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私密的一张照片,被我爱了十年的三个男人,钉在了工厂最显眼的宣传栏上。照片上,
我穿着我妈从南方带回来的红色吊带裙,笑得像个傻子。但在80年代,这就等于不知廉耻。
我爸气得当场住院,我妈哭着让我去死。而那三个我曾以为会守护我一生的男人,
却在人群后,对我露出了得意的笑。他们以为我完了,这辈子都得烂在他们手里。
可他们不知道,我转头就走进了部队大院的相亲会,挽上了那个全场军衔最高的男人。
正文:01“陈念,你还要不要脸!”尖利刺耳的叫骂声,像一把锥子扎进我的耳朵。
我被人从人群里推搡出来,狼狈地撞在宣传栏的玻璃上,冰冷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
宣传栏正中央,一张彩色的照片被四颗图钉牢牢钉死。照片里,18岁的我,
穿着一件红色的吊带裙,在河边笑得灿烂。这张照片,是我央求着学摄影的张军,
偷偷给我拍的艺术照,连我爸妈都没见过。可现在,它成了审判我的罪证。“天呐,
这穿的是什么?跟没穿有啥区别?”“陈家的姑娘,平时看着挺文静的,
没想到骨子里这么骚。”“伤风败俗!这要是我女儿,我腿给她打断!
”周围的议论声像无数根钢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我爸是厂里的高级工程师,
一辈子清高要强,此刻他捂着胸口,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嘴唇都在哆嗦:“你……你……”“爸!”我慌忙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人群后面,三道熟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充满了快意和志在必得。李伟,厂长的儿子,
我们这群大院子弟里的头儿。他靠在墙上,双手插兜,眼神里带着玩味。王强,
他爸是车间主任,长得人高马大,此刻正咧着嘴傻笑,是他亲手把照片钉上去的。还有张军,
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却是他拍的这张照片,也是他洗出来交给了李伟。
我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所有人都说我们是青梅竹马,感情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我以为,
他们会是我一辈子的依靠。前几天,
李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部队大院要和我们厂搞联谊相亲会,
点名要几个根正苗红、家庭清白的未婚女青年参加。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警告我,不许去。
“陈念,你是我李伟的女人,敢去给那些当兵的抛媚眼,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当时只觉得可笑,回了他一句:“李伟,我不是任何人的私有物品。”我没想到,
他的报复来得这么快,这么狠。他要毁了我,让我名声扫地,除了他,再也无人敢要。
我爸被人七手八脚地扶着,气若游丝地送去了医务室。我妈追在后面,回头看我时,
眼神里全是失望和怨毒,她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怎么不去死!
”世界瞬间崩塌。我死死地盯着那三个人,他们也看着我,
像在欣赏一件被他们亲手打碎的艺术品。李伟甚至朝我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嘴型无声地说着:求我。求他?我忽然就笑了。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走到宣传栏前,
抬手,一拳砸在玻璃上。“哗啦——”玻璃碎片混着血,从我指缝间往下淌。
我无视那些倒吸冷气的声音,伸手,从碎裂的口子里,将那张照片,连带着四颗图钉,
一点一点地拔了出来。然后,我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三个人。
血顺着我的指尖滴落在地上,溅开一朵朵小小的红梅。所有人都被我这股狠劲镇住了,
自动给我让开了一条路。我走到他们面前,看着他们脸上那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得意笑容,
缓缓地,将那张沾着我血的照片,递到了李伟的面前。“喜欢吗?”我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送你了。”李伟的脸色瞬间变了。我没再看他,转身就走。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知道,从今天起,陈念这个名字,在红星机械厂,就跟“破鞋”两个字画上了等号。
可他们不知道,我陈念的骨头,比他们想象的,要硬得多。不就是个联谊会吗?我不仅要去,
我还要嫁得风风光光。02第二天,我顶着全厂人的指指点点,去了联谊会的现场。
地点设在部队大院的礼堂里,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军装的年轻军官,
肩上扛着闪闪发光的星星。我一进去,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我们厂里来的几个女同事,
像躲瘟神一样,瞬间和我拉开了八丈远的距离。“她怎么还有脸来啊?”“就是,
昨天闹那么大,我要是她,早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我没理会这些闲言碎语,
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我今天来,目的很明确。我需要一个靠山,
一个能让李伟他们再也不敢动我分毫的靠山。而这里,就是我唯一的希望。联谊会开始了,
厂里的领导和部队的首长讲了几句话,就到了自由交流环节。
穿着军装的男人们和我们厂的女同事们很快就聊得热火朝天,唯独我这里,冷冷清清,
无人问津。我也不急,只是安静地坐着,目光在全场逡巡。就在这时,礼堂的门被推开,
三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李伟、王强和张军。他们不是军人,
也不是我们厂参加联-谊的职工,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混了进来。李伟一眼就看到了我,
他径直朝我走来,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念念,闹够了就跟我回家。”他站在我面前,
语气熟稔又带着施舍,“我知道你昨天受了委屈,只要你跟我认个错,以后我罩着你。
”他身后的王强和张军也一唱一和。“是啊,念念,伟哥多喜欢你啊,别不知好歹。
”“陈念,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对你没好处。”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
正好能让周围几桌的人听见。一瞬间,无数道探究和鄙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些原本对我还有些好奇的年轻军官,此刻眼神里也带上了几分审视和疏离。
李伟很满意这个效果,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陈念是他玩剩下的,是个没人要的女人。
我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抬起眼皮,看着他。“李厂长家的公子,
就是不一样,”我轻声说,“口气比脚气都大。”“噗——”旁边桌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李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陈念,**给脸不要脸!”“我的脸是我爸妈给的,
要不要,还轮不到你说了算。”我放下茶杯,站起身,目光直视着他,“还有,
请你以后叫我陈念同志,我们没那么熟。”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李伟的脸上。他大概是没想到,被逼到绝境的我,非但没有摇尾乞怜,
反而敢当众给他难堪。他气急败坏,伸手就要来抓我的手腕。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我的时候,
一只更强壮、更滚烫的大手,从旁边伸了过来,稳稳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同志,
请你放尊重一点。”一个低沉、冷静的男声响起。我转过头,看到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男人很高,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膀上两杠一星的肩章,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神像鹰一样锐利,只是看着李伟,
就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我认得他,他是贺东,整个军区最年轻的少校,
也是这次联谊会里军衔最高的人。李伟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脸都白了,
却不敢发作:“你……你是谁?我教训我自己的女人,关你屁事!”贺东手上微微用力,
李伟立刻疼得龇牙咧嘴。“她说了,跟你们不熟。”贺东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还有,
在部队大院里,最好把你的脏话收一收。”说完,他猛地一甩,李伟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撞在王强身上,才勉强站稳。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这里。
贺东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而是转过头,看向我。他的目光很深,像古井,带着探究。
“你的事,我听说了。”他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我心里一紧。果然,
他也听说了那些流言蜚语。我自嘲地笑了笑,正准备说点什么,
却听到他继续说:“照片拍得不错。”我愣住了。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鄙夷,没有同情,
只有一种纯粹的欣赏。“笑起来很好看。”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就像在冰天雪地里跋涉了三天三夜,忽然有人递过来一杯热水。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李伟他们显然也没想到贺东会这么说,一个个都傻了眼。“贺少校,你别被她骗了!
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私生活乱得很!”李伟不甘心地大喊。贺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看着我,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你,愿意跟我结婚吗?”石破天惊。整个礼堂,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也彻底懵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贺东,家世显赫,
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子,为什么要娶我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
淡淡地开口:“我需要一个妻子,完成家里的任务。你需要一个靠山,摆脱眼前的困境。
我们各取所需,很公平。”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婚后我会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
只要你在婚姻存续期间安分守己,没人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他的话,直接又现实,
却正中我的要害。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又看了看远处脸色铁青、几乎要气疯了的李伟。
我还能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吗?我深吸一口气,迎着他审视的目光,点了点头。“好。
”一个字,定下了我的一生。李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03我和贺东要结婚的消息,
像一颗炸弹,在厂里和部队大院同时炸开了锅。没人能想明白,贺东这样的人物,
怎么会看上我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各种难听的猜测层出不穷。
有人说我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贺东。有人说贺东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才不得不找我接盘。李伟更是气得在家里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他放出话来,
说我陈念就算嫁了人,也迟早是他的破鞋。对于这些,我一概不理。贺东的动作很快,
第二天就带着我去了他家。他的家,是独门独院的小楼,
跟我们厂里分的筒子楼简直是天壤之别。他的父母看起来很严肃,尤其是他母亲,
看我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挑剔和审视。“小陈是吧?贺东都跟我说了,你们是自由恋爱。
”贺母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但也是有头有脸的。贺东的媳妇,人品一定要过得去。”这话说得很明白了,
她不信所谓的“自由恋爱”,更不满意我这个儿媳妇。我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
不卑不亢地回答:“阿姨您放心,我爸妈从小就教育我,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贺母被我噎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贺东的父亲,一位看起来不怒自威的老军人,
倒是多看了我两眼,什么也没说。这顿饭吃得异常沉闷。从贺家出来,贺东送我回家。
一路上,我们俩都没说话。快到我家楼下时,他忽然开口:“我妈那个人,说话直,
你别往心里去。”“我明白。”我说,“换成是我,
我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他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通情达理。“委屈你了。”他沉默了片刻,说道。
我摇了摇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贺少校,我们是合作关系,你不用觉得对我有什么亏欠。
”他看着我,黑眸沉沉,忽然问:“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选你?”我当然好奇。“因为,
”他自问自答,声音很低,“你砸碎玻璃的样子,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狼,够狠,
也够带劲。”我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原来,他都看到了。我们很快就去领了证。
没有婚礼,没有宴席,只是简简单单地吃了顿饭,我就从陈家搬到了贺家。新婚之夜,
贺东直接睡在了书房。他说他常年在部队,不习惯跟人同床。我无所谓,甚至松了口气。
我们本来就是协议婚姻,相敬如宾,互不干涉,是最好的状态。有了贺东这层关系,
厂里那些流言蜚语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至少没人敢再当着我的面指指点点了。
我爸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只是对我,依旧没什么好脸色。我以为,
日子就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直到那天,我下班回家,在楼下碰到了王强。他喝得醉醺醺的,
拦住我的去路,眼睛通红。“陈念,你为什么要嫁给那个当兵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他大着舌头,朝我吼。我皱了皱眉,想绕开他。他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嫌我家没李伟有钱有势?”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喷在我脸上,
让我一阵反胃。“放手。”我冷冷地说。“我不放!”他借着酒劲,开始耍横,
“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就别想走!你以为你嫁了人就干净了?你那张照片,
我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话,像一根毒刺,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我甩开他的手,
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王强,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背后嚼舌根,
是要付出代价的。”说完,我转身就走。我知道,对付这种头脑简单的蠢货,
光靠警告是没用的。必须让他疼,疼到骨子里,他才会长记性。第二天,一封匿名的举报信,
出现在了厂纪委书记的办公桌上。信里,详细地罗列了车间副主任王大勇,
也就是王强的父亲,利用职务之便,偷盗厂里零件出去贩卖的证据。时间、地点、经手人,
写得清清楚楚。王强不是喜欢仗着他爸作威作福吗?那我就先把他爸这棵大树,给他砍了。
04厂纪委的动作很快。三天后,王强的父亲王大勇,就因为贪污盗窃国家财产,
被停职调查了。据说,调查组的人从他家床底下,搜出了好几千块的赃款,
还有一堆没来得及出手的零件,人赃并获,证据确凿。这个消息在厂里引起了轩然**。
王家彻底完了。王强也从一个耀武扬威的“准少爷”,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被调去了最苦最累的翻砂车间,每天累得像条狗。没有人知道那封举报信是我写的。
我用了左手,模仿着男人的笔迹,信封和邮票都是在离厂区很远的邮局买的。做完这一切,
我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这是他们欠我的。这只是个开始。王强的事,
让李伟和张军警惕了起来。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地找我麻烦,但看向我的眼神,
却多了几分阴狠和探究。他们大概猜到了是我做的,却没有证据。这天晚上,
贺东难得从部队回来。他脱下军装,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露出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身上有股很好闻的肥皂味,混着淡淡的汗味,充满了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他看到我坐在灯下看书,脚步顿了顿。“王强家的事,你听说了吗?”他问。我翻了一页书,
头也没抬:“听说了,**,活该。”他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
“是你做的?”他问得很直接。我的手,微微一顿。我抬起头,迎上他深邃的目光,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觉得是我做的?”他沉默地看了我几秒,
然后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下。“手段干净利落,不像你的风格。”他说,“但,时机太巧了。
”我合上书,看着他:“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做?去揭发我?还是觉得我心机深沉,
手段狠毒,然后跟我离婚?”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我脸上,
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只是想提醒你,”他缓缓开口,“李伟和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