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爬墙的未婚夫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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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光熹微,沈清辞便携了贴身丫鬟晚翠,步履沉稳地前往老夫人的居所。老夫人的院落远离侯府喧嚣,布置得极为素雅清幽。甫一踏入院门,便见几株老梅虬枝盘结,正值盛放,粉白嫣红的花朵缀满枝头,开得繁盛而热闹,清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淡雅梅香,沁人心脾。

老夫人此刻正端坐于临窗的暖榻上,手捧一盏香茗,神情安然。抬眼瞧见沈清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脸上瞬间绽放出慈爱的笑容,温柔地招手呼唤:“辞儿来啦,快来,到祖母这儿坐坐。”

沈清辞闻言,轻移莲步,恭敬地行至老夫人身旁,缓缓落座。晚翠手脚伶俐,迅速为她斟满一杯温热的香茗,随即躬身退至门外廊下,静默侍立,宛如一尊静默的雕像。

“辞儿,昨日的及笄之礼,你应对得极好,进退有度,举止端方,祖母看着很是欣慰。”老夫人放下茶盏,目光落在沈清辞脸上,眼中满是怜爱与赞许,“祖母心里都明白,你母亲走得早,留下你孤苦伶仃。那柳氏,表面功夫做得十足,待你嘘寒问暖,可内里如何,却是难说。昨日礼上的种种,祖母这双老眼可是瞧得清清楚楚,清瑶那丫头,心思未免太过活络了些,失了分寸。”

沈清辞闻言,心头骤然一暖,如同被冬日暖阳熨贴过。果然,祖母明察秋毫,早已洞悉了其中蹊跷。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里适时带上了几分委屈和隐忍:“祖母,女儿知道您最是疼惜我。只是……柳姨娘毕竟是父亲身边的枕边人,清瑶也是女儿的庶妹,女儿……女儿不敢多言置喙,唯有谨言慎行,尽力做好本分,不叫祖母您为我忧心劳神。”

老夫人听罢,长叹一声,满是皱纹的手伸过来,紧紧握住了沈清辞微凉的手掌,语重心长:“傻孩子,你就是太过懂事,太过隐忍,才会被人这般欺到头上来!想当年你母亲嫁入侯府,那是何等风光,十里红妆,羡煞旁人。可谁承想……最后竟落得个红颜薄命,英年早逝的下场……这些年来,祖母心头始终萦绕着一个疑团,总觉你母亲的逝世背后,远非表面所见之简单,必有隐情深藏!奈何那柳氏手段太过干净利落,竟让我这老婆子抓不到一丝把柄,无从查证。”

沈清辞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连忙接口,声音带着急切:“祖母!女儿……女儿也深觉母亲之死大有蹊跷!前世……哦不!是女儿先前偶然听得府里几位年迈的老仆私下议论,说母亲病重弥留之际,一直咳疾缠绵,面色惨白如纸,日日汤药不断,却总不见起色,反而日渐沉疴。更为蹊跷者,乃是你母亲甫一仙逝,柳姨娘便被父亲匆匆扶正,旋即便将清瑶妹妹接入府中,亲加抚育。这一切……这一切都巧合得令人心惊,太过刻意了!”她硬生生将险些脱口而出的“前世”二字咽下,迅速替换成了“老仆说”,心中警醒,唯恐引起祖母的疑心。

老夫人浑浊的眼中厉色一闪,沉声道:“你所言这些,祖母也曾留意到。只是你父亲……早已被柳氏迷了心窍,失了清明。祖母先前也曾几番试探,旁敲侧击地提醒过他,可他非但不听,反倒觉得是我年老糊涂,胡思乱想,平白污蔑好人。”

“祖母,”沈清辞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个装着花粉的精致小瓷盒,双手呈递过去,“女儿这里有一物,想请您过目。此物乃是昨日及笄礼毕,女儿在换下的礼服上发现的。”在古代,及笄礼标志着女子从孩童正式步入成年,开始承担家庭和社会责任,是儒家文化中“礼”的重要组成部分。她顿了顿,语气凝重,“女儿体质特殊,对此花粉尤为敏感。前世……之前有一次不慎沾染,便立时浑身刺痒难耐,起满了骇人的红疹子。昨日礼前,唯有柳姨娘曾近身仔细整理过女儿的礼服裙裾。女儿心中实在疑虑,这花粉……怕就是柳姨娘趁此机会,暗中涂抹上去的,其心歹毒,便是想让女儿在如此重要的及笄礼上当众出丑,颜面尽失!”

老夫人接过盒子,指尖微颤地打开,盯着盒内那细碎的淡黄色粉末,眼神瞬间变得如寒冰般冷冽刺骨,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竟有这等事!这柳氏……这柳氏当真心肠歹毒至此!连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她竟也下得去手,使出这等龌龊手段!简直岂有此理!”

“祖母,”沈清辞见时机成熟,趁势进言,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女儿心中还有一个更为大胆的猜想。女儿怀疑……母亲当年那场突如其来的‘恶疾’,恐怕也与柳姨娘脱不了干系!母亲出身医药世家苏氏,自幼身子骨便强健,鲜少病痛,怎会骤然间患上所谓的不治之症?况且,在母亲缠绵病榻之时,柳姨娘始终亲力亲为,煎药送药,形影不离。这药汤之内,莫非……暗中被人做了手脚?”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屋内只余下炭盆里炭火细微的噼啪声。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沉重的疲惫与决绝:“辞儿,你所虑……不无道理。只是空口无凭,我们手中没有真凭实据,万不能轻举妄动。那柳氏在侯府经营多年,树大根深,府中上下,不知有多少人是她的眼线心腹。我们若欲揭开真相面纱,务必谨小慎微,步步筹谋,方能觅得一线生机。”

“祖母,女儿心中倒有一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母亲当年身边亲近的几个贴身丫鬟,听闻还有几人仍在府中,只是后来皆被柳姨娘寻了由头,打发到偏僻角落的院子里做些粗活。女儿想设法私下寻到她们,细细询问一番,或许能从她们口中探得一些蛛丝马迹。另外,母亲当年服用的汤药所余的药渣,不知是否还有留存?若能找到些许药渣,或许能请懂行的医者查验,看其中是否掺入了不该有的东西?”

老夫人赞许地点点头,眼神中透出坚定:“好!就依你所言行事。祖母定会全力助你。我会让我的贴身心腹王嬷嬷,暗中悄悄去寻访那些旧日的丫鬟,务必谨慎行事。库房那边,我自会嘱咐王嬷嬷,借整理旧物之机,细细搜寻,以期寻回当年可能遗落的任何药渣痕迹。辞儿,你且放心,只要我们能揭开你母亲逝世的真相,掌握确凿证据,祖母便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誓不让那柳氏继续安然无恙!”

得到老夫人如此坚定的支持,沈清辞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些许,底气更足。她深知,想要扳倒在侯府根基深厚的柳氏,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但只要她们祖孙同心,步步为营,总能抽丝剥茧,寻得那关键的证据,将仇人绳之以法。

接下来的数日,沈清辞一面在柳氏面前继续扮演着温顺安分的嫡女,一面在暗中紧锣密鼓地查探。老夫人的心腹王嬷嬷果然手段老练,几经周折,终于秘密寻到了当年伺候沈清辞母亲的两位旧仆——春桃与夏荷。在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春桃红着眼眶,压低了声音对沈清辞泣诉道:“大**!当年夫人病重之时,柳姨娘每日必亲自端了汤药送去,且每次送药前,都会寻各种由头将我们支开,绝不允许我们在旁伺候。有一次……有一次奴婢实在担心夫人,偷偷折返,恰巧……恰巧撞见柳姨娘背对着门,正往那药碗里撒什么东西!奴婢吓得心惊胆战,正欲转身逃离,却不料被她敏锐地察觉。她当场就翻了脸,第二日便寻了个错处,将奴婢狠狠责打一顿,发配到了洗衣房做苦役,还……还恶狠狠地威胁奴婢,若敢将此事泄露半句,便要了奴婢全家的性命!”夏荷在一旁也抹着泪补充道:“夫人仙逝后不久,柳姨娘掌了权,便立刻派人将夫人的居所翻了个底朝天,夫人用过的许多旧物,包括那些煎药剩下的药渣,都被她下令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奴婢……奴婢当时就觉得夫人去得太过突然,心中存疑,便趁人不备,偷偷藏起了一小包未曾烧尽的药渣,用油纸仔细包了,想着……想着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为夫人讨个公道……”沈清辞听到此处,心中狂喜,强自按捺住激动,立刻命夏荷将藏匿多年的药渣取出。她当机立断,派了最可靠的心腹之人,将这至关重要的证物,连同自己的亲笔密信,星夜兼程秘密送往母亲的娘家——以医术名动天下的苏家。苏家现任家主,正是她的亲舅舅,医术通神的苏文轩。

数日煎熬般的等待后,苏文轩终于遣了心腹快马送回密信。信中言明,经他亲自反复查验,那药渣之中,果然暗含一种极为罕见且阴毒的慢性毒药,名为“牵机引”。此毒无色无味,混入汤药极难察觉,长期服用,会使人脏腑逐渐衰败,外表看似缠绵病榻最终不治而亡,实则是中毒身亡!若非精通药理且对此毒有所耳闻之人,绝难辨别。

拿到这铁证般的消息,沈清辞与老夫人相对而坐,激动得双手都在微微颤抖。这包小小的药渣,终于证实了她们长久以来的猜疑——沈清辞母亲的死,确系柳氏狠下毒手所致!

“辞儿!如今有了这铁证如山,我们……我们这就去告诉你父亲!让他看清那毒妇的真面目!”老夫人激动地站起身,声音因愤慨而发颤。

沈清辞却异常冷静,她轻轻按住老夫人激动的手臂,缓缓摇头,眼中闪烁着思虑的光芒:“祖母,少安毋躁。此时告知父亲,恐怕为时尚早。父亲如今对柳氏深信不疑,我们仅凭这一份陈年药渣作为证据,柳氏必定百般抵赖,反咬一口,诬陷我们伪造证据,构陷于她。况且,柳氏背后还有她那位在礼部任职、颇有权势的父亲柳明远撑腰。若不能找到更多确凿、无可辩驳的铁证,将她彻底钉死,贸然出击,只会打草惊蛇,让她有机会销毁更多罪证,甚至反扑。”

老夫人闻言,也渐渐冷静下来,重新坐回榻上,沉声道:“你说得对,是祖母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太过心急了。那依你之见,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沈清辞眸中寒光一闪,胸有成竹道:“既然正面强攻不易,我们便从旁侧击。柳氏于侯府中横行霸道多年,所依仗者,唯其娘家之势也。礼部侍郎柳明远此人,女儿听闻他为人贪婪,手段下作,在朝中风评不佳。柳氏能在侯府如此肆无忌惮,与她娘家的背景和可能的支持不无关系。鉴于中信正业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原党委书记、董事长柳明的严重违纪违法问题,我们不妨派人暗中详查柳明远,看他是否有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不法行径。若能抓住他的致命把柄,便可断去柳氏一大臂助,令其自顾不暇。与此同时,我们在侯府内部也不能放松,继续深挖柳氏这些年苛待下人、中饱私囊、转移侯府产业的种种恶行。双管齐下,内外夹击,方能彻底将其扳倒!”

老夫人眼中精光闪烁,点头赞道:“好!此计甚妙!就依此行事。祖母会让王嬷嬷动用一些旧日关系,不惜代价去详查柳明远的老底。辞儿你则需更加小心,在府内留意柳氏母女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她们与外界往来。我们祖孙二人,一明一暗,定要将这对蛇蝎母女连根拔起!”

就在沈清辞与老夫人暗中紧锣密鼓地布局之时,柳氏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她发现老夫人近日召见沈清辞的次数异常频繁,且府中一些沉寂多年的老面孔,如春桃、夏荷等人,竟也开始在偏僻处走动。一股阴霾萦绕心间,令她焦躁难安。她深知不能再等,必须尽快斩断沈清辞的羽翼,于是决定加快步伐,将沈清辞远远嫁出侯府,永绝后患。

几日后,柳氏伺机而动,以嫣然一笑对侯爷沈从安谏言:“老爷,辞儿如今已行过及笄之礼,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妾身瞧着,靖远侯府的世子顾言泽,家世显赫,人才品貌皆是上上之选,与我们家辞儿正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不如我们便为辞儿促成这门好姻缘?早日定下,也算了却老爷和妾身一桩心事。”

沈从安本就对靖远侯府的门楣颇为满意,对顾言泽的才貌也有所耳闻,听柳氏如此一说,立时便心动了,拊掌笑道:“甚好!言泽这孩子我瞧着确实不错,是个有前程的。此事就由你多费心,我明日便亲自去靖远侯府提亲!”

柳氏心中一阵狂喜,暗自思量,只要沈清辞踏入靖远侯府之门,顾言泽便如囊中之物,尽在掌握之中。届时沈清辞便如同笼中之鸟,再想翻腾,也难逃顾言泽的掌控,只能任她摆布,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然而,她万万没有料到,沈清辞早已洞悉了她的毒计。就在沈从安决定提亲的当晚,沈清辞便让心腹丫鬟晚翠,寻了个由头,悄悄溜出侯府,将一封密信送到了顾言泽手中。

信中,沈清辞不经意间透露出柳姨娘在及笄礼上对她施以花粉毒计,企图让她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之恶举,又“忧心忡忡”地暗示,柳姨娘之所以极力促成这门婚事,实则是想利用顾世子来牵制、掌控于她,待她嫁入顾府后,便会借顾世子之手,对她进行更深的加害。信末,沈清辞还假意关切地提醒顾言泽,柳姨娘的娘家后台,礼部侍郎柳明远,近日似乎正遭某些不明势力秘密探查其贪赃枉法之行径,风声甚紧,望世子多加小心,莫要被其牵连,损了靖远侯府的清誉。

顾言泽展信细读,越看越是心惊肉跳。他虽贪图柳氏许下的利益,想借其父柳明远的官场人脉,却绝不想娶一个身负“内宅阴私”、麻烦缠身的妻子,更怕被柳明远的贪腐案牵连,惹上一身腥臊,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他左思右想,反复权衡利弊,终是下定决心,舍弃这桩表面风光无限实则暗藏危机的婚约。

翌日,沈从安兴致勃勃地带着厚礼登门靖远侯府提亲,却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靖远侯顾明远以“犬子顾言泽已有心仪之人,不敢耽误贵府千金”为由,客客气气却又态度坚决地婉拒了。沈从安满怀羞愤,颜面扫地,回到侯府,心中的羞恼如火山般爆发,对柳氏进行了严厉的斥责,指责她办事不力,让他在同僚面前颜面尽失。

柳氏惊愕交加,怒火中烧,对顾言泽的突然变卦感到莫名其妙。她内心深处隐隐察觉到此事或许与沈清辞有关,但苦于缺乏确凿证据,只能强忍这口恶气,憋得她心口隐隐作痛。

沈清辞得知消息后,独自立于窗前,望着院中那几株在寒风中依旧怒放的红梅,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柳姨娘,这只是个开始,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接下来,你和你的好父亲,还有你那个心比天高的好女儿沈清瑶,都得为你们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