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哭渣女!少爷他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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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沈晞和一群狐朋狗友在一家私人会所包厢里玩骰子喝酒,喧闹震天。她输了酒,心情正不爽,旁边一个姐妹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晞晞,你家那个小奶狗呢?好久没见你带出来了,腻了?”

沈晞仰头灌下一杯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她嗤笑一声,语气轻佻又满不在乎:“谁?秦屿?呵,提他干嘛,没劲透了。跟块木头似的,除了会扫兴还会什么?”

“哟,真腻了?我看他长得挺帅啊,对你那可是死心塌地,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另一个朋友笑着搭腔,“你不要,我可下手了啊?”

“随便你,拿去拿去。”沈晞挥挥手,像是甩掉什么麻烦,“赶紧领走,省得天天在我眼前晃,烦都烦死了。你们是不知道,一大清早跑来我家门口堵我,就为送个破蛋糕,骂都骂不走,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她语气里的嫌弃和厌恶毫不掩饰,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哈哈哈,这么黏人啊?”

“晞晞姐魅力就是大!”

“这种纯情小男生是这样的,认死理,不好玩。”

沈晞被奉承得有点飘飘然,又赢了一局,心情稍霁,拿出手机,手指划拉着通讯录。她喝得有点上头,一种恶劣的、想要证明自己绝对掌控权的念头冒了出来。

“啧,不信是吧?看着。”她扬起下巴,带着醉意的笑容有些恶劣,找到秦屿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还特意按了免提。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了,速度快得惊人,仿佛那边的人一直守着手机。

秦屿清朗又带着明显惊喜和小心翼翼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了出来,在嘈杂的包厢里依然清晰可辨:“晞晞?你……你找我?”

背景音很安静,和他这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晞对着手机,语气是十足的命令式,没有丝毫客气,更别提尊重:“秦屿,我饿了,现在就要吃‘鼎香居’的虾饺皇和金沙红米肠,半小时内给我送到‘华悦’顶层V3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鼎香居’在市另一端,是这个时间点极其火爆的茶楼,排队是常态,半小时内买到并跨越半座城市送过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秦屿的声音只是迟疑了一下,立刻应道,甚至带着点高兴,仿佛能被这样无理地使唤是一种恩赐:“好,好的!晞晞你等我,我马上就去!你饿的话先吃点别的垫垫肚子,别胃不舒服。”

“废话那么多?赶紧的!迟到一分钟你就别来了。”沈晞不耐烦地呵斥,根本没在意他关心的话语,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

包厢里爆发出更响亮的哄笑和口哨声。

“**!晞晞牛逼啊!”

“这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绝了!真听话啊!”

“赌不赌?他肯定能送到!”

沈晞得意地笑了笑,把手机扔回桌上,继续喝酒玩闹,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抛到了脑后。她享受着这种绝对支配带来的**,享受着朋友们羡慕或起哄的目光。至于秦屿要怎么完成这个任务,会不会有危险,她根本不在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半小时限快到时,包厢门被敲响了。

离门近的人过去打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秦屿。

他气喘吁吁,额发被汗水打湿了几缕,贴在光洁的额头上,脸色跑得通红,呼吸都还不稳。他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印着‘鼎香居’logo的保温袋,身上那件漂亮的浅色毛衣甚至蹭到了些许灰尘,看起来有些狼狈。

但他看到沙发上的沈晞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完成了多么伟大的使命,带着满满的期待和不易察觉的讨好,快步走进来。

“晞晞,我来了!虾饺皇和红米肠,都还热的,你快吃。”他把保温袋放在沈晞面前的茶几上,动作轻柔地打开,取出里面完好无损的餐盒,甚至细心地把一次性筷子掰开磨掉毛刺才递给她。

整个包厢的人都带着各种意味的目光看着他,有戏谑,有看热闹,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看稀有动物般的惊奇。

沈晞却没接筷子,她只是靠在沙发里,翘着腿,上下打量着他狼狈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超时了四分半钟,秦屿,你是爬来的吗?”

秦屿脸上的光芒和期待瞬间僵住,递出筷子的手顿在半空,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一路经历了抢车位、狂奔、电梯排队,但最终只是低下头,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歉意:“对不起,晞晞,路上有点堵车……下次我一定再快一点……”

“下次?谁跟你说有下次?”沈晞嗤笑一声,看都没看那些精致的点心,反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语气轻飘飘地却残忍至极,“我现在又不想吃了,没胃口了。看着你就饱了。拿走吧。”

一瞬间,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不少,只剩下背景音乐还在吵闹地响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屿身上。

他站在那里,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得一片煞白,毫无血色。他维持着递出筷子的姿势,手指微微颤抖着,那双总是亮晶晶盛满爱意和温柔的眼睛,此刻像是被骤然砸碎的玻璃,充满了震惊、难堪、和无措的受伤。

他仿佛能听到周围那些压抑着的、细微的嗤笑声。

他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精心捧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却被人随手打翻在地,还要踩上两脚。

“……晞晞……”他的声音干涩发颤,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我跑了很远……”

“所以呢?”沈晞挑眉,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甚至觉得他这副受伤的样子有点碍眼,更显得窝囊,“是我让你跑的吗?你自己愿意的,怪谁?别摆出这副样子给我看,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赶紧拿着你的东西走人,别在这碍事。”

秦屿猛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用力到几乎要咬出血来。他眼眶红得吓人,泪水在里面疯狂打转,却被他死死忍住,不肯在这么多人面前,尤其在她面前掉下来。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收回了递筷子的手,然后默默地,将餐盒盖好,重新装回保温袋里。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慢镜头,充满了僵硬的屈辱。

他拎起袋子,没有再看沈晞,也没有看包厢里的任何人,低着头,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打扰了……你们玩……我先走了。”

他转身,几乎是逃离般地快步走出了包厢,背影仓惶又单薄。

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重新响起的、更大的哄笑声和音乐声。

有人笑着说:“晞晞,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看那小帅哥都快哭了。”

沈晞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哭?他除了会哭还会什么?没用的东西。来来来,继续喝!”

她笑得张扬,心里那点因为酒精和掌控欲带来的**达到了顶峰。

她丝毫不知道,那个“没用的东西”此刻正独自一人,抱着那袋已经冷掉、她一口未动的点心,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躲在无人经过的安全通道里,终于忍不住,缩在角落,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压抑到了极致的、破碎的呜咽声。

点心盒子上,晕开一片湿热。

那是他滚烫的真心,被她亲手冷却、践踏后,流出的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