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套房我就是烧了，也不会给你那个废物儿子！”我爸妈忌日，我姐把我堵在门口，
逼我签下价值千万的房产赠与协议。她哭着说：“小风，你就当可怜可怜你外甥，他要出国，
没钱不行啊！”可我那“好外甥”，前天才因为飙车撞了人，
是我花了三十万才从局子里捞出来！
我看着她身后那个染着黄毛、正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瞟着我的废物，冷笑一声。“想要房？
可以。”“让他去我爸妈坟前，磕一百个响头，我就签！”1“小风，你把字签了吧。
”我刚把祭品从后备箱搬出来，我姐林兰就递过来一份文件，和一支拧开了笔帽的签字笔。
今天是我爸妈的忌日。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身后那个染着一头黄毛，嘴里嚼着口香糖，
连正眼都懒得瞧我一下的“好外甥”王浩，
只觉得一股邪火“蹭”一下就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姐，你什么意思？
”我把手里的苹果和糕点重重地放在引擎盖上，声音冷得像冰。“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林兰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一副泫然欲滴的样子，“小风，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这房子是爸妈留下的，你一份我一份。可你现在有公司，有车有房，我呢？我一个女人家，
拉扯着浩浩有多不容易，你就忍心看着我们娘俩住那个破出租屋？”她说的房子，
是我爸妈留下来的唯一遗产。一套市中心的老破小，也就六十平。但架不住地段好啊，
去年被划进了重点学区，房价跟坐了火箭一样，从中介那打听了一下，至少值一千万。
“我们娘俩不容易？”我气笑了，指着她身后那个跟个二世祖一样的王浩，“他不容易？
前天晚上，开着他那个二手破跑车，在市区飙车撞了人，
是谁连夜提着三十万现金去医院给人赔礼道歉，把他从局子里捞出来的？”“是我！林风！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王浩听到这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地上，
吊儿郎当地说：“嚷嚷什么？不就三十万吗？对你林总来说不是毛毛雨？再说了，
那人就是轻微擦伤，讹我呢！要不是你非要赔钱，我找几个兄弟吓唬吓唬他就完事了。
”“你闭嘴！”我指着他的鼻子，气得手都在抖。“你冲我儿子吼什么！
”林兰立刻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把王浩拉到身后，对我怒目而视，“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
你当舅舅的，就不能多担待一点吗？再说了，要不是你当年非要拦着我，不让我嫁给老王，
我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浩浩会从小就没爹？”又来了。又是这套说辞。
当年她要嫁的那个老王，是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混子，我拼了命拦着，她非说那是真爱。
结果呢？结婚不到两年，老王在外面欠了一**赌债跑路了，把她们娘俩扔下，
至今杳无音信。这些年，是谁给她付房租？是谁给王浩交学费？
是谁三天两头替这个“好外甥”擦**？我累了，真的累了。我深吸一口气，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下来：“姐，房子的事，今天不谈。我要去给爸妈扫墓。
”“今天必须谈！”林兰却不依不饶，把那份《房产无偿赠与协议》又往我面前推了推，
“小风，浩浩已经拿到国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下个月就要走。学费、生活费，
加起来一大笔钱，我哪拿得出来？你把房子给我，我卖了，就能供他读书。
等他将来出人头地了，还能忘了你这个亲舅舅？”出国留学？我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王浩那个成绩，高考连大专线都够呛，能上什么正经国外大学？
无非就是花钱买个野鸡大学的文凭，出去鬼混罢了！“我不同意。”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眼神无比坚定，“这房子，是爸妈留给我们的念想，我不卖。更不可能把它给你，
让你拿去给这个废物挥霍！”“废物？”一直懒洋洋靠在车旁的王浩，听到这两个字，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就炸了。他冲上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车钥匙，
恶狠狠地骂道：“**说谁是废物？林风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赚了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
要不是你占着我外公外婆的房子，你能有今天？那房子本来就该是我的！你识相的赶紧签字，
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我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
直接把王浩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你妈！你敢打我！
”我一把抓住他挥过来的拳头，反手将他摁在引擎盖上。他那点被酒色掏空了的力气，
在我面前根本不够看。“啊——！杀人啦！弟弟打外甥啦！
”林兰的尖叫声刺破了清晨的宁静。她像个疯子一样冲上来，对着我的后背又捶又打。
“林风你这个天杀的！你放开我儿子！你是不是想打死他啊！你这个白眼狼，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省吃俭用供你上学！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啊！
”她的哭喊，她的咒骂，像一把把钝刀子，在我心口上反复切割。我看着被我压在身下，
还在不停挣扎咒骂的王浩，再听着身后姐姐那一声声的控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爸，妈，
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用尽全力去守护的“家”。这就是你们最疼爱的女儿，
和你们从未见过的外孙。我慢慢松开了手。王浩一得到自由，立刻跳开，躲到林兰身后，
指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你等着！林风，这事没完！”我没理他，
只是疲惫地看着林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房子，我不会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我拿起祭品，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朝着墓园深处走去。身后，
是林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王浩恶毒的咒骂声。我一步一步，走得无比沉重。
冰冷的墓碑上，爸妈的黑白照片，依旧是那么慈祥。我跪在墓前，眼泪，
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爸，妈，对不起。我可能……要守不住你们留下的这个家了。
2从墓地回来，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灰缸很快就满了，
可我心里的烦躁却一点都没有减少。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大姨”两个字。我掐灭烟头，划开接听键。“喂，大姨。”“小风啊！
”电话那头传来大姨略带责备的声音，“你怎么回事啊？你姐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哭得都快断气了。说你在爸妈忌日那天，不仅不肯把房子给她，还动手打了浩浩？
有没有这回事？”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无力地解释：“大姨，
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不是哪样啊？”大姨的声调陡然拔高，“你姐一个女人，
拉扯孩子多不容易！浩浩再不懂事，那也是你亲外甥！你当舅舅的，帮衬一把不是应该的吗？
那房子本来就有你姐的一半，她现在急用钱，你把你的那份给她怎么了？你现在是大老板，
又不缺那点钱！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这么不近人情呢？”“大姨，王浩不是去留学，
他是……”“我不管他是去干什么！”大姨粗暴地打断我，“我只知道，
你把你亲姐姐气哭了，把你亲外甥打了！林风，你爸妈要是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对你姐姐，
他们能安心吗？你太让我失望了！”“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二舅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小风，你是不是翅膀硬了，连你姐都欺负？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让你姐和浩浩没地方住，我第一个不答应！”接着是三姑，
小姨……每一个电话，都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和谩骂。他们口中，
我成了一个忘恩负义、冷血无情、侵占姐姐财产的白眼狼。而我姐林兰，
则是那个含辛茹苦、被弟弟欺压的可怜寡母。王浩，
是那个前途光明、却被冷血舅舅断了求学之路的无辜少年。呵，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边，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可我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乱。
这些年，我给林兰的生活费还少吗？王浩从小到大的学费、补课费、兴趣班的钱，
哪一笔不是我出的？他惹了祸，哪一次不是我跟在后面赔钱道歉？这些事，这些亲戚知道吗？
不，他们不知道。因为我姐从来不会跟他们说这些。她只会说，我这个弟弟多有钱，
开什么车，住什么房。她把我当成了她的炫耀资本，也当成了她的提款机。而我，
因为顾及着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从来没有在亲戚面前辩解过什么。没想到，我的一再退让，
换来的却是今天这样的结果。“叮咚。”门铃响了。我以为又是哪个亲戚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烦躁地走过去，从猫眼里一看，却是苏晴。我的女朋友。我打开门，她正提着一个保温桶，
看到我满脸的憔悴和一屋子的烟味，心疼地皱起了眉。“怎么抽这么多烟？”她一边说着，
一边走进去打开窗户通风，然后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我给你炖了点汤，
你肯定又没好好吃饭。”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心里那块最坚硬的冰，仿佛融化了一角。
我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发间，闷闷地说：“苏晴，他们都骂我。
”苏晴转过身，捧着我的脸，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林风，你没错。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舍不得那半套房子，你是不能眼睁睁看着王浩被毁了。
”她的话，像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我冰冷的心。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个人懂我。
“可是……那是我亲姐。”我苦涩地笑了笑，“我快要撑不住了。”“那就不要撑了。
”苏晴帮我理了理凌乱的衣领，“林风，你为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这件事，你必须坚持到底。这不是冷血，这是对他们，也是对你自己负责。”她顿了顿，
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看着她，眼眶有些发热。是啊，
我为什么要撑？我凭什么要被他们这样道德绑架？我掏出手机，当着苏晴的面，
拨通了我姐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头传来林兰带着哭腔、充满怨恨的声音：“你还打电话来干什么？是想通了，要签字了？
”“姐。”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
房子立刻挂牌出售。卖掉的钱，一人一半。你的那一半，你拿去给王浩挥霍，我不管。
从此以后，我们姐弟情分已尽，你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她此刻震惊的表情。我没等她反应，继续说道：“第二，房子不出售。你和王浩，
如果还想认我这个弟弟和舅舅，就给我安分一点。王浩必须去找个正经工作，自食其力。
如果他再敢惹是生非，下一次，我不会再替他收拾烂摊子，我会亲手把他送进去。”“林风！
你疯了！你敢威胁我？”林兰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通知你。
”我冷冷地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姐，别逼我。”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将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心里那块压了多年的大石头，
好像被搬开了一点。虽然很痛，但前所未有的轻松。苏晴走过来，握住我的手，
轻声说：“走吧，我们出去走走。”我点点头，和她一起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外面的阳光很好，我眯起眼睛，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3我以为我的强硬态度，
能让我姐林兰消停几天。但我还是低估了她的执着，或者说，低估了她对王浩的溺爱。
两天后的晚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电话一接通，
就传来一个油腻腻的声音：“哎呀，是小风外甥吧？我是你远房三叔公家的二表哥啊！
你还记得不？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我脑子里搜刮了半天，也没想起这号人物。“有事吗？
”我冷淡地问。“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见外。”对方自来熟地说道，“是这样，
你姐和你外甥这两天在我这儿，哭得那叫一个惨啊。小风啊，我知道你现在出息了，
但亲情不能忘啊。这样吧，明天晚上，你来我这儿，咱们一家人坐下来，吃顿饭，
把话说开了。有什么误会，当面解开不就好了嘛！”我本来想直接拒绝，但转念一想，
躲不是办法。这件事，迟早要有个了断。“好，地址发给我。”挂了电话，
苏晴有些担心地看着我：“这不会是鸿门宴吧？”我冷笑一声：“是鸿门宴，
我也得去闯一闯。”第二天晚上，我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个所谓的“二表哥”家。一进门，
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精和饭菜混合的味道。狭小的客厅里摆着一张大圆桌，
桌上已经坐满了人。我姐林兰坐在主位上，眼睛红肿，看到我，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王浩坐在她旁边，正低头玩着手机，头发染回了黑色，穿着一身看起来很乖的学生装，
但眼神里的不屑和挑衅却丝毫没有掩饰。那个自称“二表哥”的中年男人热情地迎上来，
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按在王浩对面的位置上。“来来来，小风来了，快坐！一家人，别客气！
”饭局一开始，气氛就无比诡异。那个“二表哥”和另外几个我不认识的亲戚，轮番上阵，
给我灌酒。“小风啊，你现在是林总了，事业有成，这杯酒，我们敬你！”“来，小风，
你姐拉扯你也不容易，你敬她一杯！”“浩浩马上要出国深造了，这是我们老林家的希望啊！
你当舅舅的，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酒杯就没停过。我来者不拒，
一杯接一杯地喝。林兰始终不说话，只是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我。王浩则偶尔抬起头，
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冷笑。酒过三巡，我假装已经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眼神迷离。
“二表哥”见时机成熟，给我姐使了个眼色。林兰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了，
语气却不再是之前的歇斯底里，而是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语重心长”。“小风，我知道，
你心里有气。姐不对，姐不该逼你。但是，我也是为了浩浩好啊。你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