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里的荆棘与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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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太阳还没褪去暑气,我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挤进校园时,第一个记住的人是林溪。她就站在宿舍楼楼下的公告栏前,白色连衣裙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手里的文件夹抱得笔直,连额前碎发都梳得整整齐齐——活脱脱从言情小说里走出来的淑女。

我跟她熟起来,是因为一场不算愉快的“英雄救美”。那天食堂人多,有个男生借着打饭故意往林溪身边凑,胳膊肘还“不小心”蹭到她的手背。林溪脸都白了,攥着餐盘往后退,话都说不完整。我正好端着碗面路过,看不过眼,直接把餐盘往桌上一放,冲那男生挑眉:“同学,食堂这么大,非往别人跟前凑?再动手动脚,我就去找你们辅导员聊聊‘礼貌’二字怎么写。”

男生被我怼得脸涨红,骂了句“多管闲事”就走了。林溪拉着我的袖子,声音还带着点抖:“悠悠,谢谢你啊……”我拍了拍她的手,把自己碗里的溏心蛋夹给她:“谢什么,以后我罩你。”

从那以后,我成了林溪的“专属保镖”。她性格软,总有人借着“请教问题”“借笔记”的由头围上来,其实是想套近乎。有次系里聚餐,隔壁班的男生借着敬酒要跟她喝交杯酒,我直接端过林溪的杯子,仰头干了,冲那男生笑:“她酒精过敏,我替了。不过下次再搞这种没分寸的事,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林溪也总把我放在心上。我不爱学高数,每次作业都拖到截止前一晚,她会提前把笔记整理好,用不同颜色的笔标重点,还陪着我在图书馆刷题到闭馆。我总说她“太淑女,容易受欺负”,她却笑着把剥好的橘子塞给我:“可你很勇敢啊,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我们真正聊到“喜欢”这个话题,是在十一月的篮球赛上。林溪抱着热奶茶,悄悄指了指场上穿12号球衣的男生:“悠悠,你看那个学长,他是校草呢,上次帮我捡过掉在湖里的笔记本。”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男生正迎着阳光投篮,额角的汗亮晶晶的。林溪的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声音压得很低:“我觉得……他好像挺好的。”

我立刻拍胸脯保证:“行!以后我帮你盯着,谁要是跟你抢,我第一个不同意!”那天的风裹着桂花香,林溪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喝着她买的奶茶,觉得大一的日子就像这杯奶茶一样,甜得没什么负担——那时我还没料到,后来会因为这个“挺好的”学长,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