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摔门离开后，我在客厅里坐了很久。脑子乱成一团，愤怒和屈辱像潮水一样一阵阵涌上来。我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直接对瓶灌了几大口。烈酒灼烧着喉咙，但比不上心里的火烧得旺。

老陈是我大学同学，现在开了一家私人调查所。我给他打电话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但他二话没说就答应帮忙。这就是真朋友和所谓“男闺蜜”的区别。

“兄弟，你确定要查到底吗？”老陈在电话里问，“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更痛苦。”

“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我又灌了一口酒，“我要知道一切，所有细节。”

“行，给我两天时间。”

挂了电话，我开始在家里寻找更多证据。不是我变态，是我需要知道这顶绿帽子戴了多久，有多绿。

卧室是重灾区。我在床垫夹缝里找到了一条男士**，明显不是我的尺寸。梳妆台抽屉里有一盒已经用掉大半的安**，又是我从来不会买的牌子。更让我恶心的是，我在衣柜最里面发现了一件男士衬衫，领口还沾着口红印。

我拿着这些“战利品”，坐在客厅地板上，一瓶威士忌快要见底。手机亮了一下，是李倩发来的消息：“明天下午回来拿东西，希望你能冷静地谈谈离婚事宜。”

我冷笑一声，没回复。谈？有什么好谈的。

第二天一早，我被门铃吵醒。头痛欲裂，发现自己在地板上睡了一夜。开门一看，是老陈。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我揉着太阳穴让他进来。

老陈环顾了一下乱糟糟的客厅，叹了口气：“你看起来糟透了。”

“别废话，查到什么了？”

老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你老婆和那个王磊，不是最近才搞在一起的。从你们结婚半年后就开始了。”

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话还是像被重击了一下。结婚半年？那时候我正为了升职拼命工作，经常加班出差。所以几乎是从一开始，我就被戴了绿帽子。

“这是他们最近三个月的行踪记录。”老陈递给我几张纸，“你出差四十八次，王磊来你家过夜三十九次。有时候甚至是你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进门。”

我看着那些详细的时间记录，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王磊是什么人？”我问。

“三十岁，无业，自称是自由摄影师。”老陈撇撇嘴，“其实就是个吃软饭的。开着一辆二手宝马，房租经常拖欠，信用卡债一大堆。”

“李倩知道这些吗？”

“不仅知道，还帮他还了不少债。”老陈又抽出一张银行流水单，“这是你老婆账户近一年的支出记录。看到这些大额转账了吗？都进了王磊的账户。”

我接过单子，手开始发抖。那些数字刺痛了我的眼睛——五千、八千、甚至有一笔两万。都是我辛苦赚来的钱，她拿去养小白脸。

“最后这个，”老陈指着最近一笔转账记录，“是你出差去深圳那天转的，一万五。备注写的是‘买镜头’。”

我差点把牙咬碎。买镜头？怕是**药吧！

“还有更劲爆的，”老陈压低声音，“你不在家的时候，王磊经常以男主人的身份自居。你那些珍藏的红酒，被他喝掉不少。邻居们都以为他是你老婆的亲戚，经常来串门。”

我想起对门大妈有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是想提醒我，又不好意思直说。

“对了，你猜王磊现在在哪？”老陈问。

“不是在医院吗？”

“昨天是。今天早上就转院了，私立医院，单人间，一天费用两千多。”老陈冷笑，“你老婆付的钱。”

我猛地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欺人太甚！这对狗男女，偷情偷到我家里，花着我的钱，现在还要我为那个杂碎的腿负责？

“老陈，帮我继续查。我要知道王磊的一切弱点，一切见不得光的事。”我眼神冰冷，“李倩也是。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老陈点点头：“放心吧，这种事我擅长。不过兄弟，你真打算走这条路？报复一时爽，但...”

“但什么？”我打断他，“但会降低自己的人格？会触犯法律？老陈，他们在我床上鬼混的时候，想过道德和法律吗？”

老陈叹了口气，没再劝我。

他离开后，我洗了个冷水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镜中的我眼睛布满血丝，表情狰狞。我几乎认不出自己了。

但我知道，我不能冲动。我要有计划，要让他们尝到比我多十倍的痛苦。

下午李倩果然回来了。她换了一身新衣服，拎着最新款的包包——又是我上个月刚给她买的。

“看来你冷静点了。”她打量着整洁了许多的客厅，语气像是在夸奖一个听话的孩子。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离婚协议，我找律师起草的。房子归我，存款平分，车子各开各的。如果你同意，签字后我们去民政局办手续。”

我接过协议，翻了几页，突然笑了：“凭什么房子归你？”

“因为你出轨导致婚姻破裂！”她理直气壮地说。

我盯着她的眼睛：“你确定是我出轨？”

她有一瞬间的心虚，但很快又强硬起来：“王磊都告诉我了，你在深圳有个小三，经常给她转钱！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

我简直要为她鼓掌了。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登峰造极。

“李倩，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平静地说，“说实话，也许我会考虑给你留点面子。”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你什么意思？威胁我？张伟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过去情分上，我完全可以告你故意伤害！王磊的腿要是好不了，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机会给过了，是她自己不要。

她见我不说话，语气软了一些：“阿伟，我们知道对不起你。但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好聚好散不行吗？非要闹得鱼死网破？”

好一个“好聚好散”。用着我的钱，睡着我老婆，摔断腿还要我负责，这叫好聚好散？

“协议我留着看看。”我把文件扔在茶几上，“你可以走了。”

李倩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愣了一下：“那你尽快决定。王磊那边医疗费很贵，我需要钱。”

需要钱？需要钱养姘头？

我强忍着把她掐死的冲动，指了指门：“出去。”

她撇撇嘴，拎包走人。关门声依旧震天响。

她一走，我立刻打开手机，调出刚刚藏在书架里的录音笔。完美，所有对话都录下来了，包括她承认王磊告诉她我“出轨”的段落。

这是老陈教我的第一招：保留所有证据。

我接着打开电脑，登录网上银行，迅速操作了一番。首先把我工资卡里的存款全部转到了我母亲账户里——这张卡李倩也有副卡，以前是为了方便她购物。然后我冻结了所有信用卡副卡，修改了所有支付密码。

做完这些，我给公司财务部发了邮件，申请更换工资发放账户。从现在起，我的收入不会再进入李倩知道的任何账户。

接着我联系了房东——是的，这套房子是租的。当初为了骗李倩父母说我们买了房，我确实付了首付，但那是投资了另一处房产，写的是我母亲的名字。这房子其实一直在租，只是我骗李倩说月供很便宜。

李倩一直不管家里财务，从来不知道真相。现在想想，我潜意识里也许早就防备着这一天。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我站在阳台，看着城市的夜景。手机响了，是李倩。

“张伟！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的卡都不能用了？”她气急败坏地吼着。

“什么卡？”我故作惊讶。

“信用卡副卡！还有，为什么工资卡里只剩几块钱了？”

“哦，那个啊。”我慢条斯理地说，“公司系统升级，暂时停了副卡服务。工资卡里的钱我投资理财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她气得语无伦次，“那你马上转两万给我！王磊要做手术，急需钱！”

“王磊做手术，为什么要我出钱？”我问。

“因为你把他推下楼！”

“我有推他吗？监控显示是他自己慌不择路爬树摔下去的。”我冷冷地说，“需要我把监控视频发给警方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李倩咬牙切齿地说：“张伟，你真要做得这么绝？”

“绝？”我笑了，“比不上你们绝。顺便告诉你，离婚协议我撕了。要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

“你做梦！”她尖叫着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心情前所未有地平静。

游戏开始了，亲爱的。这才只是第一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