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千金的马甲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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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回去做真千金。季临踏入“赛格”这两个字已经斑驳的牌坊时,

感觉像一脚踩进了另一个世纪。空气里混杂着锡焊的焦糊味,劣质塑料受热后散发的甜腻,

还有不知哪个角落飘来,泡面调料包的霸道香气。头顶上,五颜六色的电线拧成一股麻花,

从这边的房檐荡到那边的雨棚,像原始森林里垂下的藤蔓。每一个档口都塞得满满当当,

二手显卡和落灰的机箱堆得像小山,散热风扇嗡嗡作响,汇成一片永不停歇,

属于电子时代的蜂鸣。他身上那套高定西装,每一根线条都透着一丝不苟的精致,

此刻却像一件误入战场的礼服,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舒氏快修”在市场的最深处,

一个仅能容纳两人转身的逼仄角落。一块褪了色的亚克力招牌,

被一个二手显示器挡住了一半。季临的视线穿过油腻的玻璃门,落在了那个女孩身上。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连帽衫,帽子扣在头上,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她蜷在一张电竞椅里,双脚踩着椅子边缘,膝盖快要抵到下巴,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她手里捧着一部屏幕已经有了裂纹的手机,手指在上面飞快地跳动,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

她就是舒杳,他失散了十八年的亲妹妹。季临推开门,门轴发出一声刺耳的“嘎吱”声。

女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季临的影子将她完全笼罩,她才不耐烦地抬起头,

露出一张过分白皙的小脸,眼神淡得像一杯兑了太多水的茶。“有事?

”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刚从一场深眠中被强行唤醒。季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些在路上演练了无数遍的开场白,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是说:“我来接你回家。

”舒杳盯着他看了几秒,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血脉相连的兄长,

更像是在分析一段陌生的代码。然后,她“哦”了一声,低下头,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了几下,似乎是在给什么程序收尾。做完这一切,

她才慢吞吞地从椅子上滑下来,从墙角拎起一个半旧的单肩包甩到肩上。两手空空。

季临的眉头皱了起来,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对失序的本能排斥。“你的行李呢?

”舒杳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古怪,仿佛看透一切的了然。

她说:“我的大脑就是全部的硬件,其他的都是外设,没必要。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季临的心里激起了一圈无声的涟漪。就在这时,

里间的门帘被猛地掀开,一个穿着花T恤,头发乱得像鸟窝的年轻人冲了出来,

一把抱住了舒杳的大腿,开始了惊天动地的哭嚎。“妹!亲妹!你不能走啊!

你走了哥可怎么活啊!”季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就是她的养兄,舒扬。舒杳低头,

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的“大型挂件”,一脚踹了过去,当然,没用力。“松开。”“我不!

”舒扬哭得更大声了,“我的游戏脚本!最后一个bug!最后一个你还没帮我改完呢!

那些甲方爸爸会生吞了我的!”原来不是舍不得她,是舍不得她的技术。

季临的眼神冷了几分。舒杳似乎早已习惯,又踹了一脚。“给你留了个修复路径,

自己看邮箱。”舒扬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抬起一张涕泪横流的脸,半信半疑:“真的?

”“假的。”“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舒扬瞬间满血复活,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

冲回里间,嘴里还嚷嚷着,“等我,妹!等我验完货你再走!

”这场闹剧让季临对这个所谓的“家”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层。他看向舒杳,

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波动,哪怕是厌烦或者无奈也好。但什么都没有。

她依旧是那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仿佛刚才那场闹剧的主角不是她。就在这时,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个……打扰一下。”季临转身,看到了另一个女孩。

她穿着一身洗得干净的校服,手里抱着一本厚厚,

几乎与她气质完全不符的《量子计算导论》。她的眼神冷静而专注,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古井。

是她,季书艺。那个在季家生活了十八年,刚刚被退回来的假千金。强烈的命运反差,

让季临第一次正视这个曾经被他视为“妹妹”的女孩。季书艺没有看季临,

而是径直走到手忙脚乱的舒扬身边,将一份打印得整整齐齐的文件递了过去。

“这是我做的舒氏快修未来三个月的运营优化方案,”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

“包括客户引流,维修流程标准化和线上业务拓展三个部分。按照这个做,

利润至少能提升百分之三十。”抱着笔记本电脑的舒扬,和抱着《量子计算导论》的季书艺。

一个在为最后一个bug哭天抢地,一个却已经冷静地规划好了未来三个月的商业蓝图。

这幅画面,带着一种荒诞又深刻的冲击力,狠狠地撞进了季临的眼里。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女孩——一个是他血脉相连,

却淡漠得像个陌生人的亲妹妹;一个是被命运错置,却坚韧得超出他想象的假千金。

季临忽然觉得,自己这次来,要带走的,或许远比一个“妹妹”要复杂得多。他的思绪,

陷入了某种深刻的混乱。第二章:豪门初交锋季家的别墅坐落在半山腰,

像一头通体雪白的巨兽,匍匐在精心修剪过的绿色天鹅绒地毯上。车子滑入自动感应门时,

舒杳甚至没有抬一下眼皮,车窗外的风景,无论是价值百万的日本黑松,

还是从意大利空运回来的雕塑喷泉,对她来说,

都和电脑城里那些落满灰尘的二手硬盘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

这里的空气里没有焊锡的焦糊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栀子花香,

青草气息和微量消毒水的高级味道。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已经等在了门口,

她的笑容和门口的栀子花一样,甜美,精致,挑不出一丝错处。“哥,你回来啦。

”季安柔的声音像浸了蜜糖,她亲昵地挽住季临的胳膊,然后才像刚发现似的,

将目光投向舒杳,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小心翼翼的打量。

“这位……就是杳杳妹妹吧?”季临“嗯”了一声,抽回自己的手臂。

季安柔仿佛没察觉到他的疏离,依旧笑得滴水不漏。她端起旁边佣人托盘里的一碟甜点,

献宝似的递到季临面前。“哥,我亲手给你做的熔岩蛋糕,你快尝尝,

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那蛋糕做得极其漂亮,巧克力酱在顶端形成一个完美的漩涡,

旁边点缀着一颗饱满的覆盆子,像一件艺术品。季临还没来得及说话,

季安柔就忽然“呀”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脸上露出懊恼又无辜的表情。“哎呀,

你看我这记性!我不知道妹妹今天就回来,没有提前准备你的份……”她转向舒杳,

眼神里带着歉意,但那歉意浮在表面,像一层油花,“妹妹,你不会生气吧?

”这是一句问句,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结论。仿佛舒杳只要露出一丝不快,就是小家子气,

就是不懂事。季临的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起来。然而,预想中的任何反应都没有发生。

舒杳只是抬起眼皮,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在季安柔和那块蛋糕上停留了零点一秒,

然后就移开了,仿佛它们只是两件没有生命的物体。没有生气,没有尴尬,

甚至没有丝毫的在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季安柔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但她很快调整过来,换上了一副更加愧疚和体贴的神情。“妹妹,你别站着了,快进来坐。

对了,你的房间我也帮你收拾好了。”她拉着舒杳往里走,

语气里充满了“为她着想”的热情,“我知道你刚回来,爸妈和哥哥肯定都想让你住得舒心。

我就自作主张,把我的房间让给你了,那间是整个别墅里采光最好的。”她顿了顿,

恰到好处地叹了口气,显得有些为难:“就是……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还没来得及完全搬出来。可能要委屈你先在客房住两天了。

”先是用“最好的房间”画下一张大饼,再用“东西没收拾完”的借口,

让她连一个临时的落脚点都变得名不正言不顺。季临的脸色沉了下来,正要开口,

却发现舒杳已经挣开了季安柔的手。她没有理会任何人,

径直走进了那个大得像宫殿一样的客厅。她的视线快速扫视了一圈,

像雷达一样精准地锁定了目标——在客厅角落,落地窗旁边,

有一个巨大得能陷进去一个成年人的懒人豆袋。下一秒,在季临和季安柔错愕的注视下,

舒杳走了过去,然后以一种完全放松,近乎抛弃身体控制权的姿态,

把自己重重地摔进了那个豆袋里。柔软的填充物瞬间将她包裹,她整个人陷在里面,

只露出一个戴着灰色连帽衫的脑袋。然后,她从单肩包里掏出手机,插上耳机,塞进耳朵里。

整个世界,瞬间与她隔绝。她低着头,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跳动,

仿佛那里有一个比眼前这一切重要一万倍的宇宙。客厅里,

那碟精致的法式甜点还散发着甜腻的香气。季安柔精心准备的台词,脸上恰到好处的表情,

以及那场关于房间,暗藏机锋的表演,在这一刻,像一场无人观看的默剧,

尴尬地悬在了半空中。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季临看着那个缩在豆袋里,

把自己彻底“格式化”的妹妹,第一次感觉到,季家固有,那套由礼貌,

虚伪和权力构筑起来的秩序,似乎迎来了一个无法解码的乱码。

第三章:王与咸鱼舒杳在季家的生活,被精准地压缩成了一条三点一线的几何路径。卧室,

餐厅,以及客厅角落里的那个懒人豆袋。她像一株沉默的光合植物,

每天定时定点地出现在这三个地方,其余时间则彻底隐形。她不看电视,不逛花园,

甚至连楼上长什么样都懒得去探索。季安柔那些若有若无的试探和挑衅,

像石子扔进了一口枯井,连个回声都听不见。大部分时间,她都陷在那个巨大的豆袋里,

戴着耳机,低头敲着手机。管家李叔曾好奇地瞥过一眼,那屏幕上既不是游戏,

也不是聊天软件,而是一片纯黑的背景,上面流动着一行行外人完全看不懂,

由符号和字母组成的极简代码。它们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出现,重组,然后消失,像一场无声,

发生在数字世界的风暴。而风暴的中心,只是一个蜷缩着,对外界毫无兴趣的瘦弱女孩。

这种近乎“入定”的宁静,在某个午后被一阵尖锐的视频通话**打破了。那**很古怪,

是一段经过加速和变调处理,类似警报的电子音,

刺耳地撕开了别墅里由香薰和古典乐营造出的安逸氛围。舒杳慢吞吞地接起,

甚至没看来电显示。下一秒,舒扬那张放大,涕泪横流的脸就占满了整个屏幕,

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妹!救命啊!你再不回来,哥就要被那个女人给卷死了!

”舒杳把手机拿远了一点,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里那个痛不欲生的男人。“她不是人!

她是个魔鬼!”舒扬哭诉着季书艺的“暴行”,声音悲愤交加,

“她居然在咱们那个破店里搞起了KPI考核!修一个主板积多少分,换一个屏幕积多少分,

完不成要扣钱!扣钱啊!”舒杳掏了掏耳朵。“还有!她强制要求所有维修流程标准化!

每一步都要拍照记录上传!说这是为了建立客户信任体系!我换个电容还得写一份操作报告,

我疯了!”“最离谱的是,她居然在店里搞起了晨会和复盘!每天早上八点,

我们要站成一排,喊口号!你敢信吗?在那个漏水的破店里喊‘舒氏快修,使命必达!

’晚上还要开会总结今天的得与失!我觉得我不是在修电脑,

我是在一家准备上市的五百强公司里拧螺丝!”舒杳打了个哈欠,

眼角渗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就在舒扬哭得快要断气的时候,

一个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的女声,清晰地从电话背景里传了过来。“舒扬。”仅仅两个字,

舒扬的哭声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季书艺的声音继续传来,平稳,清晰,

像手术刀一样精准:“你现在用来抱怨的这两分三十秒,如果用来多修复一个主板,

你的KPI就能达标了。另外,晨会口号我已经更新了,明天早上开始用新版。”电话那头,

传来一声绝望的呜咽。舒杳终于有了反应,她伸出手指,干脆利落地挂断了视频。整个世界,

又恢复了清静。她重新将自己陷进豆袋里,准备继续刚才中断的进程。而她没有注意到,

就在刚才那通电话进行时,书房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季临站在二楼的走廊上,

将那段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深邃得可怕。KPI考核,

流程标准化,复盘……这些词从季书艺嘴里说出来,再应用到那个破旧的电脑维修店上,

产生了一种奇异,近乎荒诞的化学反应。可笑吗?有点。但更让他感到心惊的,

是她那可怕的执行力,和那种与环境格格不入,却又无比坚定的职业素养。季临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从楼下那个对一切都置若罔闻的亲妹妹身上,飘向了那个他从未正眼看过,

被命运错置的假千金。他的心里,第一次对“价值”这个词,产生了某种复杂的动摇。

第四章:虚荣的父母季鸿远和秦岚是从私人飞机的舷梯上走下来的,

身上还带着欧洲午后阳光的干燥气息。秦岚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

妆容精致得像一尊橱窗里的人偶。季鸿远则是一身低调的羊绒休闲服,

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折射出内敛而昂贵的光芒。他们是这个家的绝对核心,

是金字塔顶端的掌控者。季安柔像一只算准了时间的蝴蝶,在他们踏入玄关的那一刻,

就带着最甜美的笑容迎了上去。“爸,妈,你们回来啦!路上辛苦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孺慕之情,熟练地接过秦岚手里的披肩,

又自然地挽住她的手臂,“我让厨房炖了燕窝,你们快来喝一点暖暖身子。

”秦岚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亲昵地拍了拍季安柔的手,

目光在女儿精心打扮的脸上扫过,赞许道:“我们安柔真是越来越懂事,越来越漂亮了。

”季鸿源也露出了难得的微笑,点了点头。他们三个人,构成了一幅完美和谐,

属于上流社会的家庭画卷。直到他们的视线,越过季安柔的肩膀,

落在了客厅角落的那个“异物”上。舒杳还陷在那个懒人豆袋里,戴着耳机,

对门口发生的一切恍若未闻。她甚至没有因为这栋别墅主人的回归,而改变一下自己的姿势。

秦岚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季鸿远的眉头,则和他儿子季临一样,习惯性地皱了起来。

“那就是……杳杳?”秦岚的声音里,那份刚回家时的温情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和挑剔。季临从楼上走下来,声音平淡:“爸,妈。

”秦岚这才收回目光,但语气里的不满已经毫不掩饰:“阿临,你也由着她这么没规矩?

”季临没有回答。秦岚压下心头的不快,努力让自己扮演一个慈母的角色。

她从旁边佣人手里接过一个崭新,印着硕大Logo的奢侈品包装盒,走到舒杳面前。

她的影子,挡住了舒杳手机屏幕上的光。舒杳终于抬起了头。

秦岚脸上立刻堆起一个自认为最和蔼可亲的笑容,她打开盒子,

露出里面一只粉色的小牛皮手袋。那手袋在水晶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每一个针脚都像在炫耀自己的身价。“杳杳,喜欢吗?妈妈在巴黎特意给你挑的,最新款。

”秦岚的语气,像是在施舍一件无上的恩物。舒杳的目光在那只包上停留了两秒钟。然后,

她给出了自己的评测报告:“容量太小,散热不好,放不下我的便携键盘。”说完,

她低下头,戴上耳机,仿佛那个价值六位数的皮包,

还不如她手机里的一行代码来得有吸引力。空气,瞬间凝固。秦岚举着那个包,

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她活了半辈子,第一次听到有人用“散热不好”来评价一只爱马仕。

这已经不是不给面子了,这简直就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降维打击。晚餐的气氛,

从一开始就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长长的餐桌上,刀叉碰撞在骨瓷餐盘上,

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声音。季安柔在席间殷勤地给父母布菜,说着在学校的趣闻,

努力地活跃着气氛。而舒杳,只是沉默地吃着东西,仿佛一个被临时拼接到这张餐桌上,

分辨率极低的像素块。“对了,杳杳,”秦岚放下刀叉,用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现在……是在哪里读书?

”季安柔“无心”地插了一句:“哥哥说,妹妹以前的学校好像不在我们市呢。

”舒杳头也没抬:“休学了。”“什么?!”这一次,出声的是季鸿远。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放下手里的刀叉,发出的“当啷”一声,

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跳。“休学了是什么意思?”秦岚的脸色也彻底变了,

“你今年才十八岁,高中都还没毕业?”“嗯。”舒杳的回应,

依旧是毫无波澜的一个单音节。季鸿远和秦岚对视了一眼,

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法掩饰的震惊和……羞耻。季家的女儿,

居然是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闲散人员”?这要是传出去,他们季家的脸面要往哪里放?

季鸿远甚至没有再征求舒杳本人的意见,直接转向季临,

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道:“阿临,这件事你来办。找最好的关系,花多少钱都行,

必须把她塞进启明学院!用最快的速度!”秦岚立刻附和道:“对,必须是启明!

安柔就在启明,姐妹俩在一个学校,也好有个照应。学历的事情,绝对不能马虎,

这关系到我们季家的脸面!”他们就这么当着舒杳的面,像讨论一笔生意,一件货物一样,

安排着她的未来。言谈之间,没有一句关心她为什么休学,没有一句询问她想不想回去读书。

他们关心的,自始至终,只有“季家的脸面”这四个字。舒杳终于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她抬起头,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第一次认真地,清晰地,看向了她血缘上的父母。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只有一种近乎冰冷,彻底的了然。

第五章:强塞的校园与熟悉的声音“启明学院”这四个字,是用钱,

权力和精英意识浇筑而成的。这里的空气似乎都比别处稀薄,每一个穿着昂贵校服的学生,

脸上都带着一种被精心栽培出来的优越感。

走廊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回响,连风吹过窗外法国梧桐的沙沙声,

都像是经过了精密的计算。舒杳,就是这幅完美油画上,一滴不小心溅上去,突兀的墨点。

她被强行塞进了最好的“火箭班”,和季安柔同班。这个班里的学生,

要么是智商超群的天才,要么是背景显赫的继承人。而舒杳,成为了第三种——奇葩。

她的校服永远皱巴巴地套在身上,上课铃响,她准时趴下睡觉,下课铃响,她准时掏出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她不参加任何社交,不回答任何问题,像一个自带结界的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