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亦可生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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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艰难撑起身子从地上站起来。

小奶团焦急的心声紧跟出现。

【妈妈你没事吧?渣爹真是太不靠谱了,竟然舍下妈妈就走了!!】

许念抚上肚子,眼眶湿润。

从会所出来,许念来到医院简单处理伤口。

因为怀孕,她不能使用麻药。

在处理小腿伤的过程,许念默默忍受刺骨的疼痛。

从创伤室出来,她恰巧看到傅庭深拦腰抱着沈初棠从急诊走出来。

此时此刻,他发型凌乱,原本整洁的西装也多了口红印。

“傅庭深,你放开我,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你让我去死!”

沈初棠拼命挣扎,抬手一掌就扇在他的脸上。

傅庭深却丝毫不恼,抓住她的手,低头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唇:“好了棠棠,别再跟我闹脾气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死。”

许念站在原地,如坠冰窖。

恍惚间,许念好像看到少年的傅庭深将满身伤痕的她抱在怀里:“念念你信我,我会让沈初棠付出代价,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可是傅庭深,你食言了。

现如今,你看向她的目光充满喜欢和担忧。

唯独没有厌恶。

两人的动静引来不少人围观,护士的议论声传入耳中。

“天呐,你看这男人多温柔,刚才在急诊室,还贴心询问脖子上的伤会不会留下疤。”

“可不是嘛,我听分诊台说,这姑娘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结果他心疼的不行。”

护士的话像细密的针扎在许念心口。

许念从医院离开,回到了别墅。

小腿泛着尖锐的疼痛,她一瘸一拐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相爱七年,傅庭深送给她很多礼物。

有他亲笔写的情书,也有他拿下第一次合作款给她买的项链,珠宝...

这些东西见证了他们的相爱。

曾经她视如珍宝的东西,现在一文不值。

许念将关于他的东西全部打包扔进垃圾桶,再也没有回头。

她回到客厅,靠在沙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许念做了个梦。

在梦里,她看到十八岁的傅庭深,红着脸将情书递给她:“许念同学,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二十岁的傅庭深温柔将她抱在怀里,声音坚定:“念念,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二十二岁的傅庭深在宾客面前,单膝下跪发誓:“许念,我此生只会爱你一人。”

可二十五岁的傅庭深,喜欢上霸凌她的人。

醒来时,大厅空荡荡的,玄关处的拖鞋整齐摆放。

他,一夜未归。

许念上楼换了身衣服。

再下楼,她看到傅庭深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还有沈初棠。

许念瞳孔紧缩,指尖狠狠嵌进掌心:“傅庭深,你带她回来是什么意思?”

傅庭深走向前,温柔抚了抚她的发顶解释:“念念,她刚出狱没地方可去,昨天又闹自杀。我想了想,既然你讨厌她,那不如让她来家里当个保姆,让她任你摆布好不好?”

奶呼呼的心声紧随其后。

【渣爹又骗人,他明明是想和沈初棠能近距离接触,找什么借口!】

许念耳边一阵轰鸣,抬眸一字一句道:“傅庭深,你明明知道她以前对我做了什么,你让她来家里当保姆,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还是说,你心里有别的想法?!”

她的质问让傅庭深薄唇紧抿,被抓包的恼怒涌上心头。

“念念,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初棠也受到了惩罚。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们得到人处且饶人不行吗?难道你非要逼死她吗?”

许念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陌生无比。

从前他不会如此疾言厉色。

可现在,他变了。

变得让她感到陌生。

傅庭深绕过她,拉着沈初棠来到一楼的客房。

门没关严,她清楚听到傅庭深温柔的嗓音:“初棠,以后你就住在这里,缺什么找我。”

沈初棠扫了一眼房间,娇气出声:“我要法国香薰熏房间。对了,这个床垫太硬了,我睡不习惯。”

“好,我马上找人换。”

许念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心彻底凉了。

傅庭深,你真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