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山村初遇五岁时的暑假,我由于性格太调皮好动,被爸妈送到乡下奶奶家住。
那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群山环绕,连通往镇上的公交都没有。
我背着自己的小书包从车上下来,打了两个喷嚏。走在通往奶奶家的路上,
洁白的运动鞋被蒙了一层又一层灰尘。即使是白天,村子里也十分安静,除了小卖部。
小卖部搭了一个大大的遮阳頂,游手好闲的懒汉光棍都在那吃酒打屁,吹牛讲黄段子。
夏天的太阳格外灼烧,我走了一会就饥渴难耐。最后我决定进去小卖部买个冰棍吃。
我的装扮在一群灰扑扑、汗臭弥漫的人群中十分显眼,以至于大家都停下手中动作盯着我。
小孩子的肌肤洁白细腻,阳光一照微微反光。一双水洗的大葡萄眼晶莹剔透,
身上穿着洁白的短袖和粉色小裙子,露出纤细的四肢,头上戴了一顶遮阳帽。
我拿着妈妈给的零花钱走进去,打开冰柜想拿一个巧克力雪糕,但没有货,
只能买一根一块钱的绿豆冰棍。就在我走出去的时候,一个大叔冷不丁叫住我:“小朋友,
你是哪家的孩子?”众人突然哄堂大笑,露出揶揄的眼神。这让我感觉像舞台中间的小丑。
于是我皱了皱眉,情绪不佳的瞪过去,沉默着不说话。那个大叔容长脸,
人中和下巴长了稀疏的胡子,一张酱油色的皮囊包裹着全身的骨头,瘦得像马戏团的猴子。
小孩子的直觉纯粹敏感,我反感这个人于是,拉长声音恶狠狠地说:“关你什么事!”但是,
大家只觉得是小孩子闹腾耍脾气,互相对视了一眼。讨厌的哄笑声又响起了。
幸好这时奶奶喊着我的小名寻了过来,“桃桃,
桃桃——”2暗影追踪我拽紧书包带子转身跑了出去,跟着奶奶回家,
身后却有一股视线一直盯着我,回头却看不到是谁。乡村生活无聊又惬意,
无论是时间还是生活节奏都像被按了0.5倍速。正当我无聊的听着蝉鸣时,
门外有个小姑娘探头偷偷看我。我主动走了过去,认出了是发小安安。安安跟我岁数一样,
只不过她比我晚出生三天,模样长得单纯可爱,像山里的山茶花。
最重要的是她似乎把我当成了姐姐,很听我的话,于是她成了我第一个小跟班。
我把书包的糖果拿出来分给她吃,她很高兴,于是带我去村里逛逛。村里有一片野果园,
孩子们都喜欢在那里爬树玩耍。正当我玩得高兴时,那个容长脸大叔又出现。他走到树下,
笑嘻嘻的跟孩子们打招呼,安安似乎也认得他。我小声问她:“那个人是谁?
”安安回答道:“他住在村尾,我们都叫他张叔。”村尾那一片很荒凉,
除了寥寥无几的住户,只有种木薯的田。我继续问:“那他跑我们这干嘛?
”安安摇头:“不知道,他经常在村里走来走去,也不干活。”正当我们讲悄悄话时,
我的小腿突然被人握住了,掌心粗糙得像砂纸,磨得皮肤生疼。我愕然回头,
高声尖叫:“你干什么?!”张大叔立刻松手,狡辩说:“看你在树上坐不稳,扶一下而已。
”我语气不善地说:“我坐得稳,不用你管。”看我是个硬茬,他转移了目标,
视线落在树下站着的安安。安安正在开心的吃糖果,毫无察觉。张叔蹲下身,
笑眯眯问:“这个糖看起来很好吃,分我一块呗。”安安头也不抬的说:“只有一块,
没有多余的了。”他表情怀疑的说:“我不信,你肯定有多的。”安安老实道:“没有。
”张叔又开始笑眯眯地说:“你让我搜一下,不然我不信。”安安自小就呆呆的,
没防备的答应了。他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装作检查安安的口袋,实际上一直摸来摸去,
从她的胸部,腹部,腰背一直往下。夏天的衣服很薄,碰在上面跟直接碰到身体没区别。
他摸了一遍还想进一步动手动脚时,无意中对上了我愤怒的眼神。他的动作一顿,收回了手,
继续笑道:“看来是真的没有。”我下了树,拉住安安的手转身就走。
左扭右拐走了一段距离才放下心来。看着安安一双懵懂的眼睛,
我叉腰问:“你干嘛让他摸你?”安安不解的说:“他不是在搜东西吗?”我总觉得很怪异,
于是叮嘱她说:“以后不要让他摸你,搜东西也不行,知道吗?”安安乖巧的点了点头。
3危机四伏接下来几天,我发现无论在什么地方,总会偶遇到他,这让我有点心慌。
不幸的是,我落单了。我在田里摘花,想做个花环带回家给芭比娃娃戴。早上的阳光温和,
带着露珠的花朵十分娇羞,蝴蝶在田野里翩翩起舞。我正欢快的摘着,肩膀一沉,
陡然出现一双手。地上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两个,一个单薄幼小,一个瘦长黝黑。
我全身一僵,浑身血液倒流般惊悚。头顶上响起声音,摧枯拉朽般:“你自己一个人?
”我手一松,整整齐齐握在手里的花朵簌簌掉落在脚边。
只听见自己结结巴巴的声音说:“不……不是,我我我奶奶在不远处等我。”他笑了一下,
说:“可是我刚刚走过来时,一个人也没看到。”我鼓起勇气甩开他的手,转身就想跑,
头却被轻轻松松按住了。幼童与成年人的力量差距十分现实。他在我面前蹲下,
我这才近距离看清了他的面容。浑浊发黄的眼珠子带着红血丝,脸皮像老树皮般坑坑洼洼,
嘴皮爆开,笑的时候,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和黑色的牙缝。他说:“你跑什么?
”口气全然喷到我的脸上,像从出生开始没刷过牙,各种食物残渣混杂在一起发酵烂臭。
我没忍住干呕起来,接着耳边嗡的巨响,脸颊传来**辣的疼痛。
一瞬间我仿佛耳膜破裂失聪了,大脑当场宕机。好痛……我嚎啕大哭,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手脚并用着往后退,试图远离这个暴怒的男人。原来是我的表现让他感到自尊心受挫,
然后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似乎是我挨打之后的表现取悦了他,他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又恢复笑嘻嘻的表情。咔哒。是腰带解扣的声音。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只是直觉告诉我接下来会很可怕,要叫大人过来救人!于是我发出高分贝的惊恐尖叫,
田野的山回应着我,不断回音。“谁家孩子在这?!”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的惊叫引起了一个种田老奶奶的注意,她背着锄头站在田埂上,快步朝我的方向走来。
“张铁柱,你在这里干什么?!”老奶奶先是看到了站着的张大叔,
走近了才看到了摔在花丛的我。“这不是桃桃吗?怎么摔地上了?快起来快起来,
衣服也脏了。”老奶奶将我扶起来,拍拍打打我身上的草屑和泥巴。
我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扑上去死死抱住她,继续放声大哭。老奶奶安抚的拍拍我的背,
像对待小婴儿般温柔。我看到有人撑腰了,边哭边告状,指着男人说:“呜呜呜——坏人,
他是脱裤子的坏人!”老奶奶悚然一惊,单手拿起锄头就要砍死张大叔,
破口大骂:“你个畜牲不如的东西,竟敢对我们村的小孩子下手!来人啊来人啊!
王大婶子、翠花他爹、狗剩他媳妇别种地了,这有个死爹妈的玩意欺负我们村里人啊!
”老奶奶显然是村里有地位的人,扯开嗓门喊,不一会就叫来了近十个人,
张大叔想跑也跑不掉了。这个张大叔被押送到了村长家,至于受到了什么惩罚我没看见,
哭累了睡着了。只记得曾听奶奶说过,有个外人进村里找事,被大家伙们拿砍刀砍废了。
4险境逃脱还有一次,那是刚上高一时发生的事。由于户籍原因,
我不得不遣返老家上高中。虽然只是相邻的省,但也有很多不便之处。比如奶奶去世了,
我放假没地方去,比如回家往返十分麻烦。记得那是一个普通的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