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闺蜜死后他女友穿黑丝住进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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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昊的葬礼是我第一次见到许暮烟。天在下雨,不大但很密,

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浸泡得发霉。殡仪馆里冷气开得像冰窖,

哀乐低回混着宾客们压抑的抽泣声,听得人骨头缝里都冒寒气。

我穿着一身皱巴巴的黑西装站在角落,麻木地看着陈昊那张放大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他笑得跟个傻子似的,露出一口白牙,阳光得刺眼。

可现在他就躺在照片后面那个冷冰冰的盒子里。操。

我掐了掐眉心试图把那股涌上喉咙的酸涩压下去。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挤开了人群,

踉跄着扑到灵柩前。是她。许暮烟。我之前从没听陈昊提过他有女朋友,

更别提是这样一个女人。她穿着一条剪裁得体的黑色连衣裙,

裙摆下是包裹着笔直小腿的黑丝,踩着一双细高跟。那张脸化着精致的淡妆,

眼线却被泪水晕开,在白皙的皮肤上划出两道狼狈的痕迹。她哭得撕心裂肺,

整个人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仿佛随时都会碎掉。“陈昊……你**!

你不是说要娶我吗……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她的哭喊声不大却像一把小锤子,

一下下敲在所有人的心上。周围的亲戚朋友都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几个长辈甚至上前去扶她轻声安慰着。我看着她心里却升起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和怪异。

这种感觉很不对劲。我跟陈昊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我们之间几乎没有秘密。

他什么时候谈了这么一个漂亮得像电影明星一样的女朋友,我竟然一无所知?

而且她的悲伤太完美了。就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演员,

每一个颤抖、每一滴眼泪都精准地踩在了情绪的爆发点上,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

正因为太完美所以显得假。一个陌生人正在上演一场盛大的悲情戏,

而戏的主角是我最好的兄弟。她霸占了本该属于我和陈昊家人的悲伤中心,

将所有人的同情都吸了过去。我攥紧了拳头最终还是松开了。算了,

人都死了计较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或许陈昊就是喜欢这一款呢。葬礼在压抑的氛围中结束。

我没跟任何人说话独自一人回了家。第二天我请了假,在家里窝了一天,

喝了多少酒自己也记不清了。傍晚时分我被一阵急促的门**吵醒。

我顶着宿醉的头痛晃晃悠悠地走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人是许暮烟。她换下一身黑裙,

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那双裹着黑丝的长腿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也暴露在我眼前。她脸上没化妆,素面朝天的样子比昨天更显清纯也更显憔悴。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手里拖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我愣住了酒意醒了大半。

“你……怎么来了?”**着门框声音沙哑地问。许暮烟咬着嘴唇低着头,

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猫。“哥哥……我无家可归了,

能……能收留我吗?”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哥哥?她叫我哥哥?

我皱起眉头警惕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你家呢?”“我住的地方……是和陈昊一起租的,

昨天房东就把我赶出来了,说我一个人付不起房租。”她抬起头,

通红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我……我不是本地人,

在这座城市里除了陈昊我就只认识你了……他以前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他最铁的兄弟。

”又是这套。我心里冷笑一声。这套路我在酒吧里见得多了。

示弱、装可怜、利用男人的同情心。“我跟他很铁跟你不熟。”我毫不客气地回绝,

“你去找你的朋友或者家人。”“我没有朋友……”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我爸妈也早就……不在了。哥哥求求你了就收留我几天,

等我找到工作和房子我马上就搬走,绝对不给你添麻烦!”她说着就要给我跪下。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她的手臂很凉也很细,好像一用力就能折断。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我心里那点坚硬的防线莫名其妙地就松动了。操。

我最看不了女人哭。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行了行了别哭了。”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先进来吧。说好了就几天。”“谢谢哥哥!你真是好人!”许暮烟立刻破涕为笑,

那双含泪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侧身让她进来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

许暮烟拖着行李箱走进屋子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我的房子不大两室一厅,

因为一个人住东西扔得到处都是,显得有些乱。

她放下行李箱很自然地就弯腰开始收拾我扔在沙发上的脏衣服和啤酒罐。“哥哥,

你这里好乱啊我帮你收拾一下吧。”“不用了我自己来。

”我皱着眉从她手里拿过啤酒罐扔进垃圾桶。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许暮烟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快,

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绞着手指小声说:“对不起……”“没什么。

”我拉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你饿不饿?我叫个外卖。”“我不饿。”她摇了摇头,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哥哥你会做饭吗?陈昊说你做的可乐鸡翅是天下一绝,

他每次跟我炫耀的时候我都馋得不行。”我的心猛地一抽。可乐鸡翅。

那是只有我和陈昊才知道的暗号。我们从小就爱吃,但两人的做法有点不一样,

我喜欢多放姜他喜欢多放蒜。每次我们俩谁心情不好,另一个就会说“想吃可乐鸡翅了”,

然后跑去对方家里做一顿饭、喝几瓶酒,什么事都过去了。

这件事他怎么会告诉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朋友?我狐疑地看着许暮烟。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要不我去做饭吧?我厨艺也还不错,

正好你家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下去买点菜。”“你会做饭?”“嗯!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骄傲,“陈昊说就喜欢我做的家常菜。

”我没再说什么默认了。看着她拿起我的钱包哼着小曲出门买菜的背影,

我一**陷进沙发里点上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我总觉得,

有什么东西从陈昊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失控了。

而这个叫许暮烟的女人就是那个失控的源头。半个小时后许暮烟提着两大袋食材回来了。

她熟练地钻进厨房,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滋啦滋啦”的炒菜声和抽油烟机的轰鸣声。

我坐在客厅闻着那股熟悉的饭菜香味,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回到了一年前陈昊还住在我对门的时候。那时候他要是加班回来晚了,

也会像这样在我家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做一顿宵夜。没多久四菜一汤就端上了桌。

可乐鸡翅、番茄炒蛋、清炒西兰花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全都是我和陈昊平时最常吃的菜。

我看着那盘色泽诱人的可乐鸡翅眉头皱得更深了。“怎么了哥哥?不合胃口吗?

”许暮烟解下围裙在我对面坐下小心翼翼地问。“没什么。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翅放进嘴里。味道……竟然出奇地正宗。姜味很足,甜咸适中,

火候也刚刚好。这完全就是我的做法。“好吃吗?”许暮烟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这顿饭我吃得心事重重。

许暮烟似乎胃口很好吃了不少,还一个劲地给我夹菜,热情得让我有些不自在。

吃完饭她又抢着去洗碗。我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娇小背影,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等她收拾完厨房出来我已经抽了半包烟了。“哥哥你怎么抽这么多烟啊?

陈昊说你以前不这样的。”她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抽走了我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我的瞳孔骤然收缩。陈昊……说我以前不这样?

我抽烟的习惯是两年前才有的。那时候陈昊还在国外我们联系得很少。

他回国后看到我烟不离手还骂过我几次,让我少抽点。这件事除了他没人知道。

“他……还跟你说了我什么?”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许暮烟被我看得有些发毛,

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勉强。“就……就说了很多啊。

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特别好,还说你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她掰着手指一件件数着,

“哦对了,他还说你高中的时候为了追隔壁班的班花,天天早上五点起来去人家楼下送早餐,

结果送了一个月才发现送错楼了……”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这件糗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黑历史,只有陈昊那个**知道。

我曾经拿我俩后半辈子的幸福发誓让他不准告诉第三个人。

可现在这个秘密被一个我今天才算正式认识的女人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我看着她那张清纯无辜的脸,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到底是谁?

她和陈昊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么多连我自己都快忘了的细节?

“哥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许暮烟担忧地看着我伸出手想摸我的额头。

我猛地向后一仰躲开了她的手。“别碰我!”我厉声喝道。许暮烟被我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眼圈瞬间就红了。“对……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看着她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心里的怀疑和恐惧像野草一样疯狂滋生。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今晚睡哪间房?”我指了指陈昊以前住过的次卧,“那间房一直空着你自己收拾一下。

”“嗯……”她点了点头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次卧。听着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整理声,

我瘫坐在沙发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掏出手机翻到陈昊的微信。

他的头像还是我们俩的合照,笑得没心没肺。我点开他的朋友圈一条一条地往下翻。

他的朋友圈很干净,除了分享一些搞笑视频和工作上的事,没有任何关于感情的动态。

没有许暮烟,一张照片一个字都没有。就好像这个女人从未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样。

可是那些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秘密又该怎么解释?我烦躁地关掉手机扔到一边。

就在这时次卧的门开了。许暮烟走了出来,她已经换上了一套粉色的卡通睡衣,

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显然是刚洗完澡。她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哥哥我房间的插座好像坏了,能借你的房间用一下吹风机吗?”我没说话点了点头。

她走进我的房间插上电源,吹风机“嗡嗡”地响了起来。

我坐在客厅听着那声音心里乱成一团麻。几分钟后声音停了。许暮烟从我房间里走了出来,

头发已经半干蓬松地散着,脸上带着刚洗完澡的红晕看起来像一颗水蜜桃。“谢谢哥哥。

”她对我甜甜一笑,然后指了指我紧锁的眉头,“哥哥你是不是还在为陈昊的事情难过啊?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她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悠远,轻声说了一句。

“其实……他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我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她。

她看我的眼神很温柔很熟悉,带着一丝担忧、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宠溺。

那不是许暮烟的眼神。那是陈昊的。每次我犯浑或者钻牛角尖的时候,

陈昊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一模一样。2那一瞬间我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客厅的灯光明明很亮,我却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从里到外都冻透了。

一个荒诞到极点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我的脑子。眼前的这个女人……“你看**什么?

”许暮烟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找出更多的属于陈昊的痕跡。

可是没有了。刚刚那种熟悉的眼神就像是我的错觉,一闪而逝。

现在的她又变回了那个楚楚可怜让我感到陌生的许暮烟。“没什么。”我移开视线,

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水猛灌了一口来掩饰自己的失态,“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哦……好。”许暮烟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回了次卧关上了门。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直到听见她房间的灯熄灭了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定是我想多了。

我告诉自己。肯定是今天受的**太大加上又喝了酒,才会产生这种幻觉。陈昊已经死了,

火化的那天我亲眼看着他被推进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跑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去?

这又不是拍电影。我摇了摇头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那一晚我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一会儿是陈昊那张傻笑的脸,一会儿是许暮烟那双含泪的眼睛,

还有她看我时那转瞬即逝的属于陈昊的眼神。这两个身影在我脑海里不断重叠交织,

让我头痛欲裂。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一阵饭菜的香味弄醒的。

我睁开眼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我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快九点了。我竟然睡着了。

我走出房间看到许暮烟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粥还有几碟小菜。“哥哥你醒啦?

”她听到动静回过头对我一笑,“快去洗漱吧马上就可以吃早饭了。”她的笑容很甜很阳光,

像个邻家小妹。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我昨晚那些荒诞的想法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也许她真的只是陈昊生前偷偷交往的女朋友,只是陈昊那家伙保密工作做得太好。

至于那些秘密,说不定是陈昊喝醉了或者热恋上头的时候一股脑全告诉她了。嗯,

一定是这样。我这样安慰着自己走进了卫生间。吃早饭的时候气氛有些沉闷。

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她似乎也有些拘谨只是埋头喝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我想先找个工作。”许暮烟放下碗看着我,

“等工资发了就搬出去。”“嗯。”我点了点头,“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哥哥我自己可以的。”她对我笑了笑,“对了你的西装我帮你洗了晾在阳台上了。

你今天还要上班吧?快迟到了。”我这才想起今天不是周末。

我匆匆忙忙地吃完早饭换好衣服准备出门。走到门口许暮烟叫住了我。“哥哥。”“嗯?

”我回过头。她站在客厅中央,晨光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路上……开车小心点。”我的心咯噔一下。

又是这种感觉。陈昊还在的时候每次我出门他都会在阳台上冲我喊这么一句。“知道了啰嗦。

”我丢下这句话逃也似地关上了门。**在冰冷的防盗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得就像是有人精心设计好的一样。

我在公司里浑浑噩噩地待了一天。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脑子里全是许暮烟的身影和她说过的那些话。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是姜哲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声音很沉稳的中年男人。“我是,您是?

”“我是市交警大队的姓王。关于您朋友陈昊先生的交通事故有些新的情况,

想跟您当面聊一聊。”我心里一紧立刻答应了下来。下班后我直接开车去了交警大队。

在办公室里我见到了那个王警官。他给我倒了杯水,然后从文件柜里拿出了一份档案。

“姜先生,经过我们的调查陈昊先生的事故可能不是意外。”王警官的表情很严肃。

“什么意思?”我的心沉了下去。“我们检查了事故车辆的行车记录仪。

在事故发生前的半分钟陈昊先生正在跟人打电话。从对话内容来听,

对方似乎在用什么事情威胁他导致他情绪非常激动,

这才在转弯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侧方驶来的大货车。”我的手开始发抖。“威胁?什么威胁?

对方是谁?”“电话号码是一个不记名的预付卡我们查不到机主信息。

但是……”王警官顿了顿,从档案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

“我们在陈昊先生的手机里恢复了一些被删除的聊天记录和照片。这张照片就是其中之一。

”我低下头看向那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举止亲密地搂在一起。

那个男人我认识,是我们公司的一个竞争对手叫李铭,人品极差为了拿项目不择手段。

而那个女人……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许暮烟。照片的背景是一家酒店的房间。许暮烟穿着一件性感的吊带睡裙,

脸上带着娇媚的笑容整个人都贴在李铭的怀里。“这个女人是谁你认识吗?”王警官问我。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怎么可能?许暮烟,

陈昊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女朋友,怎么会跟李铭这种人搞在一起?“我们查过这个女人,

她叫许暮烟是个平面模特。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她和这个叫李铭的男人关系非同寻常。

而且在事故发生的前几天,陈昊先生的银行账户有一笔五十万的转账记录,

收款人就是这个许暮烟。

”王警官看着我沉声说:“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利用感情进行的诈骗,

甚至是……谋杀。陈昊先生很可能是在发现自己被骗后情绪失控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而那个威胁电话很可能就是李铭或者许暮烟打的。”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诈骗……谋杀……这些词像一颗颗炸弹在我的脑海里轰然炸开。我最好的兄弟不是死于意外,

而是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那个凶手之一现在就住在我家里,每天给我做饭、洗衣服,

用那张清纯无辜的脸叫我“哥哥”?一股滔天的怒火和寒意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就往外冲。“姜先生!你要去哪?”王警官在后面喊我。

“我要去杀了那个**!”我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你冷静点!

”王警官一把拉住了我,“现在我们还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你这样冲动只会打草惊蛇!

而且私自报复是犯法的!”我被他死死地按在椅子上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

过了很久我才慢慢冷静下来。“王警官,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我们会继续调查。但是李铭这个人背景很深非常狡猾。

许暮烟那边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申请逮捕令。”王警官叹了口气,

“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怎么配合?”“许暮烟现在既然住在你家,

这是我们接近她的最好机会。”王警官看着我眼神锐利,“你需要做的就是稳住她,

不要让她发现任何异常。我们会想办法在你家里安装监听设备。

你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从她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我看着王警官沉默了。

让我和一个可能是害死我最好兄弟的凶手朝夕相处谈笑风生?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可是为了给陈昊报仇,为了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好。

”我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我答应你。”从交警大队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收音机里放着一首伤感的情歌。

我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把音乐关掉了。我的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恨意和冰冷的杀机。许暮烟,

李铭。我一遍遍地念着这两个名字,像是在咀嚼自己的血肉。

回到家楼下我看到自己家里的灯还亮着。那个女人还在等我。我坐在车里抽了整整一包烟,

才推开车门走了上去。打开门许暮烟正穿着那身粉色的卡通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我回来她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哥哥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晚?

吃饭了吗?”她的笑容在灯光下显得那么甜美那么无害。可在我眼里却比魔鬼还要可憎。

我看着她脸上也挤出了一个笑容,一个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温和的笑容。“还没呢公司加班。

你吃了吗?”“我等你一起吃呢,饭菜都做好了我去给你热热。

”她说着就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厨房。我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茶几上放着一盘切好的水果,

旁边还有一张便签。【哥哥,工作再忙也要记得按时吃饭哦。——暮烟】字迹很娟秀,

旁边还画了一个可爱的笑脸。我拿起那张便签看着上面的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演,

你接着演。我倒要看看你这张面具下面到底藏着一张怎样丑陋的脸。

从今天起游戏才算真正开始。3接下来的几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精神分裂的演员。

白天我是那个对“兄弟的遗孀”充满同情和照顾的“好哥哥”姜哲。晚上我是那个躺在床上,

一遍遍回想王警官的话,在心里将许暮烟和李铭千刀万剐的复仇者姜哲。王警官的动作很快,

第二天就找了个借口伪装成社区水电维修工,来我家里安装了几个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

位置都极其隐蔽。而我则开始了我的表演。我对许暮烟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我不再对她冷言冷语而是变得格外“关心”。早上我会主动跟她一起吃早饭,

夸她做的粥好喝。晚上我会“顺路”从公司给她带她喜欢吃的甜点。

她似乎对我态度的转变感到非常开心,整个人也活泼了不少,

每天都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看着她在我面前毫无防备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只有深入骨髓的恶心。

我强迫自己跟她聊天,旁敲侧击地打探她和陈昊的过去。“暮烟,

你和陈昊……是怎么认识的啊?”晚饭时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我们是在一个画展上认识的。”许暮烟的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甜蜜笑容,

“那天我去看展不小心把手机掉地上了,正好被他捡到。我们俩就这么认识了。”“画展?

”我心里冷笑,陈昊那个大老粗这辈子去过的艺术展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会去画展?

鬼才信。“是啊。”许暮烟点了点头,“他说他也很喜欢那个画家的作品,

我们聊得很投机后来就……”她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那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快一年了。”一年?我心里的嘲讽更盛。

快一年了我这个他最铁的兄弟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那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一个叫李铭的人?”我终于问出了这个名字,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许暮烟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她抬起头眼神有些闪躲,勉强笑了笑:“李铭?

没有啊,他是谁啊?陈昊的朋友吗?”“哦没什么,我们公司的一个竞争对手而已。

”我装作若无事地岔开了话题。她在撒谎。她认识李铭,而且关系匪浅。

这个发现让我更加确定了警方的猜测。可是我还是想不通。

如果她真的是为了骗钱甚至害死了陈昊,为什么还要跑到我这里来?

她已经拿到了五十万直接远走高飞不是更安全吗?为什么还要冒着暴露的风险留在这个城市,

留在我这个陈昊最好的兄弟身边?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五十万还不够,

她还想从我身上捞一笔?这个念头让我感到一阵反胃。

周末我没有出门在家陪着许暮烟看了一天电影。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的是一部老掉牙的爱情片。

女主角得了绝症男主角不离不弃。电影放到一半许暮烟就哭得稀里哗啦,

把我的肩膀当成了纸巾。我僵硬地坐着任由她的眼泪浸湿我的T恤,

心里却在想她这眼泪又有几分是真的?电影结束她眼睛肿得像核桃。

“哥哥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至死不渝的爱情吗?”她抽噎着问我。“不知道。

”我敷衍道。“我觉得有。”她吸了吸鼻子眼神却很坚定,“就像我和陈昊。

虽然他走了但我会永远爱他。”听到她提起陈昊我心里的厌恶又翻涌了上来。

我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她却突然凑了过来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她的头发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很好闻。“哥哥谢谢你。

”她在我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这段时间要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呼吸温热地喷在我的脖子上让我浑身一颤。我下意识地就想推开她。

可就在这时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你知道吗?

陈昊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了。”我猛地转过头震惊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他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许暮烟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医生说他可能活不过三十岁。

所以他才一直不敢告诉你也不敢谈恋爱,他怕……怕拖累别人。”我的脑子嗡嗡作响。

心脏病?陈昊有心脏病?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俩一起长大、一起洗澡、一起打球,

我从来没发现他身体有任何异常!“不可能!”我失声叫道,“他身体好得很!

每年公司体检都正常!”“那是因为……他每次都找人替他体检。

”许暮烟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你。他说你是他最好的兄弟,

他不想看到你为他担心的样子。”我呆住了。我回想起过去的种种细节。

陈昊确实不怎么参加剧烈运动,每次我们去打篮球他打一会儿就会找借口休息。

他也很少喝酒每次都说自己酒精过敏。我还一直笑话他说他身体虚。原来……原来是这样?

“那……那场车祸……”我的声音在颤抖。“我不知道。”许暮烟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他那段时间压力很大,公司里好像出了什么事他一直在查。

出事那天早上他还跟我说,他好像抓到那个人的把柄了,

等解决了这件事就带我回家见你……”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我坐在那里全身冰冷。

公司里的事?抓到把柄?难道……陈昊的死不是因为感情诈骗,

而是因为……他发现了李铭在公司里的某些不法勾当被杀人灭口了?

而许暮烟她根本就不是凶手,她只是……只是一个被卷入其中的无辜的受害者?

那张照片那五十万又该怎么解释?我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我看着怀里哭得快要断气的许暮烟,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动摇。难道……我真的错怪她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我强行压了下去。不。不能被她骗了。这一定是她编出来的新说辞,

为了博取我的同情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对,一定是这样。

我深吸一口气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直。“别哭了。”我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做的是找出真相不是吗?

”许暮烟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哥哥……你相信我?”我看着她的眼睛,

那里面充满了脆弱和期盼。我点了点头用一种我自己都觉得虚伪的温柔的语气说:“我信。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你别担心。”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我会查清楚的。

你只要像现在这样待在我身边就好了。”待在我身边,待在监控之下。

许暮烟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依赖。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负罪感。如果……如果她真的是无辜的呢?

我这样利用她的信任是不是太卑鄙了?不。我立刻掐断了这个想法。

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陈昊报仇。我没有错。

4自从那天“交心”之后许暮烟对我的依赖又加深了一层。

她看我的眼神不再仅仅是寄人篱下的感激,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开始更加细致地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我的衣服她会分门别类地洗好、熨烫平整、挂进衣柜。

我偶尔加班晚归她一定会等我回来,给我端上一碗热汤。甚至她还买来了专业的工具,

学着给我做足底**说这样可以缓解疲劳。我像个被宠坏的皇帝享受着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内心却备受煎熬。我每天都在怀疑和动摇之间反复横跳。一方面王警官那边没有任何进展,

监听设备里除了我们俩日常的对话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许暮烟的生活非常简单,

除了出门买菜基本就待在家里,也没有跟任何可疑的人联系。

另一方面她表现得越是无辜和体贴,我心里的负罪感就越重。我开始失眠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这天晚上我又在阳台上抽烟,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发呆。

许暮烟走了过来从后面轻轻地给我披上了一件外套。“晚上风大,小心着凉。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我转过头看着她。月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

那双总是带着一丝怯懦的眼睛此刻正安静地看着我。“哥哥你还在想陈昊的事吗?”她问。

我点了点头。“别想了。”她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拿走了我夹在指间的烟,

“抽烟解决不了问题。”她的指尖冰凉,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背让我激灵一下。

“我……”我刚想说什么,她却突然踮起脚尖在我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她的脸在月光下红得像苹果。

“对不起……我……”她像是被自己的大胆吓到了语无伦次,转身就要跑。

我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仿佛一用力就会碎掉。

“你……”我看着她喉咙发干,“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暮烟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喜欢你哥哥。”轰!

我的脑子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她说什么?她喜欢我?

陈昊尸骨未寒他名义上的女朋友竟然跟我表白了?荒谬、滑稽、可笑!

我心里的那点动摇和负罪感瞬间被一股强烈的羞辱和愤怒所取代。我终于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了。原来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

她先是利用陈昊骗走了五十万害死了他。然后又跑到我这里来装可怜、博同情,

一步步地瓦解我的防线,现在竟然还想……爬上我的床?这个女人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你喜欢我?”我捏着她的手腕力道越来越大,几乎能听到骨头在**。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凭什么喜欢我?

”许暮烟被我捏得痛呼出声脸上血色尽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哥哥你弄疼我了……”“疼?”我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陈昊死的时候比你这疼一万倍!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许暮烟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在身后的墙上,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在说什么?”“我在说什么你听不懂吗?

”我一步步向她逼近双眼赤红,像一只要择人而噬的困兽,“许暮烟我问你,李铭是谁?

那五十万是怎么回事?陈昊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我把所有的疑问和愤怒都嘶吼了出来。许暮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恐惧还有……深深的失望。“你……你都知道了?

”她的声音在发抖。“是!我都知道了!”我指着她的鼻子怒吼道,

“照片、转账记录我全都看到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许暮烟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的反应无疑是默认了。

我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滚。”我指着门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一个字,

“马上从我家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许暮烟看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她没有求饶没有解释,

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很复杂。有悲伤、有绝望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沉痛的决绝。

然后她转过身跑回了房间。很快我就听到里面传来收拾行李的声音。

几分钟后她拖着那个银色的行李箱走了出来。她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转过身最后看了我一眼。

“姜哲。”她第一次没有叫我“哥哥”,而是连名带姓地叫我。“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她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还有……对不起。

”说完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门被重重地关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把凶手赶走了,

我应该高兴应该觉得大仇得报。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空?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剜掉了一块。

我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那个曾经充满了饭菜香味、充满了她欢声笑语的地方,

现在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王警官的电话。“王队她走了。”“走了?

去哪了?”王警官的声音很急。“我不知道我把她赶走了。”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小姜你太冲动了!”王警官的语气里充满了惋惜和责备,“我们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对不起。”我无力地说道。挂掉电话我把自己扔进沙发里用手臂盖住了眼睛。

两行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落。我不知道我是在为陈昊哭,还是在为别的什么。

5许暮烟离开后的第一个星期,我的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

或者说回到了那种一潭死水的状态。家里又恢复了以前的脏乱差,外卖盒子堆在茶几上,

脏衣服扔得到处都是。我不再失眠因为我每天都把自己灌得烂醉,

倒头就睡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公司里的人都说我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沉默更冷漠。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里那个叫“复仇”的窟窿,并没有因为许暮烟的离开而被填满,

反而越来越大越来越空。我每天都会给王警官打电话询问案子的进展。

得到的答复永远都是“正在调查”。许暮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的手机号是空号,社交账号也全部注销了。李铭那边警方也去问过话,

但他矢口否认跟陈昊的死有任何关系,甚至拿出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这天我正在公司加班,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我以为是推销电话本想直接挂掉,但鬼使神差地我按下了接听键。“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