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我挽着新任男友的手刚踏入会场,就撞见了那个让我痛彻心扉的男人。陆沉洲端着香槟站在人群中央,三年不见,他依旧是那个掌控全局的商界帝王。就在我假装无视他准备擦肩而过时,他却当众拦住了我,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那是我三年前藏起来的孕检报告。'解释一下?'他声音冷得刺骨,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在我尚未隆起的小腹上。
慈善晚宴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我挽着新任男友顾泽的手刚踏入会场,就撞见了那个让我痛彻心扉的男人。
陆沉洲端着香槟站在人群中央,三年不见,他依旧是那个掌控全局的商界帝王。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眉眼间的凌厉比记忆中更胜几分。他正与几位政要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尽是从容不迫的王者气场。
我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手心。
“怎么了?”顾泽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异样,温声问道。
“没什么,看到了个熟人。”我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扬起得体的微笑,“我们去那边打个招呼吧。”
顾泽是业内知名的建筑设计师,温文尔雅,与陆沉洲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这三年,是他陪我走出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我原本打算假装没看见陆沉洲,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可就在我们即将擦肩而过时,他却突然转身,精准地拦在了我面前。
“苏晚晴。”他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让周围的空气骤然降温。
我不得不停下脚步,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陆先生,好久不见。”
全场目光悄然聚焦在我们身上。谁都知道三年前陆家那场轰动全城的离婚案,谁都在好奇这场意外的重逢。
陆沉洲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然后缓缓下移,落在我挽着顾泽的手臂上。他的眼神暗了暗,随即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当我看清那是什么时,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那是我三年前藏起来的孕检报告。
“解释一下?”他声音冷得刺骨,将那张纸举在我面前。
会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尚未隆起的小腹上。我能感觉到顾泽的手臂微微一僵,但他很快恢复如常,轻轻将我往身后护了护。
“陆总这是什么意思?”顾泽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维护。
陆沉洲根本不看他,目光死死锁着我:“苏晚晴,我要一个解释。”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他的视线。三年了,他依旧这样自负,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他转。
“陆先生拿着三年前的废纸,想要什么解释?”我轻笑一声,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如果是孩子的话,早就没了。”
这句话半真半假。孩子确实差点没了,但最终,我保住了他。如今他已经两岁半,有一双和我相似的眼睛,此刻正在保姆的照顾下,在家中等我回去。
陆沉洲的脸色骤然变得骇人,他上前一步,几乎要抓住我的手腕,却被顾泽适时挡住。
“陆总,请注意场合。”顾泽的声音冷了几分。
就在这时,晚宴主办方赶紧过来打圆场:“各位,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先入座吧。”
陆沉洲死死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最终,他缓缓收起那张孕检单,声音低沉而危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苏晚晴。”
我强作镇定地挽着顾泽转身离开,背后那道目光几乎要将我灼穿。
直到落座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晚晴,你没事吧?”顾泽关切地低声问。
我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事,只是没想到会遇见他。”
顾泽轻轻握住我的手:“需要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
“不,”我深吸一口气,“我们不能让他觉得我在逃避。”
拍卖会进行得很顺利,但我几乎什么都没听进去。脑海里全是三年前的那些画面——陆沉洲冷漠的背影,他书桌上那份拟好的离婚协议,还有我独自一人在医院确认怀孕时的无助。
以及最后,我拖着行李箱离开陆家时,那份藏在心底的孕检报告。我本以为早就销毁了,没想到竟然落在了他手里。
“接下来这件拍品是由陆氏集团提供的翡翠项链,起拍价三百万。”拍卖师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那是一条极其精美的翡翠项链,我曾经在陆家的珠宝册里见过它。陆沉洲说过,那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首饰。
“喜欢吗?”顾泽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什么?”
“那条项链,很适合你。”顾泽微笑着说,然后举起了号牌,“三百五十万。”
我惊讶地看着他:“顾泽,你不必...”
话未说完,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四百万。”
陆沉洲举着号牌,目光却直直看向我。那眼神像是在宣示什么,又像是在挑衅。
“四百五十万。”顾泽面不改色。
“五百万。”
“五百五十万。”
价格一路飙升,全场鸦雀无声,只剩下两个男人之间的竞价。所有人都嗅到了这不寻常的气氛,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移动。
“八百万。”陆沉洲再次开口,声音冷硬。
顾泽正要举牌,我轻轻按住了他的手:“够了,我不需要那条项链。”
他看着我,最终点了点头:“听你的。”
最终,项链被陆沉洲以八百万的高价拍下。拍卖师落锤时,他看向我,眼神复杂难辨。
晚宴结束后,顾泽去取车,我在门口等候。夜风吹拂着我的长发,稍稍平复了内心的波澜。
“苏晚晴。”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身体一僵,缓缓转身。陆沉洲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那个装项链的礼盒。
“陆总还有什么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他走近几步,将礼盒递过来:“这是给你的。”
我没有接:“无功不受禄,陆总还是留给合适的人吧。”
他的眼神暗了暗:“你就是最合适的人。”
我轻笑一声:“陆总忘了?我们三年前就离婚了。你现在这种行为,会让人误会的。”
“那个孩子...”他声音低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心猛地一紧,但表面依旧维持着镇定:“我说过了,孩子没了。陆总当时不是巴不得与我撇清关系吗?现在又何必关心这些?”
“我当时不知道你怀孕了。”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颤抖。
“知道了又如何?”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会因此不离婚吗?还是会让我打掉?毕竟,你怎么会允许一个替身生下你的孩子。”
“替身”两个字似乎刺痛了他。陆沉洲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我从未把你当作替身。”
“哦?”我挑眉,“那为什么书房里全是林薇的照片?为什么每次喝醉后喊的都是她的名字?为什么在得知她回国后,就立刻拟好了离婚协议?”
一连串的问题让他哑口无言。这时,顾泽的车缓缓驶来,停在了我身边。
“告辞了,陆总。”我转身准备上车。
“晚晴,”陆沉洲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们需要谈谈。”
顾泽立刻下车,冷静而坚定地分开陆沉洲的手:“陆总,请自重。”
陆沉洲冷冷地看向他:“这是我和我前妻之间的事。”
“现在是晚晚不想和你谈。”顾泽将我护在身后,语气不容置疑。
两人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我轻轻拉了拉顾泽的衣袖:“我们走吧。”
上车后,我从后视镜看到陆沉洲依然站在原地,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落寞。
但我知道,那不过是假象。陆沉洲从来不是会为情所困的人,他的世界里只有征服和占有。如今的行为,大概只是因为觉得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染指了而已。
“你还好吗?”顾泽关切地问。
我点点头,疲惫地靠在座椅上:“谢谢你今天为我解围。”
“晚晚,”他犹豫了一下,“那张孕检单...你真的...”
我沉默了片刻,终于轻声开口:“孩子保住了,现在很好。”
顾泽惊讶地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了然地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这是你的隐私,我不会过问。”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顾泽总是这样,体贴周到,从不越界。这也是为什么我愿意和他尝试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明天下午三点,半岛咖啡厅。我们需要谈谈孩子的事。如果你不来,我会直接去找顾泽。”
我的心猛地一沉。陆沉洲果然不会轻易放弃。
“怎么了?”顾泽注意到我的脸色变化。
“没什么,”我迅速删除短信,强扯出一个笑容,“只是有些累了。”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如同三年前我独自离开的那晚一样绚丽迷离。但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无助的苏晚晴了。
陆沉洲,如果你以为我还会任你摆布,那就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