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弑师的逆徒为我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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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炉碎忆生哐的一声,丹炉炸了。第九次。上回是硫磺混了安魂草,这次是忘关风门,

夜风卷乱了炉温。炉盖带火星撞在梁上,药灰扑了满脸。侍童冲进来,

我还维持着掐诀的姿势。他脸憋得通红,收拾完残局退了出去。回院时,晨露已经歇了。

桌上有剥好的莲子。尝一颗,苦。终究不如那人细致,吃惯了去芯的甜,

便耐不住这甜中带苦了。摸了摸心口,剑伤没了,痛还在。上一世,我是昆仑清玄仙尊,

死在徒弟楚彻手里。教他法术,护他周全,连喝药嫌苦都只跟他说。他却勾结魔修云烬,

盗昆仑镜,杀了我,叛了师门。剑穿心脏时,他红着眼喊“师尊”,后面的没听清,

也不想听。死前只有一个念头:下辈子,不收徒。睁眼,恰是收徒那年。刚过心魔劫,

灵气不稳,掌教劝我收徒。吃一堑长一智,这辈子,绝不让楚彻踏近昆仑殿半步。

2檐下逢阻几日后的清晨,对着铜镜束发,发带总松。窗外传来声音:“仙长这结,

像檐角的平安绳。”楚彻拎着竹篮立在廊下,见我转头,躬身:“弟子楚彻,刚上山,

见仙长似有不便。”他垂眼,“略通束发,仙长不嫌弃……”“出去。”我皱眉,

“别让本尊说第二遍。”他眼底闪过讶异。许是以为,我还会像前世那样,在众人里挑中他。

午后我去后厨找莲子,点火,撞翻油罐,火苗蹿起半人高。浓烟里,手腕被攥着拖出去。

楚彻衣袍沾了烟灰,脸却干净:“仙长没事吧?这里交给我。”火气窜上来。

这人怎么跟膏药似的?被斥了还贴上来。看他泼水,水汽熏红耳根,忽觉他攥我手腕的力道,

不像初上山的。我转身就走。回殿打坐,莲子粥香飘了三个时辰,我没睁眼。

暮色去后山采药,又迷路了。月光铺在青苔上,脚下一滑,撞进个带松木香气的怀抱。

“仙长小心!”楚彻扶稳便退开,举着火把,“弟子寻路撞见,仙长莫怪。”我往前走,

他举着火把跟上,光总往我脚边凑:“仙长暂不收徒,弟子等着。”“那你便等。

”我转头,“看谁耗得过谁。”3钥匙暗语又过了几日,晨露里,我在演武场练剑,

瞥见廊下楚彻。他捧个木盒,见我看来,躬身:“仙长,弟子做了杏仁酥……”“不必。

”我收剑转身,剑穗扫过石阶,带起的灰迷了眼。余光里,他手顿了顿。

“昆仑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撞了下廊柱,木盒掉在地上,杏仁酥滚了一地。

他蹲下去捡,肩膀在动。“捡起来,扔了。”我别过脸。他捡着碎渣经过,

低声:“仙长剑穗缠在石缝里了。”低头一看,果然。解了半天,指尖勒出红痕。

心里骂:逆徒,看笑话都这么及时。午后翻箱找剑谱,刚触到箱底,

想起这是当年送他的及冠礼。合上箱子,锁扣响——钥匙又没了。“仙长找东西?

”楚彻立在门口,晃着把铜钥匙,“锁锈了,帮您磨磨?”我盯着那钥匙,正是我找的。

“谁准你碰我东西?”他把钥匙放案上,退到门边。手腕白布滑了点,露出伤口,

沾着点焦黑药渣。“滚。”听见他在院外,极轻地笑了一声。傍晚去藏经阁,

三楼见楚彻捧《清心诀》,见我来慌忙放书,带倒一摞闲书。“这里的书,外门弟子碰不得。

”我抽本《昆仑秘史》挡在他身前。他蹲身捡书,抬头:“书里说‘清心者先净其行’,

总被仙长骂,心不清。”我捏着书页:“外门……”“外门有师父,”他接话,眼里有光,

“可外门师父没仙长会骂。”看他抱着书下楼,脚步轻快。我忽然觉得,藏经阁的楼梯,

比后山难走。暮色里,我盯着《昆仑秘史》上“师徒”二字,

想:该开一门“如何让楚彻滚远点”的课,我授课,他必挂科。4梦痕重叠转天晨起,

晨雾里,罗盘指针乱转。昨夜算好的方位,偏了。“草屑卡了。”楚彻指尖点过,

指针稳了。指尖撞在一处,我缩回手:“谁让你碰的?”他笑:“看你跟罗盘较劲。

”转身时,星象图上的歪线已经被朱砂补直。那手法,扎眼。“这线?”“顺手。

”他抬眼,“在意?”“不。”我别脸,袖中指尖蜷紧——前世他说,

“师尊画的歪线更好看”。午间翻箱找狐裘,木盒砸下来。楚彻伸手够着,递来:“要这个?

”我接过狐裘,指尖触到布料上的暗纹——这是当年特意找人绣的护灵阵,

针脚走向极偏门,除了我,只有前世的他知道这阵怎么绣。“你认识这纹路?

”他指尖在暗纹上顿了顿,抬眼笑:“看着像护灵阵,猜的。”“外门弟子懂不少。

”我扯领口,“出去。”他到门口:“昨夜梦到个阵,针脚像这个。”心口一撞。

“少做梦。”暮色配药,错拿还魂花。手腕被按住,楚彻指尖凉:“这能睡三天。”“知道。

”他拾草,划叶边:“听人说,望月草有齿,这个没有。”我攥他手腕:“听谁说的?

”他讶异,笑:“梦里的。你也梦过?”我松手,指节泛白。

他配好药放案上:“若你也梦过,说说?”脚步声远了。我望着药包——前世他总说,

“师尊配药走神,我来”。指尖按眉心,跳得急。或许,不止我一个人带着记忆回来。

夜色里,清心散还冒着热气。5剑穗旧影次日炼丹,晨雾里,我伸手要清灰刷。指尖空悬时,

楚彻已把刷子递来。“谁让你多事?”我皱眉,手却接过了。他笑:“看仙长伸手,猜的。

”药柜乱得像遭了劫。楚彻整理时,拿起回魂草:“这草名怪,像能找回丢的东西。

”药瓶从我手中滑落,碎了。“胡说。”他蹲身捡碎片:“仙长总丢三落四,该备着。

”侍童来送茶,撞见楚彻帮我系发带。我骂“放手”,头却没抬。“楚师弟厉害,

”侍童后来跟人念叨,“仙长连掌教都不让碰发带。”楚彻听见,

回头笑:“仙长只是不擅长自己来。”我在廊下听着,耳根发烫,扬声道:“楚彻,

抄《戒律》十遍。”几日后的午后,后山遇小妖兽,我刚要施法,灵力却飘得像柳絮。

楚彻瞬间挡在身前,用的竟是护主诀。“你怎么会……”他回头笑:“梦里学的,好用吗?

”夜里他送来新剑穗,颜色结法,和前世那根一般无二。“哪来的?”“后山捡的丝线,

瞎编的。”我摩挲着剑穗,穗尾藏着个“彻”字——位置分毫不差。窗外,

楚彻蹲在老槐树下,对着月亮笑。突然,我的眼睛花了,仿佛看见云烬站在不远处的桃树下,

手里攥着片桃花瓣,像当年我们一起初学御剑时那样。我捏紧剑穗,心口的疤突然疼起来,

锐得像被针尖扎着。这痛在喊: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那把捅进心脏的剑。

也忘了那个把半枚玉佩塞进我掌心、说“师兄,我护你”的人,是怎么变成魔的。

6莲玉惊秘清晨的雾还没散,殿门被人敲响时,我正对着那枚剑穗出神。“仙长,

前山发现云师叔祖的踪迹了。”侍童的声音带着慌。手猛地攥紧,

剑穗上的“彻”字硌得掌心发疼。云烬终究还是来了。刚要起身,

楚彻端着药碗从廊下拐进来,玄色衣袍沾着露水:“仙长,该喝清心散了。”“放下。

”我盯着他,“你可知云烬是谁?”他端碗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听说过,

叛逃的师叔祖。”“他回来了。”我往前走半步,“你若识相,现在就离昆仑远点,

免得被卷进去。”他忽然笑了,把药碗往案上一放:“仙长是在担心我?”“放肆。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极轻的哨声,三短两长——那是云烬从前联络我的暗号,

如今听来只剩刺骨。楚彻的脸色瞬间沉下去,伸手便要拔我腰间的剑:“仙长退后。

”“不必。”我拍开他的手,却见他袖口滑下枚玉佩,青碧色的,上面刻着半朵莲。

心口像被重锤砸中。那是前世我送他的护身玉,另一半在我这里,被云烬一剑劈碎时,

他红着眼说“师尊,我护你”。“这玉……”“捡的。”他打断我,

忽然拽着我的手腕往后殿退,“云烬的目标是昆仑镜,他要借你的手打开禁地。

”我猛地甩开他:“你怎么知道?”他没回答,只从怀里掏出张符纸,

上面画着我再熟悉不过的阵——正是当年云烬困住我时用的锁灵阵,而破解之法,

只有我和……“你到底是谁?”我的声音发颤。他望着我,眼底没了嬉闹,

只剩红血丝:“仙长不是一直想知道,那日剑穿心脏后,我说了什么吗?

”院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熟悉的魔气。楚彻忽然将我往供桌后一推,自己转身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