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沉一路从校园到婚纱,彼此相伴,最后他递来一纸离婚协议。从前温柔体贴的他,
如今却施舍般承诺“不会亏待病秧子前妻”。所有人都认为我找了一个好老公,
连我自己都是这样认为的。胃直到我看见他搂着小三买钻戒、看新房的铁证。
原来这场婚姻就是一场笑话!婚内财产转移,三百万现金补偿,三天到账。
我的条件让渣男瞬间变脸。昔日精英前夫跪在网红街嚎哭求原谅,指控小三卷款跑路。
而被他“深情呼唤”的小三,正尖叫着撕破他最后一块遮羞布,
竟当街上演狗咬狗的终极社死场面。1清晨六点半,闹钟没响,我就被疼醒了。
胃里熟悉的绞痛仍旧准时报到,冷汗涔涔的冒着。我撑着坐起来,
床头柜上那盒胃药也只剩下最后两片,拿起药片就着冰凉的水吞了下去,
可凉意也并未压下那股烧灼感。卧室窗帘没拉严,透进一线阳光,照洒在房间内,
而一旁的枕头平整冰凉,连点褶皱也没有。看来他昨晚又没有回来。厨房里,
小米粥在砂锅里咕嘟着。我刚把蒸锅放上,手机就不合时宜的响了。
屏幕上“顾沉”两个字显得尤为刺眼。“怎么了?”我声音平静的问着未带一丝情绪。
“啊晚”顾沉的声音传过来,“你怎么样?胃还疼吗?昨晚我这实在走不开,
来了一个大客户,必须得陪到底,结束的时候太晚了怕回来吵醒你,就在公司凑合了一宿。
”他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关心听起来是那么的关怀备至。我捏紧手机没有说话,
而手上凸起底青筋却暴露了我此刻的情绪。走到客厅窗边,轻轻拨开窗帘,
视线正对着楼下小区门口,一辆眼熟的黑色轿车停在门口,副驾驶的门开了,
下来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身姿婀娜,看起来倒是风情万种。我自嘲般笑了笑。
看着她弯腰对着驾驶座眨眼调笑,挥了挥手,还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真是妩媚又妖娆啊。
车子启动开走后,那女人站在原地,得意地理了理裙摆,才转身走进隔壁单元楼。
驾驶座那张侧脸,我闭着眼都能描出来——顾沉。我看你是真疯了啊,
就连偷腥也要养到我眼皮子底下吗?“嗯,知道了。”我对着手机说,
声音却没什么起伏“胃还好,不用担心我。”“那就好那就好,”顾沉轻叹了口气,
语气倒显得轻快了些“对了,下午三点,老地方见吧,协议已经拟好了,
咱们去把协议签了就行,律师我都约好了。你放心,该给你的,我一分不会少,
毕竟……”他顿了顿,声音放低,带着一种上位者怜悯般的施舍。“你身体一直不好,
以后还得过日子,恋着以前的情分我多少总得为你考虑点。”老地方,
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选的咖啡馆“聚散随缘”顾沉说他喜欢这个名字的意境。
我当时觉得他这人理工科的外表下内心还挺文艺,现在想想,可真够讽刺的。聚散随缘,
还真是随缘啊,是你亲手将这缘分斩断了啊……强烈的情绪拉扯着我,把我分成了好几块。
“好。”我挂掉了电话。转身回到了厨房,此时砂锅里的粥已经快扑出来了,我将火关小,
用勺子慢慢搅着,这搅动的又何止有粥呢还有我那颗被伤透的心。2下午两点五十,
“聚散随缘”咖啡馆。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咖啡豆烘焙的焦香和甜点的甜腻味道交织缠绕着,而熟悉的老位置上,顾沉已经在了。
还记得一次初遇时,也是在这,只是那时的他还一脸青涩。时过境迁,
今天却是为了离婚的事约在这,他可真够**的。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旁边坐着的戴金丝眼镜、拎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是他的律师张律师。看到我进来,
顾沉立刻站起身,脸上堆起了公式化的笑容,迈步迎上来想替我拉开了椅子。“啊晚,来了,
快坐!路上堵不堵?给你点了你最喜欢的焦糖玛奇朵,加双份奶泡,马上就好了。
”他表现得体贴又熟稔,俨然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还真是好笑啊,偷腥的事都做了,
还伪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真是搞笑,我在内心讥讽的想着。
我侧身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自己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将包放在一旁“不用了,谢谢。
直接开始吧。”我的目光落在桌面的文件上,《离婚协议书》几个黑体大字,冰冷的扫视着。
顾沉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微顿,公式化的笑容淡了下去,他坐回原位。
对张律师抬了抬下巴:“张律师,给林晚……哦不对,应该是林**,
详细解释一下协议条款内容吧。
”他极为刻意的强调了“林**”三个字来表达对我刚刚行为的不满。张律师推了推眼镜,
拿起一份协议,清了清嗓子“好的,林**。
这份协议是根据您二位婚前签订的财产公证协议,
以及婚后顾先生个人的资产经营状况所拟定的。”“因为顾先生念及夫妻情分,
也考虑到您的身体状况,所以呢愿意做出以下让步:一,
您二位目前居住的、登记在您名下的那套两居室房产,归您所有”“二,
顾先生基于情谊方面个人额外再补偿您一百万元现金。这两项将作为您离婚后生活的保障。
”“至于顾先生名下的公司股权、各项投资以及其他动产不动产,
均属于他的婚前财产及个人经营所得,与您无关。”“您看,顾先生已经非常有诚意了。
所以您……”张律师把协议推到了我面前。我并没有碰那份协议,只是看着顾沉。
听着他**的言论,使我一阵反胃,我终于忍不住了:“这房子,
首付是我爸妈把老家房子卖了凑的,写的是我名字。”“婚后前两年的房贷,是你工资还的。
后面三年,你公司扩张,钱紧,房贷是我用我工作攒的钱和下班后做**的钱还的。
总共还了四十八个月,银行流水都在我手机里。顾先生是否要过目一下呢,
你还真是不要脸啊”我顿了一下,声音不高却尤为平静,
手轻扣在桌上就像小锤子敲在了安静的空气里。“至于这一百万现金……顾沉,
也不是我看不起你啊,就你公司账面上,现在能立刻拿出来的活钱,有五十万吗?呵,
一百万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上个月底,你不是刚用公司流动资金给苏薇买了辆新车吗?
还能拿出钱啊,怕不是要挪动……”顾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敲着桌面的手指猛地停住,
眼神锐利地看向我“林晚!你胡说什么!什么苏薇?什么新车?你这是污蔑!谁告诉你的?
我压根不认识什么苏薇!”“污蔑啊?你看看这些不就知道了”我扯了扯嘴角,
却没什么笑意。从包里拿出一个屏幕有些划痕的旧手机,动作依旧不紧不慢的。
我点开了相册,将屏幕转向顾沉和张律师。手机虽旧,
可上面的几张照片却清晰无比:一张是顾沉和苏薇在商场珠宝柜台前,
顾沉正把一条钻石项链往苏薇脖子上比划,苏薇笑得一脸甜蜜的模样,
宛若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另一张是两人拎着购物袋,
亲昵地依偎着走进一个高档小区单元门;最后一张则是苏薇朋友圈的截图,
九宫格晒着顾沉给她买的新房,巨大的落地窗,昂贵的真皮沙发,配文:“新家,新开始,
感谢我家亲爱的”。“你们这对渣男贱女还真是搞笑啊,你背着我偷腥,
可苏薇的朋友圈却忘了屏蔽我这个‘摆设太太’。至于买房记录和那辆新车的转账凭证。
”我收回了手机,语气平淡。“你公司的财务主管王颖,是我大学的学姐。
她看着你一边用公司资金养情人,
一边在这份协议上算计我这个‘没用的病秧子’”“她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把备份的账目和一些……特别有趣的转账记录发给了我。
”我特意加重了“没用的病秧子”这几个字,那是顾沉有一次跟朋友打电话抱怨时说的,
可却被我无意中听到了。“对了,
你看不起的病秧子这次送给你的大礼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呢。
”我抬眸朝他那灰败的脸上笑了笑。张律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精彩,他低下头,
假装专注地研究咖啡杯上的花纹,手指却有些不安地不断摩挲着把手。顾沉的脸色由红转白,
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
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慌,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
“你……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失去了刚才维持的沉稳。“我也不想干什么。
”我直视着他,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只是想要个公平罢了。第一,
你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花在苏微身上的钱我要一分不少的追回,
或者按市场价折现补偿给我。”“第二,公司账目上被你挪用的窟窿,是你个人行为造成的,
该补的钱你自己补回去,别想赖来我这。”“第三,这套我们住的房子,归我,这没得商量。
另外,作为你对我精神损害以及这些年付出的补偿,一次性再给我三百万现金,
一分都不能少。”我凝视着顾沉“三天时间,钱到账,这份新协议我签,我们从此两清,
互不相欠。要是时间过了,我不介意把这件事闹大点。”“三百万?!
”顾沉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引得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强压着内心的火气坐下,身体前倾,
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和难以置信。“林晚!你是疯了吗?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啊!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是敲诈!就凭你手里那些不知道真假的破东西就想威胁我!
”“到底是不是敲诈,你自己心里不是最清楚吗?那些东西的真假,王姐手里有原始凭证,
银行流水一清二楚,经得起查。当然了,你要是想被查的话,
我可不介意”我丝毫不为所动嘴角还带着一丝嘲弄的浅笑。身体微微前倾,
声音压得比他还低,却字字清晰,“嫌多?那我们就法院见呗。到时候,让法院判的话,
可就不止三百万了,该追回的财产一分不少都得追回来。”“就你和苏薇那点子破事,
也会作为证据材料提交上去,成为公开记录的一部分。顾沉,”我叫他名字时,
带着一丝冷意,“你猜猜,你那些正在谈融资、等着签大单的合作伙伴们,
看到法院传票和你这些丑闻啊,还会不会跟你合作呢?就你那小公司,经得起几轮查?
你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青年才俊’形象,还能剩下多少人相信?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