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又把我送人了?这次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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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归来那夜,我正亲手将徒弟的灵骨剖给白月光。他却笑着吻我指尖:“师尊要的,

我都给。”后来我为他挡天劫、破心魔,甚至替他订下婚约。大婚当日,

他掀开盖头冷笑:“师尊以为,我还会再信你一次?”喜袍之下,我手腕铁链闪烁。这次,

轮到我囚他入怀。2.意识回笼的瞬间,指尖触到温热血肉,黏腻滚烫。林灵瞳孔骤缩。

眼前不是心魔噬魂的虚无深渊,而是仙门禁地,蚀骨寒池畔。

掌心凝出的冰刃正稳稳抵在少年单薄胸膛上,再深一寸,便能剜出那根万年难遇的混沌灵骨。

池水氤氲的寒气冻得人牙关发颤,却不及她心头万一。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她亲手剖开自己唯一徒弟灵骨,

去救她那位“道心将碎”的白月光师兄洛云寂的这一夜!

前世的惨烈结局电光石火般碾过脑海。灵骨离体,他血染寒池,却仰头冲她笑:“师尊要的,

我都给。”……而后是百年仙魔血战,他自深渊归来,魔纹覆面,乖张戾气,

将她一手打造的云巅仙门焚作焦土……最后,是她被生生钉死在陨魔柱上,

看着他眼底彻底湮灭最后一寸光,同归于尽。腕间一抖,冰刃险些脱手。“师尊?

”低哑的嗓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覺的虚弱颤音。林灵猛地回神,对上一双眼睛。

漆黑的、湿漉漉的眸子,正静静看着她。十七岁的萧玦,

被她亲手养大、此刻毫无防备躺在寒玉砧上的少年,唇色因失血和寒气泛着白,

可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怨恨,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顺。就像前世,

他献出灵骨时一样。他甚至还努力牵起嘴角,想冲她笑一下,表示他不疼。蠢货!

林灵在心裏恶狠狠地骂,前世她就是被这副乖顺模样骗了,以为他真的逆来顺受,

却不知这小子骨子里偏执疯狂,睚眦必报!“忍着。”林灵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刻意压平波澜,“很快。”她不能停。洛云寂的心腹弟子就在一旁“护法”,

此刻任何迟疑都会引来怀疑。她重生的时机太晚,局已布下,箭在弦上。

冰刃毫不犹豫地递出!“呃!”少年身体猛地绷紧,喉间溢出压抑到极致的痛哼,

额角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墨发。鲜血涌出,染红她素白的手指。

站在一旁的洛云寂的大弟子满意地眯了眯眼。林灵面无表情,手法快得只剩残影。剔骨之痛,

堪比凌迟。她能感受到手下肌肉因极致痛苦而发生的痉挛,听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可他之后,再没发出一声。只有那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像要将她烙进魂魄深处。终于,

那根萦绕着混沌气息、莹润剔透的灵骨被完整取出。林灵指尖灵光一闪,

将其封入一旁早已备好的寒玉匣中。“多谢师叔。”那心腹弟子立刻上前,

小心翼翼捧起玉匣,眼神狂热,“师尊道基得救,必不忘师叔与萧师弟大恩!”说完,

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复命邀功。禁地内,只剩她与血泊中的少年。

蚀骨寒池的冷气丝丝缠绕上来。失血过多的萧玦脸色透明如纸,呼吸微弱下去,

身体开始无意识地发颤,长睫上迅速凝起霜色。前世的她,取完骨便径直离去,

留他在此自生自灭。反正混沌灵根者,只要一丝尚存,总能吊住命。林灵转身,

衣袂划开冰冷弧度。一步。两步。身后那点微弱的呼吸声,像是要断了。她猛地攥紧拳,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破皮肉。猝然回身,走到寒玉砧前,扯下外袍,

将浑身是血、几乎冻僵的少年紧紧裹住,打横抱起!怀中身躯轻得骇人,冰冷僵硬,

触手一片湿黏温热。全是他的血。萧玦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艰难地掀开眼皮,

模糊的视线里是她紧绷的下颌线。他染血的唇微动,气若游丝,

执拗地吐出几个字:“……师尊……别脏了……”林灵心口像被最锋利的爪子狠狠挠了一下,

痛得她一窒。蠢东西!这时候还想着这个!她一言不发,将人更紧地搂在怀中,

化作一道流光,冲破禁地结界,径直掠向自己的灵霄峰。将他轻轻放在自己洞府的温玉榻上,

林灵毫不吝啬地取出最好的伤药、最珍贵的灵髓,动作近乎粗暴地撕开他破碎的前襟,

清理伤口,上药,催动灵力助他化开药力。灵髓温和却庞大的生机涌入,

修复着那可怖的创口。昏迷中的萧玦依然痛得蜷缩起来,眉宇紧蹙。3.林灵守了一夜。

直至天光微亮,他伤势稳定,脉搏变得有力,她才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外,

她对恭敬候在外面的心腹侍女冷声吩咐:“看好他。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出房门一步,

任何人不得探视。”这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软禁。侍女低声应:“是。”林灵抬手,

一枚枚繁复古老的禁制符文自她指尖飞出,层层叠叠烙印在房门、窗棂、墙壁之上,

灵光流转,最终隐没不见。彻底将这座偏殿化为一座坚不可摧的牢笼。

她看着他沉睡中依然不安的睡颜,眼底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这一世,萧玦,

你最好……乖乖的。若不能,那便锁着。锁到天荒地老,锁到一切威胁湮灭,锁到。

她死第二次。三日后,萧玦才从深沉的昏迷与修复中彻底清醒。温玉榻滋养着肉身,

珍稀丹药修复着内里,胸口的剧痛已然减轻,只剩沉闷的钝痛。但他一动,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便响起。他低头,看见自己左脚踝上扣着一只暗银色的细环,古朴无纹,

却沉重冰冷。一条同样材质的细链延伸出去,另一端没入墙壁,灵光暗蕴。他试着运转灵力,

灵脉空空如也,那铁链上的禁制将他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凡人。他怔了片刻,

眼底掠过一丝极深的阴翳,随即却又莫名地低低笑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牵动伤口,

引来一阵咳嗽。洞府门被推开,林灵端着一碗灵药走进来,看到他笑,

眼神倏地一冷:“笑什么?”萧玦抬眸,脸上已没了阴翳,

只剩一如既往的、甚至更甚的温顺依赖,脸色苍白,

更显得那双黑眸清澈见底:“弟子只是高兴。”他声音沙哑,却软和,“师尊没有丢下我。

”林灵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她将药碗递过去,语气硬邦邦:“喝了。”萧玦顺从地接过,

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冰凉的触感让林灵手腕几不可查地一缩。他垂眸,

乖乖将苦得舌根发麻的药汁一饮而尽,喉结滚动,唇角残留一点药渍。“师尊,”他放下碗,

眼神纯粹地仰视她,“弟子做错了什么吗?为何要锁着弟子?”那眼神委屈又茫然,

像个被无故惩罚的孩子。林灵袖中的手攥紧。前世,他就是用这副模样,骗得她心软,

骗得她一步步放松警惕,最后……她俯身,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不轻,逼他抬起头。

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入他眼底:“萧玦,告诉我,你恨我吗?”萧玦瞳孔极细微地一缩,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他眼眶微微泛了红,像是被这句话刺伤了,

声音都带了哽咽:“弟子怎会恨师尊?师尊予我性命,教我修行,

如今更要了弟子一根骨头罢了……师尊若要,性命也可拿去。”他说的,和前世一模一样。

林灵盯着他,试图从那片湿漉漉的真诚里找出一丝一毫的伪装。没有。至少现在,她找不到。

她猛地松开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最好记住你的话。”她转身,走向门口,

“安心养伤,哪里都不准去。”在她踏出房门的那一刻,

身后传来少年低柔温驯的声音:“弟子的一切,都是师尊的。”门合上。内外隔绝。门外,

林灵背对着房门,站了许久,眼底一片冰封的戾色。骗她?好,萧玦,我看你能骗到几时。

门内,萧玦脸上的委屈和脆弱潮水般褪得干干净净。他低头,看着脚踝上那根冰冷的锁链,

伸出舌尖,慢慢舔去唇边那点残余的药渍。漆黑的眼底,翻涌上一种近乎疯狂偏执的暗色,

浓得化不开。他轻轻摩挲着那冰冷的锁链,像是抚摸情人的肌肤,低低地、愉悦地轻笑出声。

“师尊……终于……只看我一个人了。”接下来的日子,看似平静无波。

林灵将萧玦囚在灵霄峰偏殿,对外宣称他剖骨后需要静养,谢绝一切探视。

她亲自送药、送饭,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萧玦表现得无可挑剔。乖顺、感恩、依赖,

甚至比剖骨前更甚。每次她来,他那双眼睛都会瞬间亮起来,仿佛她是他的全部天地。

他会仔细汇报身体恢复情况,会笨拙地试图关心她的饮食起居,会在她转身时,

流露出恰到好处的不舍。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

都完美复刻着前世那个被她搓圆捏扁、毫无怨言的蠢徒弟。林灵冷眼旁观。

她不再像前世那样对他不闻不问,只传功法不理人。她开始“宠”他。他喝药怕苦,

她便“赏”下仙界难寻的蜜露甘髓。他修炼遇阻,她便“亲自”耗费灵力为他疏导经脉,

实则严密探查他灵根深处每一丝变化,寻找任何可能入魔的征兆。他说殿中冷清,

她便“允”他打开窗户,看她在外练剑。剑光凛冽,招招致命,搅动云海翻腾。

他脚踝被锁链磨红了,她便“怜惜”地亲手替他涂抹药膏,

指尖“无意”划过那冰冷的禁制环扣。她甚至在一次“疏导经脉”时,

故意引动一丝前世记忆里他早期曾误修过的魔功气息,试探他。萧玦猛地睁开眼,

一口血吐出来,溅在她雪白的衣摆上,宛若红梅初绽。他脸色惨白,眼眶却红透,

慌乱又自责:“师尊……弟子……弟子方才心脉突然刺痛,

灵力岔了……弄脏了师尊的衣裳……弟子该死……”他挣扎着要下榻请罪,锁链哗啦作响,

脆弱得像随时会碎掉。林灵看着他表演,心中冷笑,面上却放缓声音,

亲手扶他躺回去:“无妨,一件衣裳罢了。静心凝神,为师帮你。”她掌心贴在他后心,

温和磅礴的灵力涌入,压下那丝她亲手引动的混乱。萧玦依恋地蹭了蹭她的手掌,

像只得到抚慰的幼兽。师徒二人,各怀鬼胎,在这一方囚笼里,上演着情深义重的戏码。

4.直到一月后,仙门大比临近。前世,正是在这次大比上,

萧玦“意外”重伤了洛云寂门下最得意的那个弟子。

当初那个在寒池边捧着玉匣、满脸狂喜的心腹。当时她只觉萧玦戾气过重,

罚他寒潭思过三年。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他蓄谋已久的报复开端!大比前夜,

林灵再次走入偏殿。萧玦正倚在窗边看她练剑留下的剑意残影,闻声回头,

笑容温软:“师尊。”林灵挥袖,一枚流光溢彩的玉佩悬浮在他面前。“明日大比,戴着它。

”萧玦眼神一亮,受宠若惊:“这是……给弟子的?”“凝神静心,可挡化神期全力一击。

”林灵语气平淡,“明日,点到即止。若遇洛长老一脉,尤其是他大弟子,认输亦可。

”萧玦脸上的惊喜慢慢淡去,被一种委屈取代:“师尊是觉得……弟子会输?

还是会……失控?”他脚踝上的锁链轻响,他低下头,“弟子如今这般……还能做什么呢?

”林灵心硬如铁:“戴上。”“……是。”他乖巧应声,指尖触碰那温润玉佩,细细摩挲,

眼底却无半分喜色,只有一片沉沉的冷。第二日,仙门大比,万众瞩目。林灵高坐云台,

与诸位长老平起平坐。洛云寂坐在她身侧,得益于那根混沌灵骨,他气息愈发圆融深厚,

仙风道骨,引来无数敬慕目光。他温和地对林灵点头致意:“多谢师妹日前相助,

师兄方能枯木逢春。”林灵淡淡回礼,目光却落在下方擂台上。萧玦上场了。

脚踝上的禁制被林灵施法遮掩,外表看去与寻常弟子无异。但他修为被锁,

仅能动用微不足道的一丝灵力。然而混沌灵根天生强悍,即便只剩一丝,

也让他足以应对前期比试。他赢得看似艰难,却总能在最关键时机险险胜出。姿态放得极低,

每次获胜都先向对手行礼,温谦有礼,引得不少观战弟子点头赞许。“师妹这徒弟,

剖骨之后,心性倒是愈发沉静了。”洛云寂含笑点评,俨然一副长辈姿态。

林灵指尖掐着茶盏,面无表情。终于,对上了洛云寂那一脉的大弟子,赵奎。

赵奎便是当日寒池边的那个心腹。他修为已至金丹后期,又有洛云寂亲自指点,

实力远超同侪。看到对手是“灵骨已失、修为大跌”的萧玦,

他脸上掠过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嫉恨。他至今觉得,那混沌灵骨给师尊是救了师尊,

但师尊未免也对林灵师叔和这废物小子太过感激了些!“萧师弟,”赵奎假惺惺地拱手,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附近几个擂台的人听见,“放心,师兄我会手下留情,

毕竟你这身子……啧,可别再散架了。”萧玦垂下眼,

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请赵师兄指点。”锣声响起!赵奎一出手便是杀招!狠辣凌厉,

直奔萧玦要害,分明不只是要赢,而是要彻底废了他!云台上,洛云寂微微蹙眉,似有不悦,

却并未出声制止。林灵冷冷看着。台下惊呼阵阵。萧玦看似狼狈闪躲,步伐踉跄,

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避开致命处。那枚玉佩在他胸前晃动,散发着柔和光辉。赵奎久攻不下,

恼羞成怒,眼中狠厉一闪,竟祭出了一枚阴毒的法器。噬魂钉!这东西歹毒非常,一旦入体,

直接损伤神魂!“放肆!”云台上,一位执法长老厉喝。但已来不及!噬魂钉化作一道乌光,

直射萧玦眉心!所有人都以为萧玦必死无疑!就在那一刻!萧玦胸前玉佩爆发出璀璨光华!

当!一声脆响,噬魂钉被光华挡开,倒飞而回!然而,几乎在同一瞬间,

萧玦像是被那巨大的冲击力震伤了心脉,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踉跄倒去。

倒下的方向,恰好是赵奎追击而来的方向!他的脚“无意”地勾住了赵奎的脚踝。

赵奎正因噬魂钉被反弹而心神剧震,猝不及防,下盘被绊,整个人失去平衡,

惊恐地瞪大了眼。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清晰的骨裂脆响,压过了所有的喧哗,

清晰地传入高台每一个修为高深者的耳中!赵奎的惨叫撕心裂肺!

他的一条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断了!而萧玦,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唇边鲜血汩汩,胸前玉佩光芒黯淡,裂开数道细纹。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去看赵奎的情况,

眼神慌乱又无措:“赵师兄……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那模样,

可怜又冤枉到了极点。全场哗然!洛云寂猛地站起身,脸色难看至极!林灵手中的茶盏,

悄无声息地化为了齑粉,从指缝簌簌落下。好!好一个将计就计!好一个苦肉计!

好一个……借刀杀人!她死死盯着台下那个看似重伤昏迷、被众人围住的少年。萧玦,

你果然,一刻都不肯安分!赵奎的惨叫声还在演武场上空回荡,

像一把钝刀子割着所有人的耳膜。萧玦倒在那里,白着脸,唇色被血染得惊心,

胸口微弱起伏,那枚裂开的玉佩硌在他心口,像个拙劣的讽刺。林灵坐在高台上,

指缝间的茶盏齑粉簌簌落下。好,好得很。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前世,

赵奎只是“意外”重伤,卧床半年。而这一世,在她明确警告、甚至赐下护身玉佩之后,

萧玦竟用她的“赏赐”做局,直接把赵奎的腿废了!更狠,更绝!“师妹!

”洛云寂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他转向林灵,

“这……”林灵倏然起身,衣裙带翻了身后的玉凳,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她面覆寒霜,

一言不发,化作一道流光直坠台下!人群被她周身散发的凛冽寒气逼得自动分开一条路。

她走到萧玦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少年睫毛颤了颤,艰难地睁开眼,看到她,

眼底瞬间涌上水汽和慌乱,

挣扎着想开口:“师……尊……弟子……不是……”林灵根本不等他说完,弯腰,

一把将他捞起,动作近乎粗暴,毫不顾忌他“重伤”的身体。

指尖触及他后背湿冷的衣料和更冷的皮肤,她心底冷笑更甚。演得真像。

她甚至没看旁边惨叫的赵奎和脸色铁青的洛云寂,抱着萧玦,直接御空而起,悍然撞开云层,

返回灵霄峰!5.砰!偏殿的门被灵力狠狠掼上,发出巨响。殿内禁制瞬间层层亮起,

将一切声响气息彻底隔绝。林灵直接将人扔回温玉榻上。萧玦闷哼一声,身体弹了一下,

伤口似乎被震到,血又从嘴角溢出来,染红了身下玉色。他蜷缩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林灵就站在榻前,冷冷地看着他咳,看着他演。

直到他咳声稍歇,只剩下急促破碎的喘息。她才开口,声音平直,没有一丝温度:“锁链,

还是喜欢戴着,对吗?”萧玦的喘息骤然一停。他缓缓抬起眼,

脸上的脆弱和痛苦潮水般褪去,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底,再没有丝毫伪装,

只剩下黑沉沉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幽光。他看着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响,

牵动伤口,又变成咳嗽,可那笑声里的疯狂意味,却再也掩不住。

“师尊……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他哑着声,带着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

“那师尊为何……不当场拆穿我?为何还要把我……带回来?”“拆穿你?”林灵俯身,

指尖冰凉的触感碰上他的脸颊,缓缓下滑,抵住他咽喉跳动的血脉,“然后呢?

让所有人知道,我亲手养大的徒弟,是个恩将仇报、戾毒阴险的白眼狼?”她的指尖用力,

萧玦呼吸微微一窒,脸上却泛起诡异的潮红,眼中甚至流露出一种近乎享受的癫狂。

“师尊……舍不得我死……”他艰难地吐字,气息喷在她指尖,滚烫。林灵猛地收手,

仿佛被烫到。“我只是不想你死得太便宜。”她转身,背对着他,“赵奎之事,

自有门规处置。你,”她顿了顿,“禁足加倍。没有我的允许,再踏出此殿一步,

我打断你的腿。”她抬步欲走。“师尊!”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尖锐。

林灵脚步停住,却没有回头。“您以为……锁着我,关着我,防着我……”他声音颤抖,

却又混合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就能改变什么吗?

”“您剖我骨时……可曾问过我一句愿不愿?”“您把我送给人时……可曾有过一丝犹豫?

”“现在……又摆出这副严师的模样……给谁看?”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狠狠扎进林灵耳中。她猛地攥紧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知道了?

他知道前世她后来把他“送”去魔域做棋子的事?不,不可能。那是在很久之后。他在试探。

用最尖锐的方式,撕开彼此心照不宣的伪装。林灵缓缓吸了一口气,

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她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否认,只是拉开门,走了出去。

厚重的殿门在她身后合拢,禁制光芒流转,将内里那双几乎要燃烧起来的黑眸,彻底隔绝。

之后的日子,像是绷紧到极致的一根弦。偏殿成了真正的死寂牢笼。林灵不再每日亲自送药,

只让侍女送去。她依旧会来,有时隔着门用灵力探查他的状况,有时推门而入,

检查他脚踝上的禁制是否完好,却很少再与他说话。萧玦也变得异常沉默。她来时,

他便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所有汹涌的情绪都被压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之下。

那种沉默,比之前的任何表演都更让林灵心悸。6.她开始频繁离开宗门,以历练之名,

四处搜寻能彻底压制甚至净化混沌灵根魔性的天材地宝,

或是寻找能坚固神魂、抵御心魔侵蚀的秘法。她必须赶在他前世的命运轨迹之前,

扼杀所有可能。每一次离开,她都会将偏殿的禁制加到最强。每一次回来,

第一件事便是确认他还在那里。期间,洛云寂来过几次,明面上是关心萧玦“伤情”,

言语间却多次试探那日大比细节以及林灵的态度。林灵滴水不漏,只推说萧玦伤势反复,

需要绝对静养,将人挡了回去。仙界并不太平。魔域异动频繁,几次小**,

仙门弟子伤亡渐增。一种无形的紧张感开始蔓延。在一次清剿魔物巢穴的任务中,

林灵“意外”遭遇了伏击。三名魔将率领大批魔物将她困在一处绝谷。煞气冲天,攻势狠辣,

分明是早有预谋,冲着她来的。苦战之中,

一道熟悉的、阴寒刺骨的魔气悄无声息地混在漫天攻击中,直刺她后心!那魔气精纯而诡异,

绝非寻常魔将所能拥有!林灵腹背受敌,护身罡气剧烈震荡,喉口猛地一甜。千钧一发之际,

她袖中一枚不起眼的玉符骤然爆开,璀璨清光横扫四周,

暂时逼退了那道诡异魔气和她身前的魔将。她趁机撕裂卷轴,瞬移脱身。回到灵霄峰,

她唇边血迹未干,第一件事便是冲向偏殿!轰隆!殿门被她灵力粗暴撞开。殿内,

少年安静地坐在窗边,望着外面一株枯瘦的梅树。脚踝上的锁链完好无损。听到动静,

他缓缓转过头,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和唇角的血,眼底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快得如同错觉。

“师尊?”他站起身,锁链轻响,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不易察觉的紧绷。

林灵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周身煞气未散,目光如冰锥,死死盯着他。

殿内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她突然抬手,指尖凝聚灵光,毫不留情地直接点向他眉心!。

搜魂!这是最霸道、最伤及根本的手段!萧玦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想要抵抗,

却又在瞬间强行压下所有本能,硬生生站在原地,甚至主动散开了眉心识海的防御!

他闭上眼,长睫剧烈颤抖,脸色更加苍白,一副全然不设防、引颈就戮的模样。

林灵的指尖在触及他皮肤的前一刹那,猛地停住。他散开了所有防御。只要她灵力一吐,

便能长驱直入,将他神魂里所有的秘密翻检得一清二楚。当然,

也极可能直接将他变成一个**。他竟敢……冰冷的指尖抵着他温热的皮肤,

能感受到其下血管细微的搏动。一秒。两秒。殿内落针可闻,只有两人压抑的呼吸声。最终,

林灵猛地收回了手,指尖微微颤抖。她找不到证据。禁制完好,他灵力枯竭被锁,

与外界联系的痕迹一丝也无。那缕魔气虽熟悉,却太过飘渺。更重要的是……她下不了手。

明知他九成九在演,在骗,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可她对着这张脸,

这双此刻写满“坦然”和“委屈”的眼睛,她就是无法按下最后那记搜魂。挫败感如同毒藤,

瞬间缠绕勒紧了她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她一言不发,骤然转身,再次狠狠摔门而去!

门关上的巨响之后,萧玦缓缓睁开眼,眼底哪还有半分委屈慌乱,

只剩下一片沉沉的、近乎死寂的黑。他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被她指尖抵过的眉心,

那里还残留着一丝冰凉的触感和……极其细微的、她最后关头强行收敛灵力时造成的刺痛。

他慢慢勾起唇角,笑了。无声地,疯狂地。“师尊……您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