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太子萧珏囚禁在东宫那日,他最好的兄弟、镇国公世子来劝他。
世子说:「为了一个苏清柔,废黜沈家嫡女的太子妃之位,还将其囚于别院,于情于理不合,
恐引朝堂动荡。」萧珏猩红着眼,一把掐住我的下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捏碎。
他对着世子,说的却是我:「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是生是死,是荣是辱,皆在我一念之间。
朝堂?沈家?他们若有异议,大可来东宫与孤论个明白!」我疼得眼泪直流,
表面上哀婉欲绝,心底却已经打开了我的Excel表。
【东宫资产盘点V1.0:院内紫檀木雕花月洞门,市场价约三千两白银。
殿内多宝阁上的前朝青釉瓷瓶,有价无市,保守估价一万两。萧珏腰间那块龙纹玉佩,
质地绝佳,起码五千两。……总计:???备注:先定个小目标,卷款一百万两跑路。
】1「沈薇薇,你当真以为孤不敢杀了你?」萧珏的声音淬着冰,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被迫仰着头,对上他那双暴戾的眸子,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破碎而无助:「殿下……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待我?」
他冷笑一声,甩开我的脸,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着撞在了门框上。「做错了什么?」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苏清柔为了救孤,至今昏迷不醒,太医说她心血亏空,
恐有性命之虞。而你,孤的太子妃,却在她病危之时,逼她喝下那碗加了红花的汤药!」
他一步步逼近,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你好狠的心!」我捂着发疼的额角,心底一片冰凉。
又是苏清柔。那个永远柔弱善良、永远会为萧珏奋不顾身的女人,他的白月光,心头朱砂痣。
而我,不过是皇帝为了平衡前朝势力,强塞给他的太子妃。
一个他从骨子里厌恶的、来自武将世家的女人。我哭得梨花带雨,凄楚地辩解:「殿下,
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内心OS:演戏KPI+1。这演技,
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话说回来,红花?那玩意儿不是用来活血化瘀的吗?
苏清柔一个黄花大闺女,喝这个干嘛?啧,宫斗剧的宅斗水平还是这么低级。
】萧珏的眉头狠狠一皱,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他有读心术,
这世上所有人的心思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他能听到宫女的爱慕,太监的谄媚,朝臣的算计。
可偏偏,他听不到我的。我的心,对他而言,是一片死寂的、无法穿透的浓雾。这让他烦躁,
更让他对我那张看似柔顺的脸下的真实想法,充满了病态的探究欲。「没有?」他俯下身,
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孤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我瑟缩了一下,
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殿下若不信臣妾,臣妾……无话可说。」【内心OS:对对对,
你亲眼所见。你看见的都是人家想让你看见的。这叫什么?哦,选择性眼瞎。
不过这男人长得是真不错,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可惜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这东宫的财产要是都归我,我高低得养十个八个比他听话的小鲜肉。
】萧珏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是一种混杂着困惑、愤怒和探究的复杂神情。
他猛地站直身体,盯着我看了半晌,仿佛要将我看穿。「好一个无话可说。」他最终冷哼道,
「从今日起,你就给孤待在这揽月轩,没有孤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给孤好好反省!」
说罢,他拂袖而去,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随即传来落锁的声音。
我脸上的悲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
看着萧珏的背影消失在院墙外。很好,计划通第一步:成功被囚禁。这样一来,
我就有大把的时间,来规划我的「东宫资产转移计划」了。2被囚禁的日子,
远比我想象的要舒适。除了不能出门,每日的吃穿用度,萧珏并未克扣。
甚至比我当太子妃时,还要精细几分。我身边的两个贴身侍女,春桃和夏荷,
也被一并关了进来。春桃急得直掉眼રે:「娘娘,这可怎么办啊?殿下怎么能这么对您!」
我悠哉悠哉地掰着一块桂花糕,安慰她:「急什么?天塌不下来。」
【内心OS:有吃有喝有住,还不用应付那些烦人的宫廷礼节,这不就是带薪休假吗?完美!
】夏荷比较沉稳,但也忧心忡忡:「娘娘,苏姑娘那边……听说殿下请了天下名医为她诊治,
日日守在床前,衣不解带。宫里都在传,殿下要废了您,扶苏姑娘为正妃呢。」我挑了挑眉,
把最后一口桂花糕塞进嘴里。「哦?是吗?」【内心OS:废妃?那敢情好啊!
最好再给我一笔巨额的遣散费。到时候我拿着钱,在江南买个大宅子,逍遥快活,岂不美哉?
扶正?就苏清柔那段位,当个妾都够呛,还想当太子妃?这后宫的水,可比她想象的深多了。
】我这悠闲的态度,让两个丫鬟面面相觑,都觉得我可能是被**得失心疯了。到了晚上,
萧珏来了。他带着一身酒气,显然是喝了不少。他一言不发地坐在桌边,
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被他看得发毛,只能硬着头皮起身,为他倒了杯热茶:「殿下,
夜深了,喝杯茶暖暖身子吧。」他没有接,只是问:「你就没什么想对孤说的?」我说什么?
说恭喜你和你的白月光双宿双飞?我低下头,做出委屈的样子:「臣妾……不知该说什么。」
【内心OS-工作日志:今日盘点进度3%。揽月轩内部资产已登记完毕。
下一步计划:收买看守的侍卫,扩大盘点范围。初步估算,东宫流动资金至少有五十万两。
固定资产……啧,不可估量。萧珏这家伙,真他娘的是个移动的金库啊。
】萧珏的眼神又变得那种古怪起来。他似乎想从我平静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但最终还是失败了。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猛地将茶杯掷在地上,摔得粉碎。
「沈薇薇!」他低吼道,「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吓得一哆嗦,跪倒在地:「殿下息怒!」
【内心OS:发什么疯?这可是官窑的上品青瓷,一只至少二十两银子!败家子!太败家了!
我的心在滴血!】「息怒?」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与他对视,「清柔病重,生死未卜,你被孤囚禁于此,你难道就不怨?不恨?」
他想看到我的怨恨,我的嫉妒,我的疯狂。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是在乎他的。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我只是垂着眼,泪珠要落不落:「臣妾不敢。」【内心OS:怨?
我为什么要怨?恨?我也没那闲工夫。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你这些宝贝疙瘩,
合理合法地变成我的。至于你和苏清柔,你们俩最好锁死,钥匙我扔太平洋里。
】萧珏的呼吸猛地一窒。他死死地盯着我,眼底的风暴几乎要将我吞噬。他听不到我的心声,
却能敏锐地感觉到,我给出的反应,与他预想中的截然不同。一个深爱着丈夫的女人,
在被误解、被囚禁、眼睁睁看着丈夫与别的女人你侬我侬时,绝不该是这般……平静。
这平静,比歇斯底里的质问更让他感到不安。「不敢?」他冷笑,「沈薇薇,
你最好是真的不敢。」他起身,不再看我一眼,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我趴在地上,
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默默地把那只碎掉的茶杯从我的资产负债表里划掉了。心痛,
真的心痛。3转机来得很快。几日后,苏清柔「悠悠转醒」。萧珏大喜过望,
当即下令大赦东宫,除了我。我依旧被关在揽月轩。这天下午,苏清柔来了。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脸色苍白,身姿羸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她遣退了左右,
一个人走进殿内。「姐姐,别来无恙?」她柔柔地开口,眼底却带着一丝胜利者的炫耀。
我正在我的小本本上写写画画,闻言抬起头,
对她露出一个标准的、毫无灵魂的微笑:「托妹妹的福,还死不了。」【内心OS:哟,
绿茶上门了。瞧她头上那根东海珍珠簪,成色极好,估价三百两。身上这件云锦,贡品,
一匹就得八百两。萧珏还真是舍得下血本。】苏清柔被我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噎了一下。
她想象中的,应该是我形容枯槁、满眼怨毒地扑上来撕打她。她款款走到我面前,
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怨我。」她拿出帕子,
按了按眼角,声音里带了哭腔,「可我与殿下是真心相爱的。当初若不是你沈家势大,
太子妃的位置,本该是我的。」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嗯,你说的都对。」
【内心OS: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要不是我爹手握三十万兵权,
我哥是当朝最年轻的骠骑将军,你以为皇帝会看上我?大家都是为了家族利益,
搞什么情情爱爱的,俗不俗啊。】苏清柔又被我噎住了。她准备好的一大套说辞,
什么「爱情不分先来后到」、「求姐姐成全我们」,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她看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和戒备。「姐姐,你……」「我怎么了?」我歪着头,
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妹妹大病初愈,不在房里好好休养,跑到我这冷宫里来做什么?
不怕再染了风寒,让殿下心疼吗?」苏清舍的脸色白了白。「我……我是来求姐姐的。」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知道那碗药不是姐姐你下的,
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挑了挑眉。哦?这是什么新招数?以退为进?
【内心OS:自己不小心?这谎话狗听了都得摇头。不过她这么说,肯定是憋着什么坏水呢。
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妹妹这是什么话?」我故作惊讶,「殿下亲眼所见,
就是我推了你,才让你撞到桌角,打翻了药碗的。」苏清柔泫然欲泣:「殿下只是关心则乱。
姐姐,你若肯去向殿下求个情,说你知错了,殿下心软,定会放你出来的。
我们……我们以后依旧是好姐妹。」我笑了。「求情?我何错之有?」「你!」
苏清柔没想到我这么不识抬举,脸上的柔弱险些挂不住。恰在此时,
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苏清柔眼珠一转,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抱住我的腿,
大哭起来。「姐姐!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伤害殿下了!我知道你恨我,
你把所有的气都撒在我身上好了!殿下他是无辜的啊!」我低头看着她精湛的演技,
差点鼓掌。【内心OS:来了来了,经典陷害桥段。下一步是不是该我推她,
然后男主正好破门而入,看到这一幕,对我更加失望?我说大姐,能不能换个新剧本?
这套路我八百年前就看腻了。】果然,殿门被人一脚踹开。萧珏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身后跟着一群太监宫女。他看到的,就是苏清柔跪在我脚下苦苦哀求,而我,居高临下,
冷漠地站着。「沈薇薇!」萧珏怒吼一声,快步上前,一把将苏清柔扶起来,护在怀里。
「殿下,」苏清柔哭得更凶了,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不怪姐姐,是我不好,
我不该来惹姐姐生气……」萧珏心疼地为她拭去眼泪,再看向我时,眼神冷得像刀子。
「你对清柔做了什么?」我懒得辩解,只是淡淡地说:「殿下不是都看到了吗?」
【内心OS:眼睛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也有一个。】萧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又听不到我的心声,只能从我的态度里,读出一种让他抓狂的、无所谓的疏离。「好,
好得很。」他怒极反笑,「看来是孤把你关在这里,还不够让你长记性!」
他转向身后的太监:「传孤命令,太子妃言行无状,顶撞孤,欺辱苏姑娘,
罚……罚去浣衣局思过!」此言一出,满室皆惊。浣衣局是什么地方?
那是宫里最苦最累的地方,进去的人,九死一生。让堂堂太子妃去浣衣局,
这无异于将沈家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苏清柔也假惺惺地劝道:「殿下,不可啊!
姐姐毕竟是太子妃……」「不必多言!」萧珏打断她,「孤心意已决!」他看向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到恐惧和悔恨。但我只是平静地福了福身。「臣妾,遵命。」
【内心OS:浣衣局?好地方啊!人多眼杂,守卫松懈,简直是天然的越狱跳板!萧珏,
你可真是我的好助攻!谢谢了您嘞!】萧珏看着我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脸,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困兽。他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女人,面对如此羞辱,竟然连一丝恨意都没有?4浣衣局的日子,
比我想象的还要艰苦。刺骨的冷水,洗不完的衣服,还有管事嬷嬷的尖酸刻薄,
以及其他宫女太监的冷眼和排挤。所有人都等着看我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如何在这泥潭里挣扎,最后被吞噬。但我让他们失望了。我不哭不闹,不喊苦不叫累。
管事嬷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洗到双手红肿破皮,
也只是默默地用冷水冲一下,然后继续干活。我的顺从,让那些想看笑话的人,
都觉得索然无味。而我,则在利用这难得的「自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浣衣局的地形,
记下巡逻侍卫换班的时间,甚至还跟几个负责采买的小太监搭上了线。
【内心OS-工作日志更新:浣衣局西南角有个狗洞,可通往宫外小巷,备选逃生路线A。
每日午时,有运送泔水的车从北门出宫,守卫检查不严,备选逃生路线B。
收买采买太监小李子成功,花费十两银子,获取宫外联络渠道。下一步:通过小李子,
联系我哥沈昭。】我哥沈昭,大周朝的战神,皇帝最信任的年轻将领。只要能联系上他,
我的跑路计划,成功率至少能提高百分之八十。这天夜里,我正蜷缩在冰冷的通铺上,
盘算着下一步计划,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太监尖着嗓子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浣衣局所有人都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萧珏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依旧是一身华服,与这肮脏潮湿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
最终落在我身上。我穿着粗布衣衫,头发上还沾着草屑,脸上灰扑扑的,双手更是惨不忍睹。
管事嬷嬷谄媚地跑到他跟前,指着我告状:「殿下,您瞧瞧,这就是太子妃娘娘!
奴婢让她干点活,她就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顶撞奴婢……」萧珏没有理会她,
只是径直向我走来。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抬起头来。」
他命令道。我顺从地抬起头。他看到我满是伤口的手,瞳孔猛地一缩。「后悔了吗?」他问,
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我摇摇头:「臣妾不悔。」
【内心OS:后悔什么?后悔没早点跑路吗?确实有点。】「不悔?」萧珏的音调陡然拔高,
他像是被我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沈薇薇,你的骨头到底是什么做的?
你就这么想跟孤对着干?」我垂下眼:「臣妾不敢。」【内心OS:我不想跟你对着干,
我只想拿走你的钱,然后离你远远的。我们之间,唯一的障碍就是你太有钱了,
而我还没找到机会把它们都搬走。】萧珏的胸膛又开始剧烈起伏。
他身边一个心腹太监察言观色,连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殿下,
苏姑娘那边……还在等着您呢。她说今夜月色好,想和您一起赏月。」提到苏清柔,
萧珏的脸色缓和了些许。他最后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一丝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烦躁。「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
那就一辈子待在这里吧。」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就在他转身的瞬间,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腰间那块熟悉的龙纹玉佩。【内心OS:机会!】我猛地扑上去,
抱住他的腿!所有人都惊呆了!萧珏也僵住了,他低头看着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他腿上的我,
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哭得惊天动地,撕心裂肺:「殿下!殿下您不能走!臣妾错了!
臣妾真的知错了!求您带臣妾离开这里!臣妾再也不敢了!」【内心OS:快!手再快一点!
玉佩的绳结有点复杂……该死!有了!】萧珏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懵了。他愣在原地,
任由我抱着他的腿哭嚎。他听不到我的心声,但他能感觉到,这一刻,我的情绪是真实的,
是激烈的。这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她终于撑不住了,她还是在乎我的。这种认知,
让他心中那股无名的烦躁,消散了不少,甚至还升起一丝病态的满足感。他弯下腰,
想要扶我起来。而就在他弯腰的瞬间,我藏在袖子里的手,
已经成功地解开了那块玉佩的绳结,并迅速地将其塞进了我破烂的衣袖深处。得手了!
我立刻松开他的腿,往后一缩,又变回那副怯生生的模样。萧珏扶了个空,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殿下,」我抽抽噎噎地说,「臣妾……臣妾失仪了。您还是走吧,
就当臣妾……从来没求过您。」这一下,轮到萧珏不会了。
他看着我这前倨后恭、反复无常的样子,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带着满腹的疑云,黑着脸走了。他一走,管事嬷嬷立刻冲上来,
想给我一巴掌:「你这个**,敢在殿下面前放肆!」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她被我眼中的寒光吓得手一抖,巴掌没敢落下来。我没理她,转身回到我的通铺,
将那块价值五千两的玉佩,小心翼翼地藏进了床铺的夹层里。跑路启动资金+5000两。
今晚,真是个好夜晚。5第二天,我通过小李子,成功将玉佩送出宫,
交到了我哥沈昭的手中。这块玉佩是萧珏的私人物品,我哥见到它,自然会明白我身陷囹圄,
需要帮助。做完这一切,我便安心地在浣衣局继续我的「卧底」生涯。然而,
我还是低估了苏清柔的歹毒。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正在河边洗衣服,
一个脸生的宫女突然凑了过来,塞给我一个油纸包。「太子妃娘娘,」她小声说,
「这是苏姑娘让奴婢给您的。她说,您在浣衣局受苦了,这是上好的伤药。」我打开油纸包,
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内心OS:伤药?呵呵,怕是砒霜吧。苏清柔这是等不及了,
想直接要我的命?】我面露感激之色:「替我多谢苏姑娘。」那宫女见我收下,松了口气,
转身匆匆离去。我看着手里的「伤药」,冷笑一声。想弄死我?没那么容易。我将那包粉末,
不动声色地倒进了浣衣局公用的大水缸里。这水缸里的水,
是专门给那些最下等的宫女太监饮用的。我倒的剂量很小,死不了人,但上吐下泻,
闹几天肚子是免不了的。果不其然,当天夜里,浣衣局就炸了锅。
十几个宫女太监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哀嚎声一片。事情很快就惊动了宫里的管事,
连夜请来了太医。太医诊断的结果是:集体食物中毒,毒源来自饮用水。萧珏又来了。
他来的时候,我正和其他没事的宫女一起,被集中在院子里盘问。那个送药给我的宫女,
也在其中。当她看到萧珏时,脸色煞白,眼神躲闪。管事嬷嬷正在声色俱厉地审问:「说!
到底是谁在水缸里下的毒!」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萧珏的目光,像利剑一样,扫过每一个人。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个小宫女身上。他有读心术,这个小宫女心里的恐惧、慌乱,
在他面前一览无余。「是你。」萧珏冷冷地开口。那宫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磕头如捣蒜:「殿下饶命!殿下饶命!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萧珏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孤再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的?」宫女抖得像筛糠,
她下意识地朝苏清柔所住的清雅居方向看了一眼。这个细微的动作,
自然没有逃过萧珏的眼睛。他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但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转头看向我。「你,」他指着我,「可知情?」我摇摇头,一脸茫然:「臣妾不知。」
【内心OS:我当然知情,我还是总导演呢。怎么样,这出戏精彩吗?我的太子殿下。
】萧珏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听不到我的心声,但他从那宫女的心里,已经读出了七七八八。
【宫女心声:怎么办?怎么办?苏姑娘说了,只要我把药给太子妃,
她就会想办法把我调出浣衣局……可现在事情闹大了,殿下会不会杀了我?我不能说,
说了苏姑娘不会放过我的家人的……】真相,已经不言而喻。是苏清柔,想用毒药害我,
结果被我将计就计,把事情闹大。萧珏的拳头,在袖中悄然握紧。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和……失望。他烦躁于苏清柔的愚蠢和恶毒,也失望于她的心机。
更让他感到无力的是,面对这一切,沈薇薇,他名义上的妻子,却像一个局外人,
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甚至可能……还在背后推波助澜。他突然觉得很累。「把这个宫女,
拖下去,杖毙。」他疲惫地挥了挥手。然后,他转向我:「你,跟孤来。」6我跟着萧珏,
回到了揽月轩。这里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我从未离开过。一进门,
他就将我抵在门板上,双臂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困在他的方寸之间。「是你做的,对不对?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从我的瞳孔里,找出答案。
我依旧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臣妾不知殿下在说什么。」「还在装!」他低吼道,
「从你被关进浣衣局,到这次的下毒事件,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是不是!」
我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殿下,您太高看臣妾了。」
【内心OS:哟,智商上线了?不错不错,有进步。可惜,没有证据。】我的平静,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他所有的怒火都无处发泄。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满是伤痕的手。
粗糙的布料下,是红肿、破皮、甚至结了血痂的皮肤。他的手指,在触碰到那些伤口时,
微微一颤。「疼吗?」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情绪。我摇摇头。
【内心OS:这点小伤算什么?想当年我在特种部队集训的时候,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哦,
不对,那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的沈薇薇,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嗯,
人设不能崩。】我轻轻抽回手,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不疼。」萧珏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他看不透我。这个女人,就像一团迷雾。他以为他把她牢牢地抓在手里,可每一次,
她都能从他的指缝间溜走。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被囚禁的,不是她,
而是他自己。他被她那该死的平静和沉默,囚禁在了一个充满猜忌和烦躁的牢笼里。
「沈薇薇,」他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孤警告你,不要挑战孤的底线。
孤能把你捧上太子妃的位置,也能让你摔得粉身碎骨。」我福了福身:「臣妾,
谨记殿下教诲。」【内心OS:放狠话谁不会啊?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只要我死了,
我爹那三十万大军,第一个就踏平你的东宫。我哥能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你信不信?
】萧珏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他猛地一拳砸在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滚出去!」他吼道。我如蒙大赦,立刻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我又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他一眼。「殿下,」我轻声说,「苏姑娘……还在等您。」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萧珏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大殿里,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第一次,
对那个他一直认为是纯洁无瑕的白月光,产生了怀疑。而他更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和我对峙的时候,我哥沈昭,已经带着我那块玉佩,连夜闯进了皇宫,直奔御书房。
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7皇帝震怒。当沈昭将那块属于太子的私密玉佩,
以及一份详细记录了我在东宫遭遇的密折呈上时,这位以「仁德」著称的君主,
第一次在御书房里摔了东西。「混账!简直是混账!」沈家手握兵权,是国之柱石。
沈薇薇作为唯一的嫡女,嫁入东宫,本就是一场政治联姻,是皇室拉拢沈家的重要手段。
如今,萧珏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将太子妃、将沈家的脸面,踩在脚下。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后宫争风吃醋,这是在动摇国本!皇帝当即下令,将萧珏禁足于东宫,
闭门思过。同时,派了最得力的女官和太医,前来揽月轩「探望」我。名为探望,实为调查。
我自然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将我的「委屈」发挥到了极致。我什么都没说,
只是默默地伸出那双惨不忍睹的手。有的时候,无声的控诉,远比千言万语更有力。
来的女官是宫里的老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一看我这手,再联想到浣衣局那地方,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眼圈都红了,拉着我的手,不住地叹气:「太子妃娘娘,您受苦了。」
太医为我诊治,开了一堆内服外用的药。我表现得感激涕零,送走他们后,
立刻将那些药膏收好。【内心OS:这可是御赐的顶级伤药,拿到宫外去卖,
肯定能值不少钱。库存+1。】皇帝的雷霆手段,让整个东宫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萧珏被禁足,苏清柔自然也消停了下来。她几次三番想来我这里,都被守门的女官拦了回去。
据说,她还去求了萧珏,结果被萧珏一句「滚」给骂了回来。看来,浣衣局下毒事件,
到底还是在他们之间,留下了一根拔不掉的刺。我乐得清静,每天除了养伤,
就是继续我的资产盘点大业。有了皇帝撑腰,我的活动范围大了不少,东宫的角角落落,
几乎都被我摸了个遍。我的小本本上,记录的资产数目,也越来越惊人。
【内心OS:萧珏这家伙,比我想象的还有钱!光是书房里那些名人字画、孤本典籍,
就足够我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还有他的私库……我得想个办法进去看看。】这天,
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规划着如何潜入萧珏的私库,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镇国公世子,
萧珏最好的兄弟,陆景行。他是奉了皇帝的口谕,前来「调解」我和萧珏的矛盾。
陆景行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与萧珏的暴戾乖张,截然不同。他看到我手上的伤,
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太子妃,」他叹了口气,「殿下他……只是一时糊涂。」
我笑了笑:「世子不必为他开脱。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内心OS: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蠢货罢了。不过话说回来,陆景行长得也挺帅的,
温文尔雅,比萧珏那个疯批看着顺眼多了。可惜,家底好像没萧珏厚。】陆景行看着我,
眼神有些复杂。「太子妃似乎……与传闻中的不太一样。」传闻中的沈家嫡女,骄纵任性,
胸无点墨。可眼前的我,平静、通透,甚至带着一丝……洞察世事的沧桑。「人总是会变的。
」我淡淡地说。我们聊了很久,从诗词歌赋,聊到边疆战事。
我将前世看过的那些历史典籍、军事理论,稍加改造,信手拈来。陆景行越听越心惊。
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不仅不草包,反而见识卓绝,胸有丘壑。这样的人,
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临走时,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太子妃,保重。」我点点头。我知道,陆景行是个聪明人。
他已经看出了,我和萧珏之间,并非简单的爱恨情仇。而我们的这次会面,也一字不落地,
传到了被禁足的萧珏耳中。8「你说,她和陆景行在院子里相谈甚欢?」东宫书房内,
萧珏听着手下的回报,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那太监战战兢兢地回道:「是……陆世子和太子妃娘娘聊了足足一个时辰,
从头到尾……娘娘脸上都带着笑。」带着笑?萧珏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我面对他时,
那副永远平静、永远顺从,却唯独没有笑意的脸。一股无名的怒火,
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嫉妒,瞬间冲上了头顶。他猛地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案几,
上面的笔墨纸砚散落一地。「好!好一个沈薇薇!」他咬牙切齿,「孤在这里被禁足,
她倒是在外面风流快活!」他以为,皇帝的介入,沈家的施压,会让她得意忘形,
会让她来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如何应对她的嘲讽和质问。可她没有。
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安安分分地待在揽月轩,养伤,会客,笑得云淡风轻。仿佛他这个太子,
于她而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被她怨恨,
更让萧珏难以忍受。他猛地站起身:「备马!孤要去揽月轩!」太监大惊失色:「殿下,
皇上还让您禁足呢……」「滚开!」萧珏一把推开他,怒气冲冲地朝着揽月轩而来。
他到的时候,我正准备用晚膳。看到他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一样闯进来,我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只是淡淡地吩咐春桃:「多添一副碗筷。」我这副平静到诡异的态度,
让萧珏所有准备好的质问,全都卡在了喉咙里。他死死地盯着我,半晌,
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和陆景行,都聊了什么?」我夹了一筷子青菜,
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咽下去,才开口道:「没聊什么,不过是些风花雪月罢了。」
【内心OS:聊了你的愚蠢,你的冲动,还有你的家底。陆景行说,你母妃当年留下的嫁妆,
富可敌国,都锁在你的私库里。啧啧,我对你的私库,越来越感兴趣了。】「风花雪月?」
萧珏冷笑,「沈薇薇,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孤的太子妃!」「臣妾不敢忘。」
我给他盛了碗汤,推到他面前,「殿下也别忘了,您现在还在禁足。
若被父皇知道您私自跑出来,恐怕……」我的话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萧珏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看着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打她?骂她?他已经试过了,没用。这个女人的心,像是铁做的,根本不在乎。
他颓然地坐下,端起那碗汤,一饮而尽。「沈薇薇,」他放下碗,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终于抬起眼,正视着他。「我想怎么样?」我笑了笑,「殿下,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想怎么样?是想废了我,娶你的苏姑娘?
还是想就这么不尴不尬地耗着,让我们三个人,都成为全天下的笑话?」我的直接,
让萧珏愣住了。他从没想过,我会把话挑得这么明。他想娶苏清柔吗?他想。
可他能废了我吗?不能。沈家的势力,父皇的态度,都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他第一次,感到了迷茫。我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心里一片了然。
【内心OS:看吧,这就是典型的又渣又没担当。既想要白月光的爱情,
又舍不得我娘家带来的权势。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站起身。
「殿下,您慢慢吃。臣妾乏了,先去歇息了。」说完,我径直走向内室,不再理会他。
萧珏一个人坐在桌边,看着满桌的菜肴,第一次,尝到了食不下咽的滋味。他突然意识到,
这场他以为由自己主导的游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彻底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