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货架前，我妈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指甲掐进肉里。她眼睛通红，

嗓门尖得能掀翻天花板：“霍森！你疯了？这车东西够咱家吃仨月！你刚被裁员，

哪来的钱这么造？”购物车堆得像小山。进口牛奶，精装牛排，贵得要死的有机水果，

还有那瓶我看了半年的香水。周围人全看过来，眼神像针，扎得我脸皮发烫。我心里也哆嗦。

失业第三天，卡里只剩八百二。可脑子里那个声音冷冰冰地响：【绑定败家系统成功。

新手任务：一小时内花光卡内余额。任务奖励：消费金额200%返现。

倒计时：59分37秒。】信它？我可能真疯了。不信？那八百二撑不过十天房租。“松开！

”我猛地抽回手，声音干巴巴的，“我自己的钱，想怎么花怎么花。”“你的钱？

你有个屁的钱！”我妈气得浑身抖，“你爸在工地搬砖，你弟学费还没凑齐！你在这充大款？

败家玩意儿！霍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脸？”我推着车就往收银台冲，后背挺得笔直，

心里那点犹豫被她的骂声烧成了灰，“脸能当饭吃？”收银员扫货的“嘀嘀”声像催命符。

八百二，眨眼就没了。最后一件东西扫完，手机“嗡”地震了一下。【新手任务完成。

消费金额：824.5元。奖励返现：1649元已到账。请查收。

】我盯着银行APP的推送通知，手指冰凉。余额：1649元。真的。

我妈还在后面哭骂：“造孽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没回头，

拎起两大袋东西就走。沉甸甸的塑料袋勒得手指生疼。心里有个地方，却像破了个洞，

呼呼地灌着冷风，又有点说不出的邪火在烧。赔钱货？呵。八百块变一千六。

我坐在出租屋冰凉的地板上，盯着手机屏幕，像盯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这系统是真的。

规则也简单粗暴：【日常任务：每日消费不低于当前账户余额10%。

任务奖励：消费金额100%返现。超额消费部分，按比例获得额外经验值，

用于升级系统权限。】返现100%？意思是花多少，返多少？本金还在？

那不就是……白拿？我手指头戳着屏幕算了三遍。花一千，返一千，账户里还是一千。

花掉的那一千，系统白送？这……银行是你家开的？

【温馨提示：返现金额仅限用于宿主个人消费，不可直接转账、捐赠或用于非法用途。

违规操作将冻结系统并收回所有返现。】哦，不能套现。只能花。花在自己身上。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哪是败家系统？这是逼着我当散财童子！

还得是只给自己撒钱那种！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从昨天失业到现在，就啃了半包方便面。

我看着脚边塑料袋里那块包装精美的牛排。标签上印着：198元。以前路过生鲜区，

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现在？我撕开包装，把那块油花漂亮的肉扔进煎锅。“滋啦——”一声，

肉香瞬间爆开，弥漫了整个狭小的厨房。真香啊。我几乎是狼吞虎咽。

肉汁在嘴里迸开的感觉，有点想哭。不是感动，是憋屈。活了二十四年，

第一次知道上好的牛排是这滋味。以前过的叫什么日子？手机又震了。

【日常任务刷新：今日需消费不低于164.9元。任务奖励：消费金额100%返现。

倒计时：23小时59分。】164.9？正好是我现在余额的10%。系统算得真精。

花呗。今天花164.9，返164.9，账户里还是1649元。

等于白得一次花钱的机会，买的东西还实实在在是我的。这逻辑……有毒。

我舔掉嘴角最后一点肉汁，眼神落在墙角那个用了五年、拉链都坏了的帆布包上。商场里，

冷气开得足。我直接走进以前只敢隔着玻璃看的轻奢店。导购**穿着合身的制服，

笑容标准，眼神在我洗得发白的T恤和旧牛仔裤上扫了一圈，没说话，但脚步没动。

“那个包，”我指着模特身上一个焦糖色的小方包，“拿给我看看。”导购迟疑了一下，

还是取了下来，语气淡淡的：“这款是我们家经典款，牛皮材质，现在活动价，一千九百八。

”我接过来。皮质细腻，五金有分量。比我那个帆布包强一万倍。“包起来。”我说。

声音不大，但很稳。导购明显愣了一下：“女士，您确定？这款……”“确定。刷卡。

”我把银行卡递过去。心里其实在打鼓。一千九百八！加上刚才买的几件基础款衣服和鞋子，

小三千了。卡里就一千六百多。“好的，请稍等。”导购接过卡，眼神里多了点探究。滴。

POS机吐出长长的签购单。我签上名“霍森”的时候，手有点抖。不是心疼钱，

是等着那声“嗡”。【日常任务完成。消费金额：3125元。

返现金额：3125元已到账。当前账户余额：4774元。

】【超额消费：2960.1元。获得经验值：296点。

系统升级：Lv.1（296/1000）。】嗡！真的来了！我捏着新买的包，沉甸甸的。

导购把包装好的袋子递给我，笑容比刚才真诚了十倍：“女士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走出店门，阳光有点刺眼。我看着手机里4774的余额，又看看手里精致的购物袋。

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感冲上头顶。钱，真的越花越多了？“霍森！你中彩票了还是傍大款了？

”闺蜜林小雨视频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尖叫差点刺穿我耳膜。

她眼尖地看到我身后衣架上挂着的新外套，吊牌还没拆，上面印着四位数的价格。“没有。

”我实话实说，“就是……想开了。”“想开个鬼！你失业才几天？这包！这衣服！

”林小雨恨不得从屏幕里钻出来，“老实交代！

是不是你那个抠门前男友良心发现给你分手费了？”“分了。”我语气平静，“他嫌我失业，

怕我拖累他。”林小雨沉默了一下，骂了句脏话：“分得好！渣男！那你哪来的钱？

别告诉我你网贷了！那玩意儿沾不得！”“放心，正规渠道。”我看着屏幕里她担忧的脸，

心里暖了一下，“真没事，我有数。”挂了电话，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新买的连衣裙剪裁合身，衬得人精神不少。还是那张脸，但眼神好像不一样了。

以前总有点怯，现在……有点光。花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至少能改变底气。

【日常任务：今日需消费不低于477.4元。倒计时：18小时。】花钱成了硬性指标。

像吃饭喝水一样必须完成。我开始研究怎么花得舒服。以前觉得贵的咖啡馆，点杯手冲，

三十八块，坐在落地窗边看一上午书。以前觉得奢侈的SPA，团购个基础套餐，

一百九十八，让疲惫的身体彻底放松。以前只在APP上看看图片的私房菜馆，

一个人点三个招牌菜，慢慢品尝。卡里的钱，每天像滚雪球。花掉几百上千，返回来，

余额反而稳步上升。一周后，账户数字跳到了五位数。系统也升到了Lv.2。

解锁了个新功能：【消费暴击】。每次消费有1%概率触发暴击，

返现金额提升至500%-1000%。概率低，但想想就**。我有点飘了。花钱的感觉，

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飘了就容易出事。我妈的电话是半夜打来的，

带着浓重的哭腔：“森啊！你快回来！你爸……你爸他从架子上摔下来了！

”我脑子“轰”的一声，抓起包就往外冲。赶到县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呛得人难受。

我爸躺在走廊的加床上，右腿打着石膏吊着，脸色灰白。我妈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抹眼泪，

弟弟霍林蹲在墙角，头发乱糟糟的。“怎么回事？”我冲过去，声音发紧。“还能怎么回事！

”我妈抬头看见我，眼泪没停，火气却上来了，指着我爸的腿，“为了多挣那几十块加班费！

不要命地干！现在好了，腿断了！手术费、住院费、后期康复，哪样不要钱？家里哪还有钱？

你倒好！”她目光刀子一样剐过我身上明显不便宜的大衣和新包，“穿金戴银！

你弟学费都交不起了！你还有脸花钱！”“妈！现在说这个干什么！”霍林烦躁地吼了一句，

又低下头。护士拿着单子过来催缴费，预交一万五。我妈的脸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

翻遍身上所有口袋，只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我来。”我拿出手机。“你来？

你拿什么来？”我妈猛地站起来，声音尖利，“又去借？还是去卖？霍森我告诉你，

你要是敢走歪路，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

周围病人家属的目光齐刷刷射过来。我吸了口气，没看她，直接点开支付APP，

扫了护士递过来的二维码。“滴”一声，一万五划走。【检测到大额医疗支出。

判定：为直系亲属（霍建国）支付。备注：直系亲属紧急医疗支出，符合人道主义豁免条款。

本次消费不计入任务额度，但可享受100%返现。返现金额：15000元已到账。

】脑子里的提示音让我动作顿了一下。返现？医疗支出也返？还有豁免条款？“交好了。

”我把缴费凭证递给护士。护士看了一眼，点点头走了。我妈还维持着刚才激动的姿势，

像被按了暂停键。她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手机，脸上的愤怒一点点褪去，

只剩下茫然和难以置信。“你……你哪来那么多钱？”“我挣的。

”我拉过旁边一张塑料凳坐下，语气疲惫，“干净钱。”霍林猛地抬头看我，眼神复杂。

“挣？你怎么挣？抢银行吗？”我妈不信，声音却弱了下去。“妈，

”我看着病床上昏睡的我爸，心里堵得慌，“钱的事你别管了。爸的医药费，我出。

霍林的学费，我也出。”“你出？你拿什么出？你自己都……”我妈又要急。“我有钱。

”我打断她，把手机银行APP的余额页面调出来，递到她眼皮底下。

屏幕上清晰的六位数余额，让她彻底失声。她盯着那串数字，嘴唇翕动着，像条离水的鱼。

霍林也凑过来看，眼睛瞪得溜圆。走廊里死一样安静。只有远处病房的**和仪器的滴答声。

“你……”我妈抬头看我，眼神里是巨大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森啊，

你……你到底干什么了？”“没干什么。”我收回手机，语气平淡，“就是运气好，

找了个路子。”系统的事，打死不能说。我爸的手术很顺利。我直接给他换了单人病房，

请了护工。预存了足够的医药费。我妈再没骂过我败家，只是看我的眼神，

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探究和担忧。霍林倒是很快接受了现实，

拿着我给他转的学费和生活费，默默回学校了。钱，堵住了他们的嘴。但隔阂，好像更深了。

我爸出院那天，我开车送他们回县城老家。车是刚买的，一辆普通的国产SUV，全款。

系统升级到Lv.3后，解锁了【大额消费积分】，买车这种大笔支出，

返现之外还额外给了几千积分，据说攒多了能换好东西。车刚停稳在胡同口，

就看见隔壁王婶嗑着瓜子倚在门框上，旁边围着几个老街坊。“哟！建国回来啦？

腿好利索了？”王婶嗓门亮，眼睛却黏在我开回来的新车上，“啧啧，小森现在可出息了！

开上四个轱辘了！在城里发财了吧？”我妈脸上有点不自在，含糊地应着：“嗯，

好多了……孩子瞎折腾。”“瞎折腾能开上车？”王婶凑近一步，瓜子皮差点吐我鞋上，

“小森，跟婶子说说，干啥大买卖呢？带带我们家二狗呗？他在家闲得长毛了！

”“没啥买卖，打工。”我懒得应付，帮我爸拿行李。“打工能挣这么多？骗鬼呢！

”王婶撇撇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人都听见，“该不会是……走了啥歪门邪道吧？

听说城里有些地方，来钱是快，就是脏……”我妈的脸“唰”地白了。我猛地停住脚步，

转身看着她。王婶被我盯得后退半步，有点心虚，但嘴还硬：“看啥？婶子也是关心你！

年纪轻轻，别走岔了路！”“王婶，”我扯了扯嘴角，声音不大，但清晰，“我挣的钱，

每一分都干干净净。我买得起车，是因为我肯花心思，也舍得给自己花钱投资。至于二狗哥，

”我顿了顿，“他要是肯把蹲村口打牌的时间，拿去学点东西，哪怕学个开车，

也不至于在家‘长毛’。您说是吗？”王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噎得说不出话。

周围几个老街坊互相看看，眼神变了。我爸拄着拐杖，拍了拍我的肩：“走，回家。

你妈炖了汤。”那锅鸡汤，喝得有点沉默。但我知道，有些话，必须说清楚。“爸，妈，

”我放下碗，“我知道你们担心。但我向你们保证，我的钱，来路正。我没偷没抢，

没做违法的事，也没……没靠别人。”我隐去了系统，“我就是抓住了机会，

比以前敢花钱了，也敢给自己投资了。钱花了，才有动力去挣更多。”我妈低着头，

用筷子搅着碗里的汤。我爸叹了口气：“森啊，爸不是怪你。你有本事，能挣钱，爸高兴。

就是……这钱来得太快，太容易，爸心里不踏实。怕你摔跟头。”“我知道。”我点点头，

“我心里有数。”在家住了两天，安顿好我爸。临走前，我给我妈塞了一张卡。“妈，

这卡里有十万。密码是你生日。”看着她瞬间瞪大的眼睛，我按住她要推拒的手，“拿着。

家里开销，爸的营养费，霍林的生活费，都从里面出。别省，该花就花。钱不够了跟我说。

”我妈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手抖得厉害，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森啊……妈……妈以前……”“都过去了。”我抱了抱她，很用力。

回城的路上，我打开系统界面。

户余额：￥387,621.50】【今日待消费额度：≥38762.15元】钱还在涨。

花钱的任务也越来越重。我开始感到一种压力。不是没钱的压力，

而是怎么把钱花出去的压力。每天睁眼就要琢磨，今天花哪几万？买什么？衣服包包鞋子，

堆满了衣帽间。护肤品化妆品，用到过期也用不完。吃饭？再贵的馆子，一个人吃也没意思。

消费成了负担。一种甜蜜又沉重的负担。我尝试“投资”自己。报了个天价的商学院总裁班，

一期学费二十万。系统返了二十万，还给了不少经验值。班上同学非富即贵，

看我的眼神多少带点好奇和审视。一个叫周薇的女人，家里做珠宝的，对我格外“热情”，

总想套我的话。“霍妹妹真是年轻有为啊，”一次课后聚餐，她端着红酒凑过来，

香水味浓得呛人，“做什么生意的？这么低调？”“小买卖。”我敷衍。“妹妹这就见外了。

”她亲热地挽住我胳膊，“姐看你投缘。最近有个特别好的项目，稳赚不赔！

几个姐妹一起玩，门槛不高，也就先投个一两百万试试水……”我立刻警觉。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杀猪盘吗？“谢谢周姐，我最近**不开。”我抽出手，

借口去洗手间溜了。花钱可以，但得花得安全，花得值。不能被当冤大头。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消费行为趋于保守，可能影响成长速度。请宿主保持积极消费心态，

探索更多消费领域。】系统都催我了。就在我为花钱发愁时，机会自己撞上门了。

林小雨约我吃饭，眼睛肿得像桃子。“怎么了这是？”我给她倒了杯水。“森森，我完了。

”她哇一声哭出来，“我被人坑了！那个王八蛋卷款跑了！

”林小雨和她男朋友合伙开了个小小的烘焙工作室。她出技术，负责做。

男朋友管运营和账目。结果那男的前期用工作室名义借了一堆网贷，钱揣自己兜里，

前几天突然消失，留下一堆烂账和催债电话。“六十多万啊！森森！我一辈子都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