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死后我靠腹中块肉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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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璋”两个字,我没有说出口。但“婉娘”、“庵堂”、“孩子”,这几个词已像烧红的针,精准地刺入他耳中。

老爷的脸色,在摇曳的烛光下,一点点变得惨白,继而铁青。他猛地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纸张,动作粗暴得几乎扯裂我的衣袖。

他展开那张纸。

佛堂里静得可怕。只有他展开纸张时发出的窸窣声,和他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他看得极其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用刀刻。他的手指捏着纸的边缘,用力到指节泛白,那脆弱的旧纸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他碾碎。

十年。藏在佛堂地底,不见天日十年。

烛光跳了一下,映亮他骤然猩红的眼角,和额角暴起的青筋。

他猛地抬头,目光不再是怀疑和愤怒,而是某种被彻底背叛后的狂怒和毁灭欲,那眼神几乎要噬人。

但他看的不是我,是佛堂后方,那片连接着内宅的、沉沉睡去的黑暗。

他没有吼叫,没有质问。所有的风暴都被死死压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里。他只是死死攥着那张出生证,手背青虬结。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是一种极度压抑后、近乎恐怖的平静。

“你,”他盯着我,每一个字都砸得生疼,“想要什么?”

我迎着他的目光,脸上那点诡异的笑早已收敛,只剩下一种冰冷的、玉石俱焚般的平静。

“我只想活命,老爷。”

“公子死了,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通常活不长。尤其是我这种无依无靠的。”

“老夫人,容不下我。”

他死死盯着我,像在评估一件极度危险却又不得不用的凶器。

良久。

他极其缓慢地,将那张泛黄的纸,重新叠好,却没有还给我,而是小心翼翼地、仿佛捧着什么极易碎的珍宝,收进了自己贴身的衣襟里。

然后,他转过身,面向那片沉沉的黑暗。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