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养的金鱼死了三天后，突然对我眨眼。那是个周五的晚上，我刚下班回到四合院，
习惯性地去看鱼缸。小金本来浮在水面上，肚皮朝天。我正准备把它捞出来扔掉，
它突然翻了个身，直直地盯着我。然后吐出一个完美的心形气泡。我以为是眼花，
使劲揉了揉眼睛。小金又吐了一个气泡，这次是三角形的。我的头皮瞬间发麻。
赶紧叫来室友程雨。程雨是学生物的，向来不信邪。
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说："鱼死了会有腐败气体，形成气泡很正常。""可它明明在看我！
"程雨翻了个白眼："你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说着就要把鱼捞出来。
小金突然游到鱼缸边，贴着玻璃壁，又吐出一个气泡。这次是个骷髅头的形状。
程雨的手僵在半空。"这..."她话还没说完，小金又吐了一串气泡。仔细看，
竟然拼成了"危险"两个字！程雨一把将我拉到客厅。"我们是不是该搬家了？
"我也被吓得不轻，但这四合院是我奶奶留下的，房租便宜位置又好。更重要的是，
小金是我在奶奶坟前捡到的。那天是奶奶去世一周年，我去扫墓。
回来路上看到有人在河边倒鱼缸。一群金鱼在浅水里挣扎。我心软，就捞了一条回来。
养了整整三个月，它从来没有异常过。程雨见我犹豫，叹了口气："那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就回房间了。我独自坐在客厅，总觉得有股寒意。不知道为什么，
脑海里突然想起奶奶生前说过的话。"小溪啊，鱼是有灵性的动物，
它们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当时我觉得奶奶是在讲迷信。现在想来，或许真有这回事。
我壮着胆子又走回鱼缸边。小金还在那里，金色的身体在水中轻轻摆动。看到我来了，
它又游到玻璃边。这次吐出的气泡更加清晰。"小心程雨"我的血瞬间凉了半截。程雨？
我们做了三年室友，她能有什么问题？可是仔细想想，最近她确实有些奇怪。
以前她每天都要在客厅看书到半夜。最近却总是很早就回房间，而且经常在里面小声说话。
我以为她是在和男朋友煲电话粥。现在想来，她好像并没有男朋友。那她在和谁说话？
正想着，程雨的房门突然开了。她探出头来："小溪，你还在看那条鱼？
"我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嗯，觉得挺神奇的。"程雨走过来，盯着鱼缸看了一会儿。
"要不我们把它埋了吧，放在家里不卫生。"她说这话的时候，小金突然剧烈地游动起来。
尾巴拍打着水面，溅起水花。然后又是一串气泡："不要相信她！"程雨显然也看到了，
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这鱼有问题，必须处理掉。"说着就要伸手去抓。
我连忙阻止："别！可能真的有什么原因。"程雨的手悬在水面上，眼神变得很冷。"小溪，
你不会真的相信一条死鱼在和你说话吧？"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以前的程雨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那种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第二章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小金吐出的气泡。
凌晨两点，我听到客厅有动静。悄悄推开房门一条缝往外看。程雨站在鱼缸前，
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月光从窗户洒进来，我看到她手中闪着银光。是一把小刀！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她要杀小金？还是说...她要对我下手？我屏住呼吸，
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程雨在鱼缸前站了很久，一动不动。突然，她转过身来。
我赶紧把门关上，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过了一会儿，听到她回房间的脚步声。
我等了很久才敢再次打开门。客厅里安安静静，鱼缸还在原地。我蹑手蹑脚走过去看。
小金还活着，但状态明显不好。它虚弱地浮在水面，几乎不动。看到我来了，
费力地吐出一个气泡："快跑"我的手开始发抖。到底发生了什么？程雨为什么要害我？
我们从大学就是室友，一起租房子，一起吃饭，一起吐槽老板。我们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你在干什么？"我猛地转身，程雨就站在我身后。
她什么时候出来的？我居然没听到脚步声。"我...我担心小金，所以来看看。
"程雨走到我身边，低头看着鱼缸。"它已经死了，你就别折腾了。
""可它刚才还在游...""那是你的错觉。"程雨打断我，"死鱼不会游泳的。
"她说话的语气很坚定，但我明明看到小金在动。我低头再看，小金确实一动不动了。
是我真的出现幻觉了？还是...程雨做了什么？第二天一早，
我决定带小金去宠物医院检查。虽然是条金鱼，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程雨听说我要出门，
主动提出陪我去。"我顺便也买点东西。"路上，她表现得很正常。和往常一样跟我聊天，
吐槽工作，抱怨天气。如果不是昨晚那一幕，我几乎要以为自己疑神疑鬼了。到了宠物医院，
医生接过装着小金的袋子。仔细检查了一下说："这鱼死了得有一周了。""一周？
"我愣住了，"可我昨天还看到它在游泳。"医生笑了笑："可能是水流造成的假象吧。
"程雨在一旁附和："是啊，我也觉得你看错了。"医生又说："不过很奇怪，
这鱼的死因不太正常。""什么意思？""看起来像是中毒，
但一般家养金鱼不会接触到这种东西。"我和程雨面面相觑。"会是什么毒？"我追问。
医生摇摇头："具体的要化验才知道，但费用不低。"程雨立刻接话："算了吧，
就一条鱼而已。"我正要坚持化验，程雨拉了拉我的袖子。"小溪，别浪费钱了。
"她的手很冰，像冰块一样。而且握得很紧，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我看了她一眼，
她的表情很平静，但眼神深处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好吧。"我妥协了。从医院出来后，
程雨说要去买菜，我们就分开了。我一个人走在街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小金真的是中毒死的吗？如果是，那毒是从哪里来的？我想起程雨昨晚拿着小刀的样子。
还有她冰冷的手和紧握的力道。这还是我认识的程雨吗？第三章回到家后，
我开始仔细观察程雨的一举一动。她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她喜欢穿色彩鲜艳的衣服，
现在总是一身黑。以前她笑起来很爽朗，现在笑容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意味。最奇怪的是，
她的生活习惯完全变了。以前她是夜猫子，现在却每天很早就睡。以前她不吃辣，
现在顿顿都要放辣椒。以前她最怕虫子，现在却在阳台养了一盆招虫子的薄荷。
这些改变如果单独看，都可以说是正常的。但放在一起，就显得很诡异。晚上吃饭的时候，
我试探性地问："雨雨，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程雨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啊，
怎么了？""感觉你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说不上来，
就是感觉..."我仔细选择着词语，"不太像你了。"程雨盯着我看了很久，
然后突然笑了。那个笑容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人都是会变的嘛。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吃完饭后，我借口要早睡，
回到了房间。实际上我一点都不困。我坐在床上，努力回想程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好像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那天她突然说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养生课程。
回来后就变得不太一样了。我当时还夸她气色变好了。现在想想，那根本不是气色好。
而是一种诡异的光泽。就像...就像不是她自己的皮肤。越想越害怕，
我决定找个借口搬出去住几天。正好明天是周末，我可以说要回老家看望亲戚。主意打定后，
我开始收拾行李。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开了。程雨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牛奶。"小溪，
喝点牛奶再睡吧。"我看着那杯牛奶，心里警铃大作。以前程雨从来不会给我送夜宵。
而且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喝牛奶不怕失眠吗？"谢谢，但我不太想喝。
"程雨的脸色变了变："为什么？这是我特意给你热的。"她走进房间，
把牛奶放在我的床头柜上。"一定要喝完哦。"说完就转身出去了。我盯着那杯牛奶，
手心冒出冷汗。牛奶表面有一层薄薄的奶皮，看起来很正常。但我就是不敢喝。
万一里面有什么东西呢？我悄悄打开窗户，把牛奶倒到了花盆里。然后把空杯子放回床头柜。
过了一会儿，程雨又进来了。看到空杯子，她满意地点点头："早点睡吧。"等她离开后，
我立刻锁上房门。从窗户看出去，阳台上的那盆薄荷已经开始枯萎了。叶子边缘发黑，
像是被烧焦了一样。我的心跳如雷鼓。牛奶里果然有问题！这一夜我根本没敢睡。
一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凌晨三点左右，我听到程雨房间里有声音。
不是正常的翻身或者呼吸声。而是一种很奇怪的，像是咀嚼的声音。咀嚼什么东西的声音。
我鼓起勇气，悄悄走到她房门口。声音更清楚了。嘎吱嘎吱，像是在咬骨头。
但程雨明明没有带任何食物回房间。她在吃什么？我趴在门上仔细听。除了咀嚼声，
还有一种奇怪的呢喃。那不是人类的语言。听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第四章天一亮我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程雨还在睡觉，我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刚到门口，
身后传来声音："这么早就要出门？"我僵硬地转过身。程雨站在客厅中央，脸色苍白，
眼神空洞。"我...我要回老家一趟。""什么时候回来？""可能要住几天。
"程雨走近我，我闻到她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不是香水或者洗发水的味道。
而是一种腐朽的，让人作呕的气息。"要不我陪你去吧。""不用！"我回答得太快了，
"我是说，不用麻烦你。"程雨盯着我看了很久："那你路上小心。
"我几乎是逃出了四合院。在地铁上，我给高中同学张明打了电话。
张明在城南开了个小旅馆，我们关系一直不错。"小溪？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
""能不能在你那里住几天？我和室友有点矛盾。""当然可以，随时欢迎。"张明很爽快，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有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待。到了旅馆后，
张明给我安排了一个干净的房间。"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起来很憔悴。"我犹豫了一下，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我的室友突然变得诡异，金鱼死了还能说话？这听起来像是精神病。
"就是...一些生活上的问题。"张明也没有追问，只是让我好好休息。
在旅馆的第一个晚上，我睡得很沉。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小溪...小溪..."声音很熟悉，但我想不起是谁。
"小溪，快醒醒..."我猛地睁开眼睛。房间里空无一人，
只有街灯的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可能是做梦吧。我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就在这时，
窗户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子。模糊的轮廓，像是一个人的侧脸。我的心脏狂跳，赶紧开灯。
窗台上什么都没有。但玻璃上留下了一个手印。很小的手印，像是小孩子的。我想起了小金。
会不会是它在警告我什么？第二天，我决定回四合院拿点东西。主要是想看看程雨的情况。
万一我想多了呢？万一她只是最近压力大，性格有些变化？我们毕竟是三年的室友，
总不能因为一些猜测就断绝关系。四合院的门没锁，这很奇怪。程雨有强迫症，
出门必须锁门。我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香味。不是普通的香水味，
而是某种宗教仪式用的香。檀香混合着别的什么东西，闻起来很沉重。程雨不在客厅，
她的房门紧闭着。我悄悄走向自己的房间，想拿几件换洗衣服。刚推开门，
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我的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衣柜里的衣服全部被拽出来扔在地上。
床铺被拆开，枕头也被撕破。最恐怖的是，墙上用红色的东西写着几个字："还我命来！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手指沾着血写的。我腿一软，差点摔倒。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程雨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她的脸色极其苍白，眼珠子布满血丝。"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那把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雨雨，你这是...""你杀了我。
"程雨打断我，"你必须偿命。"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杀了你？
我们是室友啊！"程雨摇摇头："不，你杀了原来的程雨。""什么原来的程雨？
""一个月前，她去参加那个养生课程后就死了。
"程雨一步步向我逼近："现在占据这个身体的，是被她害死的人。"我的脑子嗡嗡作响。
什么叫被她害死的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当然不明白。"程雨冷笑，
"因为你根本不记得三年前的事。"三年前？那是我刚搬进这个四合院的时候。
"三年前的什么事？""你忘了那个投河的女孩吗？"第五章投河的女孩？
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三年前的冬天，我刚搬进四合院不久。
有一天晚上路过后海，看到一个女孩站在桥上。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我当时以为她要轻生，就上前劝阻。"姑娘，有什么事想不开吗？"女孩转过头看我，
眼中满含泪水。"我被室友害了。""什么意思？""她抢了我的男朋友，
还在背后说我的坏话。现在所有人都误会我。"我当时觉得这只是普通的室友矛盾。
"为了一个男人和室友，犯不着这样吧？"女孩摇摇头："你不懂。她不只是抢了我男朋友。
她还...她还换了我的药。""什么药？""抗抑郁的药。我本来就有抑郁症，
她偷偷把我的药换成了维生素。"我当时有些不耐烦。现在的年轻人，
感情问题怎么都喜欢上纲上线。"那你去找医生啊，重新开药就行了。""来不及了。
"女孩的声音很绝望，"没有药物维持，我撑不下去了。"我看了看表，已经很晚了。
"要不我陪你去医院？"女孩摇摇头："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以为她想通了，
就先离开了。第二天，就听说有人在后海投河自杀了。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
穿着白色羽绒服。我当时心里很难受，觉得自己应该坚持陪她去医院。但后来生活越来越忙，
这件事就被我渐渐淡忘了。直到现在，程雨提起，我才想起来。
"你是说...那个女孩就是...""就是我。"程雨阴森森地笑着，"我叫李晴。
"李晴？这个名字我有印象。三年前刚搬进四合院时，我确实听邻居说过。
说之前有个叫李晴的女孩在这里租房子。后来因为抑郁症自杀了。"可是你明明叫程雨啊！
""程雨已经死了。"李晴举起菜刀，"一个月前，她去参加那个什么养生课程，
其实是去找通灵师。""通灵师？""她想联系她死去的奶奶。结果那个通灵师是个骗子，
搞错了仪式。"李晴的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他本来想召唤程雨的奶奶，结果召唤出了我。
""我趁机占据了程雨的身体。"我听得毛骨悚然。"为什么要害我？我当时明明想救你！
""救我？"李晴冷笑，"你只是象征性地劝了几句就走了。""如果你真想救我，
就应该陪我去医院，或者报警。""而不是丢下一个想死的人自己走掉。"我张张嘴，
无言以对。她说得对。我确实可以做得更多。但那时候我只是一个陌生人，没有义务拯救她。
"就算我有错，但也不至于要我的命吧？""不只是你。"李晴的眼神越来越冷，
"程雨也要死。""她是无辜的！""无辜？"李晴尖叫起来，"她就是当年害我的室友！
"我愣住了。程雨是害死李晴的室友？这怎么可能？我们是大学才认识的，
三年前她还在另一个城市上学。"你认错人了吧？"李晴摇摇头："程雨就是程雨，
她为了逃避罪责，换了个学校，换了个城市。""但她逃不掉的。""我等了她三年，
终于找到机会报仇了。"我的心跳如鼓。如果李晴说的是真的，那程雨确实有错。
但现在的程雨已经死了，李晴又何必赶尽杀绝？而且我只是一个无关的人。"程雨已经死了，
你的仇已经报了。放过我吧。"李晴摇摇头："不够。我要她彻底消失，
连同所有和她有关的人。""你们都要死。"说着，她挥舞着菜刀向我扑来。我赶紧闪躲，
跑向客厅。李晴在后面紧追不舍。"你跑不掉的！这个四合院已经被我布下了阵法！
""任何人都出不去！"我跑到大门口，用力拉门把手。门纹丝不动，
像是被什么东西封住了。窗户也一样，无论怎么推都打不开。我真的被困住了。
第六章我在客厅里四处寻找可以自卫的东西。茶几上有个花瓶，我抓在手里当武器。
李晴慢慢走过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没用的，你逃不掉。"她挥刀向我砍来，
我举起花瓶格挡。哐当一声，花瓶碎成几片。李晴趁机抓住我的手腕。她的力气大得惊人，
完全不像一个瘦弱的女孩。"放开我！"我拼命挣扎，但李晴的手像铁钳一样。就在这时，
鱼缸里突然传来声音。"小溪！"我回头一看，小金竟然又"活"了！它在水中游来游去，
不断吐着气泡。"快到鱼缸边来！"李晴也注意到了异常。她松开我，走向鱼缸。"该死的，
我明明已经毒死它了！"她举起菜刀，想要砸碎鱼缸。我趁机扑过去，抱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