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冷血畜生生下孩子后,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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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签下那份协议时,以为是为爱牺牲。直到孩子出生那天,我躺在产床上大出血,意识模糊。

我的丈夫张超,和我的婆婆刘桂芬,却抱着那个刚出生的婴儿,喜极而泣。「妈,您看,

他多像弟弟小时候!」「像,太像了!我的好儿子,你终于回来了!」婆婆亲吻着婴儿的脸,

泪流满面。01尖锐的疼痛像烧红的铁丝,从我身体最深处贯穿而出,每一次宫缩,

都像要把我的骨头活活碾碎。我抓着产床冰冷的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汗水浸透了头发,黏在惨白的脸上。助产士在我耳边大喊。「用力!再用点力!看到头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猛地剥离了。随之而来的,

是婴儿响亮的啼哭。我虚脱地倒在产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视线模糊地看向那个被护士抱起来的、皱巴巴的小生命。我的孩子。我以为我会哭,会激动。

可我没有。我的心里一片死寂的平静。护士把孩子简单清理了一下,抱了出去。产房外,

立刻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我听见我婆婆刘桂芬的声音,尖锐又激动。「儿子!

是儿子!我看到带把儿的了!」然后是我丈夫张超的声音,带着一种卸下重担的轻松。

「太好了……太好了妈,这下我们张家有后了!」门被推开一条缝,张超的脸探了进来。

他的目光越过我,直接落在护士怀里的婴儿身上,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小雅,

你辛苦了。」他对着我说,语气却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护士把孩子抱到他怀里,他立刻手忙脚乱地接过去,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刘桂芬也挤了进来,她一把推开还挡在门口的张超,死死盯着那个孩子。

她的脸上是一种混杂着狂热、痴迷和悲伤的扭曲表情。「我的儿……我的小宝……」

她伸出干枯的手,颤抖着,想要触摸,又不敢。她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嘴里念念有词。「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他们两个人,围着那个小小的婴儿,

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世界。我就像一个局外人,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肮脏的生产工具。

血还在不断地从我身体里流出来,温热的,带着铁锈的腥气。我的身体越来越冷。

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他们的声音也变得遥远。我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我伸出手,

想抓住什么。「张超……」我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我流了好多血……」

张超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不是因为担心,而是因为不耐烦。「医生!

医生!这里怎么回事!」几个医生护士冲了过来,对着我按压肚子,

大声喊着什么“产后大出血”。我感觉更疼了,疼到麻木。混乱中,我听到刘桂芬尖叫。

「你们小心点!别吓到我的乖孙!快把孩子抱出去!」张超立刻抱着孩子,像逃离瘟疫一样,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产房。没有一个人再看我一眼。我的眼皮越来越重。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这就是“履行协议”的代价。

我笑了。无声地。02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单人病房里。雪白的天花板,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我动了动手指,感觉不到一丝力气。

下半身像是被撕裂后又胡乱缝合起来的破布,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钝痛。病房里很安静,

只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张超和刘桂芬都不在。那个孩子,也不在。我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空空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张超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悦,也看不出担忧。他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拉开椅子坐下。

「醒了?」他问,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嗯。」我应了一声,嗓子干得冒火。

「医生说你失血过多,要多休息。」他拧开保温桶的盖子,一股鸡汤的香味飘了出来。

「妈让我给你送点汤来。」他说的是“妈让我”,而不是“我给你”。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比陌生。我们结婚三年。他是个人人称赞的好好先生,孝顺,温和,

对我体贴入微。所有人都羡慕我嫁了个好男人。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一年前,

刘桂芬在一次醉酒后,哭着说出了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她的小儿子,在五岁那年,

意外夭折了。那是张超的亲弟弟。从那以后,刘桂芬的身体就垮了,精神也变得恍惚,

整天念叨着她那个死去的儿子。张超心疼他母亲,整日愁眉不展。然后,

他向我提出了那个荒唐的请求。他希望我,能为他妈妈,再生一个“儿子”。

不是我们的儿子。是她老人家的儿子。是张超的“弟弟”。他说,他查了很多资料,

找了最好的医生。我们可以通过试管婴儿技术,用捐赠者的**,和我卵子结合,

然后由我来代孕。孩子生下来,户口落在张超名下,但法律上,会明确他是刘桂芬的儿子。

他将成为张超法律上的弟弟。「小雅,我知道这很委屈你。但这只是借用你的肚子十个月。

等孩子生下来,妈的心病好了,我们就能好好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了。」「我会给你一笔钱,

五十万。不,一百万!就当是我……是我们张家,对你的补偿。」他跪在我面前,

哭得像个孩子。他说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妈就这么垮下去。他说他爱我,但他更不能不孝。

他说,只要我答应,这辈子他做牛做马报答我。现在想来,那些眼泪,那些承诺,多么可笑。

「孩子呢?」我开口,声音沙哑。「妈带着呢,在楼上的VIP病房,

有专门的护工二十四小时看着。」张超盛了一碗汤,递到我嘴边。「喝点吧。」我没有动。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张超,我们的协议,是不是已经结束了?」他喂汤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眼,目光里有一丝躲闪。「小雅,你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别想这些。」「我想知道。

」我坚持道,声音不大,却很坚定。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他慢慢地放下碗,发出“当”的一声轻响。「是。」他终于开口,只说了一个字。我的心,

像是被那一声轻响,彻底敲碎了。「那一百万,我已经打到你卡上了。密码是你的生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床头柜上,推到我面前。动作流畅,像演练了无数遍。

「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就去办手续。」他又说。「什么手续?」我明知故问。「离婚手续。

」他吐出这几个字,眼神飘向窗外,不敢看我。「小雅,我们……不合适。」「不合适?」

我笑了,胸口一阵剧痛,引发了一连串的咳嗽。我咳得撕心裂肺,他却只是坐在那里,

冷漠地看着,等我停下来。「一年前,你说爱我,求我为你妈生个孩子,

你说你会报答我一辈子。」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张超,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一丝愧疚,和更多的不耐烦。「我给过你钱了!」

他猛地站起来,声音拔高了八度。「一百万!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以为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你的钱?」我的声音在颤抖。「不然呢?」他冷笑一声,

眼神里满是鄙夷。「当初签协议的时候,你不是看得很仔细吗?白纸黑字写着,孩子出生,

钱货两清,你我婚姻关系自动解除。怎么,现在想反悔了?」我愣住了。钱货两清。

在他眼里,我,和我的子宫,就是一件用来交易的货品。03我没再说话。我只是看着他,

像看一个跳梁小丑。我的沉默似乎让他更加烦躁。他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在小小的病房里来回踱步。「小雅,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他停下来,指着我。

「我妈为了这个家,为了我,苦了一辈子。我不能让她晚年还活在痛苦里。我做这一切,

都是为了我妈!」「为了你妈?」我轻声重复,尾音带着一丝嘲讽。「所以,

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利用我,把我当成一个生育工具,用完就扔?」「我没有!」

他激动地反驳,脸涨得通红。「我给了你补偿!一百万!多少女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是啊,一百万。」我点了点头,笑了。「买断我十个月的青春,买断我撕心裂肺的疼痛,

买断我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再买断我们三年的感情。」我顿了顿,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

「张超,你算得真清楚。」他被我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走吧。」我转过头,看向窗外。「我不想再看到你。」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很久,我听到他压抑着怒气的声音。「行,陈雅,你行。」

「等你出院,我们就去民政局。」「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门被“砰”的一声甩上。

世界终于清净了。眼泪,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汹涌而出。我咬着自己的手背,

不让自己哭出声。咸涩的泪水混着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我不是后悔。我是恨。

我恨我的愚蠢,恨我的天真,更恨他们的冷血和残忍。接下来的几天,张超再也没有出现过。

刘桂芬更是一面未露。只有一个沉默寡言的护工,每天定时定点地来给我送饭,帮我擦洗。

她从不多说一句话,也从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我问她孩子怎么样了。她低着头,说不知道。

我问她张超和刘桂芬在哪里。她摇着头,说不清楚。我像是被囚禁在这间白色的牢笼里,

与世隔绝。但我知道,他们就在这栋楼里。有时候深夜,

我能隐约听到走廊尽头传来婴儿的哭声。每一次哭声,都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开始下床走路。一开始,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冷汗湿透了病号服。但我咬着牙,

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挪。从床边到门口,再从门口到走廊。我的身体,

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支撑我的,不是那些昂贵的补品,而是仇恨。出院那天,

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很暖。护工帮我收拾好东西,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张超就站在车边。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容光焕发。和我这个面色苍白、形容枯槁的“前妻”,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看到我,没有上前,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走吧。」他说。

「去民政局。」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向另一边。我要去看看那个孩子。我必须去。

我要亲眼看看,那个让我付出如此惨痛代价的孩子,

那个被他们当成“神明”一样供起来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张超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图,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拦在我面前。「陈雅,你别得寸进尺!」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协议上写得很清楚,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别想耍花样!」「我只是去看看他。」

我平静地看着他。「一眼就好。」「不行!」他断然拒绝,眼神里满是戒备和厌恶。

「你这种女人,谁知道安的什么心!万一你伤害孩子怎么办?」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伤害他?」我看着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觉得无比荒谬。「张超,

你忘了?那个孩子,是我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而你,和你的好妈妈,

在我大出血差点死在产床上的时,你们只顾着那个孩子。」「你现在跟我说,我会伤害他?」

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04张超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他眼中的戒备,说明了一切。在他心里,

我就是一个签了合同、收了钱、随时可能反悔来敲诈勒索的危险分子。我不再看他,绕过他,

径直走向住院部大楼。「陈雅!」他在我身后怒吼。「你敢!」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他们在哪个病房。护工无意中提起过,为了孩子好,刘桂芬包下了顶楼最好的阳光房,

月租五万。我走进电梯,按下了顶楼的按钮。电梯门打开,

一条安静到压抑的走廊出现在眼前。走廊尽头,一扇虚掩着的门里,

传来了刘桂芬温柔到腻人的声音。「乖宝,不哭不哭,奶奶在呢……」我的脚步,

在那扇门前停下。我能闻到,从门缝里飘出来的、昂贵的奶粉和婴儿润肤露混合的味道。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房间很大,阳光很好。刘桂芬正抱着那个婴儿,

在房间里轻轻地踱步。她穿着一身定制的丝绸睡衣,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脸上带着一种满足而诡异的微笑。她哼着我从未听过的摇篮曲,声音轻柔,眼神却狂热。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没有发现我的进入。我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那个孩子,

很小,很白净。闭着眼睛,睡得很安详。不像我,也不像张超。

他是一个由陌生人的基因和我身体里的养分,共同催生出来的生命。他是一个符号。

是刘桂芬用来填补内心黑洞的替代品。是张超用来交换“孝子”名声的筹码。他唯独,

不是一个鲜活的、独立的生命。「你看够了没有?」刘桂芬终于发现了我,

她的声音瞬间变得尖利刻薄,脸上的温柔荡然无存。她警惕地将孩子抱得更紧了,

用身体挡住我的视线,像一只护崽的母兽。「谁让你上来的?滚出去!」我没有动。

我的目光,落在她怀里的孩子脸上。「他很像他。」我说。刘桂fen一愣,

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当然像!他就是我的小远!我的小远回来了!」「是吗?」

我轻轻地笑了。「可是,我听说,你的小儿子,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五岁就夭折了。」

刘桂芬的脸色,瞬间变了。那是一种被戳到痛处的、混杂着惊恐和愤怒的表情。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失声尖叫,声音因为激动而破了音。「谁跟你说的!是张超吗?

那个不孝子!」「没人跟我说。」我平静地迎上她慌乱的目光。「我只是……猜的。」

我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那个婴儿微微发紫的嘴唇上。以及他安静得有些过分的睡颜上。

我怀孕的时候,查过很多资料。我知道,新生儿的某些细微特征,可能预示着什么。

刘桂芬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她慌乱地用手捂住孩子的脸。「你看什么!不许你看!」「你怕什么?」我一步一步,

向她走近。「你在害怕什么,刘桂芬?」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

重重地敲在她的心上。「你费尽心机,不惜让你的儿子做出这种荒唐事,

找上我这么一个无亲无故、身体健康的孤女,用捐赠者的**,来生这个孩子……」

我每说一句,她的脸色就白一分。「你不是想让他‘回来’。」我停在她面前,

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你是想生一个‘完美’的替代品。」「一个没有遗传病的,

健康的替代品。」「你闭嘴!你给我闭嘴!」刘桂芬崩溃了,她抱着孩子,歇斯底里地尖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滚!你给我滚出去!」就在这时,张超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他看到眼前这一幕,脸色大变。「陈雅!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

把我挡在他母亲和那个孩子面前。他像一个忠诚的卫士,守护着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

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在冰冷的墙上。我看着他紧张的背影,

看着他安抚着自己歇斯底里的母亲。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我的脑子。

张超……他知道吗?他知道他那个死去的弟弟,有先天性心脏病吗?他知道,这种病,

有遗传的可能吗?他知道,他自己,也有可能……我看着张超的侧脸,他的嘴唇,在阳光下,

似乎也泛着一丝不正常的青紫色。05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被扔进了冰窟。

一种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张超一直以来的“孝顺”,

他对我提出的荒唐请求,他对这个新生儿的紧张……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

似乎都找到了可以拼凑起来的线索。「张超。」我开口,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安抚好他母亲,终于转过身来,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看着我。「陈雅,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马上跟我去民政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你的弟弟,张远。」

我没有理会他的威胁,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他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去世的,对吗?」

张超的瞳孔猛地一缩。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和墙壁一样惨白。

「你……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惊慌。「我不仅知道他,我还知道你。」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你每年都去做心脏彩超,对不对?」「你的体检报告,

从来不放在家里,对不对?」「你甚至不敢买寿险,因为你的身体,根本通不过健康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