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的白月光小妾一胎生了八个儿子，被誉为大周祥瑞，侯府荣耀加身。而我，侯府明媒正娶的主母，却在同一天，血崩而亡，连同我那刚出世就没了气息的女儿，被一张草席卷着扔去了乱葬岗。他抱着他的心上人，为那八个孩子取名庆贺，甚至没来看我最后一眼。他说，我生不出儿子，是我命贱，是我活该。可重活一世，我回到了柳如眉“诊出喜脉”的前一天。这一次，我要亲手撕开这“祥瑞”的画皮，让他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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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您再用点力啊！”

产婆的声音尖利而遥远，像一把钝刀子在我耳膜上反复拉扯。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撕成两半，下腹的坠痛和涌出的温热液体，正在一点点抽干我所有的力气。

我好痛。

可比身体更痛的，是我的心。

产房里冷得像冰窖，除了两个产婆焦急的催促，再无旁人。而一墙之隔的揽月轩，却人声鼎沸，喜气洋洋。

因为我的夫君，永安侯顾晏之的心尖宠柳如眉，也在今天生产。

算算日子，她比我早了半个时辰发动。

“生了！生了！是个小侯爷！”

“哎呀，还有一个！是双胎！”

“天呐！第三个了！”

……

隔壁的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我死死咬着唇，腥甜的血味在口腔里蔓延。

凭什么？

我才是明媒正娶的侯府主母，我腹中的，才是嫡出的孩儿。可顾晏之从始至终，都没有踏进我的院子一步。

他所有的温柔和期盼，都给了那个女人。

“夫人，是个千金……”产婆的声音带着一丝失望和疲惫。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偏过头，想看看我的孩子。

可我只看到产婆惊恐地摇着头，和襁褓里那张青紫的小脸。

她甚至没来得及哭一声。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彻底死了。

身体里的热度在飞速流逝，眼前的光影开始变得模糊。

恍惚间，我看到门被推开，那个我爱了十年、盼了十年的男人，终于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喜庆的锦袍，眉眼间是我从未见过的意气风发。

“顾晏之……”我气若游丝，向他伸出手，“救救我……我们的孩子……”

他却看也未看我和那个死婴一眼，只是冷漠地站在那里，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身后，传来了总管喜不自胜的报喜声，声音激动得发颤：

“侯爷！大喜啊！柳姨娘……柳姨娘她……一胎生了八位小侯爷！八个啊！这可是天降祥瑞，我大周朝闻所未闻的祥瑞啊！”

八个？

我混沌的脑子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我看到顾晏之的脸上绽放出狂喜的笑容，他转身，迫不及待地就要回去看他的“祥瑞”。

“顾晏之！”我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嘶吼，“你好狠的心！”

他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眼神里满是厌恶和不耐。

“沈青宁，如眉为侯府立下泼天大功，你不安分守己，在此喧哗吵闹，是何居心？”

“你生不出儿子，是你自己没福气。如今血崩，更是污了侯府的喜气！晦气！”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的手，无力地垂落。

眼角滑下最后一滴血泪，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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