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货被刷爆卡后我坐等他们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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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养父母偷走我的档案送给亲生儿子。“名校只认身份不认人,

你弟弟替你上学,是你的福气。”他们笑着撕掉我的课本,将我送进电子厂补贴家用。

三年后,电视上播放着名校毕业生专访,镜头前的男人熟悉又陌生。养母喜极而泣:“看,

你弟弟成功了!”我默默登录尘封三年的学信网,更新个人资料。三天后,

校长亲自带队闯入直播间:“经查实,此人涉嫌学历造假,请真同学立刻回校办理复学手续!

”养父母尖叫着冲来工厂时,我的欧洲博士录取通知书刚送到流水线。

---录取通知书的信封是那种挺括的、泛着微妙象牙白的铜版纸,边角锐利,

几乎能割破电子厂宿舍里黏腻沉闷的空气。我的指尖刚触到那点冰凉,

心脏还没来不及跳快一拍,信封就猛地被抽走了。“哎哟,海城大学?了不得啊!

”养母王春娟尖利的声音刮擦着鼓膜,她几乎是抢一般将通知书捏在手里,

染着劣质指甲油的手指用力到发白,仿佛那不是几张纸,而是一块能让她一步登天的金砖。

养父李强凑过来,带着一股烟臭和汗酸混合的味道,眯缝着眼仔细辨认上面的烫金校徽,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类似抽风箱的笑声。弟弟李栋放下最新款的水果手机,一把夺过去,

眼睛黏在“海城大学”那几个字上,亮得骇人,

那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喜悦。“我的了。”他说,语气理所当然,

像在宣布一件本就属于他的玩具。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血直往头顶冲。“我的通知书!

还给我!”我扑上去,声音因恐惧而变调,手指还没碰到李栋的衣角,

就被李强粗壮的手臂狠狠搡开,后背撞在冰冷的铁架床柱上,闷痛炸开。“你的?

什么叫你的?”王春娟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养你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

现在翅膀硬了,敢说你的了?没有我们,你早饿死冻死在路边了!懂不懂感恩?

”李栋已经迫不及待地撕开了信封,抖出里面所有的纸张,

录取通知书、入学须知、缴费说明……他贪婪地扫过每一行字,嘴角越咧越大。

“名校啊……妈,爸,是海城大学!这下发了!”他兴奋得声音发颤。“栋栋真有出息!

”王春娟立刻换上一副慈爱到近乎谄媚的表情,伸手想去摸李栋的头,被他嫌恶地躲开。

感恩?**着床柱,胸腔里堵着石头,呼吸都带着铁锈味。感恩他们把我从孤儿院领出来,

然后让我睡在阳台的杂物堆边?感恩他们让我从小学就开始洗全家的衣服、做饭,动辄打骂?

感恩他们克扣我的伙食费给李栋**鞋买手机?感恩他们现在,

要明目张胆地抢走我拼了命才考来的大学资格?“这是我考上的!

我一天打三份工攒钱复读才考上的!”我的声音嘶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们不能……”“不能什么?”李强恶声恶气地打断我,混浊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

“考上有什么用?家里哪来的钱供你上学?栋栋比你聪明,比你机灵,他去上正好!名校嘛,

只认身份不认人,录取通知书上又没照片,谁拿着就是谁的!你弟弟替你去享福,

那是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好一个福气。好一个只认身份不认人。

巨大的荒谬感和绝望瞬间攫住了我,四肢百骸都冰凉彻骨。

李栋似乎已经彻底代入了名校生的角色,他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目光落在我床边那一摞捆得整整齐齐、边角都磨毛了的旧书上。

那是我省吃俭用买来的二手教材和习题集,每一页都写满了笔记,

浸透着三年复读的血汗和每一个深夜里不敢熄灭的灯火。他走过去,随手抽出一本数学五三,

哗啦撕成两半,扔在地上。然后是英语词典,物理课本,

化学笔记……刺耳的撕裂声不绝于耳,雪白的纸页像哀悼的碎片,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这些垃圾还留着干嘛?碍事。”他一边撕,一边笑,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

王春娟也跟着啐了一口:“就是,占地方!早就该烧了!”我像被钉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那些承载着我所有希望和努力的字句变成废墟,喉咙里腥甜翻涌,

却发不出一个音。世界的声音离我远去,只剩下纸张碎裂的尖叫,

和他们一家三口志得意满的粗重呼吸。最后,李栋拍了拍手上的灰,踩过那堆废纸,

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对李强说:“爸,电子厂老张那边不是说还缺个拧螺丝的吗?

让他明天就去吧,一个月好歹能挣三四千,给我当生活费。”“哎!好!还是栋栋想得周到!

”李强连连点头。王春娟立刻接口,像是早就谋划好了一样:“对对对!包吃包住呢!

赶紧去,也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记住了,以后在外头嘴巴严实点,

不许跟任何人提你考上海城大学的事,听见没?要是坏了你弟弟的前程,我扒了你的皮!

”第二天,我就被李强亲自“押送”到了郊区的电子厂。

巨大的工业风扇搅动着弥漫焊锡和塑料气味的热风,流水线永无止境地滚动,

穿着同样灰色工服的人们像沉默的零件,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我被安排在一个工位上,

负责给一片片电路板拧上螺丝。流水线的速度很快,稍微慢一点,身后的板子就会堆积起来,

引来线长粗鲁的呵斥。流水线的速度是调好的,不会给人留下发呆的余地。

刚拧完一块板子上的八颗螺丝,下一块就冷冰冰地滑到面前,周而复始。

手指很快被螺丝边缘磨得发红,然后起泡,最后破皮,

渗出的血丝和金属碎屑、油污混在一起,黏在薄薄的尼龙手套里,每动一下都是针扎似的疼。

线上的老工人眼神麻木,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线长是个腆着肚子的中年男人,

背着双手在生产线后来回踱步,视线像鹰隼,谁的动作稍慢,或是出了一点差错,

刻薄的骂声立刻劈头盖脸砸过去,夹杂着难听的脏字。食堂的饭菜泛着一股馊熟的油腻气,

大锅熬煮的菜叶烂糊发黄,偶尔能见到几点油星浮在汤面上。工人们默默地吞咽,

速度快得像完成任务,然后赶回车间,趴在流水线边打十分钟瞌睡,

或者缩在角落刷一会儿手机。宿舍是十二人间,铁架床吱呀作响,

空气里永远混杂着汗臭、脚臭和廉价泡面调料包的味道。深夜,累瘫的工友们鼾声四起,

我却常常在黑暗中睁着眼,听着远处高速公路传来的、模糊不清的车流声。那声音,

有时候听起来,很像大学开学时,人群熙攘的喧闹。我闭上眼,

图书馆自习室那种特有的、混合着旧书纸张和阳光的味道,仿佛还能闻到。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用力写字后微微的酸胀感。那些被撕碎的公式、单词、课文,

在脑子里反而异常清晰,一遍遍无声地默写、演算。拧螺丝,吃饭,睡觉。

日子像复印机里吐出的纸,一张张,灰白单调,重复得让人麻木。第一个月发工资,

三千八百块。王春娟准时打来电话,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催促:“钱打过来没?

栋栋那边等着交社团费呢!你手脚麻利点,别磨蹭!对了,他谈了个女朋友,开销大,

下个月你加几个班!”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走到厂区唯一的ATM机前,

把那三十八张滚烫的百元钞票,除了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费,

全部汇到了那个熟悉的、贪婪的账户里。然后,我走到厂外那条尘土飞扬的小路边,

在唯一一盏昏暗的路灯下,从裤兜深处摸出一张被揉得发软、却保存完好的纸条。

上面有一个网址,和一串复杂的密码。那是海城大学招生办老师私下塞给我的,

说如果查询信息遇到问题,可以试试这个学信网的特殊登录通道。当时只觉得老师负责,

没想到……我的手心全是汗,心跳如鼓。用攒了半年才买下的、最便宜的智能手机,

连上路边小吃店微弱且时断时续的Wi-Fi,手指颤抖着,一个字母一个数字地输入。

登录成功的界面跳出来那一刻,我几乎屏住呼吸。个人信息页面上,

明地显示着:姓名:李栋院校:海城大学专业:金融学入学日期:2018年9月录取照片,

赫然是李栋那张志得意满、却又因为过度兴奋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

冰冷的恶心感顺着脊椎爬升。他们真的做了。如此彻底,如此肆无忌惮。我的目光,

久久落在那个灰色的“注销学籍”按钮上。指尖悬空,颤抖。不行。现在不行。

这样直接注销,只会打草惊蛇。李栋会被清退,然后呢?

然后王春娟和李强会发疯一样地扑过来,撕碎我。他们只会认为我毁了他们儿子的前程,

而不会认为自己有错。我依旧一无所有,甚至可能更糟。不能这么便宜他们。我要等。

等一个机会。一个他们爬得足够高,高到忘乎所以,然后彻底摔下来的机会。我退出了登录,

清除所有记录,把手机紧紧攥在手心,直到塑料外壳硌得掌骨生疼。抬起头,

远处城市璀璨的灯火,像一片遥不可及的金色海洋。而我,在污浊的黑暗中,

缓缓吐出一口压抑太久的浊气。三年。流水线吞没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在螺丝与电路板的碰撞声、线长的斥骂、宿舍的鼾声和食堂永不消散的油腻气味中流逝。

我的工位换过几次,从最初的拧螺丝,到后来的焊点检测,再到最后的插件。工资涨了一些,

但绝大部分,都流向了海城,流向了李栋那个无底洞。

、新电脑、名牌鞋服、所谓的学生创业项目、和女朋友的奢侈消费……王春娟每次打电话来,

除了要钱,就是喋喋不休地炫耀她儿子多么有出息,多么受学校重视,未来必定是人上人。

我沉默地听着,偶尔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嗯”字回应。手指因为长期重复性的劳动,

关节有些粗大,皮肤粗糙,但脑子里的那根弦,从未松懈。厂里废弃的阅览室,

是我去得最多的地方,那里有几台能蹭网的破电脑。工友们在打游戏看视频,

我则默默关注着海城大学的官网、论坛,关注着金融系的动态。所有的信息碎片,

都在我脑海中慢慢拼凑。我知道李栋混得不错,很会来事,加入了学生会,

凭借那张巧嘴和撒钱的手段,居然还混了个干部。他甚至参加了一个省级的金融创新大赛,

拿了个不痛不痒的奖项。王春娟在电话里的声音,也因此越发得意,

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虚浮荣耀感。直到那天。

车间墙壁上挂着的、那台终日播放着无聊广告和低俗短剧的旧电视,画面突然一切。

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主持人,

用抑扬顿挫的腔调说道:“下面插播一则本台专访——聚焦新时代优秀大学生代表,

海城大学金融系应届毕业生,李栋同学的成功之路!

”整个车间嘈杂的机器运行声和工友们的闲聊声,诡异地低了下去。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

或好奇或麻木地,抬头看向屏幕。镜头推近,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占据了整个画面。

李栋穿着明显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头发用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

坐在布置得像成功人士办公室的背景前,脸上挂着经过精心计算的、自信又略带谦逊的笑容。

“非常感谢电视台给我这个机会。”他开口,声音经过麦克风的放大,

带着一种让我胃部抽搐的虚假沉稳,“其实我能有今天,首先要感谢我的母校海城大学,

给了我最好的平台和资源。其次,要感谢我的父母和家人,他们无私的支持,

是我前进的最大动力……”“哇!阿成!快看!电视上那个人!是不是你弟弟?

”旁边工位的胖大姐猛地用手肘捅我,声音因惊讶而拔高,“他跟你长得是有点像嘿!哎哟,

真是出息了!上电视了!海城大学,啧啧……”她的咋呼声引来了更多目光。

线长也背着手踱过来,眯眼看了看电视,又斜睨了我一眼,

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屏幕上,李栋还在侃侃而谈,

吹嘘着他的“学业成就”、“社会实践”、“未来规划”,

嘴里不时蹦出“金融模型”、“风险投资”、“区块链”之类的词汇,

把自己包装成一个青年才俊。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一块刚检测完的电路板。

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指尖蔓延开,传遍全身。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滞,

然后又猛地、凶狠地加速奔流,撞击着耳膜,发出轰鸣。三年来的忍辱负重,

三年来的蟄伏等待,所有被撕碎的梦想,所有被榨取的血汗,所有深夜里的无声煎熬,

在这一刻,被电视里那张虚伪光鲜的脸,彻底点燃。成了。火候到了。他们已经到了云端,

得意忘形,以为彻底偷走了我的人生。车间里工友们的议论、羡慕或者嫉妒的声音,

变得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我只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一下下沉重而有力的搏动声,像是在敲响战鼓。下班**响起,

我第一个脱下工帽和手套,沉默地走出车间,走向宿舍。身后,

电视里主持人的恭维声和李栋故作矜持的笑声还在隐约传来,混合着工友们嘈杂的议论。

回到拥挤污浊的宿舍,我无视了舍友招呼打牌的声音,径直走到最里面自己的床铺,

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台屏幕已经磨花的老旧智能手机。手指稳定,没有丝毫颤抖。连上网络,

避开所有可能被监控的渠道,直接绕道,输入那个三年间在脑海中默诵了无数次的网址。

学信网。特殊登录通道。用户名,密码。登录成功。个人信息页面弹出。还是三年前的样子。

“李栋”,海城大学,金融学。我的目光掠过那些虚假的信息,

直接找到“学籍信息更新与核验”的入口。需要最高权限验证。我深吸一口气,

更长的、由数字、字母和符号组成的密钥——那是当年那位招生老师留给我的最后一道保险,

嘱咐我非到万不得已,切勿使用。验证通过。全新的界面展开。所有的真实信息,

被加密封存了三年,此刻重见天日。我的姓名,我的身份证号,我的高考成绩,

我的录取档案……一切真实不虚。我的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一瞬,然后落下,

坚定地开始操作。一项项勾选,确认,提交。最后,

按下了那个鲜红的、几乎从未有人使用过的按钮——“紧急学籍异动申诉:身份冒用,

提请最高级别审核”。屏幕上跳出一个提示框:“申诉已提交。

最高级别审核将于72小时内启动,请保持通讯畅通。”退出,清除所有痕迹,关机。

世界重新变得安静。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