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真少,我的修为被林家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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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你们别这样……哥哥他刚回来,

也许只是还不习惯我们家的规矩……”一个温润柔和,

带着几分怯怯和恳求的声音在装潢奢华至极的客厅里响起,打破了几乎凝滞的空气。

说话的是林皓。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面容俊秀,

此刻正微微蹙着眉,眼神担忧地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林国栋和张婉芳,那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善良又委屈。“习惯?他需要习惯什么?

习惯怎么像个乞丐一样进我林家的大门吗?!”林国栋猛地一拍黄花梨木的茶几,

震得上面的名贵茶具哐当作响。他脸色铁青,指着站在客厅中央,

那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青年,“看看他!浑身上下哪一点像我林国栋的儿子?皓儿,

你不用替他说话!”站在那里的,就是林枫。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

一条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牛仔裤,一双破旧的帆布鞋,还有一个看起来空瘪瘪的旧背包。

他就那样站着,身姿算不上挺拔,甚至有些随意,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

让人看不清神情。与光鲜亮丽、如同王子般的林皓相比,他确实像误入宫殿的流浪汉。

张婉芳穿着一身昂贵的丝绸旗袍,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她拉了拉林国栋的衣袖,声音带着犹豫:“国栋,

你小声点……毕竟……这……唉……”她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林枫,很快又移开,

似乎多看一眼都难受。“毕竟什么毕竟!证据确凿!DNA做了三遍!

不然我能让这种东西踏进我林家大门?!”林国栋怒火更盛。“就是!大哥大嫂,要我说,

当初就不该去找!找回来这么个玩意,不是纯心给咱们林家添堵吗?

”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插了进来。是林枫的姑姑林国丽,她翘着兰花指,

用挑剔的目光将林枫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满是鄙夷,“林枫!你哑巴了吗?

从进门到现在屁都不放一个!见到生你养你的爸妈不知道叫人?果然是在外面野惯了,

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这话极其恶毒,连张婉芳的脸色都变了一下,但她张了张嘴,

最终却没说什么。林皓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得意,但脸上却摆出更加焦急的神情:“姑姑!

您别这么说哥哥……哥哥他可能只是太紧张了……”“紧张?我看他是蠢!是笨!

是上不了台面!”林国丽得理不饶人,“皓儿,也就你心善,还替他说话!

你看他领你的情吗?”自始至终,林枫都沉默着。那些恶意的、鄙夷的、羞辱的话语,

如同冰雹一样砸向他,他却仿佛没有听见。没有人看到,碎发遮掩下,

他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玩味和审视。他微微抬眼,

目光极其快速地从林国栋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张婉芳躲闪的眼神、林国丽刻薄的嘴角,

以及林皓那完美无瑕的“担忧”面具上掠过。像是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他的沉默和这种“无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林国栋。“好!好得很!

在我面前还敢摆这副死样子!”林国栋猛地站起来,几步冲到林枫面前,

手指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子上,“我告诉你!就算你身上流着我的血,

你也别想在我林家得到什么!林家的一切未来都是皓儿的!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爸!您别生气,身体要紧……”林皓赶紧上前“劝慰”,扶住林国栋的胳膊,

暗中却对林枫投去一个极尽挑衅和轻蔑的眼神。林枫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抬起头,

碎发下的眼睛对上了林国栋的视线。那眼神太过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让正处于暴怒中的林国栋莫名地心头一窒。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林枫开口了,

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说完了吗。”不是疑问,而是平淡的陈述。

“你……”林国栋被他这态度噎得一时说不出话。“逆子!你这个逆子!

”他气得浑身发抖,最后猛地一挥手,仿佛驱赶苍蝇一样,厉声喝道:“滚!

给我滚到楼下的杂物间去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看着你就晦气!

”林枫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再看在场的任何人一眼,默默地转身,

朝着楼下那间甚至不如林家佣人房宽敞的杂物间走去。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客厅里只剩下林国栋粗重的喘息声、张婉芳无奈的叹息声,以及林皓低下头时,

嘴角那抹再也掩饰不住的、得逞的冷笑。楼下那间所谓的杂物间,

其实就是地下室隔出的一个角落,通风不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灰尘气息。空间狭小,

除了堆放着一些旧家具和废弃的纸箱,就只剩墙角一张锈迹斑斑的铁架床,

上面扔着一块薄薄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垫子。林枫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目光平静地扫视了一圈。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悬在头顶,

光线勉强能照亮这方寸之地。若是有识货的修行中人在此,或许能察觉到,

这杂物间虽然破败,但气息却异常沉凝,

地底深处似乎隐隐有一丝极微弱的……地脉余气流转?但对于凡人而言,

这里只是林家最不堪的角落。林枫嘴角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动,似是无奈,又似是觉得有趣。

“十丈软红,果然处处是‘惊喜’。”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这‘凡尘炼心’之所,倒是别致。”他走到铁架床边,随手拂去垫子上积着的薄灰,

然后便坐了下来,姿态随意,丝毫没有因为环境的恶劣而流露出任何不适或愤怒。于他而言,

华美宫殿与这狭窄杂物间,本质上并无区别,不过是暂歇的皮囊之居罢了。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以及那熟悉的、带着刻意放柔的语调。“哥哥?你睡了吗?

”是林皓。林枫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扇薄薄的门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林皓探进头来。他手里抱着一条看起来有些旧,但还算干净的薄被。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同情,目光快速地在杂物间里扫过,

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快意的鄙夷,但很快被担忧覆盖。“哥哥,这里条件太差了,委屈你了。

”林皓走进来,将薄被放在床边,语气充满了“真诚”的关怀,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占了你的位置这么多年,爸爸妈妈也不会……唉,哥哥,

你千万别怪他们,要怪就怪我吧。”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林枫的表情,

试图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屈辱、愤怒或者嫉妒。然而,没有。

林枫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得让林皓心里莫名地发虚。

那不像是一个刚刚被亲人羞辱、被发配到杂物间的人该有的眼神,

倒像是一个……一个旁观者在看一场无聊的表演。“说完了?”林枫开口,

依旧是那平淡无波的语调,和之前在客厅里如出一辙。林皓一噎,

准备好的满腔“肺腑之言”被堵在了喉咙里。他勉强笑了笑:“哥哥,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对我有气也是应该的。这被子是我偷偷从旧物里找出来的,虽然旧了点,但总比没有强。

你……先将就一下。”他这话看似体贴,

实则句句都在提醒林枫:你只配用我用旧的、不要的东西。你在这个家,就是多余的,

只配待在见不得光的角落。林枫的目光落在那条薄被上,点了点头,

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放那儿吧。还有事?”这种完全不被在意的态度,

让林皓感觉自己精心准备的表演全都打在了空处,一股无名火蹭地冒起,但又不能发作。

他强忍着不爽,维持着白莲花的姿态:“没……没事了。哥哥你早点休息,

明天……明天我看看能不能求爸妈让你出来吃饭。”说完,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杂物间,轻轻带上了门。站在门外昏暗的走廊里,

林皓脸上的担忧和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鸷和冰冷。“装模作样!

”他低声啐了一口,“一个乡巴佬,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林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谁也别想抢走!”杂物间内,林枫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缓缓摇了摇头。“聒噪。

”他重新闭上眼,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羞辱、算计,都与他无关。

在这霉味弥漫的狭小空间里,他呼吸平稳,竟似比在那些灵山福地中入定还要沉静。

凡尘炼心,炼的便是这万丈红尘中的贪嗔痴慢疑。这林家,这假少爷,

倒是一味不错的“磨刀石”。几天后,林家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家庭宴会。

美其名曰是让林枫熟悉家族成员,实则林国栋和张婉芳存了心思,

想让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儿子在亲友面前彻底死心,认清自己与林皓的云泥之别,

以后安分守己,别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客厅被精心布置过,水晶灯流光溢彩,

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昂贵的酒水。来的都是林家关系较近的亲戚,一个个衣着光鲜,

举止间带着豪门特有的疏离和审视。林枫依旧穿着那身与场合格格不入的旧衣服,

被张婉芳勉强安排在角落的一个椅子上,像是展厅里一件碍眼的瑕疵品。

林皓则如同众星捧月的王子,周旋在宾客之间,谈笑风生,举止优雅得体。

“皓儿真是越来越出色了,听说刚拿下和鼎盛集团的项目?”一位姨妈笑着夸奖。

林皓谦虚地微笑:“姨妈过奖了,只是运气好,而且多亏了爸爸平时教导。”林国栋闻言,

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看向林皓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和骄傲。目光扫过角落里的林枫时,

则迅速变得冰冷嫌恶。“皓表哥不仅生意做得好,钢琴弹得也是一流呢!

”一个年轻表妹崇拜地说,“上次听了你弹的《月光奏鸣曲》,我都听入迷了!

”“是啊是啊,皓儿,给大家助助兴,弹一曲吧!”林国丽立刻附和道,眼神却瞟向林枫,

带着挑衅。众人纷纷起哄。林皓推辞了几句,最终“盛情难却”,

走到客厅中央那架昂贵的斯坦威钢琴前坐下。流畅优美的音符从他指尖流淌而出,

确实是苦练过的水准,技巧娴熟,情感饱满。宾客们陶醉地听着,不时低声赞叹。

林枫坐在角落,目光平静地看着。钢琴曲?在他漫长的记忆里,听过仙乐缥缈,

闻过神兽嘶鸣,这凡间的音律,技巧再高,于他而言也如同噪音。

他甚至能听出林皓好几个音符下的力道不足和细微的犹豫。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皓儿真是全才!”“林家有望啊!”赞美声不绝于耳。林皓起身,矜持地鞠躬,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林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就在这时,那个之前夸林皓的表妹,

似乎是为了故意让林枫难堪,突然将话题引了过来:“对了,林枫表哥刚从外面回来,

会不会什么才艺啊?也让我们开开眼界嘛!”瞬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角落里的林枫身上。

那目光里充满了好奇、戏谑和毫不掩饰的看笑话的意味。林国栋脸色一沉,

刚要开口呵斥阻止这“丢人”的场面,张婉芳也紧张地捏紧了手帕。

林皓却连忙“解围”:“小雅,别闹了。哥哥刚回来,哪里会这些……哥哥,你别介意,

小雅她年纪小,开玩笑的。”他这话看似帮林枫,

实则坐实了林枫什么都不会、粗鄙无能的印象。林枫抬起眼,看向那个叫小雅的表妹,

又扫了一眼在场等着看他出丑的众人,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不会。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嗤笑声,眼神中的鄙夷更盛。“不会也没关系嘛,

”另一位叔父捋着胡子,看似打圆场,实则刁难,“那林枫对现在的经济形势有什么看法?

或者,对未来行业发展有什么见解?随便聊聊,都是一家人嘛。

”他们料定一个流落在外、刚被找回来的“野孩子”,不可能懂这些。

林枫看了那位叔父一眼,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就在众人以为他会被问住时,他开口了,

说出的却是让所有人愕然的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

顺其自然就好。”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甚至有些文绉绉,但在场的都是人精,稍微一品,

就觉得像是在讽刺林家华而不实、要垮了似的?林国栋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混账东西!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猛地一拍桌子,“不会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在这里故弄玄虚,

丢人现眼!”“爸,您别生气,哥哥他可能不是那个意思……”林皓赶紧上前,

一边给林国栋顺气,一边对林枫投去责备的眼神,“哥哥,你不懂这些就不要乱说,

看把爸气的。”宾客们也纷纷摇头,觉得林枫不仅无能,还脑子不正常。接下来的宴会,

林枫彻底成了透明人和反面教材。有人“不小心”把酒洒在他身上,

有人“热情”地给他递来他最厌恶的食物(林皓“无意”中透露的),他都被动承受,

沉默以对。林皓则在这场闹剧中,赢得了更多的同情、赞誉和怜爱。

宴会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结束。宾客们散去时,看林枫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瘟神。

林枫最后被呵斥回他的杂物间。关上门的刹那,外界的一切喧嚣被隔绝。

他低头看了看衣襟上的酒渍,眼神依旧没有任何波动。“夏虫不可语冰。”他低声自语,

摇了摇头。凡人的贪嗔痴妄,果然是最扰人心境的尘埃。不过,这尘埃落定后的清明,

才是炼心所需。家庭宴会后的第二天,

林国栋看着一大早就沉默地坐在餐厅角落吃白粥的林枫,越看越觉得堵心。

这个儿子就像一根刺,扎在林家光鲜亮丽的表皮上,提醒着他某种不完美和耻辱。

必须把他弄走,眼不见为净。但直接赶出去,面子上又不太好看,毕竟刚认回来。

林国栋沉着脸,放下筷子,对张婉芳说:“不能就让他在家里这么闲着,像什么样子!

得给他找个事做。”张婉芳看了看林枫,犹豫道:“可他……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不会……”“不会就学!从最基础的做起!”林国栋语气不容置疑,

他转头看向正在优雅地涂抹黄油的林皓,“皓儿,公司后勤部或者物业那边,

有没有什么……适合他的岗位?”林皓心中一动,几乎要笑出来,

脸上却露出为难又体贴的神情:“爸,哥哥刚回来,直接去核心业务部门可能压力太大了。

而且……哥哥的学历和经历……”他恰到好处地停顿,暗示林枫根本没资格进正式部门。

“后勤部最近好像缺一个……杂物管理员?”林皓“努力思考”后,“真诚”地建议,

“工作内容简单,就是维护一下楼层卫生,收发一下报纸信件什么的。

让哥哥先去适应一下公司的环境也好。”“杂物管理员?”林国栋皱皱眉,

这职位名称听起来就低端。“就是……顺便负责一下各楼层的卫生间保洁和垃圾清运。

”林皓“不好意思”地补充道,眼神里却藏着恶毒的笑意。让这个真少爷去扫厕所掏垃圾,

简直是完美的羞辱!林国栋闻言,非但没觉得不妥,反而觉得正好:“哼,我看正合适!

就让他从最底层做起,知道知道生活的艰难!免得一天到晚浑浑噩噩,不知所谓!

”他根本不在意这工作是否带有侮辱性,只觉得能把林枫打发出去。张婉芳张了张嘴,

似乎觉得让亲生儿子去做保洁有点过分,

但看到林国栋铁青的脸和林皓“我也是为他好”的表情,最终什么也没说。

林枫安静地喝完最后一口粥,对于即将到来的“工作安排”,没有任何表示,

仿佛他们讨论的是别人。于是,当天上午,

林枫就被林皓亲自“护送”到了林氏集团总部大楼的地下后勤办公室。后勤部的经理姓王,

是林家一个远房亲戚,早就接到了林国栋和林皓的授意。他看到穿着寒酸的林枫,

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对着林皓,转向林枫时则瞬间变得趾高气扬。“林大少是吧?

”王经理拖长了音调,带着明显的讥讽,“皓少爷都跟我交代了。我们这庙小,但规矩大!

你虽然是林总的儿子,但到了我这里,就是一普通员工!甚至还不如!听见没?

”林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王经理被那眼神看得有点发毛,但想到对方的处境,

立刻又硬气起来:“你的工具在杂物间!从顶楼的董事长专属楼层开始,一层一层往下,

把所有卫生间给我打扫干净!垃圾桶也清了!下班前我会检查,不合格就重做,没饭吃!

”林皓在一旁“温和”地补充:“哥哥,好好干。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王经理。

虽然工作辛苦点,但也是锻炼。”他拍了拍林枫的肩膀,低声道:“哥哥,

扫厕所也要扫出我们林家的‘风采’哦。”语气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林枫没理他,

直接走向杂物间,找到了清洁推车和水桶。顶楼,林国栋办公室外的豪华卫生间。

林枫拿着拖把,一丝不苟地清理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和镀金水龙头。

几个穿着高级西装、显然是高管模样的人进来方便,看到林枫,先是一愣,

随即认出他就是传闻中那个被找回来的“废物”真少爷,

脸上立刻露出或鄙夷或同情或好奇的神色,低声交谈着,毫不避讳。“就是他啊?

真来扫厕所了?”“啧,真是够丢人的。

”“皓少爷比他强了不止一百倍……”林枫如同没听见,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拖把,

仿佛在研究水流划过地面的轨迹。下午,他被派去清运各部门的垃圾。沉重的垃圾袋,

散发着异味。有同事故意把塞得满满的垃圾桶打翻在地,让他收拾:“哎呀,不好意思,

没拿稳,辛苦你了啊,‘大少爷’。”他只是默默拿起扫帚和簸箕。甚至有人使唤他:“喂,

那个扫地的,去楼下咖啡店帮我买杯拿铁,三分糖,快点!”顺手扔给他几张零钱,

像是打发乞丐。林枫看了看钱,又看了看那人,没动。“嘿?叫你没听见啊?

还真当自己是少爷了?”那人恼羞成怒。正好林皓“路过”,见状立刻上前,

拿出钱包抽出一张百元大钞塞给那人,语气带着责备:“李主管,怎么让哥哥去做这种事?

哥哥是保洁员,不是跑腿的。”他转头又对林枫说:“哥哥,同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下次别人让你帮忙,你就去一下嘛,别这么不合群。”那李主管得了便宜,

连忙赔笑:“还是皓少爷明事理,怪我,怪我。”他得意地瞥了林枫一眼。林枫自始至终,

没有说一句话。他推着清洁车,继续走向下一个垃圾桶。下班前,

王经理吹毛求疵地检查了他负责的所有区域,自然挑了一堆“毛病”,

骂骂咧咧地让他明天改进。林枫在暮色中,独自乘坐公交车回到林家别墅,

再次被佣人指引回那个地下室杂物间。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他低头,摊开手掌,

掌心之中,不知何时捻了一小片从公司垃圾桶里沾到的、枯萎的盆栽叶片。他指尖微微一动,

那原本枯黄的叶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丝极淡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绿意。

“汲众生之弃,窥一线生机。”他低声喃喃,“这工作,倒也有点意思。”日子一天天过去,

林枫每日重复着清扫厕所、清运垃圾的工作,沉默得像林氏集团大楼里一个会移动的背景板。

他的逆来顺受和麻木,让最初那些想看笑话、想刁难他的人渐渐失去了兴趣,

仿佛欺负一块石头,毫无成就感。但这种“平静”却让林皓愈发不安。林枫的沉默太彻底了,

太异常了。那不是懦弱,而是一种……近乎漠视的平静。仿佛他们所在意、所争夺的一切,

在他眼中都如同尘埃。这种认知让林皓心底发寒,他总觉得林枫那双平静的眼睛背后,

藏着能吞噬一切的可怕东西。他不能再等了。必须彻底把林枫踩进泥里,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最好能直接赶出林家,甚至送进监狱!一个阴毒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这天下午,

林皓故意支开了后勤部那个喜欢溜须拍马的王经理,然后趁着林枫在楼下清运垃圾的间隙,

偷偷溜进了后勤部的办公室。他知道,王经理有个习惯,

喜欢把一些不太重要但涉及项目边角料数据的旧文件随手锁在抽屉里,

钥匙就放在盆栽底下——这是他偶然一次拍马屁时发现的。林皓快速用备用钥匙打开抽屉,

从里面拿出一份关于公司某个即将过期的旧产品线代工厂信息的文件。

这份文件说重要不算核心机密,但说不重要,又确实属于公司内部资料。

他小心地避开摄像头(他对大楼监控了如指掌),

将文件塞进了林枫那件挂在杂物间门后、又破又旧的帆布外套的内侧口袋里。做完这一切,

他像没事人一样离开,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第二天,一上班,

林皓就“惊慌失措”地跑到林国栋办公室。“爸!不好了!我昨晚复盘旧项目时,

发现后勤部保管的一份关于兴达代工厂的文件不见了!那里面虽然不是什么核心数据,

但要是流传出去,被竞争对手知道我们的底价和旧工艺,也很麻烦!”林国栋一听,

眉头紧锁:“不见了?确定是丢了?不是放错地方了?”“我确定!我问过王经理了,

他说昨天还在抽屉里锁得好好的!而且……”林皓欲言又止,表情为难。“而且什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