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新欢之身,与魔鬼共枕

开灯 护眼     字体:

忌日当天,我从情敌的身体里醒来,床边站着我深爱的丈夫,他正温柔地呼唤着情敌的名字。

而他不知道,他亲手埋葬的妻子,正用一双陌生的眼睛,凝视着他这个杀人凶手。

【1】意识回笼的瞬间,消毒水的味道霸道地侵占了我的鼻腔。我费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还有……一张我熟悉到刻骨的脸。

是顾言,我的丈夫。他清隽的眉眼间此刻写满了疼惜与关切,薄唇轻启,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缱绻:「晚晚,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晚晚?林晚?

那个插足我们婚姻,让他神魂颠倒的舞者?我的大脑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嗡嗡作响。

我下意识地想开口喊他的名字,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干涩嘶哑的音节。

顾言立刻体贴地为我倒来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我,将水杯递到我唇边。「慢点喝,别急。

」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可我却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就在不久前,他也是用这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死死地扼住我的方向盘,

将我的车撞下悬崖。坠落的瞬间,金属扭曲的巨响,骨骼碎裂的剧痛,

以及他隔着破碎的车窗,投向我的那抹冰冷、解脱的笑意,都还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死了。我确信我死了。可现在,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顾言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叫我「晚晚」?我颤抖着手,想要抚摸自己的脸,却在抬手的瞬间,

看到了一只完全陌生的手。这只手纤细、白皙,指甲上涂着精致的豆沙色甲油。

这不是我的手。我是一名法医素描师,我的手因为常年握笔和调配颜料,指节处有薄茧,

指甲也总是修剪得干干净净。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的心脏。我猛地推开顾言,

不顾身体的虚弱,跌跌撞撞地冲向洗手间。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漂亮,却完全陌生的脸。

杏眼,琼鼻,樱桃小口,美得极具攻击性,眼角一颗小小的泪痣更添几分楚楚可怜。这张脸,

我曾在顾言的手机屏保上见过无数次。是林晚。我……变成了林晚?「晚晚,你怎么了?

别吓我!」顾言担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走上前,试图将我拥入怀中。

我像被蝎子蛰了般猛地弹开,惊恐地瞪着他,也瞪着镜子里这张属于「第三者」的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扶着冰冷的洗手台,剧烈地干呕起来。

电视新闻的声音恰好在此刻飘了进来。「本市著名青年建筑师顾言的妻子,

法医素描师沈鸢女士,于三日前在盘山公路意外车祸身亡,其追悼会将于明日举行……」

沈鸢。那是我的名字。我的追悼会。我死了,以沈鸢的身份。然后,在我的忌日当天,

以他心爱的新欢林晚的身份,活了过来。我缓缓抬起头,透过镜子,

对上了顾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他的眼中有关切,有担忧,唯独没有一丝对亡妻的悲伤。

我明白了。这不是意外,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而老天爷,

却跟我开了一个天底下最残忍、最荒诞的玩笑。它让我重生了,

却让我重生在了我最恨的女人的身体里,让我不得不顶着这张脸,

继续与亲手杀死我的凶手同床共枕。冰冷的恨意从脊椎一路攀升,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烧毁。

顾言,你以为我死了,你就可以和你的真爱双宿双飞了吗?你错了。我回来了。这一次,

我会亲手撕下你伪善的面具,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血的代价。我看着镜中的自己,

那张属于林晚的脸上,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2】出院那天,

顾言为我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欢迎派对。地点就在我和他曾经的婚房里。当我以林晚的身份,

踏入这个我亲手设计、布置的家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客厅里挂着的,不再是我和他相恋十年的照片,

而是他与林晚在世界各地的亲密合影。巴厘岛的落日下,巴黎铁塔的灯光里,

他们笑得那么甜蜜,仿佛我这个原配,才是那个不该存在的闯入者。

我的画室被改造成了林晚的舞蹈室,满墙的镜子映出我此刻苍白的脸。

我最珍爱的那套德国进口的专业画具,被随意地丢弃在角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而我的衣帽间里,早已被林晚那些艳丽的裙子和昂贵的高跟鞋占满。鸠占鹊巢。不,

比这更残忍。我不仅被夺走了一切,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失去了,只能寄居在「侵略者」

的躯壳里,眼睁睁看着我的丈夫,和我最恨的女人,在我亲手打造的爱巢里,

上演着他们的「神仙爱情」。「晚晚,喜欢吗?这只是开始,以后,我会给你更好的。」

顾言从身后拥住我,下巴亲昵地抵在我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皮肤上,

激起一阵生理性的战栗。我强忍着想要将他推开的冲动,从喉咙里挤出属于林晚的,

那种又软又糯的声音:「顾言……我有点累。」「好,那我扶你回房休息。」他体贴入微,

眼神里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可我只觉得彻骨的寒冷。这个男人,就是用这样深情的面孔,

策划了我的死亡。回到卧室,我躺在我们曾经的婚床上,身下是新换的真丝床品,

空气中弥漫着林晚惯用的玫瑰香水味,一切都陌生得让我窒息。顾言坐在床边,

温柔地替我掖好被角,目光描摹着我的五官,低声道:「晚晚,你知道吗?

看到你躺在病床上,我有多害怕。我怕我也会失去你。」他顿了顿,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哀伤,「就像我失去沈鸢一样。」我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他竟然还有脸提我的名字!「沈鸢的死……真的是意外吗?」我控制着声线,

让它听起来只是单纯的好奇。顾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快得几乎无法捕捉。他抚摸着我的脸,

叹了口气:「是啊,盘山公路晚上没有路灯,她大概是太累了,才会……唉,不提她了,

免得影响你心情。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一下公司的邮件。」他起身离开,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温柔和哀伤瞬间褪去,

只剩下一种如释重负的冷漠。我从床上坐起,开始在这个完全属于「林晚」的房间里,

寻找属于她的痕迹。我需要了解她,模仿她,才能不被顾言发现破绽。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我找到了一本日记。日记本是粉色的,带着密码锁。我试了林晚的生日,顾言的生日,

都打不开。我的目光落在了日记本的封面上,上面烫金的两个字母:S.Y.。沈鸢。

我的心猛地一跳。为什么林晚的日记本上,会印着我名字的缩写?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我颤抖着输入了我的生日。「咔哒」一声,锁开了。

我迫不及待地翻开日记,里面的字迹娟秀而急促,记录着一个女人的爱与恐惧。

「……我爱他,爱到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可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

像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他说他会处理好一切,让我等他。他说沈鸢是个障碍,

是他们完美爱情的绊脚石。我信了,可我为什么会越来越害怕?」

「……他送了我一面很漂亮的镜子,叫『同心镜』。他说,只要有了它,

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可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梦见一个女人在镜子里哭,

她的脸……和沈鸢一模一样……」同心镜?我的脑海中警铃大作。我记得,在我出事前一周,

顾言确实送过我一面古朴的铜镜,说是出差时淘来的古董。他说那镜子有安神的作用,

让我放在画室。难道……我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的字迹潦草而惊恐,

仿佛主人在极度的恐惧中写下。「他要动手了!他约了沈鸢去盘山公路!不,

他不是要除掉障碍,他是要……杀了她!镜子,镜子里的女人告诉我,下一个……就是我!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去救她,我要去揭穿他!」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的日期,

正是我出车祸的那一天。原来,车祸发生时,林晚也在场!她不是来耀武扬威的,

她是来……救我的?而那场车祸,不仅杀了我,也让林晚重伤昏迷,最终让我鸠占鹊巢,

占据了她的身体。一个更可怕的真相浮出水面。顾言,他想杀的,不止我一个。

他要杀掉所有知道他秘密的人。这个男人,不是伪善,而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3】我必须找到那面「同心镜」。它不仅是解开我重生之谜的关键,

更可能是指控顾言杀人的重要证据。根据林晚的日记,那面镜子被她藏了起来。

可她会藏在哪里?我在这个巨大的房子里,像一个幽灵般游荡。

每一个角落都曾是我熟悉的地方,如今却布满了另一个女人的气息,这种感觉让我几欲作呕。

顾言似乎对我「失忆」后的安静和顺从非常满意。他每天依旧扮演着二十四孝好男友的角色,

对我呵护备至。他会亲自下厨,做林晚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会在我发呆时,

从背后给我一个温柔的拥抱;会在睡前,给我讲他新设计的建筑理念。他越是这样,

我心里的恨意就越是翻腾。我常常在夜里惊醒,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

那张英俊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如此无害。可我知道,在这副皮囊之下,

藏着一颗怎样肮脏、恶毒的心。我有无数次冲动,想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就这么刺进他的心脏,为我和无辜的林晚报仇。可我不能。我没有证据。以我现在的身份,

杀了他,我只会成为另一个杀人犯。我要的,是让他身败名裂,是在阳光下,

接受法律的制裁,是在所有人的唾骂声中,坠入地狱。这天,

顾言要去邻市参加一个建筑论坛,为期三天。这是我的机会。他前脚刚走,

我后脚就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我几乎翻遍了整个别墅,从客厅的沙发底下,到书房的暗格,

甚至连花园里的土都刨了一遍,却还是一无所获。难道林晚把镜子带出去了?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那间被改造成舞蹈室的画室。自从「醒来」后,

我一直刻意回避着这个地方。那里承载了我太多的心血和记忆,我怕自己会情绪失控。

但现在,我没有选择了。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满墙的镜子,

映出我穿着林晚的裙子,却满眼悲凉的模样。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松节油和颜料的混合气息,

那是属于「沈鸢」的味道。我环顾四周,舞蹈室的改造其实很仓促,除了墙面和地板,

很多东西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我的画架,我的颜料箱,都还静静地待在角落。我的目光,

最终锁定在了房间正中央,那块巨大的波斯地毯上。这块地毯是我和顾言结婚一周年时,

他特意从土耳其空运回来的,图案繁复华丽,是我最喜欢的物件之一。

林晚大概也喜欢它的华美,所以没有换掉。我走上前,费力地掀开地毯的一角。

地毯下的木地板,有一块的颜色似乎比周围的要新一些。我心中一动,

用指甲用力地去抠那块地板的缝隙。果然,那是一块活动的地板!我掀开木板,

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巴掌大小的物体静静地躺在暗格里。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我颤抖着手,

将它拿了出来,一层层地解开包裹的黑布。一面古朴的八角铜镜出现在我眼前。

镜面并非玻璃,而是打磨得异常光滑的青铜,背面雕刻着繁复诡异的图腾,

正中央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形。这就是「同心镜」。

我的指尖刚刚触碰到冰冷的镜面——瞬间,无数破碎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是林晚的视角。她开着车,在漆黑的盘山公路上疯狂追赶。前方,

我的红色跑车正被顾言的黑色越野车死死别住。「顾言!你疯了!停车!」

林晚在车里声嘶力竭地哭喊,可她的声音根本传不到前面去。她看到顾言的车猛地加速,

狠狠地撞向我的车尾。我的车失控了,像一片落叶冲出护栏,坠入万丈悬崖。火光冲天。

林晚惊恐地停下车,她想报警,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就在这时,

顾言的车缓缓停在了她的车旁。车窗降下,露出顾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晚晚,

你都看到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你杀了她……」林晚吓得浑身发抖。

「不听话的女人,留着总是祸害。」顾言下了车,一步步向她走来,「本来,

我还想让你多活几天的。可惜,你太不乖了。」他眼中迸射出疯狂的杀意。林晚终于明白,

他下一个要杀的,就是自己!她猛地挂挡,踩下油门,想要逃离。可一切都太晚了。

一辆失控的货车,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迎面撞上了她的小轿车……「啊——!」

我尖叫着松开手,铜镜「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我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顾言,他不仅策划了我的死亡,

甚至连林晚的「意外」,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他利用了那辆货车,

制造了一场完美的连环车祸。他要我们两个,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个男人,他的心,

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无边的恨意和恐惧,像两只巨手,死死地扼住了我的咽喉。

我看着地上的铜镜,一个更加大胆,也更加疯狂的复仇计划,在我心中,渐渐成形。顾言,

你不是爱林晚这张脸吗?那我就用这张脸,让你也尝尝,坠入地狱的滋味。

【4】顾言回来的那天,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眼线微微上挑,模仿着林晚惯有的妩媚,

唇色却选了我生前最爱用的那一支复古正红。

我穿着一条林晚从未穿过的、我以前最喜欢的黑色丝质长裙,站在玄关处,

对他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你回来啦。」我用林晚的嗓音,说着我曾经最常对他说的话。

顾言愣住了。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十几秒,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

「晚晚,你今天……很不一样。」他走上前,习惯性地想拥抱我,我却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

替他接过了手中的外套。「是吗?可能是在家待久了,想换个风格。」我笑得云淡风轻,

将他的外套挂好,转身去厨房为他倒水。从那天起,我开始了一场不动声色的「角色扮演」。

我不再刻意模仿林晚的一切。我开始在我现在的生活里,一点点地渗入属于「沈鸢」的习惯。

我会在清晨为他煮一杯他最喜欢的、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而不是林晚喜欢的卡布奇诺。

我会在他工作时,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看书,而不是像林晚那样,戴着耳机练舞。

我甚至重新拿起了画笔。我将舞蹈室的镜子用白布遮盖起来,搬回了我的画架和颜料。

顾言第一次看到我在画画时,脸上的表情是震惊的。「晚晚,你什么时候会画画了?」

他站在我身后,看着我画板上初具雏形的风景画,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我头也不回,

淡淡地说:「车祸后,忘了很多事,但也好像……多了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比如画画,

比如……一些零碎的画面。」我的笔尖在画布上轻轻一点,点出了一抹刺目的红色。

「我总是梦见一片悬崖,悬崖下,是燃烧的火光。」我侧过头,看向他,

属于林晚的那双杏眼里,盛满了恰到好处的迷茫和恐惧,「顾言,你说,

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顾言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伸手复上我的手背,

语气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僵硬:「别胡思乱想了,那只是噩梦而已。你大病初愈,

身体还没恢复,不要太累了。」他想拿走我手中的画笔,我却巧妙地躲开了。「不累,」

我对他甜甜一笑,「我觉得画画能让我的心静下来。而且,我最近总有一个冲动,

我想……画一个人。」「画谁?」「画你。」我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我想画出我眼中的你,最真实的你。」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眼底,

闪过了一丝真正的恐慌。他开始变得焦躁。他会频繁地在我画画时,找各种借口打断我。

他会偷偷地翻看我的画稿,然后在我发现前,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放回去。我知道,

我的计划奏效了。我在温水煮青蛙。我在用「沈鸢」的灵魂,一点点地侵蚀「林晚」的躯壳,

让这个他亲手塑造的「完美情人」,变成一个让他日夜不安的「亡妻幽灵」。他开始失眠,

眼下出现了淡淡的乌青。他会在深夜,猛地从噩梦中惊醒,然后死死地盯着我,

仿佛要透过我的皮囊,看清我的灵魂。我只是装作被他吵醒,睡眼惺忪地问他怎么了。

他从不说,只是将我更紧地搂在怀里,那力道,不像是拥抱,更像是禁锢。我知道,

他在害怕。他在害怕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沈鸢,会以某种形式,重新回到他身边。而我,

就要让他的恐惧,变成现实。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是张警官,

我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负责我「车祸案」的警察。那天我正在画室里完善我的「作品」

——一幅巨大的,顾言的肖像画。画中的他,一半是衣冠楚楚的精英模样,另一半,

却是隐藏在阴影里的,狰狞的魔鬼。门铃响了。我通过监控看到门外站着的张警官,

心头一紧。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我迅速用白布盖住画,整理了一下情绪,

才走去开门。「林**,你好,我是市局的张弛。」张警官出示了他的证件,

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我。「张警官,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我故作镇定。「我们想请你,

就沈鸢的车祸案,再做一次补充笔录。」他的眼神像一把手术刀,仿佛要将我层层剖开,

「因为我们发现了一些新的疑点。」【5】「新的疑点?」我握着门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心跳如擂鼓。张弛的目光越过我,扫了一眼客厅的陈设,最后落在我身上,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是的。根据我们最新的调查,车祸发生时,你的车,

就在沈鸢的车后面。我们想知道,你当时,都看到了什么?」他果然是为此而来。

我侧身让他进来,给他倒了一杯水,脑子里飞速地思考着对策。我不能直接告诉他真相。

一个死而复生、魂穿情敌的故事,只会让他把我当成精神病。我必须用一种更「合理」

的方式,将线索透露给他。「张警官,」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完美地演绎了一个受惊过度的弱女子形象,「那天晚上的事,我……我记不清了。医生说,

我因为车祸,脑部受到撞击,有部分记忆缺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张弛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中分辨出真假。我摇了摇头,眼眶适时地红了,

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只记得一片很亮的光,然后就是剧痛……醒来就在医院了。

每次我努力去想,头就会很痛,还会做噩梦……」「噩梦?」他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是的,」我抬起手,抚上自己的太阳穴,表情痛苦,「我总是梦见……梦见一辆黑色的车,

在撞另一辆红色的车……我还梦见……沈**。」「你梦见沈鸢了?」张弛的身体微微前倾,

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嗯,」我点点头,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她浑身是血地站在我床边,问我……为什么不救她。」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张弛沉默了片刻,才重新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林**,这些只是你的噩梦,

不能作为证据。我需要的是事实。」「我知道。」我抬起头,泪水恰好从眼角滑落,

划过那颗属于林晚的泪痣,显得格外凄楚,「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也许……也许等我身体再好一些,记忆会慢慢恢复。」我一边说着,一边不经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