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过她的人,要拿命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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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哲发现妻子沈疏桐唇上沾着陌生口红的吻痕。

他笑着替她擦掉:“沾到口红了,下次小心。”

转身却碾碎了小三的脊椎,将人砌进水泥桩。

沈疏桐被锁在狗笼里,每天只能舔食掺着玻璃渣的狗粮。

“痛吗?”靳哲踢了踢笼子,“他碰你的时候更痛。”

市政厅剪彩那天,他听着脚下水泥桩里的闷响微笑。

笼子里传来牙齿啃咬铁栏的咯咯声。

他舔掉指尖的狗粮碎屑:“乖,游戏才刚开始。”

晚上十一点半,防盗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破了公寓里凝滞的寂静。靳哲坐在客厅那张昂贵的意大利真皮沙发深处,没开主灯,只有角落里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暧昧的光晕,勉强勾勒出他绷紧的下颌线条。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半缸扭曲的烟蒂。

沈疏桐推门进来,带进一股外面深夜的凉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却异常陌生的甜腻香水味。她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刻意的、几乎算得上鬼祟的谨慎。看见沙发阴影里的人影时,她明显惊跳了一下,手里的钥匙串哗啦一声掉在地板上,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阿哲?”她声音发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像刚跑完一段路,“你…你怎么坐在这儿?灯也不开,吓我一跳。”她弯腰去捡钥匙,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

靳哲没动,也没说话。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探针,在她身上一寸寸扫过。她穿着一条新买的酒红色连衣裙,衬得皮肤格外白皙,领口开得有些低,露出一段漂亮的锁骨。脸上妆容精致,比平时上班时浓艳得多,尤其是那双眼睛,水光潋滟,残留着一种被充分满足后的慵懒和疲惫。但这都不是重点。

他的视线最终胶着在她的嘴唇上。

那饱满的、他吻过无数次的唇瓣,此刻涂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带着金属质感的暗红色唇膏。颜色很漂亮,衬得她风情万种。然而,就在那完美的唇线边缘,靠近唇角的位置,赫然蹭着一小块刺眼的、不属于这种暗红底色的——桃粉色印记。那印记的形状,暧昧得如同一个被仓促擦过、却未能完全抹去的吻痕。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猛地冲上靳哲的喉咙。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血液在耳膜里轰鸣,像是沉闷的战鼓被骤然擂响。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沈疏桐似乎察觉到他目光的异样,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去抹自己的嘴角,动作带着一丝慌乱。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触碰到那片桃红时,靳哲动了。

他像一头从阴影中优雅起身的猎豹,脸上甚至瞬间挂上了一个堪称温柔的微笑,快得让人猝不及防。他几步走到沈疏桐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力,将她完全笼罩。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听不出半点异样,反而带着一丝亲昵的责备。他伸出手,温热干燥的拇指指腹,极其轻柔地、精准地覆上她唇角那一点桃红,缓缓地、仔细地擦拭着。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沈疏桐的身体在他靠近的瞬间就僵硬了。她仰着头,被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客厅昏暗的光线落在他深邃的眼窝里,那里一片浓黑,所有的情绪都被吞噬殆尽,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嘴角那抹笑意,完美得如同面具,却让她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比外面的夜风更冷,直透骨髓。

“看你,”靳哲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还带着点宠溺的笑意,他收回手,指尖捻着那点被他擦下来的桃红色彩,像捻着一小片肮脏的污迹,“口红都蹭花了,跟个小孩子似的。在外面忙什么了?这么不小心。”

他捻着指尖的动作很慢,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盯着沈疏桐骤然失色的脸。

沈疏桐的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眼神慌乱地飘开,不敢与他对视,声音干涩:“没…没什么,就是…跟几个同事聚餐,多喝了点,可能…可能不小心蹭到的。”她的解释苍白无力,带着心虚的颤音。

“同事?”靳哲轻声重复,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探究。他抬手,再次抚上她的脸颊,这次是掌心,温热地贴着她瞬间冰凉的脸颊皮肤,“哪个同事的口红,颜色这么特别?”

他的触碰,不再是刚才擦拭时的轻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道,迫使她看着他。

沈疏桐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她在他深不见底的注视下,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无所遁形。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几乎窒息。

“阿哲…我…”她想说什么,声音却卡在喉咙里,破碎不堪。

靳哲却在这时收回了手,脸上那抹完美得瘆人的笑容加深了。他甚至还体贴地替她理了理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动作自然得仿佛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未存在过。

“好了,”他声音温和,打断她未出口的话,“累了就早点去洗澡休息吧。下次和同事玩,记得早点回来。”他侧身让开,示意她可以回卧室。

沈疏桐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也似的,低着头,脚步虚浮地快步走向卧室方向,连地上的钥匙都忘了捡。背影仓皇,带着劫后余生的狼狈。

直到卧室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内外。

靳哲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从未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冻结一切的冰冷,眼底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戾的暗火。他缓缓抬起那只替她擦过“口红”的右手,灯光下,他拇指指腹上那点暧昧的桃红色泽异常刺眼。

他盯着那点颜色,眼神阴鸷得可怕。然后,他极其缓慢地、用力地将拇指和食指捻在一起,仿佛要将那点颜色、连同它所代表的背叛,彻底碾碎成齑粉。

胸腔里,那颗被利刃反复穿刺的心脏,此刻被另一种更猛烈、更黑暗的东西填满——不是悲伤,而是酝酿着毁灭风暴的、冰冷的狂怒。

他走到落地窗边,俯视着脚下城市璀璨却冰冷的万家灯火。玻璃上模糊地映出他此刻的脸,嘴角,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一个弧度。

一个冰冷、扭曲、带着血腥味的笑容。

“呵……”一声极轻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低笑,在寂静的客厅里散开,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

“沈疏桐,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好大的惊喜。”

窗外的霓虹在他冰冷的瞳孔里跳跃,如同地狱之火在无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