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九笙成为梁家的家庭教师后，对她无微不至地关心，温暖了她破碎的童年。

可一切从她大着胆子向姜九笙表白后，就都变了。

那次是他一次对寒江雪发火：“寒江雪，我是你的老师！”

寒江雪不服气：“只是家庭教师而已，为什么不可以？大不了以后我不补课了。”

但姜九笙根本不管她说什么，从那之后就疏远了她。

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十分严苛，哪怕犯一点小错，姜九笙都会用这根琴弓打她。

姜九笙最知道，成为小提琴家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他亲手送出的那把琴，更是她另一半心脏。

可他却还是用这种方式，一次次打碎她的念想。

姜九笙见寒江雪认错，神情微微松动，正要开口。

一旁抱着小狗尸体的梁歆芮又哭着质问。

“寒江雪，你就算道了歉，难道乐乐就能活过来吗！”

寒江雪只觉得窒息。

从小到大，梁歆芮每次闯了祸，都逼着她出来顶罪。

如果不愿意，就会拿独自生活的奶奶威胁。

尤其在姜九笙面前，她更是变本加厉，连自己养的狗都不惜毒死，推到她身上。

她还能说什么？

姜九笙抬手揉了揉梁歆芮的头发，安慰道：“小芮，等你高考完，我再送你一只小狗。”

寒江雪看着他眼底的疼惜，默默攥紧了手。

刺痛尖锐，却能盖过心底的痛。

梁父这时回到家，看见这一幕微微一怔，随即看向姜九笙。

“姜教授，这是怎么了……”

姜九笙直言道：“是我没教好寒江雪，让她做了错事，已经惩罚过了。”

寒江雪心口一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梁父深深的看了眼寒江雪，神色复杂的开口：“雪雪，你跟我过来。”

阳台上。

梁父叹息一声，眼底带着些许愧色。

“雪雪，我知道小芮的事不怪你，但……姜九笙不光是清大的教授，更是姜家的二少爷，既然他罚过你了，这件事就过去了。”

寒江雪眼神黯淡了几分。

她知道，自己这些年为梁歆芮顶罪的事梁父都看在眼里。

可一个是他的亲女儿，一个是得罪不起的姜家二少爷。

所以哪怕清楚，梁父也只会选择沉默旁观。

梁父又说：“我还是原先那个提议，高考后，你就出国读大学吧。”

“你成绩更优秀，跟小芮分开生活对你们都好。等你学成之后，我会将梁家在国外的业务都交给你。”

她看着梁父眼里的关切和愧疚，心里百味杂陈。

从前梁父跟她提议的时候，她都拒绝了。

因为她曾跟姜九笙约定好，自己要考进他任教的大学，这样他们就可以经常见面。

为了这个约定，她拼了命学习，一次次拒绝出国。

但现在……

寒江雪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好，我愿意出国。”

“只是这件事……可不可以先不要告诉小芮和姜老师？”

梁父松了口气，点点头：“这是当然。要是小芮知道，又该闹了。”

“爸爸答应你，会在国外为你铺好路，你不用担心在异国他乡不适应。”

寒江雪垂下眼眸，压下心底的苦涩，没有说话。

她在这个家里终究是外人，对所有人来说，她都该离开得越远越好。

尤其是……姜九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