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仿佛被撕开一个大洞,呼呼灌着冷风。
宋皎闭了闭眼:“小茉,坚持住,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
顶楼的vip病房,阮南烛正窝在裴执聿怀里撒娇喊痛。
见到宋皎,她水汪汪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阴狠的狂喜,就像猎人见到了猎物。
“宋皎姐姐,你怎么来了?你不会……是来给我道歉的吧!”
宋皎咬紧牙关:“是。”
“只要我给你下跪磕头认错,你就能让医生去救我妹妹,是吗?”
阮南烛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狗,微笑着点点头。
“扑通”一声,宋皎跪得笔直。
走廊里的人都围过来,窃窃私语。
“她真跪了?外界传闻,裴总不是很爱她吗?”
“那是以前了,人心都是会变的!”
“更何况是豪门,就算是从底层爬上来的患难夫妻又如何?裴太太也不过只是个头衔而已……”
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像无形的手,将回忆里那个深情专一的裴执聿撕得粉碎。
宋皎几乎要咬碎了牙。
仍弯下身体,磕了三个头:“对不起,阮小姐,我不该射箭伤你!”
亲手撕碎自己的尊严,宋皎抬起眼眸:“现在可以让医生去救我妹妹了吗?”
阮南烛举着手机摄像头,咯咯笑着:“宋皎姐姐年龄大了记性也差,我什么说过要救你妹妹啊?”
宋皎猛地站起来:“你刚刚点头了。”
“是吗?”
阮南烛笑得甜腻又恶毒:“可是我反悔了,我的小狗刚刚哆嗦了一下,可能是感冒了,现在所有医生都要为它看病,不好意思啊。”
曾经最讨厌欺骗的裴执聿,此刻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小机灵鬼。”
这一刻,宋皎再也压抑不住胸腔里的怒火。
她看向阮南烛怀里那只频频伤人、甚至咬伤过妹妹的猎犬。
从腰间摸出一把刀,拎起那只畜生,一刀抹了脖子。
将鲜血淋漓的尸体丢回她怀里,宋皎随手抹掉脸上的血点:“现在它不用看病了,你能让医生去看我妹妹吗?”
阮南烛漂亮的脸蛋写满惊恐,她叫声刺耳:“啊……啊!!”
她哭着扑进裴执聿怀里:“阿聿!你老婆杀了我们的仔仔,呜呜呜……”
仔仔。
宋皎心脏抽痛,不自觉地握紧了刀尖。
鲜血顺着指尖一滴滴坠落,如同那日在她身下绽开的彼岸花。
这是裴执聿原本起给腹中孩子的小名。
那个孩子存在了七个月,裴执聿就为他讲了七个月的睡前故事。
每晚,他的手都会贴在她的孕肚上:“仔仔,爸爸又来按时给你讲故事咯……”
可那只给她涂妊娠油,为她按摩的手,此刻正一遍遍抚摸着阮南烛的黑发。
眼中,是宋皎都没见过的温柔。
“乖乖不怕,有我在,没人能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