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了,军区大院残疾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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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在三十岁生日那天,被我爱了十年的男人赵阳,和我的闺蜜一起,推下了烂尾楼。

他贪婪地抢走我辛苦挣来的所有家产,搂着我的闺蜜,面目狰狞地咒骂:“林晚,

你就是个蠢货!要不是看上你的钱,谁会要你这种二手货?你那个残废未婚夫,

都比你有骨气!”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看到的,

是那个早就被我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男人,陆沉。他坐着轮椅,从万丈光芒中向我奔来,

眼眶血红。再次睁眼,尖锐的嘲讽和议论声刺入耳膜。“快看,

林晚真要把退婚书摔陆营长脸上了!”“啧啧,陆营长可是为了保家卫国才断的腿,

她就这么嫌弃?”“嫌弃?她早就跟那个叫赵阳的小白脸搞在一起了!”我猛地回神,

发现自己正站在军区大院的公告栏前,手里攥着一封写满绝情话语的退婚书。对面,

陆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装,身形挺拔如松,只是那张俊朗的脸上,

覆着一层千年不化的寒冰。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凉意,

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上一世,就是在这里,我当着整个大院人的面,

将这封信狠狠甩在他身上,用最恶毒的语言嘲讽他是个“废物”,

然后转身奔向了赵阳的怀抱。而今天,我回来了。在所有人震惊、鄙夷、看好戏的目光中,

我缓缓地,将那封退婚书撕得粉碎。纸屑如雪,纷纷扬扬。我一步步走向他,

无视他眼中瞬间暴起的警惕和厌恶,蹲下身,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陆沉,

我不退婚。”“我嫁给你。”1.整个大院,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张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那只骨节分明、青筋微露的手,死死地攥住了轮椅的扶手。他看着我,眼神锐利如刀,

仿佛要将我整个人从里到外剖开,看看我到底在耍什么花样。“林晚,”他开口,

声音沙哑又冰冷,“你又想玩什么?”他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久病未愈的疲惫,

却依旧难掩那份军人特有的沉稳和压迫感。我摇摇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上辈子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觉得他这把低沉磁性的嗓子,比不上赵阳那油嘴滑舌的腔调?

我伸出手,轻轻覆在他紧握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凉,像一块冰。“我没玩,”我哽咽着,

“陆沉,我是真心的。以前……以前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的触碰让他浑身一僵,如同触电一般,猛地将手抽了回去。“收起你那套,

”他眼中的嘲讽更甚,“我陆沉虽然废了,但还没到需要你来可怜施舍的地步。婚书你撕了,

可以再写。我们之间,完了。”说完,他便要转动轮椅离开。“陆沉!”我急了,

一把抓住他的轮椅,站起身挡在他面前,“我不是可怜你!我是……我是真心想嫁给你!

”人群中终于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嗤笑。“真心?前两天还跟赵阳在小树林里拉拉扯扯,

今天就真心了?”说话的是大院里有名的长舌妇王婶。“就是!

我看她是看赵阳那小子靠不住,又想回头扒着咱们陆营长这棵大树吧!”“可惜啊,

这棵树现在也……唉。”一句句议论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也扎进陆沉的耳朵里。

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下颌线绷得死紧。这是他极度隐忍愤怒的标志。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一旦他今天从我面前离开,以他的骄傲,我们之间就真的再无可能。我深吸一口气,

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最后定格在陆沉身上。“没错,以前我是**!

”我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的颤抖,“我嫌贫爱富,我嫌弃你受伤,

我看上了赵阳那个小白脸!这些我都承认!”陆沉的身体微微一震,

眼中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但是!”我话锋一转,“人都会犯错,也都会长大。

我已经看清了赵阳是个什么货色,也明白了谁才是真正值得托付一生的人!”“陆沉,

你是在战场上保家卫国才受的伤,你是英雄!我林晚要是再嫌弃你,我就是猪狗不如!

”“你说我另有所图也好,说我别有用心也罢,今天这婚,我不退了!

你要是觉得我口说无凭,那我们就去打证!现在就去!”我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公告栏前,

掷地有声。周围的议论声停了,所有人都被我的“不知廉耻”给镇住了。就连陆沉,

也怔怔地看着我,眼中那层坚冰,似乎裂开了一道微不可见的缝隙。

2.我妈张兰女士第一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冲上前,一把将我拽到身后,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林晚你疯了!你胡说八道什么?这婚必须退!

”她转头又对陆沉挤出一个抱歉的笑:“小陆啊,你别听这丫头胡言乱语,

她八成是受了什么**,脑子不清醒了。”我爸也跟在后面,脸色铁青,

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上一世,他们就是这样,觉得陆沉断了腿,再也没了前途,

逼着我退婚,转而笑脸相迎地接待着把他们哄得团团转的赵阳。直到最后,

赵阳骗光了我们家所有的积蓄,他们才追悔莫及。这一世,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我挣开我妈的手,重新站到陆沉面前,态度坚决:“爸,妈,我没疯,我很清醒!我这辈子,

非陆沉不嫁!”“你!”我妈气得扬起手就要打我。一只大手,

却更快一步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是陆沉。他不知何时已经抬起了手,牢牢地钳住了我妈。

他的力气很大,我妈疼得龇牙咧嘴。“叔叔,阿姨,”陆沉缓缓开口,

目光却依旧锁在我身上,“这是林晚自己的决定,你们让她自己说。”我妈愣住了,

讪讪地收回手。陆沉的视线转向我,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探究,有怀疑,

但更多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深沉。“林晚,你确定?”他问,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我确定。”我毫不犹豫地点头。他沉默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两人身上,等待着最后的宣判。良久,他忽然自嘲地轻笑一声。

“好。”只有一个字。却像一颗惊雷,在人群中炸开。我爸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王婶她们则是一副“有好戏看了”的兴奋表情。只有我,在听到这个字的瞬间,

几乎要喜极而泣。他答应了。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是想看我出丑,还是想慢慢折磨我,

他都答应了。这就够了。“户口本在我这儿,”我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户口本,

递到他面前,“我们现在就去街道办。”说完,我不再理会身后我妈的尖叫和怒骂,

主动推起陆沉的轮椅,朝着大院门口走去。阳光洒在我们身上,轮椅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我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冰冷的视线,一直烙在我的背上,从未移开。3.去街道办的路,

很安静。我推着轮椅,他一言不发。到了地方,工作人员看到我们俩,

尤其是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陆沉,眼神里都带着几分异样。但陆沉是谁,他是战功赫赫的营长,

即使坐着轮椅,那身威严和气场也足以让所有人闭嘴。手续办得出奇的顺利。

当两本崭新的红色结婚证递到我们手上时,我感觉像做梦一样。

我真的……又成了陆沉的妻子。从街道办出来,陆沉依旧沉默。我推着他往回走,

心里却在飞速盘算。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了,接下来,我必须尽快搬到他家去。

一方面是宣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照顾他,尽快开始他的复健治疗。

上辈子我不知道,他退伍后,因为我退婚的打击和后续康复治疗的失败,意志消沉,

没过几年就郁郁而终了。这辈子,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知道,未来几年,

会有一位从国外回来的骨科专家,能够治好他的腿。我要做的,就是在这之前,

维持住他腿部肌肉的活性,更要维持住他求生的意志。回到大院,正是午饭时间,

院子里的人不多。我把他推到他家楼下。“我……”我刚想开口说我要上去收拾东西,

陆沉却先一步打断了我。“你回去吧。”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我不回,

”我固执地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当然要跟你住在一起。”他终于转过头看我,

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写满了讥诮。“夫妻?林晚,你别入戏太深。你想要的名分,

我给你了。但你最好记住,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的房间,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我的心脏。我知道他不信我,但我没想到,

他会这么直白地羞辱我。我攥紧了手,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陆沉,我可以睡地上,

我可以打地铺,我不会打扰你。但你现在需要人照顾,我必须留在你身边。”“照顾我?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是指像以前一样,把饭菜往我桌上一扔,

然后转身就去找赵阳吗?”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是的,上辈子我们订婚后,

有过一段短暂的相处时间。那时候,我就是这么对他的。我被赵阳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

觉得粗枝大叶的军人陆沉,既不懂浪漫,又没时间陪我,甚至因为腿伤,

还要我反过来照顾他,简直就是个累赘。那时候的我,真是又蠢又坏。“以前是我不对。

”我低下头,声音沙哑,“陆沉,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的。”他冷哼一声,不再看我,

自己转动轮椅,艰难地往楼道里挪。看着他孤傲又落寞的背影,我的心揪成一团。

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心一横,追了上去,在他家门口,当着几个出来看热闹的邻居的面,

直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我家的门。“爸!妈!我回来收拾东西!

今天我就要搬去陆家!”我冲着屋里大喊。我妈张兰女士拿着锅铲就冲了出来,

看到我和陆沉,气得嘴唇都在发抖。“林晚!你还知道回来!

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家门一步,你就永远别回来了!”我没有理会她的威胁,

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大包袱,

把几件换洗的衣服和我的全部家当——上辈子攒下的几百块钱,一股脑塞了进去。

我爸拦在我面前,痛心疾首:“晚晚,你这到底是图什么啊?

陆沉他……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陆沉了!”“爸,”我看着他,眼神无比坚定,“在我心里,

他永远是那个保家卫国的英雄。以前是我配不上他,现在,我要用一辈子来补偿。”说完,

我不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背着包袱就冲出了家门。我跑到陆沉面前,

把结婚证往他怀里一塞。“陆沉,证都领了,你想赖也赖不掉。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我像个无赖,也像个疯子。周围的邻居指指点点,

我妈在屋里气得哭天抢地。而陆沉,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看着这个突然变得蛮不讲理、撒泼耍赖的我。许久,他紧绷的唇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他拿起那本结婚证,打开,看了一眼我们俩的合照。照片上的我笑得僵硬,他面无表情。

“走吧。”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自己转动轮椅,率先朝他家的方向走去。这一次,

他没有再拒绝我。4.陆沉的家在三楼,没有电梯。这对他来说,

无疑是每天都要面对的酷刑。我看着他熟练地用双臂撑起身体,一级一级地往上挪,

汗水很快浸湿了他后背的衣衫。我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密密麻麻地疼。我想上前帮忙,

却被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别碰我。”我知道,这是他身为军人最后的骄傲。

我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帮他把轮椅一步步搬上楼。陆家很安静。

陆沉的父母都是军区的文职干部,性格温和,此刻正坐在客厅里,满脸愁云。看到我们进来,

陆妈妈连忙迎了上来,拉住我的手,眼圈都红了。“晚晚,真是委屈你了。

”陆爸爸则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儿子,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无奈。“爸,妈。

”陆沉淡淡地打了声招呼,便自顾自地回了房间。“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隔绝了两个世界。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我对着二老鞠了一躬,诚恳地说:“叔叔,阿姨,

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陆沉的。

”陆妈妈拍了拍我的手背,叹道:“好孩子,我们不怪你。只是陆沉他……这孩子性子倔,

心里苦,你得多担待些。”我重重地点了点头。陆家的房子不大,两室一厅。

陆沉的房间在朝南的那一间,里面除了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

几乎再没有多余的东西。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书桌前,背对着我,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把包袱放在墙角,开始打量这个即将成为我“新房”的房间。房间很整洁,

带着一股淡淡的肥皂味,但也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我找出一块抹布,开始默默地擦桌子,

扫地。他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仿佛我只是一个透明人。我知道,想让他立刻接纳我,

是不可能的。我需要时间和耐心。晚饭是陆妈妈做的。饭桌上,二老一个劲地给我夹菜,

嘘寒问暖,试图缓和气氛。而陆沉,从头到尾都埋头吃饭,一句话也没说。吃完饭,

我抢着去洗碗,陆妈妈拗不过我,只好由着我去了。等我收拾完厨房出来,

陆爸爸陆妈妈已经回房了。客厅里只剩下陆沉一个人,他停在自己房门口,似乎在等我。

“你睡我爸妈那屋的沙发床。”他言简意赅地命令道。“不行,”我立刻拒绝,

“我睡你屋里,我打地铺。”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不悦地看着我:“林晚,

你别得寸进尺。”“我不是得寸进尺,”我走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陆沉,

你的腿需要每天**,不然肌肉会萎缩得更快。我不住在你屋里,怎么给你**?

”他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谁告诉你需要**的?”他警惕地问。

“我自己看书了解的,”我早就想好了说辞,“我看了一些国外的康复书籍,上面说,

像你这种情况,主动复健和被动**缺一不可。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他。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转动轮椅进了房间。门没有关。我知道,他默许了。我心里一喜,

连忙从储物间抱出一床旧被褥,在他床边的地板上铺好。这就是我的新婚之夜。没有红烛,

没有喜字,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和一室的沉默。夜深了。我能听到他刻意压抑的呼吸声,

知道他也没睡着。我躺在地铺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一世的种种,

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我死的时候,那么不甘。不甘心自己错信了**,

不甘心自己亲手毁掉了原本可以幸福的一生。老天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次,我发誓,

我不仅要让陆沉重新站起来,还要让他成为这个时代最耀眼的星。

而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我会让他们,百倍千倍地,偿还回来。5.第二天一早,

我天没亮就起来了。轻手輕腳地洗漱完畢,我便鑽進了廚房。

陆沉的身体因为长期卧床和心情郁结,亏损得很厉害。我凭着上辈子的记忆,

准备给他做一顿药膳早餐。我将黄芪、当归等几味温补的药材和小米一起熬成粥,

又蒸了几个白胖的肉包子。等我把早餐端上桌,陆爸爸陆妈妈正好起床。

二老看到一桌丰盛的早餐,都惊呆了。“晚晚,这……这都是你做的?

”陆妈妈一脸不可思议。在我嫁过来之前,原主林晚可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

别说做饭,连碗都没洗过。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姨,我以前不懂事,

以后家里的饭我来做。”这时,陆沉的房门开了。他已经自己穿戴整齐,坐在轮椅上,

看着桌上的早餐,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吃饭吧。”我给他盛了一碗粥,

推到他面前。他没说话,拿起勺子,默默地喝了起来。一顿饭,在诡异的和谐气氛中结束了。

吃完饭,我扶着陆沉回房,准备开始今天的“正事”——给他**。“把裤腿卷起来。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酒,对他说道。他坐在床边,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照做。

当他那条受伤的左腿暴露在空气中时,我的心还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那条腿,从膝盖以下,

肌肉已经有了明显的萎缩,皮肤苍白,毫无血色。一道狰狞的疤痕,像一条蜈蚣,

盘踞在小腿上,触目惊心。这都是他为了保护战友,被弹片击中所致。他是英雄,

却因为这道伤疤,承受了太多的不公和白眼。我压下心头的酸涩,将温热的药酒倒在手心,

轻轻地覆上他的小腿。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肌肉瞬间绷紧。“放松。”我柔声说,

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按照记忆中专业医生的手法,开始顺着他的经络推拿。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很疼吗?”我连忙停下。“没事,”他咬着牙,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你继续。”我知道,这种**对于坏死的神经和萎缩的肌肉来说,

是一种酷刑。但我更知道,这是他重新站起来的第一步,再疼也得忍。我一边**,

一边轻声跟他说话,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我听王阿姨说,

你以前是军区大比武的全能冠军,对不对?”“……”“听说你枪法特别准,

一百米开外能打中苍蝇的翅膀。”“……”“你还会开坦克吗?是不是特别威风?

”他始终不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似乎在我的絮絮叨叨中,

有了一丝丝的放松。一个小时的**结束,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色苍白,

嘴唇都被咬破了。而我,也累得满头大汗。我用热毛巾帮他擦干腿上的药酒和汗水,

轻声说:“今天就到这里,下午我们再继续。”他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林晚,”他沙哑地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让你好起来。”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毫不退缩。“然后呢?”他追问,“等我好起来,再一脚把我踹开?去找你的赵阳?

还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别的好处?”他的话,刻薄又伤人。我知道,

我的突然转变,在他看来,必然是另有所图。我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说:“陆沉,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说完,

我端起水盆,转身离开了房间。我需要让他看到我的行动,而不是听我说一些苍白的誓言。

而证明我的决心的第一步,就是要彻底解决掉赵阳这个毒瘤。6.下午,

我找了个借口出了门。凭着记忆,我直接去了市里最热闹的工人俱乐部。上辈子,

这个时间的赵阳,正沉迷于跳交谊舞。他就是在这里,认识了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一步步走上了诈骗的道路。果不其然,我刚走进舞厅,就在攒动的人群中,

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赵阳穿着一身时髦的喇叭裤,白色尖领衬衫,头发抹得油光锃亮,

正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舞池里扭动着。那副轻浮又得意的样子,让我阵阵作呕。

就是这个男人,上辈子骗走了我父母的养老钱,骗走了我辛苦创业的所有积蓄,

最后还要了我的命。我强压下心头的恨意,调整了一下表情,朝着他走了过去。“赵阳。

”我开口叫他。音乐声很大,他没听见。倒是他怀里的女人先发现了我,推了他一下。

赵阳不耐烦地回过头,看到是我,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哟,

这不是林晚吗?怎么,后悔了?想通了要跟那个残废离婚,回来找我了?

”他松开怀里的女人,大摇大摆地朝我走来,语气轻佻。周围的人都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在他面前打开。里面,

是我这些年偷偷攒下的所有积存,三百二十七块五毛钱。在八十年代初,

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赵阳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故作矜持地问。“这些钱,都给你。”我看着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听清,

“只有一个条件,从今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赵阳愣住了。他大概以为,

我是来求他复合的,没想到我却是来“分手”的。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变成了恼怒。“林晚,

你什么意思?你拿这点钱来打发我?你把我当什么了?”他压低了声音,语气不善。

“我把你当成一个错误。”我冷冷地看着他,“一个我犯过的,最愚蠢的错误。这些钱,

就当是我为我的愚蠢买单了。钱你拿走,我们两清。”我的话,

无疑是狠狠地踩在了他那可悲的自尊心上。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恶狠狠地说:“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嫁给了陆沉那个残废,

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告诉你,他现在就是个废物!你跟着他,一辈子都得受穷!

”“放手!”我用力甩开他,眼神冰冷,“我受不受穷,跟你没关系。但你要是再敢纠缠我,

或者去骚扰陆沉,我就去派出所告你耍流氓!”八十年代,耍流氓可是重罪。

赵阳的脸色变了变,显然是有些忌惮。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钱,又看了一眼我决绝的脸,

眼珠子转了转,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布包,掂了掂,

脸上又露出了那副贪婪的笑容。“行,林晚,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哭着回来求我!

”他撂下狠话,转身就搂着那个女人,重新回到了舞池。看着他的背影,我攥紧了拳头。

三百多块钱,就当是喂了狗。我知道,以赵阳的德性,这笔钱很快就会被他挥霍一空。

到时候,他肯定还会再来找我。但这笔钱,已经足够为我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我需要时间来让陆沉好起来,也需要时间,来为我自己,为我们这个家,谋划一个新的未来。

7.我以为,和赵阳的这次了断,可以暂时平息大院里的风言风语。但我太天真了。

我前脚刚回到家,后脚王婶就扭着她那肥硕的腰肢,端着一碗饺子“好心”地串门来了。

“哎哟,陆家嫂子,我听说我们晚晚今天去找那个赵阳了?”她人还没进门,

大嗓门就先传了进来。陆妈妈正在客厅里织毛衣,闻言脸色一僵。我连忙从厨房里出来,

挡在门口,皮笑肉不笑地说:“王婶,您有什么事吗?”“没事没事,就是包了点饺子,

给你们送点尝尝。”王婶的眼睛却一个劲地往屋里瞟,显然是想看陆沉的反应。

陆沉当时正在房间里看书,房门开着,王婶的话,他肯定听得一清二楚。“那谢谢王婶了,

饺子我收下了,您慢走。”我接过碗,就想关门。王婶却一把抵住门,挤了进来,

一脸关切地看着我:“晚晚啊,不是婶子说你。你现在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怎么还跟以前那些不清不楚的人来往呢?这传出去,对陆营长的名声多不好啊。”她这话,

明着是为我好,暗地里却是在挑拨离间,给我上眼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陆沉房间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王婶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我心里一沉,知道陆沉肯定是误会了。我强压下火气,

对着王婶冷下脸:“王婶,这是我们的家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您要是真闲得没事干,

不如回家看看您家老李,我刚才好像看见他跟纺织厂的那个小寡妇在后山说话呢。

”王婶的脸瞬间就绿了。她老公和那个小寡妇的风流韵事,在大院里是公开的秘密,

只是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而已。“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王婶气得浑身发抖。

“我是不是胡说,您自己心里清楚。”我冷笑一声,“我林晚虽然以前不懂事,

但现在也知道什么叫‘自家门前雪’。您还是先把自己家的事管好吧!”说完,

我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门外传来王婶的咒骂声,我全当没听见。

我端着那碗饺子,直接倒进了垃圾桶。然后,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了陆沉的房门口。房间里,

一片狼藉。他最宝贝的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被摔在地上,书页都散了。他背对着我,

肩膀微微颤抖,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你去找他了。”他开口,

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我觉得比冬天还冷。“是。”我没有否认。“去干什么?

旧情复燃?”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嘲的刺。“我去跟他做个了断。”我走到他身边,

蹲下身,开始一片一片地捡拾地上的书页。“了断?”他冷笑,“用什么了断?用我的名声,

还是用我们这个可笑的婚姻?”我知道,王婶的话,刺痛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他现在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刺猬,竖起全身的尖刺,不让任何人靠近。我没有急着辩解,

只是默默地把书页整理好,然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陆沉,我今天去找赵阳,

是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他,让他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也不要再来烦你。

”“我把我们过去的一切,都清算干净了。”“我知道你不信我,没关系。但是,

请你不要用别人的嘴,来论断我。你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我。”我的语气很平静,

但态度却无比坚决。他看着我,眼里的寒冰似乎有了一丝松动。“你的积蓄?”他皱起眉。

“嗯,三百二十七块五毛。”我坦然道,“虽然不多,但这是我能拿出来的全部了。

”他沉默了。三百多块钱,对于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来说,几乎是半年的工资。

我为了和他划清界限,竟然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房间里,

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过了很久,他才沙哑地开口:“值得吗?”“值得。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用三百块钱,买我和你一个清净的未来,太值了。”我的话,

像一颗石子,投进了他那潭死水般的心湖。他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第一次,

没有了嘲讽和冰冷,只剩下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的光。8.与赵阳的了断,

以及和王婶的正面交锋,像两块巨石,在大院这个平静的池塘里,激起了千层浪。

关于我的风评,出现了两个极端。一部分人觉得我“浪子回头金不换”,开始对我刮目相看。

而另一部分人,以王婶和她身边的几个长舌妇为首,则更加坚信我心机深沉,

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是为了从陆沉这里图谋更大的利益。其中,对我敌意最深的,

是一个叫孙莉的女人。她也在军区大院里长大,从小就喜欢陆沉。陆沉出事后,

她更是天天往陆家跑,嘘寒问暖,那份心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嫁给陆沉,

无疑是断了她的念想。这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的水井旁洗衣服,孙莉就端着一盆衣服,

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在我旁边的位置蹲下。“哟,这不是林晚吗?真是稀奇啊,

大**也会自己洗衣服了?”她阴阳怪气地开口。我懒得理她,自顾自地搓着手里的床单。

这是陆沉的床单,我准备洗干净了,拿到太阳底下好好晒一晒,去去晦气和湿气。

孙莉见我不搭理她,更来劲了。“哎,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呢?放着好好的小白脸不要,

非要回来伺候一个残废。陆营长现在可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不会是看上他们家的抚恤金了吧?

”她的话,恶毒至极。周围几个正在洗衣服的军嫂,都纷纷侧目,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孙莉,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陆沉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不是你口中的残废。他拿的也不是抚恤金,

是国家给英雄的荣誉补贴。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一个字,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我的眼神很冷,带着一股上一世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狠厉。孙莉被我看得心里一怵,

但很快又挺起胸膛,不屑地撇撇嘴。“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你敢说你不是为了钱?你要不是为了钱,你怎么会突然转性,对他那么好?

又是**又是做饭的,演给谁看呢?”“我演给我老公看,管你什么事?”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孙莉,我劝你死了那条心。陆沉现在是我的男人,

我们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你与其有时间在这里嚼舌根,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自己嫁出去。

毕竟,像你这样心思歹毒,见不得别人好的女人,可没什么好男人敢要。”“你!

你骂谁没人要!”孙莉气得脸都白了,端起自己的洗衣盆,就想往我身上泼。我早有防备,

侧身一躲,那盆脏水全都泼在了她自己脚下。“啊!”她尖叫一声,脚下一滑,

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泥水里。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我冷眼看着她,把洗好的床单拧干,

搭在晾衣绳上。阳光下,白色的床单散发着肥皂的清香。“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我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然后端起自己的盆,转身就走,再也没看她一眼。我知道,

从今天起,我跟孙莉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但我不怕。这辈子,谁也别想再欺负我,

更别想欺负我的男人。9.回到家,陆沉正在客厅里,尝试着借助椅子,做站立练习。

这是我教他的。虽然他现在还站不起来,但这种练习可以**他的腿部神经,

防止肌肉进一步萎缩。看到我回来,他立刻停下了动作,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我知道,他还是不习惯在我面前,暴露他的脆弱。我放下盆,走过去,

很自然地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今天练习了多久?”我问。“……十分钟。

”他闷闷地回答。“不错,比昨天多了一分钟。”我鼓励道,“我们慢慢来,不着急。

”他没有说话,但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一些。我蹲下身,开始像往常一样,

给他**小腿。他的腿,似乎比前几天,多了一丝温度。“刚才在下面,跟人吵架了?

”他突然问。我的手一顿,随即笑道:“算不上吵架,就是教训了一个长舌妇。”他看着我,

眼神幽深:“为了我?”“不全是,”我摇摇头,“也是为了我自己。林晚从今天起,

不准任何人欺负。”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但那天晚上,我起夜的时候,

路过客厅,却看到他房间的灯还亮着。门虚掩着,我鬼使神差地凑过去看了一眼。他没有睡,

而是坐在轮椅上,面对着窗户。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他的手里,拿着我们那张合照。就是结婚证上的那张。他用指腹,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

摩挲着照片上,我的脸。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我的心,在那一刻,

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原来,他并不是对我全无感觉。他只是,把所有的情愫,

都深深地埋藏在了那颗被骄傲和自卑包裹起来的心里。我没有去打扰他,悄悄地回了地铺。

但那一夜,我睡得格外香甜。我知道,我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我们之间的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