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胃癌那天,丈夫在陪白月光做产检。五岁的儿子偷走我藏好的救命钱,
给爸爸买了最新款游戏机当生日礼物。我默默撕碎病历,准备安静离开人世。
儿子举着玩具枪对准我:“坏妈妈!不给爸爸买礼物!”丈夫甩来离婚协议:“签字吧,
初恋住院了需要钱。”我笑着签下名字,把百万债务转移给他。三个月后,
我的抗癌视频爆红网络。
槁的初恋跪在我面前:“医药费我们实在还不起了...”儿子举着水枪冲过来:“坏爸爸!
不准欺负我妈妈!”我看着儿子新买的玩具水枪:“这枪挺贵吧?你爸破产了哪来的钱?
”1绝境撕心医院的消毒水气味钻进鼻腔,冰冷又刺鼻。我捏着那张报告单,手指发麻,
几乎感觉不到纸张的存在。胃里像有只手攥紧了,不停绞动,每次心跳都扯着那片钝痛。
白纸黑字写着“胃癌中期”,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走廊尽头的窗户外面,
天空灰蒙蒙地压下来。手机屏幕忽然亮了,是闺蜜周晴发来的图片。我划开屏幕,
照片慢慢加载出来——是我丈夫林枫。他的侧脸我很熟悉,但此刻的神情却陌生,
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他小心搀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肚子隆起,手护在小腹上,
脸上全是幸福。背景是本市最贵的私立妇产医院,霓虹招牌在角落闪着光。
周晴的消息紧跟着跳出来:“欣欣,我刚陪我妈复查撞见的,你还好吗?这女的是谁?
看着快生了!”照片里的女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苏晚晚。林枫心口的朱砂痣,
窗前的白月光。他多少次酒后抱着我,用那种痛苦又怀念的眼神说,要不是家里反对,
他们早在一起了。胃里猛地翻搅起来,恶心直冲喉咙。我捂住嘴,冲进洗手间,
对着马桶干呕。酸水烧着喉咙,眼前发黑,冷汗黏在额角。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神空洞,
嘴唇还在抖。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总说加班,深夜回来身上带着陌生的甜香。
怪不得他对我的消瘦和疼痛视而不见,只敷衍说“多休息”。他的所有时间、所有关心,
都给了苏晚晚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而我,他的妻子,捏着癌症诊断书,独自在医院厕所里,
尝着被全世界抛弃的滋味。痛楚从胃里蔓延开,缠紧心脏,几乎没法呼吸。我扶着冰冷的墙,
指甲掐进手心,试图压过心里的绝望。缓了好久,恶心才慢慢退下去。我打开水龙头,
掬起冷水狠狠泼在脸上。水珠混着眼泪砸在洗手台上。走出医院,深秋的风刮在脸上,
像刀子。我裹紧外套,每一步都沉重。那三千八百块钱,是我瞒着林枫,
熬夜做**一点点攒的。它们被仔细裹在旧毛衣袖子里,藏在衣柜最底的鞋盒里。
那是我最后的希望,是化疗台上的一线生机。推开家门,客厅空着,只有电视里动画片在吵。
我拖着腿走到卧室门口,习惯性地想打开衣柜看看鞋盒。手指刚碰到柜门,
里面传来窸窣响动,还有塑料撕开的“刺啦”声。心猛地一沉。我推开虚掩的门。
五岁的儿子轩轩正趴在我的衣柜前。那个旧鞋盒被拖了出来,盖子歪在一边。
我当命一样守着的那卷钱,散落在地上。轩轩手里紧紧抓着一个崭新的游戏机盒子,
正是林枫念叨了大半年、卖三千八的最新款!盒子上机甲图案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旁边散着几张零散钞票,像被丢掉的垃圾。血一下子冲上头顶。眼前发黑,身子晃了晃,
几乎站不住。胃里的剧痛和眼前的画面混在一起,快要把我撕碎。“轩轩!
”声音嘶哑得自己都陌生,带着抖,“你干什么呢?谁让你动妈妈的钱?”轩轩吓了一跳,
猛地转身,脸上还有点慌,但很快变成理直气壮。他把游戏机往身后藏了藏,
梗着脖子大声说:“我没偷!这是我给爸爸找的生日礼物!爸爸喜欢这个!”给爸爸的礼物?
一股冷意从脚底窜上来,比医院消毒水还冰。我看着那个用我“命”换来的盒子,
看着他脸上那份讨好父亲的理所当然,心脏像被一只手捏住,慢慢碾碎。“轩轩,
”声音低哑,每个字都像从冰里抠出来的,“那是妈妈……看病的钱。是救命的钱,
你懂吗?”“骗人!”轩轩脸涨红了,像被踩了尾巴的小兽,尖声叫起来,“妈妈没病!
你就是小气!不想给爸爸买礼物!坏妈妈!”“坏妈妈”三个字像烧红的刀子捅进心口。
痛得眼前发黑,喘不上气。这就是我怀胎十月养了五年的儿子?在他心里,我这个妈,
还不如讨好那个总不在家的爸爸重要?他偷我救命的钱,
就为了换爸爸一个可能压根不在意的笑?巨大的悲愤和绝望淹没了她。最后一点力气被抽干,
她靠着门框滑坐到地上。口袋里那张被汗水浸透的诊断书,边缘已经毛了。她掏出来,
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她低头看着那张纸。上面冰冷的字像在嘲笑她。救命的钱没了,
丈夫的心在别人那儿,连亲生儿子都恨她。这人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挣扎下去,
还有什么意义?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从绝望里浮起来。她抬起手,用尽最后力气,
捏住诊断书的一角。“嗤啦——”纸张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屋里格外响。一下,又一下。
她把那张宣判她命运的纸撕成碎片。纸屑像苍白的雪,无声落在脚边的灰尘里。结束了。
就这样安静走吧。2背叛之痛挺好。就在她对着纸屑发呆,万念俱灰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惯常的不耐烦。林枫回来了。他高大的身子堵在门口,
带进一股寒气。他皱着眉,扫过坐在地上的她,扫过散落的钱和游戏机盒子,
最后落在轩轩身上。“又怎么了?”语气敷衍,甚至有点烦,
完全没注意她惨白的脸色和满地碎纸。轩轩立刻找到靠山,扑过去抱住林枫的腿,仰着小脸,
带着哭腔告状:“爸爸!妈妈是小气鬼!她藏钱不给你买礼物!是我找到的!
”他指着游戏机盒子,又愤愤指向她,“她还凶我!坏妈妈!”林枫的目光落到游戏机上,
眼神明显一亮。他弯腰,近乎温柔地摸摸轩轩的头,嘴角扯出个赞许的笑:“轩轩真乖,
知道想着爸爸了。”那笑像毒针扎进她早已麻木的心。他拿起盒子掂了掂,
像在掂量这份“孝心”的价值。然后才像施舍般,看向她。“沈欣,”他开口,
没有一点波澜,像在说家务事,“又闹什么脾气?孩子小,不懂事,
拿点钱给我买礼物怎么了?至于坐地上要死要活的?”目光扫过碎纸屑,只有厌烦和不解,
像看一堆垃圾,“这又是什么?乱扔一地,赶紧收拾了。”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仿佛儿子偷救命钱是“不懂事”,她的绝望是“闹脾气”,
撕碎的诊断书只是碍眼的垃圾。看着他脸上对游戏的满意,看着轩轩依偎着他的得意,
看着地上嘲弄般的纸屑……胃里熟悉的绞痛猛地加剧,痛得眼前发黑,几乎蜷起来。
但这一次,疼痛深处,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烧光了所有软弱。她扶着冰冷的墙,
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站起来。身子在抖,但背挺得笔直。她抬起头,
直视林枫那双写满厌烦的眼。“林枫。”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自己都陌生,
像结冰的湖面,底下暗流汹涌,“我们离婚吧。”空气凝住了一瞬。
林枫脸上的不耐烦变成错愕,接着变成荒谬的嗤笑。他像听了个大笑话,眉毛高高挑起,
嘴角带着嘲讽:“沈欣,你又发什么疯?离什么婚?就为这点破事?轩轩还在这儿呢,
别无理取闹!”无理取闹?她看着他,忽然想笑。原来心死透了,连愤怒都没了。
她只是看着他,眼神空洞,却又像看透了一切。就在这时,林枫手机响了,
尖锐**打破凝固。他皱眉掏出手机,瞥了眼屏幕,脸色瞬间变了。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
混杂着焦灼、心疼和紧张的复杂表情。他甚至背过身,压低声,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小心:“喂?晚晚?怎么了?别哭……医生怎么说?……要多少?
……好,好,你别急,我想办法!钱的事有我,你安心养着,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
他再转身时,脸上温柔没了,只剩被逼到绝路的烦躁急迫。他看也没看她跟轩轩,
直接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翻找。很快抽出两份文件。他几步跨到她面前,
将其中一份“啪”地拍在梳妆台上。纸边划过桌面,刺耳地响。“沈欣,
”他喘着粗气,眼神像刀子刮着她,又快又急,带着命令,“正好,签了!苏晚晚住院了,
情况不好,要一大笔钱!我没时间跟你耗!”梳妆台冰凉的玻璃面上,那份文件封面上,
“离婚协议书”几个加粗黑字,像毒蛇信子,冷冰冰映入眼帘。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
目光越过刺眼的协议,看向林枫写满对另一个女人心疼和焦虑的脸。
又缓缓转向旁边一脸懵懂、眼神还带着对她排斥的轩轩。最后,视线落回离婚协议上。
时间像被拉长了。屋里只剩林枫粗重不耐烦的呼吸,和轩轩因紧张攥紧的小拳头。
然后她伸出手。手指因刚才的痛和冷有些僵,但动作异常稳。
她拿起梳妆台上那支林枫平时签文件的钢笔。笔尖悬在签名栏上方,微微停顿。
林枫紧盯着她的手,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急切催促,像在无声喊:快签!别耽误时间!
轩轩也眨巴眼看着,小脸上带着茫然,或许还有因父亲焦躁而生的紧张。她深吸一口气,
那口气吸得很深,像要把五脏六腑搅一遍,也像在汲取最后一点支撑的力量。然后笔尖落下。
“沈欣”两个字,一笔一划,清晰落在纸上。没有犹豫,没有抖,流畅得不可思议。写完,
她把笔轻轻放回原位。林枫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急迫变成如释重负。
他立刻伸手想抽走协议。“等等。”声音不高,却像冰块投入滚水,定住他的动作。
他皱眉,不解地看她。她平静迎着他的目光,从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下面,
抽出另一份他一直忽略的、同样放在梳妆台上的文件。
那是她得知病情后咨询律师准备的补充协议草案——关于共同债务划分。
其中一条核心:婚姻存续期间,一方因个人原因(如医疗、投资等)产生的债务,
由该方个人承担。她原本还存着一丝可笑幻想,
想他或许能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现在想来,真讽刺。她拿起笔,
在原本空白的“具体债务明细”一栏,清晰地补充:“因沈欣个人疾病治疗,
XX月XX日向XX银行借贷人民币壹佰万元整(1,000,000元),
利息按银行同期贷款基准利率计算。”写完,她把这份补充协议轻轻推到林枫面前,
压在他刚如获至宝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这份补充协议,”声音依旧平静,
像在说别人的事,“我们的离婚协议才算完整生效。”你签了,我立刻收拾东西走人,
绝不耽误你一分一秒去救你的“晚晚”。林枫目光死死钉在补充协议上。
看清那行债务金额时,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唰”地褪尽。“壹……壹佰万?!
”声音陡然拔高,充满难以置信的惊骇愤怒,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沈欣!你疯了?!
你什么时候借的钱?!什么病要一百万?!你……你故意的是不是?!”他猛地抬头,
眼神像淬毒的箭射向她,充满被算计的狂怒指责:“你早计划好了?你故意拖着不看,
就等着今天坑我?!沈欣!你好毒的心!”面对他歇斯底里的指责,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胃绞痛还在持续,但此刻,那痛反让她更清醒,更冷静。“林枫,
”她看着他因暴怒扭曲的脸,语气平淡像聊天气,“医院确诊报告在我包里,你要看吗?
”还是你觉得,我会拿癌症这种事讹你?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紧攥的离婚协议,
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签字,债务归我,我立刻消失。”或者,你可以不签,
我们继续做法律夫妻。那么,苏晚晚的住院费,我这一百万债务,
还有后续可能的天价治疗费……作为丈夫,你,责无旁贷。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像冰锥砸在地上,也砸在林枫瞬间惨白的脸上。她把笔往前推了推,笔尖几乎碰到他手指。
“选吧。”林枫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突突跳。他死死盯着补充协议,又猛地抬头看她,
眼神在她平静得诡异的脸和写着一百万债务的文件间疯狂游移。
愤怒、恐惧、不甘、算计……种种情绪在脸上交织。他想破口大骂,想撕了协议,
但他更明白,她给的选择是多致命的两难。不签?继续做她丈夫?
意味着不仅要负担苏晚晚眼前的紧急费用,还要背她这一百万甚至更多的无底洞!签了?
一百万债务瞬间压到自己头上!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屋里只剩他粗重如牛的喘息。
轩轩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坏了,小脸煞白,紧贴着墙,看看暴怒的爸爸,
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妈妈,大眼睛里充满恐惧茫然,小声啜泣起来。终于,
林枫脸上肌肉狠狠抽搐了几下。他猛地抓过笔,手指因过度用力指节泛白。
他几乎是泄愤般地,狠狠在补充协议签名栏上划下名字——林枫。字迹潦草狂乱,
带着孤注一掷的狠戾。签完,他像扔什么脏东西一样,把笔“啪”地摔在梳妆台上,
刺耳地响。他一把抓起两份签好字的协议,看她的眼神充满刻骨恨意,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沈欣!算你狠!这一百万,你休想我认!”他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从牙缝挤出来的,
“你等着!这事没完!”撂下这句毫无底气的狠话,他再没看她一眼,
也顾不上旁边发抖的儿子,攥着那两份决定他命运的文件,像阵旋风冲出了卧室。
沉重防盗门在他身后被狠狠摔上,“砰”一声巨响,震得房子似乎都晃了。
3孤注掷巨大关门声余音在空荡房子里回荡,像丧钟。屋里瞬间陷入死寂,
只剩轩轩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她靠在冰冷墙上,
刚才强撑的力气随林枫离开瞬间抽空。胃剧痛排山倒海袭来,额头瞬间布满细密冷汗。
她顺墙缓缓滑坐到冰冷地板,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抵住绞痛中心,大口喘气,
每次呼吸都扯着尖锐痛楚。“呜……妈妈……”轩轩怯生生的、带浓重哭腔的声音响起。
他小小身影迟疑地、慢慢挪到她身边,小手试探性伸出来,轻轻碰了碰她胳膊,
“妈妈……疼吗?轩轩……轩轩害怕……”她抬起头。汗水模糊了视线,
但依然能看清儿子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那双酷似林枫的眼睛里,
此刻不再是之前的任性和排斥,而是盛满真切的恐惧和……一丝不知所措的担忧。看着他,
看着这张稚嫩脸庞,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疲惫瞬间席卷了她。他是林枫的儿子,
身体里流着一半那个男人的血。他刚为了讨好父亲,偷走她救命的钱,骂她“坏妈妈”。
而现在,他父亲为了另一个女人,毫不犹豫抛弃他们母子,留下一个濒死的她和懵懂的他,
以及一座足以压垮普通人的债务大山。她该怎么办?推开他吗?可他才五岁。留下他?
她拿什么养他?她连自己还能活几天都不知道。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涌上来,
滚烫滑过冰冷脸颊。不是因为身体疼痛,而是因为这彻骨绝望和荒谬。
“轩轩……”她艰难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妈妈……没事。
”这三个字说得无比艰难。她伸出手,用尽最后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