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磊在浴室里放热水，哼着跑调的《朋友》脱衣服，完全没察觉到门外飘着个怨灵前妻，正琢磨着怎么折腾他。凌芳在门口等着，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心里数着“一、二、三……”，等差不多了，她悄悄飘进浴室。

浴室里全是热气，镜子上蒙了一层厚厚的雾，啥都看不见。凌芳试着用手指在镜子上划了划，没想到真划出了印子，虽然她的手还是透明的，但能在雾上留下痕迹，跟用手指划玻璃似的！

她心里一喜，赶紧在镜子上写“给我赡养费”五个字。字写得歪歪扭扭的，毕竟现在没实体，用不上力，但勉强能看清。写完还觉得不够，又在后面补了个大大的“！”，这下看着更有威慑力了。

陈磊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擦了擦头发，准备擦脸。他拿起毛巾在镜子上胡乱擦了两下，刚擦到一半，就看见镜子上那五个字，吓得“啊”一声叫出来，毛巾“啪”地掉在地上，差点滑倒。

“谁？谁在这儿？”陈磊环顾四周，浴室里就他一个人，门窗都关得好好的，连个缝都没有。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五个字还在镜子上，清清楚楚的，像是用手指划出来的。

“别装神弄鬼的！”陈磊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却有点发颤，跟捏着嗓子似的，“是不是哪个邻居恶作剧？赶紧出来！不然我报警了啊！”

凌芳在旁边看得直乐：让你装！让你嘴硬！吓不死你！她又用手指在镜子上划了两下，把“赡养费”三个字描得更粗了，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鬼脸。

陈磊盯着镜子，后背直冒冷汗，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想起今天晚上灯灭、电视换台的事儿，心里有点发毛：难道真的闹鬼了？这也太邪门了吧？他赶紧捡起毛巾，胡乱擦了擦脸，连护肤品都忘了涂，光着脚就飞快地跑出了浴室，浴巾都差点掉下来。

他回到客厅，不敢关灯，把所有能开的灯都打开了，客厅亮得跟白天似的。然后他坐在沙发上，手里紧紧抱着个抱枕，眼睛盯着四周，跟盯贼似的，生怕再出现什么怪事。

凌芳飘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紧张得直咽口水的样子，心里稍微舒坦了点：知道怕了吧？这才刚开始呢！明天再不给我答复，我就继续折腾你，让你吃不好睡不好！

陈磊坐了半天，没再发生什么怪事，他开始自我安慰：“肯定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镜子上的字说不定是以前就有的，我没注意”“可能是浴室的水蒸气自己形成的，巧合，对，就是巧合”。他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来了，眼皮都在打架，决定不管那么多，先睡觉，明天再说。

他走到卧室门口，刚要进去，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来，把客厅的灯一个一个关掉，只留了个小夜灯。嘴里还嘟囔着“省点电费，明天还得找电工，又是一笔开销”。

凌芳看着他抠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省电费？当初给我补偿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大方？你那啤酒罐、黄焖鸡米饭，就不花钱了？她跟着陈磊飘进卧室，看着他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睡得跟死猪似的。

凌芳飘到床边，盯着他的脸，心里默念：陈磊，你等着，明天我就让你知道，不给我赡养费，你就别想安生！她想着想着，觉得有点累，毕竟刚变成怨灵，还不太习惯飘着的状态，于是找了个角落，慢慢凝聚成一团淡淡的影子，休息去了。

窗外的月光照进卧室，小夜灯发出微弱的光，床上的陈磊还在呼呼大睡，嘴角甚至还带着点笑，不知道梦见啥好事了。他完全不知道，他的怨灵前妻，已经在他家里安营扎寨，准备开启一场轰轰烈烈的“赡养费大作战”这场仗，不拿到钱，凌芳是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