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裴子澈的心上。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巨大的恐惧压过了愤怒:“不……不是……承渊,你听我解释!我和晚意……我们只是一时糊涂!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我!看在我们曾经……”
“闭嘴!”厉承渊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暴戾。他向前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裴子澈瞬间噤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缩。“曾经?你也配提‘曾经’?裴子澈,你在我面前摇尾乞怜、装模作样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在嘲笑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嗯?”
他弯下腰,那张英俊却如同恶魔般的脸,逼近裴子澈惊恐扭曲的面孔,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厉承渊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清晰地刮过裴子澈的耳膜:“百亿身家,没了,感觉如何?从云端跌进这堆垃圾里,滋味爽吗?”
裴子澈浑身抖得像筛糠,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看着厉承渊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裸的杀意,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猛地意识到,厉承渊出现在这里,绝不是为了羞辱他那么简单!
“你……你想干什么?厉承渊!杀人是犯法的!你不能……”裴子澈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调,他试图后退,但身后是冰冷的集装箱壁,退无可退。
“犯法?”厉承渊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他直起身,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眼神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谁说我要杀你?”
他微微侧头,对一直如同影子般站在门口的林锐,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带裴总,去‘参观’一下码头的新设备。听说,三号泊位那台新到的绞缆机,效率很高。”
“是,厉总。”林锐面无表情地应道,大步走了进来。
“不!不要!放开我!厉承渊!你这个魔鬼!你不能这样!救命——!!”裴子澈瞬间明白了“绞缆机”意味着什么,他爆发出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如同濒死的野兽,拼命地挣扎起来。酒精带来的麻痹瞬间被死亡的恐惧驱散,他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手脚并用地踢打、撕咬。
但在林锐这个受过严酷训练的人面前,他的挣扎如同蚍蜉撼树。林锐的动作快如闪电,精准而冷酷。一个利落的手刀劈在裴子澈的后颈,惨叫声戛然而止。裴子澈像一滩烂泥般软倒下去,被林锐像拖死狗一样,毫不费力地拖出了散发着恶臭的窝棚。
厉承渊慢条斯理地跟在后面,皮鞋踩在码头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发出规律而冷酷的“嗒、嗒”声,如同死神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