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宫,甘露殿。
大宁王朝的皇帝,泰雍帝李源,此刻正斜倚在软榻上,脸色蜡黄,眼神浑浊。几个美貌的宫女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为他捶腿。
晚年的皇帝,沉迷丹药,性情变得愈发乖戾多疑。这是整个朝廷都知道的秘密。
还有一个秘密,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
那就是,泰雍帝在服用那些丹药后,会产生一些……特殊的、扭曲的癖好。
而我,恰好就是知道这个秘密的少数人之一。这要感谢原主那个镇北王父亲,他曾是皇帝最信任的兄弟,也因此窥见过一些皇家最肮脏的内幕。
“陛下。”
殿外,传来内侍监总管王安尖细的声音。
“何事?”泰雍帝不耐烦地睁开眼。
“永安公主的驸马,萧觉,在殿外求见。说……说有十万火急的要事,关乎江山社稷,必须面呈陛下。”
“萧觉?”泰雍帝皱起了眉,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没听过了。在他印象里,这只是一个用来圈禁兵权的、毫无用处的废物。
“让他滚进来。”
我整理了一下衣冠,缓步走入甘露殿。
一进门,一股浓郁的熏香和丹药混合的气味,便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
我目不斜视,走到大殿中央,跪下行礼。
“罪臣萧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泰雍帝半眯着眼打量我,似乎对我今夜的冷静和沉稳,有些意外。
“你深夜闯宫,最好真的有什么天大的事。”他的声音沙哑而阴沉,“否则,朕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陛下,”我抬起头,直视着他,“臣要告发永安公主李倾月,与禁军副统领陈延私通,意图染指镇北军兵权,图谋不轨!”
我的话,像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
殿内的宫女和太监,全都吓得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泰雍帝浑浊的眼中,猛地射出一道精光。他坐直了身体,死死地盯着我:“你说什么?!”
皇家最忌讳的,一是兵权,二是丑闻。
而我,一次性,给他送来了两样。
“陛下,人证物证俱在。”我从怀里,拿出了一叠信件,“这是公主与陈延的往来私信,里面详细记录了他们如何策划,毒杀微臣,夺取虎符,好助七皇子争夺储位。”
王安连忙上前,接过信件,呈给泰雍帝。
泰雍帝一封封地看下去,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粗重。信里那些露骨的言辞和恶毒的计划,让他握着信纸的手,青筋暴起。
“好……好一个朕的好女儿!”他猛地将信件砸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为了一个皇位,竟敢毒杀亲夫,觊觎兵权!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皇帝的怒火,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但我知道,这还不够。
光是愤怒,只会让他杀了李倾月。而我,要的是她生不如死,并且,让这件事的利益,最大化。
“陛下,息怒。”我叩首道,“公主殿下,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或许……只是一时糊涂,受了奸人蛊惑。”
我这番“求情”,让泰雍帝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哼,你倒会为她说话。”
“臣不敢。”我继续说道,“只是,公主虽犯下大错,但此事若张扬出去,恐怕……有损皇家颜面。臣斗胆,请陛下降下雷霆之怒,也请陛下,保全天家体面。”
我这番话,精准地挠到了泰雍帝的痒处。
他最在乎的,就是他那点可怜的“体面”。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他眯起眼,看着我,像在审视一条摇着尾巴的狗。
“臣不敢妄议。”我低下头,“只是,臣听闻,陛下最近时常因龙体烦忧。公主殿下,作为女儿,理应为父分忧。”
我的话,说得极其隐晦。
但在场的,都是人精。
泰雍帝的眼神,变了。他看着我,眼神里除了猜忌和审视,还多了一丝……病态的、兴奋的光芒。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一个犯了谋逆大罪的女儿,一个已经脏了的身子,一个可以任他随意处置的、不会有任何人说三道四的、新鲜的、**的玩物。
这比直接杀了她,更能满足他那颗早已被丹药和权力腐蚀得扭曲不堪的心。
“你……”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倒是条忠心的狗。”
“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我谦卑地回答。
“好。”泰雍帝的眼中,重新燃起了那种昏君特有的欲望之火,“既然公主如此‘孝顺’,那朕,今夜就好好地……‘疼爱’她一番。”
他对我,对王安,挥了挥手。
“把‘礼物’,给朕送进来。”
“还有,”他看着我,补充道,“从现在起,禁军事宜,暂由你节制。去把公主府给朕抄了,那个叫陈延的奸夫,给朕……碎尸万段!”
“遵旨。”
我叩首,然后起身,缓缓退出了甘露殿。
在我身后,传来了李倾月被抬进殿内时,那被堵住的嘴里,发出的绝望而恐惧的“呜呜”声。
也传来了泰雍帝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的笑声。
李倾月,献给你的父皇,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好好享受吧。
这只是你地狱之路的,第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