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默守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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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我无声地蜷缩在顾家别墅最角落的佣人房里。三年前,

顾政把我从异国肮脏的巷子捡回来,给了我这个遮风挡雨的壳。朝夕相对,

他那点施舍般的温柔,成了我黑暗中抓住的光。我竟痴心妄想,这光终有一日会只属于我。

凌晨刺耳的短信提示音撕裂寂静。屏幕亮着顾政冰冷的命令:“来江南接我。

”车身融进江南会所浮华的夜色,包厢厚重的隔音门掩不住里面的喧嚣。指尖悬在门把上,

骤然僵住。“政哥,那哑巴还没玩腻?薇薇姐可要回来了。”一个男声满是戏谑。

我的指尖冰凉。“就是!凭她也配让我们喊嫂子?”“我们心里,嫂子只有薇薇姐!

”门缝泄出的光线里,顾政指尖烟雾缭绕,侧脸冷漠。“政哥,你不会真对那哑巴上心了吧?

”我攥紧的手指骨节发白。下一秒,顾政嗤笑穿透门板:“不过是个解闷的玩意儿,慌什么?

”“顾家白养她三年,薇薇回来,她当个伺候人的保姆不正合适?

”包厢里爆发出刺耳的哄笑,“还得是政哥!”我猛地缩回手,像被烫到,踉跄着逃回车中。

车厢寒气刺骨,我控制不住地发抖。手机屏幕再次亮起,顾政的信息透着不耐:“人呢?

”方才的讥讽像冰锥扎进心脏,我指尖颤抖着回复:“停车场。”顾政眉头压得很低,

我第一次违逆他的命令。电梯下行,他带着一身酒气被兄弟搀出来。“哟,

顾家少奶奶架子不小啊,还得我们亲自送下来?”搀扶的男人语带嘲讽。我脊背僵直,

垂眼接过醉醺醺的顾政。一路死寂,回到那金玉其外的牢笼。将人扶进主卧,

手臂却被猛地攥紧。顾政眼神迷蒙,声音冷硬:“回你房间。”主卧,

是我永远不得踏入的禁地。我喉咙堵得发涩,原来从头到尾,我都是个外人。转身时,

衣角带倒了柜上那个精致的瓷娃娃。碎裂声清脆刺耳。我下意识躬身去捡那满地狼藉,

手腕却被一股狠力攥住甩开!“谁准你进来的?”看清地上季薇薇最爱的瓷娃娃残骸,

顾政眼底猩红,反手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滚!”碎裂的瓷片扎进脚心,

尖锐的疼让我倒抽冷气,房门“砰”地一声重重撞上我鼻尖。

我拖着蜿蜒的血迹挪回那间逼仄的佣人房,推门瞬间,满墙少女照片扑面而来,刺得我眼疼。

照片里笑容明媚的人,正是季薇薇!一股寒意窜遍四肢百骸。我狼狈摔倒在地,

脚边的纸箱里露出厚厚一摞未拆封的信,信封上全是“薇薇亲启”。我浑身发冷,

抖着手拆开一封。“薇薇,昨夜梦醒,枕畔空无一人,唯念你……”字字句句,情深蚀骨。

我喉咙里涌起浓重的血腥味,猛地用牙咬住手腕,压抑着不敢发出呜咽。深夜,

沉重的身体压了下来。浓烈酒气钻进鼻腔,顾政滚烫的手撕扯我的衣物。

“薇薇……”他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哀求,“别拒绝我……”我如坠冰窟,

双手徒劳地推拒他沉重的胸膛。他死死攥住我的手腕按在头顶,

低头在我脖颈留下粗暴的啃咬,身下狠狠撞入。

“薇薇……我爱你……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他在我耳边喘息,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痛苦与迷恋。眼泪无声滑落,烫得脸颊生疼。原来这三年的点滴温暖,

全是我这张相似脸庞带来的恩赐。第2章我是他思念季薇薇时,随手抓来的慰藉品。

心碎了一地,我像破败的玩偶,在他身下无声地承受。顾政发泄过后,亲昵地揽住我,

在我耳边絮絮低语,诉说着他与季薇薇的青梅时光。我面无表情地听着,

任由那股灭顶的钝痛在四肢百骸蔓延。“薇薇,三年前我飞去找你那天,

在街头碰到个又脏又哑的女人……”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后,带着残忍的笑意。

“她蜷在巷子口,脸居然有几分像你。但她不会说话,不会像你一样,生气时骂我**,

高兴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所以我把她捡回来了。给她取名‘一念’,

‘顾政’的‘一念’。顾政想念季薇薇……时的一念之选,明白么?

”我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被自己生生咬破。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身上沉重的男人,

跌跌撞撞冲进洗手间,扶着冰冷的盥洗台剧烈呕吐,仿佛要把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一并呕出来。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寒意让我清醒。我踉跄着闯入那间属于顾政的主卧,

像疯了一样翻箱倒柜。我必须拿到护照!必须立刻逃离这个荒唐的地狱!

除了那九十九封写给季薇薇、字字泣血的情书,房间里空无一物。我筋疲力竭,

满身狼狈地倒在客厅冰冷的大理石地上,连哭都发不出声音。整整七天,顾政没有回来。

我心急如焚,护照拿不到,我就是折翼的鸟。午后,工人们扛着材料鱼贯而入。

我打着手语问管家:“这是什么?”管家睨我一眼,语气平板:“季**要回来,

先生吩咐把三楼露台改成练舞房。”我木然点头,心中翻涌着苦涩。季薇薇是舞蹈家!

她的存在,不过提醒着我这三年的荒唐与卑微。练舞房建成,顾政依旧踪迹全无。

我独自前往领事馆补办证件。窗口后的人公式化告知:“外籍护照补办,需经国内核查,

最快要一个月。”一个月?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那座名为“家”的冰窖,

楼梯口脚步猛然顿住。“顾政哥哥……快,快一点……”女人娇媚到发腻的嗓音,

伴随着急促的拍打声,从楼上主卧虚掩的门缝里钻出来,清晰地撞进我耳膜。

我像被钉在了原地,脚尖麻木,血液逆流。那令人作呕的甜腻声音终于停了。

餍足的男人搂着季薇薇出现在门口。顾政看到门口惨白着脸的我,

眉头不耐地皱起:“你在这干什么?”我眼眶通红,张了张嘴,喉咙里只有破碎的气音。

“顾政哥哥,谁呀?”季薇薇雪白的脖颈上红痕刺目,像胜利的徽章,她攀着顾政的手臂,

眼神带着审视与轻慢。“哦,给你新找的保姆。”顾政瞥了我一眼,语气轻描淡写,

随即低头宠溺地亲了亲季薇薇的脸颊。我望着这刺眼的一幕,沉默地走进厨房倒水,

滚烫的液体却从眼里无声淌下。“她怎么不说话?”季薇薇尖锐的声音响起。“她是个哑巴。

”顾政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带着一丝刻意的嘲弄。“哑巴?”季薇薇嗤笑出声,

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怪不得哥哥可怜你。”冰冷的嘲笑和羞辱,字字如针,

扎进我的心脏深处,痛得我无法呼吸。第3章晚餐时刻,长餐桌灯火辉煌。

我被管家粗暴地拖到季薇薇身后站立,像个没有生命的摆件。

我的目光带着最后的哀求投向餐桌主位的顾政。顾政的视线掠过季薇薇盘中的珍馐,

掠过她含笑的嘴角,最后落在杯中猩红的酒液上,从头至尾,未曾向角落施舍半分余光。

仿佛这三年的点滴温情,只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场迷梦。季薇薇趁顾政接电话的空隙,

猛地掐住我的下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低声咒骂:“就凭你,也敢惦记我的男人?

”下一秒,满桌精致的菜肴被她扫落在地!“给我趴在地上吃干净,一粒米都不许剩!

”季薇薇的鞋尖恶意地碾过一地狼藉,跨过时裙摆扫过我惨白的脸。管家冷漠地立在一旁。

顾政回来,皱眉看着地上狼狈的我和被糟蹋的昂贵地毯:“怎么回事?

”管家立刻躬身:“顾先生,她惹季**生气,季**罚她吃掉地上的食物。

”顾政的目光落在我沾着油污和碎瓷的脸上,眉心紧锁:“那就照薇薇说的办。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身体僵硬如铁。他甚至连一句“为什么”都没问,便判了我极刑。

忍着铺天盖地的屈辱,在管家漠然的监视下,我颤抖着跪下去,趴在那片冰冷的狼藉里,

混着自己咸涩的泪水,将沾满灰尘和碎屑的残羹塞进嘴里。苦涩的腥气堵在喉咙口,

我强迫自己吞咽,胃里翻江倒海。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自我麻痹:这是你欠顾政的!

偿还他三年的收留之恩!可记忆却清晰撕开伪装。三年前那个雨夜,

他脱下昂贵的大衣裹住冻僵的我,温热的掌心像捧着易碎的珍宝。他一遍遍不厌其烦,

试图撬开我因恐惧紧闭的牙关,教我简单的音节。我被无知孩童嘲笑“哑巴”,

他雷霆手段让那家人彻底消失在A城视野,拥我入怀柔声安慰。季薇薇回来了。

所有的好都有了解释。我拥有的,不过是他通过这张脸,望向季薇薇的余温与幻影!隔天,

顾政为季薇薇筹备了盛大的欢迎宴。临出门,季薇薇目光扫过角落里的我,

嘴角勾起算计的笑:“顾政哥哥,带她一起去吧?让她开开眼。”顾政面无表情,

无视我无声的哀求和抗拒,粗暴地将我拽上后座。VIP包厢觥筹交错,

暖昧的灯光裹着香槟的浮沫。我的出现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哟,薇薇姐回国,

怎么跟班是咱哑巴嫂子?”有人不怀好意地高声调笑。“你们认识她?

”季薇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锐利如刀。包厢顿时安静,空气凝固。顾政一步上前,

亲昵地揽住季薇薇的肩,语气轻松地打破僵局:“他们都知道顾一念是我给你找的保姆。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随声附和,只剩下我站在光影暗处,

脸色惨白地听着那些刻意加重的、带着嘲弄的“保姆”二字。酒过三巡,气氛更酣。

季薇薇眼波流转,娇笑着提议:“顾政哥哥,听说姐姐舞姿卓绝?

不如让她和我们一起跳支舞助兴吧?”我惊恐万分,连连后退摆手。

季薇薇却死死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铁钳,不顾我的抵抗,强拉着拖向中央小舞台。

拉扯推搡间,两人立在刺眼的光束下。季薇薇嘴角噙着冷酷的笑,恶意摆弄我僵硬的身体,

将我推着旋转。裙摆飞扬上滑,露出雪白的腿,底下立刻响起下流的起哄。“政哥,

哑巴这腿不错啊!”“滚开!”我心底发出无声的嘶吼,拼尽全力挣扎。混乱中,

我感觉一股反向的力猛地拉扯自己,季薇薇惊呼一声,直直地向后栽倒!所有人的目光聚焦!

“薇薇!”顾政脸色骤变,暴怒如雷霆,疾冲过来一把抱起季薇薇,眼神淬着冰刀射向我,

“薇薇要是出事,我让你生不如死!”第4章他抱着季薇薇大步冲出包厢,众人簇拥着离去,

留下满室狼藉。偌大的包厢只剩下我,和顾政那群兄弟里最以欺负我为乐的男人——李郁。

“小哑巴,”李郁狞笑着上前,捏起我的下巴,“薇薇姐是政哥心尖上的人,你惹怒了她,

从今天起,你的‘好日子’来了。”想到顾政的手段,我眼中漫上真切的恐惧。

我慌忙掏出手机打字:“我没推她!”手机被李郁一把拍飞,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跟老子说没用!”李郁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政哥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保管让你‘销魂’。”我被粗暴地拖拽着塞进车里,车门落锁的咔嚓声像催命符。

我发疯般地拍打车窗,绝望地无声尖叫。痛恨自己发不出任何一点声响。

车子最终停在霓虹闪烁的“魅色”酒吧门前。巨大的灯牌散发着堕落的气息。我面无血色,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两年前顾政曾带我来过一次,那**不堪的场面让我当场呕吐。

他当时心疼地将我搂在怀里,保证绝不再带我踏足。如今,将我亲手推进这**地狱的,

竟是他自己。这里的女人毫无尊严,只是按需挑选的玩物。李郁拖死狗般拖着我往里走。

我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死死抠住李郁的手臂。“操!”李郁吃痛,一脚狠狠踹在我肋骨上,

“臭**!装什么贞洁烈女!今天过后,我看你还怎么在政哥面前装可怜!

”里面的打手出来,像接手货物般接过我。“政哥让送来的,伤了他心尖尖,

好好‘**’一下!”李郁无视我眼中无声的哀求,冷笑着转身离开。门在身后沉重合上,

隔绝了所有微光。接下来的几天,是我此生忘不掉的地狱绘卷。第一天,我被剥去所有遮蔽,

像待宰的牲口展示在数道冰冷下流的审视目光下。仅存的自尊被彻底碾碎。第二天,

我拖着剧痛的身体试图从后门逃走,被巡逻的打手抓回,拳脚像暴雨般落下,疼痛深入骨髓。

第三天,我像破布娃娃瘫在冰冷的地上,身体没有一处不痛,仍被粗暴地拎起来,

强迫学习取悦男人的“课程”。第四天,我被套上暴露的兔女郎服饰,

推到满眼淫邪的客人面前。第五天,高烧引发的肺炎让我呼吸困难,我无力地蜷缩在角落,

被嫌恶的客人一脚踢开,意外获得了片刻喘息。第六天,暗房的门被推开。

顾政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背着光,面目模糊。我像受惊的兔子,不顾满身伤痛,

死死缩进墙角阴影里。顾政原以为看到的会是我痛哭流涕认错的场景。

却只对上一双盛满恐惧,拼命躲闪的眼。“知错了么?”他向前一步,声音低沉,

带着山雨欲来的压力。我忙不迭地点头,泪水蓄满眼眶,恐惧让我浑身筛糠般颤抖。

“薇薇的脚扭伤了,医生说再深一点就伤到韧带,

要不是她心软为你求情……”顾政看着我露出的手臂上青紫交加的伤痕,眉头拧紧,

“你至少还得在这里待半个月!”我猛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顾不上膝盖钻心的疼,

死死攥住顾政西裤冰凉的裤脚,眼神绝望地无声求饶。顾政心头莫名烦躁,一把将我拽起。

瞥见我胸腔不自然的急促起伏,最终还是冷着脸将我带去了医院。

第5章“薇薇的脚需要人照顾,你康复了就搬到医院伺候她。”他的命令毫无转圜余地。

我和季薇薇被安排在同一个楼层。一个住进最高规格的套间病房,

一个因床位紧张蜷缩在走廊尽头临时加置的折叠床上。冰冷的药水连续输入两天,

无人来管我的死活和去向。我心中被巨大的惶恐攥紧,

生怕一个闪失又被送回那噩梦般的地方。我鼓起天大的勇气,

找到季薇薇那间温暖明亮的病房。门虚掩着,顾政也在里面。

我第一次见顾政露出那样紧张的表情,

他宽厚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季薇薇打着石膏的脚踝。“哥哥,我真没事。”季薇薇娇笑,

声音甜得发腻。“怎么会没事?”顾政眉头紧锁,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你的腿是用来在聚光灯下跳舞的!是最美的艺术品!哪怕是一点伤也不行!

”“真的只是肿了一点,骨头没事的,不影响我以后再跳给你看。

”顾政的指腹轻轻摩挲石膏边缘,声音沉哑:“我会让顾一念付出代价!

”门外的我身体剧烈一抖。季薇薇余光扫过门缝外那道颤抖的影子,眼底划过一丝快意,

随即扯住顾政的衣袖,声音带着刻意的娇弱:“别罚她了嘛,顾政哥哥。

就让小哑巴来照顾我不就好了?就当……将功折罪?”我攥紧的指关节发白。

顾政看着季薇薇苍白的小脸,几乎没有犹豫:“好。听你的。”忍着身体的钝痛和不适,

我开始了日复一日伺候季薇薇的日子。这天,我抱着刚从干洗店取回的衣物站在病房外。

里面清晰的对话让我脚步顿住。“薇薇姐,你可真要和顾政结婚?

那你国外的……威廉怎么办?”“一个没落贵族空壳子,提他干什么?

”季薇薇的语气里满是不屑,“拿什么跟富可敌国的顾家比?”我心中一惊!

季薇薇在国外结过婚?我屏住呼吸,鬼使神差地将手探入口袋,盲按开了录音键。

“那他要是回国找你麻烦……”“来就来,我已经给他发过离婚协议了。”季薇薇说得轻松。

我后退一步,脚跟无意撞到玻璃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里面顿时警觉:“谁?

”我慌忙收起手机,抱着衣物推门而入。季薇薇眯着眼,

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我:“你在外面站了多久?听到什么了?”我低下头,无声摇头,

将衣物递过去。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顾政正大步走来。季薇薇眼底寒光一闪,

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病房巨大的落地观景窗前。窗外是阳光粼粼的无边泳池。

脚步声逼近门口。“噗通!”巨大的水花声!季薇薇整个人栽进泳池,尖声呼救!“薇薇!

”顾政的身影如同猎豹般冲入,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在扑腾的水花中精准地揽住季薇薇。

混乱中,他抱着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季薇薇上了岸。“顾政哥!就是她!

是这个哑巴把薇薇推下去的!”旁边季薇薇的女伴立刻指着呆立在窗边的我尖叫。

我脸色煞白,拼命摇头,双手用力地比划着否认。

这激烈的辩解动作彻底激怒了惊魂未定的顾政。他阴沉着脸,目光如淬毒的箭,

一步步逼向我。“我警告过你!再敢碰薇薇一根手指头!”他猛地伸出铁钳般的大手,

狠狠掐住我纤细的脖颈,“你就这么想死?!”第6章我双眼圆睁,窒息感瞬间攫住呼吸,

脸迅速涨红,双手徒劳地拍打着他纹丝不动的手臂。暴怒的顾政根本听不进任何无声的解释,

掐着我脆弱的脖子,大步流星走向泳池边。我被那股大力掼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气。还没等我缓过一口气,巨大的手掌按住我的后脑,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我整张脸狠狠按进冰冷浑浊的泳池水中!

“既然你这么恶毒喜欢推人下水!”顾政冰冷暴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那你自己尝尝溺水的滋味!”冰冷的水瞬间淹没口鼻,灌入耳朵!“唔。咕噜。

”我疯狂挣扎,四肢在水面拍打,激起更大的水花,换来更粗暴的下按。

意识在刺骨的冰冷和缺氧的剧痛中快速模糊。肺部**辣地灼烧。挣扎渐渐停止。

水面只余死寂的波纹。浓重的消毒水气味刺入鼻腔。我在单人病房里醒来,

日光灯管白得晃眼。我猛地坐起,环顾四周,身上的病号服被撕扯过,

但我的衣物和那只屏幕碎裂的手机还放在床头柜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拔掉手背的留置针,

忍着虚弱带来的眩晕,飞快换下病服。我要逃。立刻,马上,逃出顾政的掌心。“你去哪?

”推门进来的护士看到我一身外出的打扮,立刻拦住。我身体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我张张嘴,

发不出声音,只好指向门外。“你的片子显示肺炎加重了!不能走!”护士语气强硬。

“我有急事!”我颤抖着在碎裂的手机屏上艰难打出字。

护士看到我眼中的决绝和近乎崩溃的哀求,终究没有阻拦:“那你……签个字,后果自负!

”我几乎是用尽力气写下名字,独自跌跌撞撞走进空旷冰冷的走廊。穿过长廊楼梯拐角,

意外听到熟悉的声音。楼梯下方,顾政低沉的嗓音和一个男人在交谈。“政哥,

打算什么时候和薇薇姐求婚?兄弟们都等着喝喜酒呢。”我的心脏骤然被无形大手攥紧,

身体死死贴在冰冷的墙壁后。“太快了,她刚回国。”顾政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还快?

你们纠缠多少年了?难道是因为那个哑巴?”另一个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和嘲弄。

“跟她没关系。”顾政否认。“那就趁热打铁!就定在薇薇姐生日吧!包在我身上,

场面绝对轰动!”男人见顾政没反驳,语调兴奋起来,“我赌薇薇姐肯定答应,

就拿那个哑巴当个彩头吧,赢了的话,让她陪我们去山地赛车会玩几圈,让兄弟们开开眼,

听听哑巴的‘尖叫’是什么声儿。”短暂的沉默后,顾政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嗯。随你们。

”最后一个音节像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我心口。我腿一软,

无声地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额头磕在楼梯扶手柱上,钻心地疼。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

原来三年的陪伴,连他婚礼的彩头都算不上。心痛到无法呼吸,我死死捂住嘴,

不让自己泄露一丝呜咽,肩膀无声地剧烈抽动。也好。只错付了三年,还不算太迟。

我扶着墙壁,踉跄着回到那间只有冰冷的仪器和死亡气息的病房。第7章虚掩的门被推开,

季薇薇趾高气扬地走进来,身后跟着护工。“哟,真病倒了?

”她居高临下地瞥了眼床上脸色惨白的我,语气轻慢。我闭上眼,不愿再看那张脸。

“可怜虫,谁让你蠢到爱上顾政呢?”季薇薇欣赏着自己新做的水晶指甲,

声音里带着刻骨的得意,“度假村那晚你晕过去前……该听的都听见了吧?”她走近病床,

俯视着我紧闭的双眼:“算了,告诉你也无所谓,反正……你也只能憋在心里。

”我猛地睁开眼,死寂的眼眸死死盯住季薇薇。我在枕边摸索到碎裂的手机,

用尽力气在屏幕上敲击:“你究竟想说什么?”“让你死得明白点儿!”季薇薇轻笑一声,

伸手一把抢过手机扔开,鞋尖恶狠狠地踹向我蜷起的腰腹,“我要的东西,

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尤其是男人!”我疼得弓起身体,像煮熟的虾米。

季薇薇满意地看着我痛苦的表情,扬长而去。只留下我死死攥紧被角,指甲几乎要抠破棉布。

疼痛蔓延。七天后,送饭的护工阿姨熟络地跟我聊天:“新闻看了吗?顾家那位大少爷,

今天可是大阵仗求婚!啧啧,全城直播,

无人机、直升机、那烟花放的……听说花了好几千万!”我拿着勺子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

我努力挤出一点僵硬的笑容,缓缓摇头。阿姨掏出手机,兴致勃勃地翻给我看:“喏!

就是这个,你看你看,这排场……”我目光扫过屏幕里那铺天盖地的盛大排场,

那精心设计如童话般的浪漫程序……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紧,绞得生疼。

苦涩铺天盖地。我曾偷偷幻想过一万次那样的场景。如今,幻想彻底落幕。我打开手机,

屏幕亮起,领事馆的提醒信息跳了出来:证件将于三天后办妥。逃离的倒计时,

只剩七十二小时。第二天清晨,我在昏沉中被粗暴的开门声惊醒。

李郁那张带着痞笑的脸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大的跟班。“小哑巴,起床了!

”他语气轻松得仿佛叫早。我瞳孔骤缩,巨大的恐惧瞬间攥住心脏,

我像受惊的鹿猛地向后缩进床头。“躲什么?带你出去玩点**的。”李郁咧着嘴走上前,

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像拎小鸡一样将我从床上拖拽下来。我认出了他。

他就是那晚在楼梯拐角,和顾政打赌要带我去赛车场的男人。我哭着疯狂摇头,涕泪横流,

在碎裂的手机屏幕上飞速打字:“求求你放过我!我可以去照顾季薇薇!

”但我的手机被李郁一掌拍飞,人也被硬生生塞进了冰冷的车里。车子咆哮着驶向郊区。

我在极致的恐惧中,手指颤抖着不断给顾政发信息:“求求你!让他停下!我再也不敢了!

”我甚至放下所有尊严,卑微地给季薇薇发信息乞求:“季**!求你跟顾先生说句话!

救救我!”所有信息石沉大海。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彻底淹没我。

第8章赛车场巨大的环形跑道出现在视野里,引擎的轰鸣震耳欲聋。

十辆价值不菲的跑车并排停在起点线,气势汹汹。李郁将我粗暴地拖到一群兴奋的男人中间,

指着我大声宣布:“规则很简单!谁开着车,把这个哑巴吓得从喉咙里挤出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