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又做了个梦,梦见一块黑色的铁牌,上面刻着一首诗:
幽林风暗过,碧影自飘摇。
叶露如星玥,颗颗似雨凋。
醒来后我严重怀疑是不是昨晚吃的泡面过期了。
第二天坐在窗边发呆。陈浩好奇地问:“二哥,怎么了?魂被哪个姑娘勾走了?”
我答非所问:“我喜欢窗户,透过它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
陈浩笑道:“窗户是风的通道,谁都不能完全置身事外啊。”
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既然风总要吹进来,那孟雨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也是不可避免的了,不管我喜不喜欢,这什么鬼逻辑?
周一辅导员组织校园参观。女生们看到音乐喷泉就大呼小叫,说是学校最美的地方。我赶紧快走几步,生怕被她们传染得俗气了。
路过人文楼时,我皱起眉头:“这楼也太破了吧?进去会不会塌啊?要不要先写个遗书?”
辅导员瞪我一眼:“陆小岩,就你话多!”
我撇嘴:“孙导,学校什么时候给我们盖新楼啊?我爸妈可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摔坏了你们赔不起啊。”
其他同学也都关心这个问题,齐刷刷看向辅导员。
她没好气地说:“不知道!再问就让你去当施工队!”
经过图书馆时,我心情才好点。这楼盖得漂亮,以后可以常来这儿睡觉,哦不,学习。
最后我们来到一片小树林,我立刻来了精神:“同学们,这可是我们学校著名的恋爱圣地!以后有了对象,尽管来这儿约会,不用担心被老师抓。被抓住就说在讨论学习,反正老师也不信。”
男生们偷笑,女生们脸红,辅导员气得敲我脑袋:“陆小岩,你整天想些什么呢!”
我**:“谈恋爱不是最纯洁的感情吗?您这是歧视纯洁的感情!”
她瞪着我:“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这时,一个女生突然吟起诗来:“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辅导员赞赏地看她一眼,然后对我说:“看看人家,多有诗意!比你强多了。”
我正想说这是王维的诗,却发现吟诗的居然是孟雨,顿时没了心情。这姑娘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孟雨却对辅导员说:“孙导,我觉得陆小岩挺有个性的。”
辅导员哼了一声:“这样的学生我见多了,最后都被我治得服服帖帖。”
孟雨摇头:“我觉得不应该磨灭他的个性啊...”
两人居然为我争论起来。我在旁边添油加醋:“孙导,孟雨这是在说您没水平呢!”
辅导员顿时火了:“要你多嘴!”
孟雨也气得瞪我。我心里却乐开了花:成功挑起内战,我真是个天才。
参观结束后,我灰头土脸地来到办公室。辅导员喝着茶打量我:“你怎么总跟别人不一样?”
我耸耸肩:“这您得问我爸妈,可能是基因突变。”
她叹气:“当着同学面欺负女生,你家怎么教你的?”
我闭嘴不说话。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大道理,最后无奈地挥手让我滚蛋。
我走出办公室,故意大声叹了口气。哼,谁让她先找我麻烦!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孟雨居然替我说话,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回到宿舍,赵小飞八卦地问:“二哥,辅导员没把你怎么样吧?是罚抄校规还是扫厕所?”
我抓起凳子假装要打他:“她让我去给全校女生宿舍修水管,说将功补过!你去不去帮忙?”他吓得躲到陈浩身后,差点把陈浩那竹竿身材撞散架。
晚上校园里热闹非凡,各个社团都在招新。我和陈浩逛了一圈,在武术协会桌前停下。
“同学,来学武术吧!”一个壮硕得像是吃轮胎长大的学长热情地说,“强身健体,防身自卫!”
我看标语写着“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顿时热血沸腾:“怎么报名?能速成吗?比如三天打赢泰森那种?”
“交会费五十元,包教包会,学不会…那就继续学。”
我摸摸口袋,发现没带钱,只好让陈浩先垫上。他哭丧着脸交钱,我拍拍他:“放心,明天就还你。等咱学成了,去南山打只老虎回来卖钱还你。”
第二天一早,我俩兴冲冲地去练武。会长让我们先跑操场二十圈热热身。跑了不到十圈我们就累趴了,像两条风干的咸鱼一样偷偷溜走。结果会长直接把我们开除会籍,会费也不退。
陈浩要去找他们理论:“这不是诈骗吗!”我拉住他:“算了,看那会长肱二头肌比咱头都大,打不过的。那五十块就当给他买蛋白粉了。”
我们垂头丧气地往回走,陈浩自我安慰:“就当请他们喝酒了。”
我苦笑:“对,就当请客了,虽然连酒味儿都没闻着。”
第二天醒来,发现三个室友都对着我坏笑,那笑容猥琐得让我心里发毛。我抓住最好欺负的赵小飞:“说!笑什么?是我睡觉流口水了还是打呼噜像电锯了?”
赵小飞憋着笑:“二哥,你昨晚说梦话,喊了三声‘黑铁’!是谁啊?你给新女神起的代号吗?比‘白月光’重口味点。”
我愣了下,想起那个梦中的铁牌,神秘地笑笑:“这是个秘密,天机不可泄露。”
三人面面相觑,嘀咕着:“‘黑铁’是个谜?听起来像个重金属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