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本校园虐文里，几个问题少年藏在心底的「白月光」。

却也是最后被折磨最恨的悲惨女配。书中的结局时刻警醒着我，我越远离，他们越变本加厉。

甚至带着不清不明的邪气，凑到我耳边说：「揉碎的月亮，更好玩，更爽啊。」

1我是一本校园虐文里，几个问题少年藏在心底的「白月光」。他们曾把我当易碎的琉璃，

摆在最高的架子上，眼神却像饿狼盯着猎物，藏着不敢宣之于口的占有欲。直到我出国那年，

他们在校门口堵住个女孩。那女孩扎着低马尾，校服袖口磨得起毛边，被他们围在中间时，

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只因她笑起来时，嘴角那颗小小的梨涡和我有三分像。

他们开始变着法地捉弄她——故意撞掉她的单车，在她的课本上画鬼脸，

看她红着眼圈咬着唇不说话，就笑得更欢了。可什么时候，那些带着恶意的捉弄，

开始掺了别的东西？……我从梦里惊醒时，晨光正透过纱帘爬上床沿。

明天就是我回国的日子。梦里的结局像烙印刻在脑子里：我回来后，

这群人对着我和那个女孩反复拉扯，一边对我维持着「不可亵渎」的假象，

一边照旧把那姑娘欺负得偷偷抹眼泪。直到真正的男主出现，

把被折腾得没了半分生气的女孩护在身后，他们才像疯了似的红着眼后悔。可最后，

所有的错都成了我的。「要不是你回来搅局，我们怎么会弄丢她？」

我爸公司资金链断裂那天，我发着高烧躺在医院，给其中一个人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传来顾屿低哑的声音，带着种近乎残忍的笑意：「想要钱？

那得看你肯不肯……让我尝尝月亮的滋味。」2我坐在床上，指尖冰凉。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群消息提示音在安静的清晨格外刺耳。我划开屏幕，

聊天记录正飞速滚动：【明天那个小梨涡生日，送什么？】【送她个教训，整天低着头，

跟谁欠了她钱似的。】【别太过火，上次把她弄哭，她躲了我整整一周。】【呵，

上次是谁见她被别的班男生搭讪，把人堵在厕所了？】【闭嘴！】吵了几句，

有人突然插话：【姜念安明天回来。】群里瞬间死寂。过了半分钟，

才有消息跳出来：【那明天先陪小梨涡，念安姐那边晚点再说。】【我刚跟她说了，

接风宴推迟几天，她答应了。】我看着那条「她答应了」，指尖悬在屏幕上。一小时前，

周漾确实发了消息给我：「念安姐，我们这几天有个重要的项目要赶，

接风宴等我们弄完再办，行吗？」我回了个「没问题呀」。此刻群里又热闹起来：【搞定。

明天让她给老子好好笑一个，不然有她好受的。】【别吓着她，

上次她被你吓得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我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

停留在三个月前：【念安姐还有多久回来？我把她送我的书签弄丢了，谁有多余的？

】【蠢货，那是她在作文比赛上得的奖，你也配碰？】【还有四个月。】【等她回来，

我就跟我妈说，我要娶她。】【就你？她能多看你一眼算你赢。】后面又是混战，

污言秽语刷屏，甚至约了架。再往后，聊天的主角就变成了「小梨涡」。

从一开始的「她跟姜念安一点都不像，除了嘴角那颗痣」，

到后来的「今天把她的笔记藏起来，她急得团团转的样子还挺可爱」。我关掉聊天框，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着。或许，我该彻底退出他们的视线。比如，找个人订婚。

只要我成了别人的未婚妻，他们总该彻底死心，好好去对那个女孩吧？3飞机落地时，

天空飘着小雨。我刚走出闸口，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沈砚辞站在人群里，

比几年前更高了，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顶，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他似乎早就等在那里，

见我出来，径直走过来接过我的行李箱：「我送你回去。」我愣了一下：「不用了，

我叫了车。」「取消吧。」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已经推着箱子往出口走。

车里很安静，只有雨刷器规律的摆动声。我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没话找话：「周漾说你们最近有项目？」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嗯。」

「那你怎么有空来接我？」沈砚辞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帽檐下的眼睛很深：「他们说，

你大概不想见他们。」我没接话。其实我知道，这群人里，他是最懒得应酬的。

以前我总觉得他孤僻，像株长在墙角的植物，可刚才在机场，他站在雨里的样子，

又莫名让我觉得……他好像等了很久。车停在我家楼下时，雨已经停了。

他帮我把行李搬上楼，刚进门，就听到他忽然开口：「他们最近很在意那个女孩。」

我换鞋的动作一顿：「嗯，看出来了。」「她笑起来的时候，和你有点像。」他又说，

声音低得像叹息。我转过身，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客厅没开灯，

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那双眼睛里翻涌着什么，看得我有点发怵。

「是吗？」我笑了笑，「可能是我笑起来太普通了。」他没说话，一步步朝我走近。

直到我后背抵上冰冷的门板，他才停下。呼吸交缠的距离里，他低头看着我，忽然勾起唇角，

那笑容里带着点说不清不明的邪气。「知道他们为什么喜欢逗她吗？」他凑近我耳边，

声音轻得像羽毛，「因为……会哭会闹的月亮，才有人疼啊。」4我浑身一僵。这句话，

和我梦里听到的，几乎如出一辙。他的指尖擦过我颈侧，带着滚烫的温度，

我猛地偏头躲开：「你胡说什么？」他却没退开，反而抬手按住门板，将我圈在他和门之间。

「我在说什么，你不懂吗？」他盯着我的眼睛，「比如……让她脸红，让她气鼓鼓，

让她……眼里只有我。」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又轻又慢，像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划破暧昧又紧张的气氛，他皱了皱眉，接起电话。「喂？」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的脸色沉了沉：「知道了。」挂了电话，

他看我的眼神更沉了：「那个女孩又被他们弄哭了，让我过去劝。」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连忙说：「那你快去吧，别让她一个人憋着。」他扯了扯嘴角，

笑意未达眼底：「你就这么希望我去哄她？」「她……她一个人会害怕吧。」

我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低笑一声：「姜念安，你是不是忘了，

以前他们孤立我的时候，是你把我拉进这个圈子的？」我一怔。是了，以前在学校，

他总独来独往，是我硬拉着他跟大家一起玩的。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没再等我回答，

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如果我不去呢？」

我被他看得心慌，别开视线：「那……那她该多委屈。」他没说话，摔门走了。

**在门板上，才发现后背已经沁出了冷汗。沈砚辞刚才的眼神，太吓人了。

就好像……他不是在看「白月光」，而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猎物。我走到沙发边，

瘫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呼吸。5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是结局悲惨的女配，

就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把他们当作需要照顾的弟弟们来看待了。甚至每次和他们对视，

都会下意识地想起梦里的画面，忍不住想要躲开。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照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正因为我的存在，他们才会和那个女孩纠缠不清，互相折磨。

如果我彻底从他们眼前消失呢？直接找个合适的人订婚，是不是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其实出国前我就有过这个打算，只是那时候他们还在上高中，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

不知道搅黄了我多少次相亲。所以订婚的事才一直拖到现在。现在他们有了新的关注点，

我应该能顺利订婚了吧？我拿起手机，翻出妈妈之前发来的照片，开始认真挑选起来。

挑到最后一张时，我愣住了。顾时砚怎么也在里面？他不是一直说对感情没兴趣，

不考虑订婚的吗？刚想问问妈妈，才想起现在是凌晨，她早就睡了。压下心里的疑惑，

我起身洗漱，准备休息。临睡前刷了下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周漾发的合照。点开大图，

那个女孩站在四个少年中间，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脸颊微红，眼睛像受惊的小鹿。

周围的桌上摆着几瓶饮料，看起来像是在庆祝生日。除了最左边的沈砚辞没怎么笑，

其他三个人都带着点痞气的笑容，却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大概是被情节影响太深，

总觉得他们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危险。我叹了口气，随手点了个赞，就退出了朋友圈。

没过几分钟，周漾那条朋友圈就消失了。我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拿起另一部手机，

发现他们的群聊又活跃起来：【姜念安给我点赞了！】【怎么？你还对她有意思？】【放屁！

我就是觉得她现在肯定嫉妒我们对小梨涡好。】【呵，谁知道呢。】【你们别乱说，

要是让小梨涡看到了，又该胡思乱想了。】【那接风宴还办吗？】【办啊，为什么不办？

到时候把小梨涡带去，让姜念安看看，谁才是我们现在放在心上的人。】看到这里，

我彻底沉默了。才多久啊，他们就忘了以前是怎么追在我身后喊「念安姐」的了。现在倒好，

我什么都没做，就成了会嫉妒、会欺负人的反派。这情节的力量，还真是强大。

周漾还在群里发：【我跟你们说，要是她敢对小梨涡怎么样，我绝对饶不了她！

】我看着这句话，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会保护好她的。

】顾屿发了条消息。【就你？上次是谁把她弄哭最狠的？】周漾回怼。【那也比你强，

嘴上说着不在意，偷偷给她买了多少零食？】看着他们吵来吵去，我关掉了手机。躺在床上，

心脏隐隐作痛，还有些迷茫。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怎么就成了他们口中那个会伤害别人的人了呢？过了很久，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给妈妈发了条消息：【妈，就顾时砚吧，我想尽快和他见个面。】顾时砚是周漾的表哥，

出国前我就觉得他是个不错的订婚对象。只是听说他对谁都冷冰冰的，不打算谈恋爱，

更别提订婚了，所以当时没考虑他。如果我真的能和他订婚，

那群少年应该就能彻底断了念想，好好对那个女孩了吧？6第二天下午才收到妈妈的回复，

是一条语音：「时砚啊？他家里最近确实在催他，不过这孩子性子倔，你俩先接触看看吧。

要是他不愿意，妈也没办法啊。」接着她发来了一个餐厅地址：「今晚七点，别迟到了。」

我收拾了一下，提前十分钟到了餐厅。顾时砚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

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见我进来，他微微点头示意，眼神里带着几分疏离。

和周漾那种咋咋呼呼的性子完全不同，他身上有种成熟稳重的气场。我在他对面坐下，

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菜单，笑着问：「顾先生有什么忌口吗？」「我弟弟以前追过你。」

他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拿着菜单的手顿了一下，

抬头对上他审视的目光。「是吗？」我笑了笑，「小孩子不懂事，大概是觉得新鲜吧。」

「我记得，你以前和他们关系很好。」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声音没什么起伏，

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是把我当犯人审问了？我合上菜单，

笑容淡了几分：「这和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有关系吗？」包厢里安静了几秒。「没有。」

他说完，把菜单递给服务生，「和以前一样。」我随便点了几个菜，起身说：「失陪一下。」

从卫生间回来的路上，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刚走到走廊拐角，就被人拉住了胳膊。「姜念安？

」我惊讶地回头，看到沈砚辞站在身后，眉头紧锁地看着我。「你怎么在这？」

「你又在这干什么？」他反问，手还没松开，力道有点大。「我有事。」我不想跟他多说，

想挣开他的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盯着我，「你在和谁吃饭？」

「这好像和你没关系。」我皱着眉，感觉他今天有点奇怪。就在这时，

走廊尽头传来了熟悉的笑声，还有那个女孩的声音。我心里一紧，

赶紧拉着沈砚辞躲进旁边的空包厢里。黑暗中，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怕被他们看到？」他低声问，语气里带着点嘲讽。「不是，被他们看到了不好解释。」

我压低声音，「而且要是让你在意的那个女孩误会了怎么办？」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你们来这干什么？什么时候走？」我又问，想起今天是那个女孩的生日，

他们大概是来庆祝的。沈砚辞没直接回答，只是说：「外面没声音了，应该进包厢了。」

我仔细听了听，确实没动静了，才推开一点门缝看了看，然后走了出去。

「你也赶紧去找他们吧，别让人家等急了。」我说着，就往顾时砚所在的包厢走去。

快到门口时，才发现沈砚辞一直跟在我身后。「你跟着**什么？」我有点生气，

「还想跟踪我？」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下一秒，

就听到包厢里传来周漾的声音：「小梨涡，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哥，你也跟着喊哥就行。

」女孩的声音软软的：「哥哥好。」「你好。」顾时砚的声音响起。「哥，你怎么在这？

跟谁吃饭呢？是不是我未来嫂子啊？」周漾开玩笑道。里面传来一阵笑声，

接着是顾屿的声音：「沈砚辞呢？不是说好了一起来吗？」「我去找找他，让他过来敬杯酒。

」周漾说着，脚步声就朝门口来了。我的心跳瞬间停了一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门被打开，包厢里的灯光照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周漾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念……念安姐，你怎么在这？」我深吸一口气，

决定先发制人：「你们不是说有项目要忙吗？」周漾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表情有些呆滞。旁边的顾屿赶紧打圆场：「念安姐，我们项目刚忙完，出来吃个饭放松一下，

等会儿还要回去整理资料呢。」「那你呢？」周漾突然开口，语气有点冲，

「你就是和我表哥吃饭的人？」我点头：「有问题吗？」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僵。

角落里的女孩小声喊了一句：「周漾……」周漾听到她的声音，才稍微缓过神来，

走过去把她拉到身边，对我介绍：「这是……」「你的女朋友吧？」我打断他，笑眯眯地说，

「挺般配的。」周漾的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没说话。

顾屿的目光在我和沈砚辞之间来回转了转，突然笑着说：「念安姐，

你刚才是和沈砚辞一起过来的？」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我们刚好碰到。」

我实话实说。沈砚辞在旁边低笑了一声，没说话。我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吗？下意识地看向顾时砚，他正平静地坐在那里，

看不出什么情绪。「你老看我哥干什么？」周漾又不高兴了，抓着女孩的手也紧了些，

疼得女孩皱起了眉。「周漾，你弄疼她了。」顾屿皱着眉说，伸手把女孩拉到自己身边。

周漾这才松开手，脸色难看地跟着顾屿和女孩一起走了出去。

包厢里只剩下我、顾时砚、沈砚辞和顾屿。「他们都走了，你们也回去吧。」

我对沈砚辞和顾屿说。顾屿笑了笑：「念安姐这是在赶我们走啊？不过沈砚辞赖着不走，

我也没办法。」我看向沈砚辞，他就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你不走？」我问。他没理我。顾屿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小梨涡的生日蛋糕还没切，

我们也该回去了。沈砚辞，你不走吗？真要在这蹭饭啊？」沈砚辞还是没动。这时，

顾时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我还有事，先走了。」「哥，你不多待一会儿吗？」

顾屿问。「不了。」顾时砚说着，看向我，「我送你回去？」我愣了一下，点头：「好。」

「你不是有事吗？」沈砚辞突然开口，看着顾时砚。「送她回去，也是事。」

顾时砚淡淡地说，转身往外走。我拿起包，赶紧跟了上去。7坐进顾时砚的车里，

我松了口气，侧头看向窗外掠过的街景，忍不住笑道：「还是你们成年人靠谱，

不像他们几个，整天跟没长大似的。」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

黑眸从后视镜里扫了我一眼：「安全带。」「哦……」我连忙拉过安全带扣好，

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

才想起刚才在包厢里的混乱——周漾的错愕、顾屿的探究、沈砚辞那声意味不明的笑，

还有那个女孩始终低着头的样子。车平稳地行驶着，顾时砚忽然开口：「周漾他们，

以前总把你的照片藏在课本里。」我愣了愣：「是吗？我倒没发现。」「你出国那天，

他们四个在机场角落蹲了一下午，没敢上前。」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周漾哭了，说再也没人管他翘课了。」我握着安全带的手指紧了紧。

原来他们也有过这样的时刻。可那又怎样呢？梦里的结局像根刺，扎得我不敢再靠近。

车停在我家楼下时，晚风带着点凉意。我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

他忽然说：「他们好像不希望我们接触。」「小孩子脾气而已。」我推开车门，

「今天谢谢你，顾先生。」「等等。」他叫住我，声音低沉，「你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

我脚步一顿，回头看他：「定什么？」「订婚。」他迎上我的目光，黑眸里没什么情绪，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看过你的资料，季氏的情况不算稳定，你需要一个能帮你的人。

」我沉默了。他说得没错。爸爸那些私生子虎视眈眈，若没有足够强硬的后盾，

我未必能守住公司。「我需要时间考虑。」「三天。」他打断我，「三天后给我答复。」

说完，他发动车子，尾灯很快消失在夜色里。我站在楼下，摸出手机翻到妈妈的微信，

打字问：顾时砚是不是……对谁都这么直接？还没发送，门铃响了。看了眼监控，

我皱眉打开门：「周漾？你怎么来了？」他站在门口，头发有点乱，

眼神复杂地盯着我：「你真要跟我表哥订婚？」「这是我的事。」「你明知道我……」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卡住，喉结滚动了两下，「你别跟他在一起，他对你没意思，

就是应付家里。」「有没有意思，是我自己的事。」我侧身想关门，他却伸手挡住。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们？怪我们……」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怪我们现在对那个女孩好？

」「不怪。」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们对谁好，跟我没关系。但别再来干涉我的事，

尤其是联姻——出国前你们搅黄的相亲，还少吗？」周漾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半天说不出话。就在这时，电梯「叮」地一声打开，沈砚辞走了出来。「你怎么也在这？」

周漾的火气瞬间转移，冲上去就要拽他的衣领，「那个女孩还在等你，你跑这来干什么？」

沈砚辞侧身躲开，眼神冷得像冰：「你管我？」「我不管你？

上次是谁说她眼睛像你弄丢的那只猫，非要把人留在身边的？」周漾吼道。沈砚辞没接话，

只是越过他看向我，径直往我家走。「你站住！」周漾想拦，却被他甩到一边。门「砰」

地关上时，我还能听到外面周漾气急败坏的咒骂声。沈砚辞靠在门上，胸口微微起伏，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顾时砚不是什么好人。」我皱眉：「你又知道了？」

「他眼里只有利益。」他走到客厅中央，背对着我，「你以为他真愿意帮你？

不过是想借着季氏拓展人脉。」「那又怎样？」我拿起水杯倒了杯水，

「我要的本来就是利益互换，感情从来不在我的计划里。」他猛地转身，

黑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那我呢？」「你？」我被问得一愣，

「你不是喜欢那个女孩吗？好好对她就行。」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低笑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嘲讽：「姜念安，你真以为……我把她当替身？」

8我被他问得心头一跳，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不然呢？

你们一开始不就是因为她笑起来像我，才注意到她的吗？」「像你，却不是你。」

他一步步朝我走近，阴影将我笼罩，「她会因为一块糖脸红，会因为一句话掉眼泪，

可你不会。」他的指尖擦过我握着水杯的手背，

带着滚烫的温度：「你只会把所有情绪藏起来，对着我们笑，对着相亲对象笑，

对着顾时砚……也笑。」「沈砚辞，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后退一步，撞到沙发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