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为白月光逼我捐肾?反了!

开灯 护眼     字体:

消毒水味儿钻进鼻子的时候,我正盯着缴费单上那个天文数字发呆。身后传来脚步声,熟悉,

又带着点刻意放轻的犹豫。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周铭。“阮驰,”他声音有点干,

像砂纸磨过木头,“林薇…林薇她等不了了。”我没动,手指捏着那张薄薄的纸,

边缘有点硌手。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把人的影子都压得扁扁的。“医生说,

就你的配型最合适。”他走近一步,站在我侧后方。我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

带着点烟草和焦虑混合的味道。“成功率最高。”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又猛地松开,留下空落落的疼。我慢慢转过身,看向他。周铭的眼窝有点深陷,

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看起来确实很憔悴,为了他的林薇。他眼睛里那点闪烁的光,

我太熟悉了,每次他想让我妥协点什么,就是这副样子。“哦。”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平静得有点陌生,“所以呢?”他像是没料到我这反应,愣了一下,

随即那股熟悉的、不容置疑的劲儿又上来了。“所以?阮驰,那是条命!

林薇她…她不能就这么没了!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他的声音拔高了一点,

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有些突兀,“我们十年的夫妻,你就这点同情心都没有?

”“十年的夫妻。”我重复了一遍,舌尖尝到一点苦涩的滋味,“你跟我提这个?

”他眉头紧锁,像是很不耐烦我揪住这个不放。“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救命要紧!

你就说,这肾,你捐不捐?”“我要是不捐呢?”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周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变得很冷,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裸的压迫感。

“阮驰,你别逼我。林薇要是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们这个家,也完了!

”“家?”我几乎要笑出声,胸口那股闷气堵得发慌,“你心里还有这个家?

还有我这个妻子?”“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他猛地打断我,额角青筋都跳了一下,

“现在是在说人命关天的大事!捐个肾又不会死!你身体一向很好,少一个肾完全能活!

可林薇她等不起!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见死不救?”自私?见死不救?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了十年的丈夫。他的每一根眉毛,每一个表情,我都曾经那么熟悉,

那么笃定地以为会属于自己一辈子。可现在,这张脸孔扭曲着,为了另一个女人,

用最恶毒的话来攻击我。心口那片地方,像是被冰锥反复凿着,又冷又痛。原来十年的付出,

十年的陪伴,在他心里,抵不过林薇一滴眼泪,一个需要。“周铭,”我深吸一口气,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呛得我喉咙发紧,“你看着我。”他很不耐烦,但还是瞪着我。

“这十年,我阮驰,哪里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这个家?”我的声音不高,

但每个字都砸在地上。他似乎被我问住了,眼神闪烁了一下,

随即又强硬起来:“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过去的事我记你的好!但现在,

林薇她……”“她是你心口的朱砂痣,是你床前的白月光。”我替他说完,

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而我,

只是你踩在脚底、关键时刻可以挖心挖肺去救她的垫脚石,对吗?”“你!

”周铭被我堵得脸色铁青,手指着我,气得发抖,“不可理喻!阮驰,我告诉你,这个肾,

你不捐也得捐!我已经跟爸妈说了,他们也同意!这是积德的大好事!你别不识好歹!

”连公婆都搬出来了。看来是铁了心,要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去给他的白月光续命。积德?

用我的健康,我的未来,去给他和别人的爱情积德?荒谬得让我想吐。“行啊。

”我忽然松了口,脸上甚至扯出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

我还能说什么?”周铭紧绷的身体明显松弛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

甚至还有一点“你终于懂事了”的赞许。“这就对了!阮驰,我就知道你本质是善良的!

林薇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我也会记着你的好!”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轻快。

“什么时候做配型确认?”我问,声音听不出情绪。“越快越好!明天!明天我就安排!

”他立刻接话,生怕我反悔,“林薇那边拖不起了!你放心,手术费、后续营养费,

我都安排好了!不会让你操一点心!”他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按着,大概是在给谁报喜讯。

屏幕的光映着他骤然轻松下来的脸。“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我,

语气理所当然,“你那个工作,最近就别去了。好好在家休息,养好身体。

林薇那边需要人照顾,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空多过去看看,帮帮忙。毕竟,

以后你们也算是…有特殊的联系了。”特殊的联系?用我的肾,建立起来的联系?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曾经许诺给我一生一世的男人,

此刻正毫无负担地安排着我捐肾后的“余生”——去伺候他的心上人。心,彻底死了。

连最后一点灰烬,都被他这理所当然的话,吹得干干净净。一股冰冷的恨意,

取代了所有的疼痛和酸楚,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像一条毒蛇,盘踞在心脏的位置,

嘶嘶地吐着信子。“好啊。”我又应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轻,也更冷。周铭满意地点点头,

大概觉得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他完成了拯救白月光的英雄壮举。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力道不轻,带着一种掌控者的姿态。“那我先去林薇那边看看,她今天情绪不太好。

你…自己打车回去吧。哦,打车钱,回头我给你报销。”他说完,转身就走,脚步轻快,

朝着走廊尽头那间VIP病房的方向,头也没回。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拐角。

冰冷的空气重新包裹住我。缴费单还攥在手里,被我捏得不成样子。积德?善良?去他妈的!

我阮驰,不是泥捏的。我的肾,更不是谁想要就能拿走的贡品。你们不是逼我吗?行。

那咱们就看看,最后被逼到绝路的,到底是谁!我没有回家。那个所谓的“家”,

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恶心。我去了银行。把我工资卡里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八万块钱,

全部转到了我妈名下的一张卡里。这张卡是用我舅舅的身份证开的,周铭绝对想不到。然后,

我去了律所。找的是大学同学李薇,她专打离婚官司,人狠话不多。“薇,帮我。

”我把手机录音打开,简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重点强调了周铭那句“不捐也得捐”和“已经跟爸妈说了,他们也同意”。李薇听完,

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畜生!阮驰,这婚必须离!而且得让他脱层皮!录音给我留着,

这是胁迫的铁证!”“婚肯定要离。”我声音很稳,“但现在,我得先‘同意’捐肾。

”李薇皱眉:“你疯了?真要捐?”“捐?”我冷笑一声,“我要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要把他们的脸,按在地上摩擦!”我在李薇办公室待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

手里多了一份拟好的离婚协议草稿,

还有她帮我整理好的、关于器官捐献的法律条文和真实案例。

特别是其中一条:在存在胁迫、重大误解或显失公平的情况下,

“自愿”捐献协议可以被撤销。而且,活体器官捐献,必须建立在完全自愿、无偿的基础上,

任何形式的交易或强迫,都是违法的。周铭以为他吃定了我,

以为道德绑架和亲情压力就能让我就范。他忘了,这世上还有法律这把刀。我回到家时,

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没开灯,周铭还没回来,大概还在医院陪着他的林薇。也好。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很久没用的邮箱。里面躺着一份几个星期前收到的体检报告电子版。

我怀孕了。六周。这个消息,我原本打算在他生日那天给他一个惊喜。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孕囊图片,手指轻轻抚过冰凉的屏幕。小东西还只是个胚芽,

却是我在这个冰冷世界里,唯一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周铭,你不配做他的父亲。

我默默关掉了邮件,没有打印,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孩子,现在是我最重要的底牌,

也是我反击路上,必须保护好的软肋。第二天一早,

周铭果然雷厉风行地安排好了配型确认检查。地点就在林薇住的那家私立医院,

环境优雅得像星级酒店,费用自然也高得吓人。林薇的病房是套间。我跟着周铭走进去时,

她正半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但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看向周铭时带着全然的依赖和感激。看到我,她眼神闪烁了一下,

随即露出一个极其虚弱又带着歉意的笑容。“阮驰姐…你来了。”声音细弱蚊蝇,

“对不起…真的…麻烦你了…我…”她说着,眼圈就红了,楚楚可怜。

周铭立刻心疼地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薇薇,别这么说。阮驰是自愿的,她愿意帮你。

”他转头看我,眼神带着催促和警告,“是吧,阮驰?”我看着林薇那张我见犹怜的脸。

这个女人,十年前是周铭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后来嫁了个富商出国了。半年前富商破产,

她离了婚,一身病痛地回来了。然后,周铭的心,也跟着活了。“嗯。

”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对着林薇说,“周铭说得对,我自愿的。

”我特意加重了“自愿”两个字。林薇似乎松了口气,感激涕零:“阮驰姐,

你真好…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你放心,手术费、后期的一切费用,

铭哥都会负责的,绝不会让你有负担。等我好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她说着,

又看向周铭,眼神缠绵。周铭回望着她,温柔得能滴出水:“别说傻话,你好好养病就行。

”这郎情妾意的画面,真是刺眼。“走吧,去做检查。”我打断他们,语气平淡无波。抽血,

验尿,做各种影像。流程繁琐。周铭全程陪同,或者说,全程监视。他怕我反悔,

怕我中途跑了。做肾脏B超的时候,医生是个中年女人,表情很严肃。

冰凉的耦合剂涂在腰侧,探头压下来。“以前生过孩子吗?”医生例行公事地问。

我顿了一下,余光瞥见门口周铭模糊的身影,平静地回答:“没有。”“嗯。

”医生没再多问,专注地看着屏幕。检查做完,结果需要等几天。周铭显得很焦躁,

但又强压着,对我倒是“和颜悦色”了不少,大概觉得我识相了。“阮驰,

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买。”回去的车上,

他难得地放软了语气。“嗯。”我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林薇那边…情绪还是不太稳定,

医生说她心理压力很大。你有空…多给她打打电话,开导开导她?毕竟你们都是女人,

好说话。”他又试探着说。让我去开导他的心上人?在她等着挖我肾的时候?我转头看他,

扯了扯嘴角:“行啊,我明天就去看她。”周铭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真的?

阮驰,你…你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心最软了!”心软?不,

我只是想看得更清楚一点,把刀子磨得更锋利一点。隔天下午,我拎着一袋水果,

真的去了医院。周铭不在,据说是去公司处理急事了。VIP病房里只有林薇,

还有一个护工。看到我,林薇显然很意外,脸上的惊讶没掩饰住。她很快调整表情,

又挂上那副柔弱无助的样子:“阮驰姐…你怎么来了?快坐。”护工很有眼色地出去了。

我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拉过椅子坐下。“感觉怎么样?”我问,语气平淡。

“还是…不太舒服。”她捂着胸口,眉头轻蹙,

“医生说指标还是不太好…要尽快手术…”她说着,抬眼小心翼翼地看我,

“阮驰姐…那个检查结果…”“还没出来,等通知。”我看着她,“你很着急?

”“我…”她眼圈又红了,“我害怕…阮驰姐,

我真的不想死…我的人生…才刚刚重新开始…”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我对不起你…铭哥他…他心里一直有我…可是…可是感情的事…控制不了的…你能原谅我吗?

等我好了,我一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打扰你们…”好一招以退为进。“感情控制不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那肾呢?我的肾,你想要,就能要?”林薇猛地抬头,

脸上那点柔弱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被戳穿的羞恼。

“阮驰姐…你…你怎么这么说?是铭哥他…他太担心我了…而且,是你说自愿的…”“是啊,

我自愿的。”我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她,压低了声音,“林薇,你猜,我为什么自愿?

”她被我突然逼近的气势弄得往后缩了一下,眼神警惕起来。“因为我想看看,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看看你,还有周铭,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

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为了自己那点破事,能心安理得地把别人推进火坑到什么程度。

”林薇的脸色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你…你什么意思?你反悔了?”“反悔?”我笑了,

笑得有点冷,“怎么会。肾,我会给的。”她惊疑不定地看着我,显然不信。“不过,

”我话锋一转,慢悠悠地说,“捐肾的前提,是捐献者完全健康。你说,

要是检查出来我有什么不能捐的毛病,比如…怀孕了?那这手术,是不是就做不成了?

”林薇的眼睛骤然瞪大,像见了鬼一样,死死盯着我的肚子。“你…你怀孕了?!

”她的声音尖利起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慌。“谁知道呢。”我耸耸肩,靠回椅背,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瞬间崩溃的表情,“检查报告不是还没出来吗?一切皆有可能。”“不!

不可能!”她失声叫道,挣扎着想坐起来,“你骗我!阮驰,你不想捐就直说!

为什么要用这种借口!你就是想看着我死!”“看着你死?”我冷冷地看着她歇斯底里,

“林薇,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得的真是非换肾不可的尿毒症吗?还是说,

只是慢性肾炎控制得不好,被你们夸大其词,演了一出活不起的苦情戏,好逼我就范?

”林薇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由白转青,眼神惊恐万状,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反应,就是最好的答案。果然!我猜对了!

哪有什么非换不可的绝症!不过是她恃病而骄,周铭色令智昏,

两个人合起伙来演的一场大戏,目标就是我的肾!他们觉得我软弱可欺,

觉得用婚姻和道德就能绑架我!一股怒火直冲头顶,烧得我指尖都在发颤。

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怎么?被我说中了?”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看一堆恶心的垃圾,“别演了。你那点把戏,也就骗骗周铭那个蠢货。

”“你…你想怎么样?”林薇彻底慌了神,再也没有刚才的柔弱可怜,只剩下恐惧和怨毒。

“我想怎么样?”我俯视着她,“我想要你们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说完,

我不再看她惨白扭曲的脸,转身就走。“阮驰!”她在身后尖叫,“你敢!

铭哥不会放过你的!他不会信你的!”我脚步没停,径直拉开病房门。门外,

那个护工正贴着门偷听,被我撞见,一脸尴尬。“照顾好你的雇主。”我冷冷丢下一句,

头也不回地离开。走出医院大楼,阳光刺眼。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

压下翻涌的怒火。证据还不够。我需要铁证。几天后,配型结果出来了。高度匹配。

周铭拿到报告单的时候,激动得手都在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终于发挥价值的工具。

“太好了!阮驰!太好了!薇薇有救了!我马上安排手术!越快越好!

”他迫不及待地联系医生,敲定手术时间就在下周三。“阮驰,这是术前同意书,你看一下,

没问题就签了吧。”他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语气是命令式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兴奋。

我看着那份“自愿捐献肾脏知情同意书”,上面条款密密麻麻。

周铭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家属(配偶)”那一栏签好了他的名字,龙飞凤舞。“行。

”我拿起笔,在捐献者签名处,工工整整地写下了“阮驰”两个字。周铭长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