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甚至能想象出顾言此刻皱着眉,一脸不屑的表情。
他肯定以为,这又是我欲擒故纵的把戏。
毕竟过去五年,这样的话我说过无数次,但每一次,只要他稍微一哄,我就会立刻缴械投降。
可惜,这一次,他想错了。
“姜然,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果然,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给你十分钟,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我将手机扔到一边,继续收拾我的行李。
他不会知道,他所谓的“后果”,对我这个将死之人来说,已经毫无威慑力。
我将最后一件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拉上拉链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卸下了千斤的重担。
我环顾着这个我生活了五年的房子。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曾有过我的欢声笑语,我的期盼与等待。
如今,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拉着行李箱,没有丝毫留恋地走出了这个家门。
刚走到小区门口,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便疾驰而来,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车门打开,顾言迈着长腿走了下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装,衬得他愈发英俊挺拔。
只是那张脸上,布满了寒霜。
他的目光落在我脚边的行李箱上,瞳孔猛地一缩。
“姜然,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冷得像是能结出冰来。
“如你所见,”我平静地与他对视,“搬家。”
“搬家?”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没有我的允许,你敢搬去哪?”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姜然,”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我的名字,“我再说一遍,把箱子放回去,跟我回家。”
回家?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顾言,那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我抬起头,迎上他阴鸷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从你为了苏晴晴,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等死的时候,就不是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医院?你不是只是胃疼吗?那种小病也值得你小题大做?”
小病?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
原来在他心里,我快要死了,也只是小题大做。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冰冷。
“是啊,只是小病,不劳顾总费心。”我绕过他,准备离开。
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是不是因为苏晴晴?”他死死地盯着我,“我跟她只是朋友,你不要无理取闹!”
朋友?
会给朋友买价值百万的项链吗?
会为了朋友崴脚,就对自己病重的女友不管不顾吗?
我懒得再跟他争辩这些,只是用力地想甩开他的手。
“放开!”
“不放!”
就在我们拉扯之际,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
车窗摇下,露出了林悦焦急的脸。
“然然,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