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闺蜜被炼成灯,我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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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想象?最后一单居然是我闺蜜!车窗外的霓虹被冬雨切割成一片片流动的碎金,

黏在玻璃上,又被雨刷毫不留情地刮掉。萧岚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屏幕上敲字,

指尖冰凉。手机屏幕上,是林溪半小时前发来的语音条,点开,

女孩又娇又软的嗓音就蹿了出来,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岚岚!毕业礼物我替你签收啦!

独家定制,全球**,绝对是你做梦都想要的那种!我发誓!等你忙完这趟赶紧过来,

我要亲眼看你拆开它时惊喜到尖叫的样子!”萧岚的指腹在屏幕上悬停了片刻,

最后只敲了两个字:「等我。」做梦都想要?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她现在最想要的,大概只有一份来自阴司的提前退休协议,外加一张去马尔代夫的单程机票。

干完今晚这最后一单,她就彻底自由了。到时候,她会换掉手机号,

扔掉这辆沾染了太多阴气的旧车,像个真正,二十二岁的女孩那样,拉着林溪去逛街,

去看海,去吃遍所有路边摊……去做所有她们计划了很久,却一直没能实现的事。

再也不用闻这股混杂着陈旧铁锈和腐烂尘土的味道,再也不用……看见死亡。

导航终点提示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城郊,废弃第三钢铁厂。萧岚熄了火,

车灯如两道利剑,劈开沉沉的夜幕,照在工厂那栋锈迹斑斑的主体建筑上。

红色的铁皮墙壁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巨大的“安全生产”标语已经褪色,

在车灯的照射下,像一道丑陋的疤。空气里的味道更重了,阴冷潮湿,

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是血。萧岚的心,毫无预兆地“咯噔”一下,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几乎是踹开车门冲了出去,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肩膀。工厂的大门虚掩着,她用力推开,

那“吱呀”的声响,在死寂的厂房里显得格外刺耳。然后,她看见了。

就在厂房中央那片空地上,一道熟悉的身影倒在冰冷的积水中。

那件她陪着林溪跑了三条街才买到的红色羊绒大衣,此刻被暗红色的血浸泡着,

颜色深得发黑,像一朵在泥沼里彻底腐烂的玫瑰。而在那具已经失去生息的身体上方,

一个半透明,散发着微弱光芒的魂魄,正一点点地被剥离出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慢。萧岚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四肢百骸窜起一股刺骨的寒意,比这冬至夜的雨水更冷,更绝望。她张了张嘴,

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着那道魂魄,

看着她茫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望向她所在的方向。

那是林溪的脸。一张因恐惧和迷茫而扭曲,却依旧熟悉到刻骨的脸。“……林溪?

”萧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干涩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她一步步走过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脚下的积水冰冷刺骨。“你怎么……会在这里?回答我!

”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

林溪的魂魄似乎被她的声音惊动了,微微偏过头。她的眼神没有焦距,像蒙着一层厚厚的雾,

空洞地穿过萧岚的身体,望向她身后无尽的黑暗。“好冷……”魂魄喃喃自语,

声音飘忽得像一阵风,“你是谁?我……我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忘了?

三魂七魄已经丢失了部分。萧岚感觉心脏像是被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痛得她几乎要跪下去。

她强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本薄如蝉翼,通体漆黑的册子。

册子无风自动,在她掌心上方缓缓展开,一排排泛着幽光的古朴文字浮现出来。

这是《往生录》,阴司记录阳世每一个生灵因果命数的神器。她用尽全身力气,

才在上面找到了“林溪”的名字。然而,名字后面的条目,

却并非她熟悉的生辰八字与阳寿定数,而是一片扭曲,蠕动,仿佛活物般的乱码。

那些文字像濒死的虫豸,不断组合又溃散,最后只剩下几个血色的大字,

灼痛了萧岚的眼睛:阳寿未尽,外力干预,因果混沌。不是意外,不是寿终。

是有人……杀了她!一股滔天的恨意与冰冷的杀气从萧岚心底最深处轰然炸开,

让她几欲疯狂。她死死地盯着那几个字,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掐出了血痕。她猛地抬头,

看向林溪那茫然无措的魂魄,眼底的悲伤与脆弱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所取代。“林溪,

别怕。”她一步上前,不顾触碰生魂会灼伤自己的铁律,用自己温热的手,

轻轻握住了林溪那冰冷,半透明的手。“我带你走。”“不管是谁,

我都会让他……血债血偿。”第二章啼柳村,引路人黑色的越野车像一头沉默的野兽,

冲开瓢泼的雨幕,在泥泞的国道上疾驰。雨点疯了似的砸在车窗上,

发出“噼啪”的密集声响,雨刷器开到最大档,依旧只能在眼前刮出两片短暂清晰的扇形。

副驾上,林溪的魂魄蜷缩成一团,散发着莹莹的微光。她不再是之前那副茫然空洞的样子,

看向萧岚的眼神里,充满了小兽般的依赖与不安。魂魄畏光,

更畏这种天地间阳气激荡的雷雨,每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

都让她本就虚幻的身体变得更淡几分。萧岚将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尽管她知道,

这阳世的温度,根本温暖不了一缕新死的魂。她的心和手脚一样冰冷,

只有胸腔里燃烧着一股滚烫,名为“恨”的火焰,支撑着她不至于崩溃。“吱——!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雨夜。车头灯的光柱尽头,一道佝偻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路中间,

像一截被雷劈断的枯木。那是个老妇人,身材瘦小,背驼得厉害,

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厚重花布包裹起来的襁褓。她浑身湿透,

灰白的头发一缕缕地贴在满是褶皱的脸上,雨水顺着她下巴的尖角往下滴落。

在刺眼的车灯照射下,她不仅没有躲闪,反而抬起头,冲着驾驶座的方向,咧开嘴,

露出一抹诡异而讨好的笑。“嗡……”萧岚手腕上系着的一串银铃,

在此刻发出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嗡鸣。铃铛上雕刻的繁复花纹微微一亮,一股寒意顺着腕骨,

瞬间窜遍了萧岚的全身。这是“问心铃”,萧家代代相传的法器,非怨力滔天,

或是极阴极煞之物,绝不会让它发出警示。“岚岚……”副驾上的林溪往萧岚身边缩了缩,

声音里带着哭腔,“别……我害怕她……”萧岚的目光落在老妇人那双浑浊的眼睛上,

心也跟着沉了下去。那不是一双属于正常人的眼睛。没有焦距,没有情绪,

只有一种近乎贪婪,黏腻的打量。就像……就像屠夫在打量一头即将被宰杀的牲口,

估算着它能出多少斤肉,能卖多少价钱。“姑娘,行行好,带我们一程吧。”车窗被敲响,

老妇人的脸贴在玻璃上,因雨水和挤压而微微变了形,更显可怖。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砂石在摩擦。“孩子发高烧,

眼看就要不行了……村里离这儿还有好几里地,求求你了,发发善心吧……”她说着,

还把怀里的襁含往上抬了抬,似乎想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可那个被她称为“孩子”的襁褓,

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没有动弹一下。林溪抖得更厉害了,她抓着萧岚的衣角,

哀求道:“岚岚,我们走,别理她……她的眼睛……她不是在看人,

她是在看一件东西……”萧岚伸出手,安抚地拍了拍林溪冰冷的手背。她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杀意与憎恶,脸上却换上了一副涉世未深,有些胆怯的表情。她降下车窗,

故作犹豫地问:“阿婆,就……就到前面的村子吗?”“对对对!”老妇人见有戏,

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嘴几乎咧到了耳根,“不远不远,拐个弯就到!姑娘你真是活菩萨!

”“那……好吧。”萧岚“勉强”地点了点头。车门打开,一股浓重,混合着雨水,

泥土和老人身上特有的腐朽气味,瞬间涌了进来。老妇人抱着孩子,

动作却异常麻利地爬上了后座。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雨,

也隔绝了……唯一的退路。“姑娘是城里人吧?这么晚了,

怎么一个人开车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呀?”老妇人一边拧着湿衣服上的水,

一边看似不经意地问道。“我……我来找人。”萧岚握紧方向盘,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她。

“找人?这附近可就我们一个村子,我们村里的人,祖祖辈辈都住在那儿,很少有外人来的。

”老妇人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萧岚没有再回答,只是沉默地开着车。

在老妇人的指引下,车子拐下国道,驶入了一条地图上根本没有显示的泥泞小路。

路两旁是密不透风的白桦林,惨白的树干在车灯的照射下,像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导航信号彻底消失了。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驶出了那片压抑的树林。前方,

出现了一个笼罩在薄雾中的村落轮廓。村口,立着一棵巨大无比,

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老柳树。它的树冠遮天蔽日,无数条柳枝垂落下来,几乎拖到地面。

而那些柳枝上,并没有长出嫩绿的叶子,而是挂满了密密麻麻,早已被雨水浸透的红色布条。

红得刺眼,红得……像血。晚风吹过,万千布条齐齐摇曳,在萧瑟的雨夜里,

像无数只招魂的幡,更像无数条……上吊的舌头。第三章疯女人,

第一块拼图车子刚驶过村口那棵巨大的柳树,便猛地一顿,车身剧烈地抖动了两下,

随即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彻底熄了火。“哎呀!”萧岚故作惊慌地拍了拍方向盘,

拧了好几次钥匙,引擎都只剩下“咔哒咔哒”的无力声响,“阿婆,糟了,

车……车好像坏了。”后视镜里,白婆婆那张堆满褶子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

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她只是沉默地盯着萧嵐,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微不可察,

蛇一样的幽光。过了足足有半分钟,她才慢悠悠地开口,

语气却出乎意料地和善:“坏了就坏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姑娘,

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要不……先去我家里歇歇脚,等明天天亮了,

我让我家老头子帮你瞅瞅?”“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萧岚表现得有些手足无措。“嗨,

有啥不好意思的!”白婆婆已经推开了车门,一股寒气裹挟着雨水灌了进来,“远来是客,

我们啼柳村的人,最好客了。”她说完,便自顾自地下了车,

抱着那个从始至终都毫无声息的襁褓,站在泥地里,等着萧岚。萧岚别无选择,

只能将林溪的魂魄暂时收入问心铃中温养,然后锁好车门,跟着白婆婆,

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了这个笼罩在雨幕中的诡异村庄。村里的路是青石板铺的,

长满了湿滑的青苔。道路两旁,是一栋栋样式古旧的木结构房屋,门窗紧闭,黑洞洞的,

像是没有活人居住。整个村子,安静得可怕,除了雨声和她们两人踩在积水里的“吧唧”声,

再听不到任何声响。就在她们拐过一个巷口时,一个高大的黑影猛地从旁边窜了出来,

和萧岚撞了个满怀。“哎哟!”萧岚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娘的,不长眼啊!

”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响起。萧岚抬起头,对上了一张黝黑,轮廓分明的脸。

男人约莫三十出头,身材魁梧得像座铁塔,寸头,眉眼间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戾气。“铁牛!

你个憨货,毛毛躁躁的,惊着了贵客,我撕了你的嘴!”白婆婆尖着嗓子骂道。

被称作铁牛的男人,目光却死死地锁在萧岚身上,他没有道歉,反而恶狠狠地瞪着她,

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飞快地说道:“你这城里来的丫头片子,

胆子真肥!不想死就赶紧滚!”说完,他看也不看白婆婆,转身就走,

宽厚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另一条巷子的黑暗里。“别理他,就是个疯子!

”白婆婆走上前来,拉住萧岚的手臂,那干枯的手像冰冷的铁爪,“姑娘,我们走。

”萧岚被她拽着,走了几步,忽然捂住肚子,

痛苦地弯下了腰:“阿婆……我……我肚子好疼,

可能是刚才吃坏东西了……”“怎么了这是?

”“我想……想去趟茅房……”萧岚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冷汗,“阿婆,您先回去吧,我自己找找就行。

”白婆婆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最后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指了指巷子尽头:“祠堂后面有口井,井边就是公厕。你快去快回,别乱跑。”“哎,好,

谢谢阿婆。”萧岚应着,转身就朝巷子深处跑去。然而,她并没有去什么公厕。

在确定白婆婆的身影已经消失后,她立刻调转方向,循着刚才铁牛离开的路径追了过去。

巷子的尽头,果然是村子的祠堂。祠堂破败不堪,朱红色的木门早已褪色,

露出里面腐朽的木料,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铁牛正靠在门边的石狮子上,

焦躁地抽着烟,见萧岚过来,他猛地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你还真敢来!

”他一把抓住萧岚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将她拖到祠堂的阴影里,“我告诉你,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们……他们会吃了你的!”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

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吃?”萧岚冷静地看着他,“什么意思?”“我不能说!

”铁牛痛苦地摇了摇头,“你快走!趁着他们还没发现……”“走不了了。

”萧岚甩开他的手,目光越过他,望向祠堂深处,“我朋友……死在了你们村子附近。

”铁牛的瞳孔猛地一缩。“你……你是为了那个女孩来的?”不等他再说什么,祠堂深处,

忽然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凄凉的歌声。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疯疯癫癫,不成曲调。

铁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像是见了鬼一样,转身就跑,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雨夜里。

萧岚没有理会他,而是抬手,指尖凝出一缕微光,轻轻点在门锁上。那把锈死的铁锁,

“咔哒”一声,应声而开。她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霉味,

尘土和陈年香灰的味道扑面而来。祠堂里没有点灯,只有正上方的屋顶破了个大洞,

清冷的月光混着雨水,像一道光柱,投射在祠堂中央。光柱之下,

一个女人被一条粗重的铁链锁住了脚踝,另一端钉死在冰冷的地面上。她衣衫褴褛,

头发像一团枯草,胡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她蜷缩在地上,抱着膝盖,

身体随着那诡异的歌声,一下下地摇晃着。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进来,她的歌声停了。

她缓缓地抬起头。月光下,萧岚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曾经应该很美,

但此刻却因恐惧和绝望而扭曲的脸,一双眼睛里,时而是孩童般的天真,

时而是野兽般的疯狂,但更多的,是化不开,深可见骨的悲伤。她看着萧岚,忽然咧开嘴,

笑了。“嘻嘻……又来了一个新娘子……”她一边笑,一边用那沙哑的嗓子,

重新唱起了那首诡异的童谣:“红灯笼,高高挂……”“新娘子,要回家……”“红轿子,

抬进门……”“顾家少爷,喜洋洋……”唱到这里,她的声音猛地一变,

充满了怨毒与凄厉:“回不了家……回不了家……”“剥了皮,

点了灯……”“魂儿留下……魂儿留下啊……”歌声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如同鬼哭。

萧岚静静地听着,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灯……新娘……顾家少爷……这些混乱,

疯癫的词语,像一把钥匙,在她脑海中,缓缓打开了一扇通往真相,沾满血腥的大门。

眼前这个疯女人,就是解开啼柳村所有秘密的,第一块拼图。第四章百魂灯,

地底的罪恶祠堂里,疯癫的歌声渐渐平息。萧岚指尖凝着一抹月华般的清辉,

轻轻点在苏晚眉心。那不是什么高深的术法,而是萧家“渡魂人”一脉相传的安魂之术,

能暂时抚平生魂因极致恐惧或怨恨而产生的混乱。光晕散开,

苏晚眼中的疯狂与癫痴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深可见骨的悲哀。

她不再挣扎,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像一只断了翅的蝴蝶,终于在无尽的痛苦中,沉沉睡去。

在指尖触碰到她眉心的那一刹那,萧岚感觉到了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那是一股阴冷,恶毒,

充满了怨念与诅咒的力量,像一条条无形的毒蛇,死死地缠绕在苏晚的魂魄之上,

不仅禁锢着她的神智,更在日夜不停地啃噬着她的生机。是邪术。

而且是极其高明且残忍的邪术。萧岚收回手,脸色凝重到了极点。她站起身,走到祠堂门口,

冰冷的雨已经停了,乌云散去,一轮残月高悬天际,给整个村庄都镀上了一层惨白诡异的霜。

就在这时,几点微弱的火光,从村子深处亮起,像鬼火一般,

飘飘忽忽地朝着村子后山的方向移动。萧岚的瞳孔猛地一缩。她没有丝毫犹豫,

在祠堂门口布下了一道简单的结界,确保苏晚不会被惊扰,随即身形一闪,如一只黑猫,

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远远地跟了上去。后山的路,比村里更难走,

到处都是湿滑的烂泥和盘根错节的树根。萧岚跟着那几点火光,一路向上,

最终停在了一处被藤蔓和乱石掩盖的山壁前。火光在山壁前停留了片刻,

随即……凭空消失了。萧岚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了约莫一刻钟,确定周围再无动静后,

才缓缓现身。她走到山壁前,伸手拨开那些湿漉漉的藤蔓,一扇伪装成岩石的暗门,

赫然出现在眼前。门上,刻着繁复而诡异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门没有锁。

萧岚推开石门,一股混合着血腥与燃魂脂膏的恶臭,瞬间扑面而来,熏得她几欲作呕。门后,

是一条倾斜向下,深不见底的石阶。而当她走下石阶,看清地底景象的那一刻,

饶是见惯了阴司百态的她,也禁不住浑身一震,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里,

根本不是什么山洞。整座后山,竟被人生生挖空,建成了一座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洞窟!

洞窟里,密密麻麻,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上百盏形态各异的灯笼。有人皮做的,有兽骨做的,

有琉璃做的,也有最普通的纸灯笼……它们悬在半空,挂在石壁,浮在水面,

将这片巨大的地下空间,照得亮如白昼。然而,那些灯笼里燃烧的,根本不是烛火!

而是一缕缕,一团团,正在痛苦挣扎,无声哀嚎的……人类生魂!每一盏灯,

都囚禁着一个绝望的灵魂。它们被邪术炼化成灯油,日夜燃烧,发出的光芒,带着一种妖异,

令人心悸的惨绿色。这就是……百魂灯阵。一个足以逆天改命,伤及阴司根本的恶毒邪阵!

萧岚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她强忍着滔天的怒意与杀气,

目光急速地扫过那一盏盏酷刑般的灯笼,疯狂地寻找着,恐惧着……她怕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阴司的人?”一个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洞窟深处响起。

萧岚猛地回头。只见阴影之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穿玄色道袍,手持拂尘的男人。他面容清瘦,

双目狭长,神情淡漠得如同万年不化的玄冰。“此地乃顾家禁地。

”玄虚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念你修行不易,速速离开,

可保你性命。”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萧岚手腕的问心铃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

充满了蔑视的弧度。“否则,你这身辛辛苦苦攒下的功德,怕是不够……给你的朋友陪葬。

”朋友?他知道林溪!萧岚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凝固,随即又疯狂地燃烧起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冰冷与决绝。“顾家?好大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