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我跪在泥地里,浑身湿透。面前,
锦衣华服的少年用玉骨扇挑起我的下巴,声音淬着毒:“林素,你这条狗,
还要缠着本王到几时?
的脑海中涌入最后一段记忆——原主“林素”为了给病娇反派九皇子顾珏送一碗亲手做的汤,
在大雨中追了他三条街,此刻正跪地哀求,只为他能看一眼。“啪!”清脆的耳光声,
让整个长街瞬间死寂。不是我挨打。是我打他。顾珏捂着脸,
那双病态般漂亮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他身后,
看热闹的太子萧彻——也就是这本书的男主,也收起了玩味的笑容。“你,敢打我?
”顾珏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撑着发软的身体,从泥泞中站起,雨水冲刷着脸颊,
却冲不掉我眼里的冰冷。“打你?顾珏,这一巴掌,是打醒你,也是打醒我自己。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目光越过他,直直看向他身后那辆象征着储君身份的华贵马车。
“从今天起,我林素,与你顾珏恩断义绝。你的汤,你的心,都留给别人去暖吧。
”我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顾珏气得浑身发抖,
俊美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你以为你是谁?没了本王,你什么都不是!”“是吗?
”我笑了,那笑容带着一丝疯狂和所有人都看不懂的野心,“那你最好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我挺直脊背,在大雨中,对着长街尽头那巍峨的皇宫方向,
扬声道:“你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我要的,是你见了也要下跪的人。”“是这天下,
最尊贵的那一个。”说完,我不再看顾珏那张由红转青的脸,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
消失在雨幕中。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两道或怨毒、或探究的目光。我知道,
游戏开始了。而我,要攻略的,是这个游戏里,最大的BOSS。**2.回到林府,
迎接我的是父亲的怒斥和庶母庶妹的冷嘲热讽。“孽女!你竟敢当众顶撞九皇子!
我们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父亲林正宏气得摔了茶杯。
庶妹林婉儿假惺惺地上前劝慰:“姐姐也是一时糊涂,爹您别气坏了身子。
”我懒得理会这场可笑的宅斗戏码,直接开口,语出惊人:“爹,
女儿要参加三日后的秋日宴。”林正宏愣住:“秋日宴是皇上为太子选妃举办的,
你去干什么?你痴缠九皇子的丑事……”“正因如此,我才要去。”我打断他,
目光冷静得可怕,“我要去向皇上请罪。”“请罪?”“对,”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请罪,说我年少无知,错把鱼目当珍珠,如今幡然醒悟,愿此生常伴青灯古佛,
为皇家祈福,只求皇上宽恕我冒犯皇子之罪。”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表明了和顾珏划清界限的决心,又姿态低到尘埃里,让人挑不出错。林正宏半信半疑,
但终究是同意了。三日后,秋日宴。我穿着一身最素净的衣裙,不施粉黛,
混在环肥燕瘦的贵女之中,毫不起眼。我的目标,不是太子,甚至不是这场宴会。
而是宴会的主人——当朝皇帝,萧衍。书中记载,萧衍雄才大略,但晚年多疑,
患有严重的心悸失眠之症,宫中太医束手无策。这,就是我的突破口。宴会进行到一半,
我借口更衣,悄悄溜向了御花园的偏僻角落。我记得书里提过,萧衍烦闷时,
喜欢独自一人来此处的观星台。果然,高高的观星台上,
一个身穿玄色龙袍的男人正凭栏而立。他身形高大,仅仅是一个背影,
就透着一股君临天下的孤寂与威压。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缓步走了上去。
“臣女林素,参见皇上。”我跪地行礼,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听见。萧衍缓缓转身。
那是一张怎样英挺的脸,剑眉入鬓,凤眸深邃,岁月没有磨损他的俊朗,
反而沉淀出山海般的厚重。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穿人心。“林素?
”他似乎想起了这个名字,“就是那个当街顶撞老九的丫头?”“是臣女。”我垂着头,
姿态谦卑,“臣女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皇上宽恕。只听闻皇上近日为梦魇所扰,龙体欠安。
臣女家中藏有一异香,名为‘定神散’,或许能助皇上安眠。”“哦?
”萧衍的语气里带了一丝玩味,“你一个深闺女子,竟也懂医理?”“不敢。
只是此香乃臣女母亲遗物,曾有高人指点,对心神不宁之症有奇效。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香囊,高高举过头顶,“臣女愿献上此香,只求能为皇上分忧。
若此香无效,臣女愿以欺君之罪论处,绝无怨言。”我赌的,就是他的疑心,
和他对自己身体的束手无策。一个连觉都睡不好的帝王,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希望。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自己要失败了。“呈上来。”两个字,决定了我的生死。
大太监福安小心翼翼地走下来,接过香囊,呈到萧衍面前。萧衍拿起香囊,放在鼻尖轻嗅,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一直没有离开过我。“林素,你可知,欺君是何下场?”“臣女知晓。
”我叩首,“但臣女更知,君忧臣辱。能为皇上分忧,臣女万死不辞。”他又沉默了片刻,
最终挥了挥手。“你,随朕来。”3.我被带进了皇帝的寝宫——乾安殿。这是泼天的荣幸,
也是一步踏错便万劫不复的险境。萧衍并未碰我,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
他只让福安将那个香囊点燃,置于龙床不远处的香炉中。那香,
其实是我根据现代的芳疗知识调配的。薰衣草、檀香、洋甘菊,
这些在古代被称为“异域奇花”的东西,对舒缓神经有奇效。青烟袅袅,香气清幽。
“你就在外殿候着。”萧衍丢下这句话,便独自进了内殿。我在外殿的绣墩上,坐得笔直,
一夜未眠。这是我的投名状。成了,我在宫中便有了一席之地。败了,明天早上,
林素这个人,就会从世界上消失。天色微亮时,福安从内殿走了出来,他看我的眼神,
第一次带上了惊奇和一丝敬畏。“林姑娘,皇上……睡得很好。”福安压低声音,
“这是近三年来,皇上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一夜无梦。”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皇上醒了。”福安又道,“传你进去。”我走进内殿,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萧衍已经起身,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精神矍铄,眼底的青黑淡了许多。
他正在看一份奏折,见我进来,才抬起眼。“你那‘定神散’,确有奇效。”他语气平淡,
听不出喜怒,“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女的福分,臣女不敢求赏。
”我跪下,依旧是那副谦卑的姿态。“朕不喜欢拐弯抹角。”他的目光锐利起来,
“你费尽心机接近朕,不会只为了献一方香吧?”我心脏一紧,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臣女……斗胆,求皇上一个恩典。”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臣女想留在宫中,
为皇上调香。”萧衍的眉毛微微挑起,似乎有些意外。“留在宫中?你可知,这宫里,
不是什么好地方。”“臣女知晓。但宫外,对臣女来说,是地狱。
”我声音里带了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和悲戚,“臣女痴缠九皇子,早已声名狼藉。
如今虽幡然醒悟,却也无颜面对世人。留在宫中,既能为皇上分忧,
也能……为自己求得一方净土。”这番话,半真半假。真是我处境艰难,假是我所求的,
从来不是什么净土。萧衍看着我,眼神莫测。他这样的帝王,见惯了各种心机手段,
自然不会全信我的话。但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我的用处。“福安。”他开口。“奴才在。
”“传朕旨意,林氏有功,赐居漱玉轩,为奉香女官,专司为朕调香安神一职。
”“奴才遵旨。”我叩首谢恩,心潮澎湃。漱玉轩虽然偏僻,但“奉香女官”这个职位,
意味着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近萧衍。我成功了,我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找到了第一个落脚点。
就在我准备退下时,殿外传来通报声:“太子殿下求见。”萧彻走了进来。他看到我,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深深的警惕。“父皇,”他先行礼,然后目光转向我,
“这位是……林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彻儿,”萧衍的语气淡了几分,
“林氏于朕有功,朕已封她为奉香女官。”萧彻的脸色微变,他看向我的眼神,
充满了审视和不善。“父皇,林氏此女……心机深沉,恐非良善之辈。
她之前对九弟死缠烂打,如今又突然转向父皇,其心可诛啊!”他这是在给我上眼药。
我没有辩解,只是跪在那里,一副任由君王发落的柔弱模样。萧衍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朕用人,自有分寸。”他淡淡地说,
“你退下吧。”萧彻碰了个软钉子,只得不甘地告退。离开前,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我心中冷笑。太子,男主?不好意思,从今天起,你们的战场,
我林素,也要加入了。**4.漱玉轩是个清冷的院子,只有一个叫碧云的小宫女伺候。
正合我意。人越少,越不容易出错。我成为奉香女官的消息,
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皇宫。一夜之间,我从全京城的笑柄,
变成了后宫所有女人嫉妒的对象。能近距离伺候皇上,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宠。当然,
这也意味着我成了众矢之的。首当其冲的,便是顾珏。我入宫的第三天,
他便以“请安”为名,闯进了漱玉G轩。彼时,我正在院子里晾晒新采的桂花。
他一脚踹开院门,那张俊美病态的脸上,满是戾气。“林素,你长本事了!
”他几步冲到我面前,掐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你以为攀上了父皇,
就能摆脱我了?你做梦!”“九皇子,”我忍着痛,冷冷地看着他,“请你放尊重些。
我现在是皇上亲封的女官,不是你可以随意打骂的林家庶女。”“女官?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凑到我耳边,声音阴森,“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
让你在这宫里活不下去?”“我信。”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但我也请九皇子记住,
我现在这条命,是皇上的。你动我,就是打皇上的脸。”“你!”顾珏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眼中的疯狂之色更甚。就在他准备进一步动手时,一声尖细的嗓音传来。“哟,
九皇子好大的威风,都耍到漱玉轩来了。”是福安。他带着两个小太监,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顾珏的脸色瞬间变了。“福公公。”他不情愿地松开手。
“皇上惦记着林小主,让杂家来看看小主缺些什么。”福安看都没看顾珏,径直走到我面前,
姿态恭敬,“小主,您没受惊吧?”“劳公公挂心,我没事。”我揉着发红的手腕,
淡淡地说。福安点点头,这才斜睨了顾珏一眼。“九皇子要是请安请完了,就请回吧。
皇上说了,林小主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这“任何人”三个字,咬得极重。
顾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拂袖而去。我知道,
这是萧衍对我的第一次庇护,也是对我的第一次考验。他在看,
我有没有能力应付这些来自暗处的刀子。顾珏走后,福安才换上一副笑脸:“小主受惊了。
这是皇上赏您的西域雪莲,说是能安神。”我看着那名贵的雪莲,心里明镜似的。
这既是安抚,也是警告。萧衍需要的是一个能为他解决麻烦的工具,
而不是一个会给他制造麻烦的女人。“替我谢过皇上。”送走福安,
碧云才一脸后怕地拍着胸口:“小主,刚才吓死奴婢了。九皇子他……”“没事。
”我看着顾珏离开的方向,眼神冰冷。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果然,两天后,
宫里就传出了流言。说我林素,其实是顾珏派到皇上身边的奸细,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君王,
图谋不轨。这招很毒。直接把我放在了“叛徒”的位置上。萧衍那么多疑的人,
听到这种流言,不可能不心生芥蒂。那几天,他没有再召见我,乾安殿的香,也停了。
漱玉軒仿佛成了一座冷宫。连内务府送来的份例,都克扣了许多。碧云急得直哭,
我却异常冷静。我在等。等顾珏的下一步。我知道,光凭流言,扳不倒我。他一定还有后招。
机会,在第五天夜里来了。一个负责夜巡的禁军小头目,突然带着人闯进了漱玉G轩,
说奉命搜查刺客。他们不由分说,把整个院子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我的床底下,
搜出了一个布娃娃。那布娃娃身上,赫然写着皇帝萧衍的生辰八字,并且心口处,
插着一根淬了毒的银针。“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巫蛊之术,诅咒皇上!
”小头目义正言辞地给我扣上罪名,“来人,把这个妖女拿下!”碧云吓得当场瘫软在地。
我看着那个布娃娃,却笑了。顾珏,你的手段,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我没有反抗,
任由他们将我押走,送进了所有宫里人闻之色变的——慎刑司。
**5.慎刑司是皇宫里最阴暗的角落,空气中常年弥漫着血腥和腐烂的气味。
我被关进了一间潮湿的牢房,手脚都上了镣铐。“林素,你可知罪?
”主审的太监声音又尖又细,像一把锥子,刺入耳膜。“我无罪。”我抬起头,平静地回答。
“还敢嘴硬!来人,上刑!”滚烫的烙铁,带着倒刺的皮鞭,
冰冷的盐水……各种刑具在我眼前晃动。我知道,他们想屈打成招。只要我认了罪,
顾珏就能名正言SH顺地除掉我。但我不能认。我咬紧牙关,任由酷刑加身。
皮肉绽开的痛苦,远不及我此刻内心的冷静。我在赌。赌萧衍会不会来。他让我入宫,
是为了安睡。现在我这个“安神香”出了事,他不可能不闻不问。他一定会查。只要他查,
就能发现其中的猫腻。我只需要,撑到他来。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
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双黑底金线的龙靴,停在了我面前。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抬起头。是萧衍。他站在那里,身后的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看着我满身的伤痕,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你还有什么话说?”他开口,
声音比这牢房的石壁还要冷。“臣女……无罪。”我虚弱地说,“是……有人陷害。
”“证据呢?”“证据,就在那个布娃娃身上。”我喘着气,说出了早已想好的说辞,
“请皇上……查验布娃娃身上的丝线。那种金丝贡线,非皇子皇孙不可用。
臣女一个小小女官,从何得来?再者,那毒针上的毒,名为‘牵机’,乃西域奇毒,
宫中只有一人……能轻易得到。”我没有直接指认顾珏,但我给出的线索,每一条,
都指向他。萧衍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身处绝境,不哭不闹,不喊冤,
反而条理清晰地给出破局的线索。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更有趣。“福安。”“奴才在。
”“去查。”“是。”萧衍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
终于松了一口气,彻底陷入了黑暗。等我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漱玉轩的床上。
身上的伤被处理过,碧云守在床边,哭得眼睛都肿了。“小主,您终于醒了!”我动了动,
全身都疼得像散了架。“怎么样了?”我问。“皇上查清楚了!”碧云激动地说,
“那个禁军头目招了,说是受了九皇子府上一位幕僚的指使!皇上大怒,
将那头目和幕僚都处死了!还……还下旨斥责了九皇子,罚他禁足三月!”我心中冷笑。
处死一个头目,一个幕僚,禁足三月。对于一个行刺君王的皇子来说,这个惩罚,
轻得像是在开玩笑。萧衍,他不是查不清,他只是不想深究。他要的,是皇子间的平衡,
而不是为了我这个“玩意儿”,去动摇一个皇子的根基。帝王心术,果然凉薄。但我不在乎。
我赢了。我不仅洗清了冤屈,还借他的手,斩掉了顾珏的一条臂膀。更重要的是,
我向他证明了我的价值——我不仅能安神,还能成为他手中一把对付不听话的儿子的,好刀。
当天下午,福安又来了。他带来了无数珍贵的伤药,还有一道口谕。“皇上说,
林小主受委屈了。从今日起,漱玉轩的份例,按贵人标准发放。另,皇上今晚,
会驾临漱玉轩。”碧云激动得快要晕过去。驾临漱玉轩。这四个字,意味着,我林素,
要飞上枝头了。**6.萧衍驾临漱玉轩,并未留宿。他只是在我床边坐了片刻,
问了问我的伤势,然后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好好养伤,朕……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我明白他的意思。经过这次“巫蛊”事件,他对我,已经不仅仅是当成一个安神的工具了。
而这件事,也让太子萧彻,对我更加警惕。他不再像以前那样,
只把我当成一个妄图攀龙附凤的小角色。在他眼里,
我成了一个真正的、能威胁到他地位的变数。我的伤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
漱玉軒门庭若市,从前那些对我避之不及的嫔妃们,纷纷派人送来各种补品,
言语间满是拉拢之意。我一概笑纳,却从不表态。这后宫,站队太早,死得也快。伤好之后,
我恢复了奉香女官的职责。每天去乾安殿,为萧衍调香。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他不问我的过去,我不问他的朝政。我只专注于我的香,他则享受着难得的安眠。但萧彻,
显然不想让我这么安稳下去。他开始频繁地出入乾安殿,每次来,都会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
提起一些关于“林家”的事情。“父皇,林侍郎今日在朝堂上,又参了户部一本。
真是忠心耿耿啊。”“父皇,听闻林家庶女林婉儿,才情出众,温婉贤淑,
不日也将参加选秀。”他句句不离林家,就是为了提醒萧衍,我的出身,
我和那个腐朽的、野心勃勃的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萧衍每次都听着,不置可否。
但我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种下。终于,在一个雨夜,萧彻出手了。那天,
我照例在乾安殿伺候。萧衍似乎心情不错,还让我陪他下了一盘棋。就在这时,
萧彻冒雨前来,神色凝重。“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他跪在殿中,手里高举着一份卷宗,
“儿臣查到,林侍郎,也就是林素的父亲,与废太子余党有染,意图不轨!”我执棋的手,
猛地一颤。来了。废太子,是萧衍心中最大的一根刺。当年那场夺嫡之争,血流成河。
凡是与废太子沾上关系的,都只有一个下场——死。萧彻这一招,是想将我,连同整个林家,
一网打尽。萧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接过卷宗,一目十行。殿内的气压,
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林素。”他放下卷宗,叫我的名字,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立刻跪下。