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离世的初恋去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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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何怀仁,我原本与我的初恋幸福的在一起,可她在我们最相爱的时候自杀了。

我接通突如其来的陌生电话,里面传来妻子的死讯,让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我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我发疯一样跑出公司。等我回到家中,警察将我们围在外面,

我红着眼眶死死盯着躺在地下的女人,看着她苍白的脸,我的眼泪早就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警察走了过来,“请问谁是死者家属,”我死死抓住警察的手,“我,

我是她丈夫。”警察摇了摇头叹气道:“已经确定死者为自杀,亲人请节哀。

”说完他们便离开了,我双腿发软跪了下去。父母看见我的模样一直拉着我起来,

可我身上已经使不上任何力气了。眼眶中的眼泪早已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爬向了她的身旁。

我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头发。我们结婚时,我曾信誓旦旦的宣誓,

我一定要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可我食言了,她自杀了。我的父母看着我的样子心疼不已,

只能一直陪在我的身旁。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我无法安抚自己的内心。“怀仁,你快起来,

妈看着你的样子真的好难受。”“对呀,怀仁。你这样我和你妈都很心疼的。

”我仿佛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庞,轻声细语。“阿婧啊,

你怎么舍得离开我的,你不是说等我工作完我们就去云南吗?阿婧,你起来看看我好不好。

你不是说最不想看见我哭嘛?你起来帮我抹一下眼泪好不好。”我抱着宋语婧边哭边说话,

像一个孩子一样。旁边的亲戚看着我这副样子也纷纷低头抹泪,心里难受的不像话。

在他们眼中,宋语婧一直是一个温柔有礼貌的女孩子,他们根本不相信这样的女孩会是自杀。

警察突然又返回,“先生不好意思,刚刚的实习生忘记把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给您,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封信。“希望这个能帮到您。

”旁边的实习警察在我旁边道了一声歉便离开了。我颤颤巍巍的打开了手中信,

是阿婧的字没有错。我的父母不知道何时也在我身旁看了起来。

亲爱的怀仁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吧,我知道我很自私,

可我真的坚持不了了。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抑郁症没有好,但是我怕你担心,

我每个星期都会去看心理医生治疗。而且每天也在坚持吃药,医生也说我有好转了。

可他们又来逼我了,怀仁,我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每当他们逼我时,

我总会翻出我们的结婚照让我缓和一下心情。可这次他们却狮子大开口要我给20万,

我没有这么多钱,他们逼我向你要,可我怎么会,那可是你自己辛辛苦苦赚的。我不答应,

他们就跑到我的公司害我丢了工作,我还骗你说我是在休息,对不起。

他们还说如果再不给就要去你的公司,不过我从来没有告诉他们你是做什么的。

那天我怀疑自己怀孕了,就去医院做检查,被他们堵住了。他们在医院肆意拉扯我,

让我难堪,所幸我没有怀孕,不然我不知道后果会是怎样。我这一辈子,

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在我跟你坦白我的家事时你非但没有甩开我,反而一直帮助我,

妈妈和爸爸也一直对我很好,是我没有好好孝敬他们。我这一生从来没有体会过爱,

只有在嫁给你的这一年中感受爱,感受到家原来真的是港湾。可是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是我食言了,我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我们还能在一起吗?就让我来找你吧,是我负了你。

我爱你。看完信的我抱着宋语婧崩溃大哭,父母看着我的样子早已泪流满面,

他们何尝不心痛呢,这么好的女孩说自杀就自杀了。“这见鬼的父母,

怎么把这么好的一个女孩逼死了,”我的母亲在一旁边说边抹眼泪。“我的儿媳妇,

一定要让她来的风光,走的也风光。孩他爸,我们先去看衣服吧。”说完母亲和父亲走了,

旁边的亲戚跟着离开了。整个家中突然变得空荡荡,我坐在床上一直看着宋语婧,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响了。“喂,是怀仁吗?我刚听说小女不幸自杀了,

我和她母亲都非常伤心,”对面的人时不时露出一点哭泣的声音,可我知道他们只是在演戏。

“是的,我也很伤心,”“唉,我的意思是想要把宋语婧接回我们老家办事,你看这行吗?

”接回他们老家?开什么玩笑,宋语婧都已经走了了也不忘在她身上在捞些钱。

“不必劳烦二位,我会处理好的。”对面显然是有些装不下去了,语气都变得尖锐起来。

“什么?那可是我的女儿,怎么轮得到你这个外人办!”“你也知道那是你的女儿,

那你们逼她的时候有想过她是你女儿吗?”我被这对**的父母气到手发抖。“笑话,

我们逼她啥?叫她给钱就是逼她了,你少多管闲事,”“放心,

我绝对不会把宋语婧给你们的。”说完直接挂断电话,我实在低估了这对夫妻的不要脸程度,

直接把电话拉黑。我放下手机摸着脸,懊恼了着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发现,明明有种种迹象。

是我的疏忽,我也是逼她自杀的凶手,如果我能多关心关心她,没有去加班,

是不是情况就会不一样。我哭的没有声音,眼泪从手指缝里流出,滴在了地板上,

地板是干净的,宋语婧每天晚上都会把家里拖干净,不管我怎么说,她都要坚持自己拖地。

她总说没想到她也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每每回到家中,看见拖地的她总是一脸笑容。

我不想让她这么累,我总会进门抢过拖把,可她每次都会以生气为借口不让我拖,

她说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什么都让**了那她干什么。她是个倔脾气,

我拗不过她就让她拖去了。我盯着地板一直发呆,手机的提示音频繁的响起,

但我没有注意到。“咚咚咚,”我抬头看着传来声音的大门,起身走了过去。

我看着门口的高贺,眼眶又不自觉的红了。“我刚才知道嫂子的事,对不住了兄弟,

是我来晚了。”我摇了摇头,“没事,”高贺和我坐在了沙发上,他止不住的摇头叹气。

“你说,这一好好的姑娘,怎么就摊上这种父母,真是作孽。

”高贺看着我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拿了一张纸递了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擦了眼泪顺带擦了流出来的鼻涕。“就这几天吧,不过她父母要带她回乡下办。

”高贺皱起眉头,“她都过世了啊,还要在她身上弄些钱,”“是啊,

刚打电话来一句关心没有,”高贺拍了拍桌子,“这天底下既然有这样的父母,

活着受折磨就算了,死了也不放过。”高贺越说越气,拿起旁边的水猛喝一口。“唉,

这也没办法。只希望到时候他们不会来闹事。”我一边说一边叹气。高贺拍了拍胸脯,

“放心,我那天找几个保镖帮你守着,绝对不让他们打扰嫂子的灵堂。

”他的话让我心中暖洋洋了不少,我十分感激自己能有这么好的朋友。“谢谢,”“都哥们,

谢什么。林良他们几个这几天在外地,知道的时候都担心死了,

一个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叫我过来看看你,”高贺拍了拍我的肩,“如果撑不下去了,

就跟我们说。哥们最不缺的就是钱,别累着自己了。”高贺从口袋中拿出来了几瓶酒。

“今天就只有我陪你了,喝点酒开心一点。”我接过高贺的酒,打开直接放进嘴里喝了起来。

“你喝这么急干嘛?喝慢点,”我擦了一下流出来的酒。“我伤心啊,如果不喝快一点,

我又要想到她,一想到她我就想哭,”我拿着酒瓶抱着高贺。“你说,

她怎么就摊上这种父母,都给人逼死了还要在她身上挖钱。我老婆,

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上天就不能好好对她呢,”高贺一直用手拍着我的肩。“是啊,

嫂子这么好的人,这简直就是不是人的父母。”“你知道吗?我在看到她尸体的时候,

我都想跟她一起走了算了,可我不能这么自私。不然我的父母就没人管了。

”我的眼泪像打开闸门一样止不住的涌了出来,高贺看着崩溃大哭的我只能陪在我的身边,

听我讲完那些伤心话。“她父母给我打电话过来,我真想给他们杀了,法治社会不允许啊。

我就想着,如果他们在逼我,我就去法院,对,去法院告他们。可这能不能成功啊。

”“我的阿婧啊,我们说好了等我这段时间忙完。我就带她去云南,去香格里拉。

”我拿起酒瓶又猛灌了一口,高贺连忙扯住我,我拉开了他的手。“你你先听我说,

别扯我。”“她那个时候跟我说,香格里拉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她说她想看一下,

自己死后是不是也要从香格里拉上天堂。”我笑了起来。“我当时还说她傻,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天堂啊。可自从那以后,我就更努力的工作,我天天出去跑业务,去加班。

就是为了能更早的结束工作,然后带她去旅游。”我又抱着高贺,“你说,她怎么就离开了,

呜呜呜,我真的好想他,高贺,我真的好想他。”高贺一直在我旁边安慰我,疏导我,

陪着我喝酒。最后我们两个都喝醉睡着了,我做梦了。我在梦里看见了宋语婧,

她在一片树林中,穿着一条绿色的裙子,像一个精灵。“阿婧,是你吗?

”那人听见了我说话的声音疑惑的看着我,我缓慢的朝她走去,害怕惊动到她。

我看着眼前人越来越清晰,脸上的痣位置也没有改变,她是我的阿婧。

她盯着我突然眼眶红了,我焦急的在口袋中翻找卫生纸,可一无所获,

我只能轻轻把手放在了她的脸颊,帮她抹去还未落下的泪。“疼吗?

”她像是绷不住般哭着抱向了我。“怀仁,我真的对不起你,”“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你不要自责,现在你解脱了,不用受到那些伤害了。”她一边摇头一边道歉,

我听着她的道歉心如刀割,我不想让她这么愧疚。我抱着她轻轻的安慰。“宋语婧,

你不用对不起我,你是一个完整的人,我不希望你为了照顾我而一直忍受那些痛苦,

这样对我也是伤害。”宋语婧抬手擦了眼泪然后抬头看着我:“这辈子是我负了你,

如有来生,你一定要等着我来找你。”“好,我答应我们家阿婧。

”夕阳的余晖照在我们的身上,宋语婧踮起脚亲了我的嘴唇,等我回过神来,那人早已不见。

我迷茫的看向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沙沙声。我突然笑了起来,原来这是梦啊。

脑袋一阵一阵的痛,我转过身看着趴在地上的高贺,起身给他拖上沙发,

并给他盖了一个被子。他睡的还挺香,这都没醒。我把客厅收拾干净,

今天要送宋语婧去火化了。我去厕所给自己洗了一把脸,端着一盆水来到了她身旁。

我拿起毛巾轻轻的擦拭她的脸颊,苍白的脸上粘着温热的水珠,

像是从眼里流出来的泪水一样。我脸上的泪水也正在悄无声息的流下,滴在了她身上。

做完一切,我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我拿起手机拨通电话,没一会儿便来人了。

我还是固执的自己背上宋语婧,送完她最后一程。我的父母也早已到达我的身边。

我看着被送进去火化的宋语婧,心就跟刀割一样,我实在不忍心。

最后出来的人就一盒小小的骨灰。“你说,这么大的人,咋就只有这么小一个盒子。

”母亲在一旁边说边流泪,她的手一直抚摸着宋语婧的骨灰盒。我看着手中的骨灰盒,

“是啊,这么大一个人,死后却在这么小的一个盒子里。

”旁边的工作人员再把东西交给我们便离开了,后面的事全是由父亲负责。“妈,

我真的很想她,我想让她一直在我身边,我真的很爱很爱。”母亲轻拍着我的背,

就像我孩时那样安慰我。“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自己最爱的女人连病没好都不知道。

”母亲忙摇头,“我的孩子啊,你不要这样想,小语肯定是不想让你担心,才不想说的。

”“那她是不是觉得我不能承担才不说,夫妻本来就是一体啊。”“她没有觉得你不能承担,

可能就是不想让你担心。好孩子,咱不想了好吗?我们带她回家好不好?”“对,妈,

我们要带她回家,走,走,带她回家。”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抱着骨灰盒不说话,

眼睛一直看向窗外的风景。“叮叮叮,”我接通了手机来电。“怀仁,

你早上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你应该直接给我扇醒,我可不想让你一个人去。”“没事,

我爸和我妈都陪着我呢。”“但是你也要叫醒我啊,这是很重要的事。”“嗯。

”高贺听出了我的情绪有些不对,便匆匆挂断的电话。我放下手机闭目养神。

这几天公司也没有去,他们早已知晓了我的情况,纷纷向我发来节哀的信息,

我也一一回复了。我本有着生活的追求目标,可现在却消失了。我突然又想起了她的话。

“妈,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带她去看一看香格里拉,等到我死了,就可以说给她听了,

还可以把我拍的照片烧给她。”“儿子,不管你做什么,我和你爸都非常支持,

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我点了点头。我的父母是单位上退休的,

他们也从来不需要让我为他们保障什么,却一直在给我兜底。宋语婧生病严重的那段时间,

我忙不过来时,都是他们陪着她。我拿起手机叫高贺帮我拟一份辞职信并打印出来。

对方直接扣过来一个问号。“我准备去香格里拉,不想工作了。”“狗头惊讶!”“嗯嗯。

”“手抹冷汗。”“你想好了吗?”“想好了,我本来就和她约定好带她去香格里拉。

不过她现在不在了,我也要去看,等到我也走了,可以告诉她那里是什么样子。

”母亲看着我的样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儿子,妈刚刚帮你打听了一下,

有个叔叔可以做帮骨灰做成项链。你不是说去香格里拉嘛,我帮你问了一下,

就是把骨灰装在一个小盒子里面,然后挂在脖子上,只要一点点就行了。

”这件事算是今天最好的一件事了。“谢谢妈,可以今天就去做嘛?我们不是还要选墓地。

”母亲轻拍了一下脑袋,“对啊,今天就可以,你看我这脑子。

”说完马上给那个叔叔打了一个电话。宋语婧,我要带你去香格里拉了,你开不开心。

我们来到一条小街上,看见了那个铺子。它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可店里的人却络绎不绝。

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故事。店里面摆满了各种饰品,什么形状的有,

圆形、星形、狗狗形状的……我看中了一个百合花形状的,那是宋语婧最喜欢的花。

我看着旁边的店员,拍了拍她的肩膀。“您好,我喜欢这个百合花形状的吊坠,

能否把我爱人的骨灰装进里面。”那名店员看见我手中的盒子,有些震惊,

但是又马上恢复了表情。“好的先生,您眼光真好,这是本店卖的最好的几个吊坠,

您这边请。”我跟着店员进去了里面的房间,一个中年人正在捣鼓着项链。“老板,

这位客人有些急,选了一个吊坠能马上做出来吗?”中年人抬头看见我手中捧着的骨灰,

起身拍了拍身体,“麻烦您了。”我把骨灰盒放在了他的桌子上面,他点了点头。

我便自觉的出去了。我对着店员说道:“多少钱?”“一共是4千元,

因为是手工制品所以会贵一些。”我点了点头马上把钱转了过去。“值得这个价。

”说完我便和父母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母亲见我一过来就询问我,“选的什么款式。

”“百合花。”“百合花好啊,那不是小语最喜欢的花。”“是啊,”等了半个多小时,

项链就做好了,拿到成品的我们都很惊讶,做的真的很美。“这也太好看了,

孩子他爸你说是吧。”“是啊,儿子带上看看。”我小心翼翼的拿起项链放在手心抚摸,

可我怕没戴好它掉了,母亲看出了我的忧虑,便接过我手中的项链帮我带上。“真好看。

”旁边的店员也一直在说,并把骨灰盒还给我。“谢谢你们,你们老板的手艺真的太好了,

谢谢。”母亲一直对着那店员小姑娘说。我们接下来便去了陵园,父亲早就帮我们挑好了。

“这里的环境还真好,依山傍水的。”“那是自然,我当然要为我们的儿媳妇选一块好地方。

”我的眼眶好像又湿了,“谢谢爸,谢谢妈,”我声音有些哽咽,“这有啥的,

她嫁进了我们家,也就是我的亲闺女,当然什么都要最好的。你说是不是,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