房，晦气！""让开！

"他一把推开丈母娘，前世就是因为这些封建迷信耽误了抢救时间。冲进昏暗的屋里，

血腥味扑面而来，妻子惨白的脸让他心如刀绞。"建军..."李秀兰虚弱地伸出手。

"秀兰别怕，我在这儿。"他紧紧握住妻子的手，

转头对冲进来的接生婆吼道："快去请卫生所的刘大夫！快！

"接生婆犹豫道："可是...""快去！出了事我负责！

"张建军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两块钱塞给她，"跑着去！"一个小时后，随着一声婴儿啼哭，

张建军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刘大夫擦着汗说："幸亏来得及时，

再晚半小时..."张建军扑通跪下，给刘大夫磕了个头。前世他没能救回妻子，这一世，

他终于改变了命运！安顿好妻儿，张建军蹲在灶台前烧水，思绪万千。1978年，

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吹到这个偏远山村，家家户户还在吃大锅饭，

一个工分值不了几个钱..."建军..."李秀兰虚弱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他赶紧跑进去："怎么了？要喝水？"妻子摇摇头，欲言又止。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瘦削的女人牵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姐？"李秀兰挣扎着要起身。

张建军这才认出来，这是妻子的姐姐李秀梅和她五岁的女儿小芳。前世她们也来过，

但那时自己沉浸在丧妻之痛中，把她们赶走了。后来听说秀梅被逼改嫁，

小芳被送人..."建军..."李秀兰拉着他的手，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我姐她男人死了，

婆家不容她...能不能..."张建军看着大姨子破旧的棉袄和冻得通红的脸颊，

小女孩怯生生的眼神像受惊的小鹿。前世他造了孽，这一世..."进屋吧，外面冷。

"他侧身让开路。李秀梅不敢相信地抬头："妹夫...我...我能干活，

小芳吃得不多...""别说这些。"张建军摆摆手，"先住下，以后的事以后说。"晚上，

张建军蹲在院子里抽烟。家里多了两张嘴，存粮撑不过半个月。前世这个冬天，

他们一家三口都饿得浮肿..."建军..."李秀兰抱着孩子走出来，"为难你了。

"他掐灭烟头："说啥呢，你姐就是我姐。"顿了顿，"明天我上山。""上山？

"妻子脸色一变，"这大雪天的...""放心，我有数。"张建军拍拍她的手。

前世他当了二十年猎户，对后山每一条沟壑都了如指掌。第二天天不亮，张建军就悄悄起床，

从床底下翻出尘封已久的**。这是父亲留下的老式步枪，虽然旧但保养得好。

"你要去打猎？"李秀梅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声音很轻。张建军点点头："家里粮食不够。

""我...我会做鞋，能换点粮食...""以后再说。"他系紧棉袄，

"帮我照看秀兰和孩子。"踩着厚厚的积雪，张建军深一脚浅一脚往后山走。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但他心里热乎乎的。前世他打猎的本事是三十岁后才学的，

现在却像是与生俱来的技能。"野猪沟..."他喃喃自语，朝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那里有一片橡树林，野猪最爱在冬天去拱橡果。果然，在向阳的山坡上，

他发现了新鲜的蹄印和翻动的泥土。张建军熟练地检查枪支，找了个下风口的隐蔽处蹲守。

这一蹲就是四个小时，手脚冻得发麻。正当他考虑是否改天再来时，

灌木丛传来沙沙声——一头足有两百斤的野猪慢悠悠地晃了出来！张建军屏住呼吸，

稳稳端起枪。前世他打过上百头野猪，知道必须一枪毙命，否则受伤的野猪能要人命。"砰！

"枪声在山谷回荡，野猪应声倒地。张建军没有立即上前，而是又等了几分钟，

确认安全后才走过去。好家伙，这一枪正中心脏！他满意地拍拍野猪肥硕的身躯，

够全家吃一个月了！用随身带的绳子捆好野猪，张建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拖下山。

刚到村口，就引来一群人围观。"建军哥，这...这是你打的？

"邻居二狗子眼睛瞪得像铜铃。"运气好。"张建军笑笑。消息像长了翅膀，等他到家时，

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生产队长王德发背着手走过来，眯着眼打量野猪："张建军，

私自打猎可是违反规定的。"张建军不慌不忙："王队长，我这是为集体除害。

这畜生祸害了多少庄稼？再说，肉我分大家一半。"王德发被噎住，

悻悻地说："那...那倒是好事。"当晚，张家院子里支起大锅，炖肉的香气飘满全村。

张建军给每家都分了一碗肉，剩下的腌起来。李秀梅手脚麻利地帮忙，小芳蹲在灶台边，

眼巴巴地看着锅里。"来，先给小芳盛一碗。"张建军摸摸小女孩的头。

李秀梅眼眶红了："谢谢妹夫..."夜深人静时，李秀兰靠在丈夫肩头："建军，

你咋突然会打猎了？"张建军望着熟睡的儿子，轻声道："做了个梦，梦里当了二十年猎户。

"妻子笑了："净胡说。"他也笑了，心里却想：这一世，我一定要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

接下来的日子，张建军隔三差五就上山。野兔、山鸡...家里的伙食明显改善，

连小芳的脸都圆润起来。李秀梅也没闲着，把全家人的破衣服都补好了，还纳了几双鞋底。

这天，张建军正在院子里剥兔子皮，供销社的赵国强骑着自行车路过。"老张！

"赵国强停下车，"听说你打猎是把好手？"张建军起身相迎："赵主任，稀客啊。

"赵国强压低声音："有没有好东西？供销社收，价格好商量。"张建军眼睛一亮。

前世赵国强后来当了县里商业局的领导，是个有门路的。"有张狐狸皮，上好的。""走，

屋里说。"两人进了屋，赵国强看到李秀梅正在缝衣服，眼睛一亮："这针脚真细！

"李秀梅害羞地低下头。张建军突然有了主意："赵主任，我大姨子手艺不错，

您看..."赵国强一拍大腿："巧了！公社要办个缝纫社，正缺人手呢！"就这样，

李秀梅有了工作，家里又多了一份收入。但好景不长，这天张建军刚从山上回来，

就被王德发带着几个民兵堵在村口。"张建军！有人举报你投机倒把！"王德发一脸得意。

张建军心里"咯噔"一下。前世王德发就处处刁难他，最后还抢了他家的宅基地。"王队长，

这话从何说起？""少装蒜！"王德发指着他的猎物，"私自贩卖，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

"张建军冷笑："我打的猎物，自家吃不完，换点盐巴也叫投机倒把？""少废话！

明天公社开会批你！"王德发恶狠狠地说。回到家，

李秀兰急得直哭："这可咋办啊..."李秀梅咬着嘴唇："都怪我，

要不是我...""别瞎想。"张建军安慰她们，"我有办法。"第二天，

公社大院里挤满了人。王德发唾沫横飞地数落张建军的"罪状"，公社书记皱着眉头听着。

"张建军，你有什么要说的？"书记问。张建军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书记，

我打猎是为民除害。野猪祸害庄稼，兔子啃菜苗，我这是保护集体财产啊！""那卖猎物呢？

"书记追问。"我没卖。"张建军一脸无辜，"赵主任可以作证，那是他个人找我换的，

没走公账。"赵国强赶紧站起来："对对对，是我私人要的，想给老母亲补身子。

"书记脸色缓和了："那缝纫社的事...""那是公社安排的正式工作！"张建军趁机说，

"我大姨子手艺好，能给集体创收呢！"王德发急了："书记，他狡辩！

"书记一拍桌子："够了！张建军打猎有功，以后就当咱们公社的专职猎户，

猎物交供销社统一分配！"散会后，赵国强拉着张建军的手："老张，有你的！

这下名正言顺了！"张建军笑笑："还得谢谢赵主任。"回家的路上，

他远远看见妻子和大姨子站在村口张望，心里暖暖的。这一世，他终于护住了想护的人。

晚上，张建军把全家人叫到一起："我寻思着，光靠打猎不行。秀梅姐手艺好，

咱们可以接些缝纫活..."李秀梅眼睛亮了："我会做中山装，还会绣花！""对！

"张建军一拍大腿，"赵主任说城里人现在稀罕这些。咱们慢慢来，日子会越来越好！

"李秀兰抱着孩子，眼里闪着泪光："建军，

你变了..."张建军摸摸妻子的脸："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变好了。

"妻子靠在他肩上，"像换了个人似的。"他心想：可不就是换了个人嘛！重活一世，

我张建军一定要带着全家，闯出个幸福人生来！2开春后，积雪融化，泥泞的村道上，

张建军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肩上扛着两只肥硕的野兔。路过生产队大院时，

听见里面传来王德发的大嗓门："今年春耕任务重，谁家要是完不成定额，工分扣一半！

"张建军撇撇嘴，没搭理，径直往家走。前世他在地里累死累活干一年，

到头来连口粮都不够吃。这一世，他得想别的出路。刚进院子，

就听见"哒哒哒"的缝纫机声。自从赵国强帮忙弄来一台旧蝴蝶牌缝纫机，

李秀梅就从早到晚地忙活。"建军回来啦？"李秀兰抱着孩子从厨房探出头，脸上沾着面粉，

"饭马上好。"张建军把野兔挂在屋檐下："秀梅姐，今天接了几件活儿？"李秀梅抬起头，

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但精神头很足："五件上衣，三裤子。

赵主任说城里人稀罕我做的盘扣。"张建军凑近看，那是一件藏蓝色的确良衬衫，

领口盘扣精巧得像朵梅花。他前世在城里见过这种款式，要八十年代后期才流行起来。"姐，

你这手艺绝了！"他由衷赞叹，"比县服装厂的强多了。

"李秀梅脸一红："瞎说什么呢...""我说真的。"张建军认真道，

"咱们得把价格提提，不能白辛苦。"李秀兰端着热腾腾的玉米面馍馍出来："先吃饭吧。

小芳，别玩了，洗手！"五岁的小芳从鸡窝旁跑过来，小手脏得像泥猴。

张建军一把抱起她："走，姨父给你洗手。"小女孩咯咯笑着，已经不像刚来时那样怕生了。

张建军心里暖暖的，前世他孤家寡人一辈子，现在家里热热闹闹的，真好。饭桌上，

张建军掰着馍馍说："我寻思着，光靠接零活不行。秀梅姐，你能教秀兰缝纫不？

两个人做更快。"李秀兰忙说："我可笨了...""谁说的？"张建军给妻子夹了块兔肉，

"你纳的鞋底全村都说好。"李秀梅也点头："秀兰手巧，学得快。"正说着，

门外传来自行车**。赵国强满头大汗地进来："老张！好消息！

"张建军赶紧让座："什么风把赵主任吹来了？

"赵国强掏出手帕擦汗："县服装厂接了个大单子，要外包一部分活儿。

我想着秀梅同志手艺好，就给争取了五十件衬衫的订单！""五十件！

"李秀梅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张建军却皱起眉："交货期多长？工钱怎么算？""一个月，

一件一块二。"赵国强压低声音，"不过要好的确良布，你们得自己想办法。

"李秀兰担忧地看向丈夫："这..."张建军沉思片刻，突然问："赵主任，

供销社有瑕疵布处理吗？"赵国强眼睛一亮："有啊！有些布就印染有点小问题，

便宜一半呢！""那成！"张建军一拍大腿，"这单我们接了！"送走赵国强，

李秀梅急得直搓手："建军，五十件啊，我一个人...""不是还有秀兰嘛。

"张建军笑道，"从明天开始，我教秀兰用缝纫机。小芳也五岁了，能帮忙穿针引线。

"李秀兰怯生生地问："我能行吗？""肯定行！"张建军握住妻子的手，

"咱们全家一起干，肯定比生产队挣得多！"第二天天不亮，张建军就去了县城。

供销社仓库里，赵国强指着一堆布匹："这些是印染有点色差的，按处理价给你。

"张建军仔细检查，发现只是颜色不均匀，质量没问题。他挑了五十米藏蓝色的确良，

又买了些白线。"老赵，再帮我个忙。"他凑近赵国强，"能不能弄本服装裁剪的书？

"赵国强笑了："你小子，眼光够超前的！等着。"回村的路上，张建军背着沉甸甸的布料，

心里盘算着。前世他见过服装厂流水线，效率比单件做高多了。

要是能把工序拆分..."哟，这不是张猎户吗？"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德发骑着自行车追上他，"买这么多布，是要开裁缝铺啊？

"张建军皮笑肉不笑："家里做几件衣服。"王德发瞄了眼他背上的布："啧啧，的确良啊，

真阔气。"顿了顿，"对了，明天开始春耕，你家得出两个劳力。

""我媳妇坐月子还没满百天呢。""那就你去！"王德发得意地说，"社会主义不养闲人！

"张建军冷笑："王队长，我是公社批准的专职猎户，任务就是打猎。""你！

"王德发被噎住，气呼呼地骑车走了。回到家，张建军把布摊在炕上，

李秀梅眼睛都直了："这么多好布...""姐，你看这个。

"张建军掏出赵国强给的《服装裁剪入门》，"咱们试试流水作业。"李秀梅翻着书，

越看越惊讶："建军，你咋懂这么多？"张建军笑而不答。

前世他打工的服装厂就是这么干的，一个人专做一个工序，效率能提高三倍。接下来的日子，

张家小院热火朝天。张建军把堂屋改成了工作间，李秀梅负责裁剪和关键工序，

李秀兰学做简单的缝制，连小芳都帮忙整理线头。春耕开始后，村里人都去上工，

只有张家传出"哒哒哒"的缝纫机声。王德发几次来找茬，

都被张建军以"公社特批"挡了回去。这天傍晚，张建军正在院子里硝制狐狸皮，

王大娘慌慌张张跑进来："建军！不好啦！王德发带人去公社告你啦！说你不务正业，

搞资本主义！"李秀兰吓得脸色煞白："这可咋办..."张建军却不慌不忙："别怕，

我有准备。"他进屋拿出一个本子，"看，这是咱们的生产记录，每一分钱收入都记着呢。

"果然，第二天公社来了调查组。王德发趾高气扬地跟在后面，等着看张家倒霉。

调查组组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翻看着张建军的账本："嗯，收入支出记得很清楚嘛。

"张建军恭敬地说："领导，我们这是响应国家号召，发展家庭副业，改善生活。

每一分钱都来得正大光明！""那这些衣服..."组长指着堆成小山的成品。

"是县服装厂的外包活。"张建军拿出合同，"国家允许的集体与个人合作模式。

"组长点点头，对王德发说："王队长，你这是小题大做啊！现在政策允许社员发展副业，

只要不耽误集体生产就行。"王德发不甘心："可他家的地...""我家的地我媳妇在种。

"张建军接口道，"她带着孩子在地头，一点没耽误。"调查组走后，

王德发恶狠狠地瞪着张建军："你等着！"张建军冷笑："王队长，有这闲工夫，

不如想想怎么提高生产队产量。听说你们队去年人均口粮全公社倒数？

"王德发气得脸色铁青，摔门而去。晚上，李秀兰边喂孩子边担忧地问："建军，

王德发不会善罢甘休的...""怕啥？"张建军逗弄着儿子，"他现在自身难保。

听说公社要整顿生产队领导班子了。"李秀梅惊讶地问："你咋知道？"张建军神秘地笑笑。

前世这时候，王德发就因为贪污被撤职了，这一世他得再加把火...第二天，

张建军起了个大早，揣着两包山货去了公社。前世他听说王德发克扣社员口粮，私下倒卖，

但一直没人敢举报。公社书记办公室外，张建军碰见了赵国强。"老张？你来干啥？

"赵国强惊讶地问。张建军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

赵国强眼睛越瞪越大："真有这事？""千真万确。"张建军点头，

"二队的老刘头可以作证，他家去年少分了三百斤稻谷。"赵国强沉吟片刻："走，

我带你见书记。"半个月后，公社贴出公告：王德发因贪污集体粮食被撤职查办。

全村拍手称快，只有张建军知道，这只是开始。随着天气转暖，张家的服装加工越来越红火。

五十件衬衫提前完成，质量比服装厂的还好。赵国强又带来了新订单，这次是一百条裤子。

"建军，"李秀梅边踩缝纫机边说，"咱们是不是该收个徒弟？忙不过来了。

"张建军正在改良一把剪刀，闻言抬头："姐说得对。我寻思着，把西头的老陈家闺女招来，

她手巧。"李秀兰抱着孩子笑道："现在全村姑娘都想跟秀梅姐学手艺呢！"正说笑间，

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一辆绿色吉普车停在院外，这在村里可是稀罕物。

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下车走来，赵国强跟在后面，一脸恭敬。"老张！"赵国强老远就喊，

"这是县商业局的林局长！"张建军心头一跳。前世他听说过这位林局长，

是改革开放的急先锋，后来当了副市长。林局长和蔼地握住张建军的手："小张同志，

你的家庭副业搞得不错啊！听说还带动了其他社员？"张建军谦虚地说："都是党的政策好。

"林局长参观了张家的"小作坊"，对李秀梅的手艺赞不绝口："这针脚，这做工，

比国营厂的还好！"临走时，林局长对张建军说："小张啊，县里准备试点家庭联产承包制，

你们村也在考虑范围内。你有文化，又有经营头脑，到时候可要带头啊！"张建军心头一热。

前世这时候，他还在为温饱发愁，哪敢想什么承包制？这一世，机会终于来了！晚上，

全家围坐在油灯下。张建军郑重地说："我打算承包后山的荒坡。""啊？"李秀兰惊讶道，

"那破地方能种啥？""不种地。"张建军眼中闪着光，"建养殖场。养长毛兔，

兔毛可以卖高价，肉还能吃。"李秀梅若有所思："我在娘家养过兔子，好养活。

""不止兔子。"张建军越说越兴奋，"后山那片林子，可以种木耳、香菇。山脚下的水塘，

养鱼养鸭..."李秀兰担忧地问："那得要多少钱啊？""一步一步来。

"张建军握住妻子的手，"今年先把服装加工稳住，攒些本钱。等承包政策下来，

咱们就大干一场！"夜深了，李秀兰靠在丈夫怀里，轻声问："建军，你咋懂这么多？

像变了个人似的。"张建军望着窗外的月光，轻声道："因为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咱们没过上好日子。这一世，我一定要让你们都幸福。"妻子似懂非懂，

但紧紧抱住了他。窗外，春风拂过新绿的柳枝，仿佛在轻轻诉说：好日子，就要来了。

3夏日的阳光**辣地晒在打谷场上，全村老少都挤在这里，听公社书记宣读文件。

张建军站在人群前排，手心微微出汗。他知道，今天要宣布的是改变无数人命运的政策。

"...根据中央精神，

我县试点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书记的声音在喇叭里回荡。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啥意思？要把地分给个人？""那不是走回头路吗？"王德发虽然被撤了职，

但阴魂不散地站在人群里煽风点火："这是要复辟资本主义啊！"张建军冷笑一声，

大步走向主席台："书记，我申请承包后山那片荒地！"全场哗然。

后山那片坡地石头多、土质差，连草都长不旺，村里人都叫它"鬼见愁"。

书记推了推眼镜："张建军同志，你确定？那片地可不好种庄稼。""我不种庄稼。

"张建军声音洪亮，"我打算搞养殖业，养长毛兔，为国家创外汇！

"这句话让书记眼睛一亮。去年县里开会时说过，兔毛出口能换外汇，

是支持国家建设的好事。"好！有觉悟！"书记当场拍板，"后山五十亩荒地，

承包给张建军，期限十五年！"散会后，村民三三两两议论纷纷。有人羡慕，有人怀疑，

更多人等着看笑话。只有张建军知道，前世到了九十年代，那片荒地因为富含石英砂，

被一个建材商以天价买走。这一世，他要先下手为强。回到家，李秀兰忧心忡忡："建军，

五十亩荒地，咱们哪来的钱开发？""一步一步来。"张建军摊开连夜画的规划图，

"先圈十亩建养殖场，剩下的慢慢开发。"李秀梅凑过来看："这画的真细致。""姐，

你看这里。"张建军指着图纸一角，"我设计了个自动喂食系统，能省一半人工。

"李秀梅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从哪学的这些？"张建军笑而不答。

前世他在建筑工地干过水电工，这点设计难不倒他。第二天天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